☆﹀╮=========================================================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综英美]Mrs槑有话要说 作者:锡胖达 梅曾经是个巫师 现在却是哑炮 还是一只梦想成为影后的哑炮 挣扎在娱乐圈十八线 她终于接到了新角色 《哈利波特》大电影中的—— “妖精吗?”:) 梅不仅是个好演员 还是一个好邻居 直到某一天 她发现邻居是老公 她表示,我有话要说 梅:原来我们结过婚⊙▽⊙ 西弗勒斯:呵呵【手动再见】 不解风情小演员VS闷骚魔药学教授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娱乐圈 HP 英美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梅·艾弗里、西弗勒斯·斯内普 ┃ 配角:杰克逊·艾弗里 ┃ 其它: ☆、艾弗里 ?  仿佛又回到了阴冷的黑湖底。   “今天要学习配制复方汤剂的第一阶段。首先检查你们的材料是否齐全。流叶草、双耳草、草蛉虫以及水蛭……”   那个人裹在黑色的袍子里,不苟言笑。他抬起手臂来挥动一下魔杖,一段文字出现在黑板上。   梅坐在第一排,有条不紊的操作着。   教授路过她旁边,驻足看她操作。   “这里应该是顺时针搅拌3圈,为什么你多搅拌了半圈?”教授在她耳旁小声质疑。   梅紧张抿唇,连头都不敢抬。她拿出搅拌棒,挥动魔咒,静待魔药变色。等确认她的操作无误后,她才轻声回答道:“我认为这样会让药草更好发挥功效,让各种药草更好融合。”   教授没有说话,他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等坩埚里的药水变色。等一看到药水变成深绿色后,立刻转身去看其他人的操作。   梅看着教授的背影,呼出一口气。她伸手去拿装有水蛭的托盘,第一次拿的时候,托盘从她手里滑脱。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她紧张到冒了冷汗。   他不会知道她为了这么一份完美的魔药,到底炸了多少坩埚,浪费了多少材料。应该庆幸,幸好他不知道,要不然即使她是斯莱特林,也会忍不住扣她分吧。梅心想,然后擦干手,重新拿起水蛭,倒入坩埚。   数小时后,梅将成品递上去。   “不错。这是一份合格的复方汤剂。E。”教授轻轻晃动装着魔药的瓶子,用他挑剔的的眼光看着这份成品。草绿色的药水在灯下泛着让人感到安慰的光芒。“为艾弗里小姐第一个完成,斯莱特林加5分。”   ==================   记忆马上回笼,梅从梦里面醒来,顶着一头乱发,关掉磨人的闹铃。这时候,她不是一个挥舞着魔杖的傻瓜,而是一个被普通人生计困扰的金发女孩。   见鬼的星期一,见鬼的工作。   她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天,认命爬起来,进洗漱室洗澡。洗的时候一个晃神,把沐浴液当成了洗发水。   洗完澡,吹好头发,换上黄色的制服。挎上包,穿上平跟鞋,出门。   电梯门上贴了黄色的字条,已经两个月了,还是没人来修。   走到楼下去敲响潘妮的门,没人应答。   梅撇嘴,走到对面,敲门。是啦,根据经验来看,潘妮不在自己家,那一定是在男友家啦。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深色睡袍的男士。高个子,娃娃脸,还有一双大眼睛。但他不是潘妮的男友,还是男友的室友,谢尔顿?库伯博士。   “早上好,库伯博士。”梅向谢耳朵问好。   “早上好,艾弗里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吗?”谢耳朵立在门前问,显然他心情不算太好,声音很低。   “我来找潘妮。我的车拿去修了,今天我坐她的车去上班。”   谢耳朵摆手转身道:“进来吧。”等梅进去后,他开始日常吐槽,“你怎么还有胆坐她的车,指示灯不亮了,发动机也有问题……”   “亲爱的,你再多说一句,今早我的车里就没有你的座位。”潘妮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谢尔顿马上一脸便秘脸。   “好吧。”谢尔顿低头垮肩,往卧室走去,嘴里嘟囔,“但坐你的车真让我感到不安。”   梅看着谢尔顿的背影耸肩,然后迈步往厨房走去:“早安。你还在做早餐吗?”   潘妮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举着吐司说:“是啊。在做法式吐司,你要来点吗?”   “好啊,正好我没吃早饭。”梅拉开椅子坐下,把包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那谢尔顿呢?你也要吃吗?”潘妮出于好意,顺便问一句谢尔顿。      谢耳朵走进厨房,从架子上拿走燕麦,坚决拒绝道:“不吃。今天是燕麦粥日。”他有着一个完美的日常安排,轻易不打破。   潘妮举着吐司略显尴尬:“要不等到法式吐司日,我给你煮燕麦粥?”   谢耳朵震惊道:“天啦撸,你还要待到法式吐司日?”   潘妮无言,默默转过身去把吐司放进机器。   正好这时候,潘妮的新任男友莱纳德从卫生间里出来。   谢耳朵马上告状。   莱纳德倒了一杯咖啡毫无诚意的道歉:“抱歉,还没给她看你的用餐日程表。”   谢耳朵抱怨的让潘妮去网上下载,直接存在手机里,确保以后不会再出错。   “而且我们说好了的,你们只能在她的房间里进行房事。”   梅半张着嘴望着厨房里的三人,觉得今天早上她敲响科学怪人家的房门,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上班的路上,潘妮一边撑着眼睛开车,一边抱怨谢耳朵的暴行。因为她的分心,车熄火了三次。最后梅开着车到了芝士蛋糕工厂。   今天店里注定有点不一样。   新来的主管名字叫吉姆,她的丈夫叫桑迪。为此潘妮笑了一整天。只因为前任主管名字叫桑迪,她的丈夫叫吉姆。梅get不到笑点,强行弯起嘴角笑。   下班后,梅接到一通电话,来自她那位倒霉的老妈。   “我亲爱的小乖乖梅!下午好,还记得这里是你亲爱的安娜吗?”   梅忍住挂电话的冲动,继续听她讲下去。   “你表哥明天要来洛杉矶,记得好好接待他,我还指望着今年回家过圣诞节呢。”   表哥叫杰克逊?艾弗里,哈佛医学系的牛人一位。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帅逼,有着迷人的笑容,翠绿色的电眼,只是额头过于饱满,显得有点秃顶。   虽然是梅的表兄,但和梅同姓。这都归功于梅的母亲安娜。   安娜原姓艾弗里,没有从夫姓,因为她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叫科里,这也许还是一个假名。梅是一夜惊喜的产物。也因如此,安娜辍学回家,靠着父亲的接济度日。   她还有一位姐姐凯瑟琳,和安娜完全不同的风格,完全女强人一个,在泌尿外科享有很高声誉。和前夫离婚后,她独自一人抚养儿子杰克逊长大。   杰克逊在第二天傍晚到达加州。梅借了潘妮的车去接他。   当两人都坐上了车后,梅开始对表哥进行无微不至的关怀——来自家人的关怀。   “怎么,堂堂哈佛医学博士生也会找不到工作,想来洛杉矶打份工吗?我们店现在还缺一个洗盘子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表哥脸上浮起一抹假笑:“这些还不劳烦亲爱的表妹操心,我已经在西雅图的西慈医院找到了工作。不过我们医院倒是很缺清洁工,要是你的演绎大业进行不下去了,至少还可以来投奔我。表哥永远敞开怀抱欢迎你。”   到家后,表哥提着箱子越过梅,像是蝗虫入侵一般,占领了客房,然后从箱子里面拿出杯子、毛巾、牙刷,成功占领洗漱室。   晚饭已经来不及准备,梅直接叫了一份外卖。   “对了,你干嘛来洛杉矶?”梅问。   正在吃土豆的表哥诧异的抬头说:“因为是你叫我来的。”   “啥?”梅以她碗里的糖醋排骨作保证,她绝对没有跟表哥打过电话。   表哥看着梅的迷糊不似作假,突然恍然大悟,叹气道:“我就知道。世界上最大的烦人精不是你,就是你老妈。是她让我来找你,陪你去伦敦。”   梅十分不解:“去伦敦干什么?”   “去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表哥表情夸张的说道,“你的演绎大业!”   梅想起来了,她的确在不久前跟安娜说过,她这周五要去参加电影试镜来着。但是试镜地点不是在伦敦,而是洛杉矶。   风靡全球的系列小说《哈利?波特》在前不久确认要被翻拍成电影,梅向制作单位投了简历。几周后收到回信说可以前来试镜。   表哥一脸崩溃,再三提醒自己,以后在处理涉及有关表妹一家问题时,一定要三思。   到了周五,梅送去维修的汽车被送回。表哥开车送梅去试镜。   车上。   “你想要试镜什么角色?”表哥问,然后又建议到,“要不要试镜妖精?我觉得这是最适合你的一个角色,贪婪、小气、丑陋……”   还没说完,就吃了梅一拐肘。   “喂!我还在开车啊!”表哥咬着牙,错开背后快速超车的黑色跑车。   “是啊,你在开车。司机干好本职工作就好了。”梅拉下眼罩,准备睡觉,“你的乘客和你自己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上。”   表哥偏头看梅,状似无意的说:“要是这是真的,我挺想一头冲出公路。”   梅拉下眼罩一边,斜看表哥:“别犯傻,亲爱的。顺便说一句,你错过路口了。”   “什么?”表哥回神,一脸错愕的看着陌生的公路,挂挡提速,“都怪你。你不跟我说话,我就不会错过了。”   梅重新把头靠在座椅上,撇嘴,亲爱的表哥啊,不要以为你博士毕业,就能掩盖自己是个傻白甜这个事实。   ? ☆、纳西莎 ?  在梅二十三岁那年,一本名为《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童话故事书横空出世,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乘着他的飞天扫帚,征服了全世界。当梅从书架上拿起这本书,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内容时,她不得不承认,世界是有魔法存在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离奇的故事,大概比哈利?波特的故事更加离奇。她上辈子是个□□的软妹子,突然有一天穿越到了安娜的肚子里。十一岁生日那天,一只猫头鹰衔着一封信来到她的家里。一开始她以为是恶作剧,直到来的猫头鹰越来越多,她终于打开了那封信。   9月1号,梅拖着她的行李箱去到国王十字车站,穿过链接麻瓜世界和魔法世界的围墙,一脚踏进了那个神奇的世界。   她睁大了双眼,好奇的打量四周,一辆蒸汽式火车卧在轨道上,穿着斗篷的巫师来来往往。但当她坐上了霍格沃兹的列车时,她惊讶发现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完全不对等。她又一次穿越了,穿越到了1976年。除此以外,她身上还多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破特磨。这是一个背包,里面放着她以前玩破特磨游戏收集到的一切东西。   七年后,她从霍格沃兹毕业,她的魔力消失了。   不能使用魔法,也摸不出背包里的东西。不信邪的她跑去国王十字车站,找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她一头撞上坚硬的岩石墙,立刻被撞得头晕眼花,索性运气还算不错,路边的好心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她终于面对了一个现实:魔法消失了。她再也不能回到魔法世界了。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梅和杰克逊终于来到了试镜地点。这里已经快要被小孩子给轰炸了。   “你们也是来试镜的吗?”登记处的小哥客气的问道,“请问是要试镜什么角色呢?”   “妖精……”表哥一开口,就被梅赏了一肘子。   “纳西莎?马尔福。谢谢。”梅终于说出了她考虑了很久的答案。托她金色长发的福,只需要模仿一下那位夫人的腔调与作态就行了。对于塑造出一个完美的纳西莎,她还是颇有几分自信。   小哥给了她一个号码牌,让她在3号厅门外等候。   要想饰演好纳西莎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纳西莎是一个标准的马尔福,更是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小说里对她并没有过多着墨,甚至没有一句台词。只是在对角巷的露一个面而已。也正是如此,来试这个角色的人很少。   梅在脑子里回想她与那位夫人的几次碰面,正如一个家教良好的世家小姐一般,她端拿着架子,背挺得很直,说话习惯拖着声调。但这种习惯并不显得做作或是故意而为,而是长期处于一种氛围下,受过良好教导后养成的习惯。   她说话声音也很轻,但每个和她说话的人都会尊重她,听清她讲的每一个字。第一次见面时,她总是给人留下不苟言笑又难以亲近的高高在上的印象。   霍格沃兹有那么多纯血家族出来的女孩子,却鲜有人有她的高贵。   推开3号厅的门的时候,梅收起了下巴,背不由自主地挺直。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对角巷里。纳西莎刚刚从奥利凡德魔杖店里面出来,打算去丽痕书店与丈夫汇合。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多非纯血汇集在此,而她与自己的爱子德拉科已分别了一段时间,这使她迫切想要见到德拉科。尽管步伐略紧急,她始终保持着自身仪态,带着纯血的骄傲。   纳西莎的角色被梅毫无悬念的拿下。鉴于纳西莎在这一部中只有一个长镜头,为了能更长久的待在剧组里,她还申请了一个助理的工作,专门负责魔杖的管理管理魔杖。   看到梅成功拿下角色,表哥抱住她道贺。   梅很高兴,面子上却要装,嘴上不自觉的带着英伦的腔调:“噢,我亲爱的表哥,等我哪天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你今日的恩情。”   表哥弯着眼睛,不伦不类的行亲手礼道谢:“感谢这位女士的赏识。”   两天后,梅独自乘坐飞机前往苏格兰的拍摄现场。在这里她见到了剧中的小演员,饰演哈利的丹尼尔,饰演罗恩的鲁伯特,饰演赫敏的艾玛,以及梅的“儿子”德拉科的扮演者汤姆。   从美国到英国,你有很多东西需要去适应与改变。在拍摄现场,有很多人听说梅是美国来的,都表示不可思议:“你的英语说得真好。”   正如当初她梅刚刚进校的时候。因为是从美国来的,她被视为乡巴佬一样的存在,几乎是每个人都在她旁边小声用从来不卷舌的英语嘀咕:“那是个美国女孩。”   “她的口音听起来真可爱。”   “就像一个乡村野姑娘一般天真浪漫。”她们在背后模仿着她说话的腔调,然后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就算后来她学会了英语,也难以逃离被取笑的境地。   好在拍摄现场里,尽管英国人很多,但是大家都彼此尊敬。   拍完对角巷的一幕后,梅跟着先头部队,先一步到达古堡。看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因为真的太像了。乘车渐渐靠近古堡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的塔尖。她曾在飞行课上,乘飞天扫帚从那些塔尖飞过。   通过蜿蜒的阶梯后,一扇巨大的铜门出现在众人面前。推开铜门,里面是宽阔的霍格沃兹大厅。四排长桌上空挂着四个学院的院旗,长桌尽头,是教授席。她喜欢的那个人通常坐在教授席的末尾,阴沉着脸。   经过长期观察,她发现教授似乎很喜欢学院的餐点,除了甜腻腻的南瓜汁。他一般专心吃饭,很少会说话,但偶尔也会与旁边的弗立维教授小声交谈。   这里勾起了她许多回忆,所以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她就会进到古堡里面去看看。   这天上午拍摄结束后,她又进到古堡里来。古堡墙上挂着几世纪以前的画作。有些竟然与霍格沃兹墙上的画有些相似。据说这都是投资商友情赞助的,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怀疑起投资商的身份。   “你在看什么?”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梅转过身去,距离她不远的柱子旁,有一位青年,金发灰眼。她一下子想到了马尔福。无论外貌还是气质,包括走路的姿态,这一家人都太像了。   “这里很美,所以我想要四处看看。有打扰您吗,先生?”梅双手叠在一起,礼貌的回复道。   青年走近问道:“你是演员吗?”   “是的。在剧中饰演纳西莎?马尔福。先生您呢?”她已经几乎确认了这位先生的身份,但她不想说出来。   青年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很大,如果不是拍摄的时候,请不要随意的走动。跟着我。”他转过身去。   这是要带路的意思吗?   梅不自觉笑,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霍格沃兹,但是想要在这里迷路,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青年把她带到大厅,这里即将拍摄新生入学由分院帽分院的剧情。穿着麻瓜服的工作人员和穿着巫师袍的小演员在里面走来走去。里面还有不少麻瓜界的高科技。   她被这样的违和感逗笑了,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青年已经离开了这里。   “拍戏的感觉怎么样?”下午和表哥打越洋电话。   “感觉挺爽。你呢?该不会被叫做007吧。”   “亲,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话题。况且我的第一位病人已经痊愈出院。”   梅被他那句“亲”雷的外焦里嫩,很嫌恶的挂了电话。   杰克逊看着被表妹挂掉的电话,轻轻勾嘴,心情颇好的拿起病例跟着主任去查房。   ? ☆、莫兰 ?  这里是霍格沃兹的大厅,是每个霍格沃兹学生最喜欢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已经被一群麻瓜攻占,他们正在拍摄魔法界最伟大的英雄——哈利?波特的纪录片。主角扮演者丹尼尔。   尽管在魔法界待了许多年,但她并没有见过这位英雄。在她穿回来时,这位英雄的父母还正打得火热。所以她对于哈利的印象仅来自于上辈子丹尼尔所扮演的哈利,她并没有看出这位小演员的表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而这一幕已经重复拍摄了三遍了。   第四遍拍摄时,导演还是不满意。他打断丹的表演,亲自上阵去给丹讲走位与动作。   这是哈利第一次进霍格沃茨,大礼堂里满屋顶的星光,还有幽灵来回穿梭。麦格教授拿着分院帽按着名单念名字,所有一年级新生排好队,等待分院。   梅看着台上坐着的教授们,斯内普教授的扮演者是艾伦,一位表演精湛受人尊敬的英国演员。想到他与女友长达四十多年的爱情厮守,梅觉得由他来扮演斯内普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但是她很清楚,这不是斯内普教授。或者说,不是她记忆中的斯内普。   ==================   她对斯内普的印象大多来自她上学的时候,一个阴沉的学长,每天独来独往,常常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新的黑魔法咒语而隐隐自得。过分自负与过分自卑交杂在一起,构成了她脑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梅作为新生入学的时候,斯内普就在全校负有盛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葛莱芬多学院的莉莉?伊万斯私交甚笃,还常常遭受以詹姆波特为首的四人小分队的恶作剧。   “真是一出让人叹为观止的演出,不是吗?艾弗里小姐。”   那是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梅正在看一本有关于普林斯家族的野史。她抬起头来,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   她故作镇定的回答说:“是的,内维尔?普林斯有关于增龄剂的发明实在是伟大。”   他眯起他黑色的眼睛,拉开一个虚伪至极的笑容:“不要妄想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然后卷着他的巫师袍快步离开。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在梅躲在柱子后面,围观了整个□□欺负斯内普的过程后。   事情没有过去几天,五年级的学生就参加了O.W.Ls考试。有人窃窃私语让去到花园里。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斯内普被倒挂在了庭院里的树上。   “滑溜溜的鼻涕精!”四人小分队怪叫。   葛莱芬多学院的百合花跑了过去:“詹姆,放他下来!”   斯内普被放了下来,他羞恼万分,对着百合花吼道:“泥巴种,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从那一天起,斯内普变得更加沉默。直到他毕业前,梅也没能和他再说上一次话。   ==================   只是一个晃神,丹终于过了这一条。今天的戏就到这里,现在所有人都可以坐到大礼堂的桌椅上用餐了。   但是梅却不行,她被叫到一边。   “这里有人拿走了魔杖。”杰西卡跟她说。   杰西卡是另一位魔杖管理员。   梅看着吃饭的学生群演们,一时拿不准主意。每个人都有拿魔杖的嫌疑,又似乎哪个人都不是。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青年又一次突然出现。   发现杰西卡正看青年的颜一时发花痴中,梅说道:“魔杖少了一根。”   青年往大厅里面看了看,然后往左边的长桌走了过去。他和她母亲一样,背挺得笔直。他走到一个男孩身后停了下来。那个男孩正在和旁边的人大声说笑。他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但是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晚上好,绅士。”他微微低下头,正视那个男孩的眼睛,低声道,“有一个小忙还需要你帮忙。”   他也不回头去确认男孩是否有跟上他,就径直朝梅和杰西卡走。“看一下吧。”   杰西卡连忙上前,把男孩带离了大礼堂,一会儿后又和男孩一起回来。   “你说他是谁呢?长得好帅好有气质。还能进到片场来……”杰西卡用那根被她拿回来的魔杖一边敲手心一边问道。   梅收回看青年离开的眼神,和杰西卡收拾好魔杖。   第二天的拍摄现场,大家正在休息。艾玛突然指着远处红豆杉下的女人小声叫道:“看!那是凯特?兰伯特!”   “谁?”鲁伯特问道。   “凯特?兰伯特啊!她就是《哈利?波特》的作者!”   三位主演激动得快跑过去。   梅站在远处清点魔杖,总有小说的狂热分子,趁着她一不注意,就拿走魔杖的。为了记清楚魔杖有多少根,每根魔杖又有什么特点,她已经在这儿待了有一会儿了。   “你好。”正在背魔杖特征的梅突然被人打断,她抬起头来,发现凯特?兰伯特站在了她的面前。   梅挑眉问道:“你好,兰伯特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叫我凯特就好了。”   “好的凯特,我是梅.”   “我知道你。”凯特突然笑着说,“你饰演的是纳西莎?马尔福。你演得真棒。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真的是那位夫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不敢相信,您竟然记得我这么一个无名演员的名字。”梅说道。   凯特:“事实上,我记得每一个演员的名字。无论他演的是哈利,还是巫师银行的妖精。正是因为有你们,才能有《哈利?波特》的电影。因此我对每一位演员都心存感激。”   她们又站在那里聊了几句,凯特突然问起昨天的事情:“我听说有人会来偷偷收藏魔杖。”   “是的。您知道的,这可是拥有魔力的魔杖。”对于任何一位《哈利?波特》迷来说,这些魔杖当然富有魔力,不管它们是道具或者是真的魔杖。   “昨天还要多亏那位先生。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回魔杖。”梅真诚的笑着说,“您知道那位先生的名讳吗?我还想要下一次当面向他道谢。”   凯特说:“事实上,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因为总是担心这些魔杖会被人拿走,莫兰先生提出他来帮忙。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梅这才知道原来马尔福披着莫兰的马甲:“当然不,如果莫兰先生愿意来帮忙的话,真是求之不得。”   下午,莫兰先生就来了。他不像前两次穿着西服,而是穿着休闲装。暖黄色的羊毛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脚上是偏红色的帆布鞋。显得格外年轻,像是一个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小孩。   杰西卡沉迷在美色里,像只蜜蜂一样绕着莫兰打转儿。   莫兰来了以后,魔杖再也没有丢失过。   梅经常看见他拿着那根斯内普的魔杖沉思。十一又四分之三长,白桦木,代表生与死。   ==================   在她五年级快要完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退休,学校又来了一个新的魔药学教授。和上一任教授不同,他更加严厉,一堂课里从不会开一个玩笑。似乎对所有的学生都会一视同仁,除了有些时候会偏爱小蛇,而吝啬于施与小狮子们一个眼神。   她的魔药学一直不算出色,但是至少能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手上拿到一个E。当她第一次交作业给斯内普的,拿到了一个T。大概当时能用被扇了一耳巴子或者被泼了一桶凉水来解释她的心情。她跑去找斯内普理论,认为他这是在报复她当初看见了他被欺负。   斯内普扯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容:“你的论文里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妄想。等你都证明了再来找我理论吧。”   “……”梅无言以对,她的论文好多都是直接翻阅的图书,确实缺少实践。   “睡眠水,薰衣草四份,三份研磨,一份放坩埚。真是不错的想象。”   梅当然不会认为他这是在称赞,拿着她被画了大大的“T”的论文,气冲冲的离开地窖。   ? ☆、BAU ?  时间在拍摄中悄悄划过,不知不觉已是冬天,平安夜就要来了。   这天所有人一起来布置大礼堂。   凯特?兰伯特来了,不少小演员都围着她转,想要知道接下来哈利?波特会在霍格沃兹遇上哪些事。安娜都是神秘一笑:“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是第五部要上架了吗,凯特?”艾玛马上反应过来。   凯特说:“是啊。就在下个月,倒时候还有一场签售会。”   她周围一群小孩子都欢呼了起来。   有人立刻大声说:“我一定提前两天去排队,一定要请您帮我签上一本。”   梅走到大礼堂外的走廊里挂槲寄生。这几天英格兰格外的冷,昨晚下了好大的雪。突然她脚下一滑,直接从梯子上摔下来,落在了雪里。周围的人连忙过来扶起她。   “你真好运,这么高摔下来都没事。”杰西卡看到她没有地方受伤,松了一口气后说道,“去年我叔叔也是这么摔下来,把尾椎骨给折了。”   大家都以为她是运气好,摔在了雪里,才没有受伤。只有她知道,那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她下意识的往莫兰先生看去。   他正和一位青年站在一起。那位青年戴着一副眼镜,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去和莫兰先生说话。   梅打定主意,要找莫兰先生问个明白。   等她回了大礼堂的时候,有人开始跳起舞唱起歌来。梅不停的被人敬酒,后来她喝醉了,醉得她忘了她还要去问莫兰先生的事。   醉酒醒来的滋味真是难受。   梅撑着头坐起来,想不明白昨晚上大家怎么都来找她敬酒。她简单洗漱一番,去大礼堂吃早饭。   一进去,发现大家都是一愣,然后开始笑。   “你们都怎么了?”她问同样在笑的杰西卡。   杰西卡笑得止不住,她用叉子叉起一串土豆后看梅:“你不记得了吗?”   梅在想她昨晚醉酒后都有哪些英勇表现,想了半天后无力摇头:“好了。你笑也笑了,可以告诉我了吧?”   “噢,你昨天晚上太可爱了。我录了下来,你自己看吧。”杰西卡摸出她的手机递给梅。   然后梅看见她抱住了大厅中心的松树,一会儿转圈,一会儿蹭树,嘴里嘟囔:“教授,斯内普教授!我都这么努力了,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的论文打T!”   此时扮演斯内普教授的艾伦正好站在不远处,她打着摆子扑过去,扯着他的袍子开始嚎叫:“教授!告诉我,为什么4份薰衣草,三份研磨一份入坩埚,坩埚就爆炸了呢!告诉我啊!”   艾伦扯住自己的衣袖,脸都尴尬到僵硬了。几个演员上来,拉开她和艾伦,把她放在椅子上。还在录像的杰西卡站在镜头后面跟她说:“梅,你醉了。”   梅瞪大自己的眼睛:“才没有!”事实上,她的双眼已失去焦距,连镜头都找不到了。   梅关了视频,捂着自己的脸,不想承认视频里的疯女人正是她。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她有事情要问莫兰先生。   她看了一圈大礼堂,没有找到人,回去问杰西卡:“莫兰先生呢?”   杰西卡一秒变忧伤:“已经走了。”   “走了?那凯特呢?”   “也走了。昨天晚上大家狂欢后就走了。说是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   接下来几天,梅都没有见过莫兰先生和安娜小姐,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只能在城堡里面守株待兔。然后还没让她等来他们,就被表哥的一通电话摧回了美国西雅图。   梅下了飞机,赶往警察局,先见到的是表哥。她着急的问:“我妈她怎么了?她在哪儿?”   先前表哥在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只说让她请假回来一趟,她妈妈安娜出事了。   “先别着急,我带你去见几位探员。”   表哥带着她往里面走,穿着警察制服的警官脚步匆忙。   走到警局的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她见到了几位探员。   “你好,艾弗里小姐,我是BAU探员JJ。”金发碧眼的美女伸出手跟梅介绍道。   “BAU?你们是联调局的人?”梅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母亲陷入了一场连环杀人事件之中,“那我妈妈现在在哪儿呢?”   JJ说:“我们也想要知道。请先允许我问你几个问题。”   她们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谈话。   JJ问:“你最后一次和你母亲通话是在什么时候?”   梅回想一下,确认道:“在昨天晚上的7:53分。那时候她说她到了西雅图,刚刚下飞机。”   “你没有在机场接到她么?”梅突然问站在一旁的表哥。   杰克逊有点张皇,说道:“昨天我本来是要去接她的,但是医院突然来了很多病人。我原以为你母亲能自己到我们家,所以就没有……”   梅抿唇,她握紧双拳,现在不是责怪质问杰克逊的时候。她控制住她的情绪,问JJ道:“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可以告诉我们你母亲平时有和谁之间有矛盾吗?”   对话继续下去,但是似乎都是无用功,JJ把收集到的资料反馈给远在匡迪科的加西亚,但G妞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JJ安慰她说:“我们会尽力找到你母亲的。”   梅想要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来,但她实在弯不起嘴角,只好哽咽着说了一声谢谢。   表哥一直跟在她后面,进到车里面,他说:“对不起……”   梅打断他:“如果现在道歉有用的话,昨晚上为什么又不去接她?”她掩面让她冷静下来,“抱歉,我不该冲你发火。”   毕竟表哥那时候有工作,需要照顾很多病人。如果不是发生了这起事件的话,她妈妈绝对会安全到达表哥家的。   “不,我才是该道歉的那个人。”表哥发动汽车,“要去吃点什么吗?”   梅摆手道:“不想吃。你还要工作吗?”   表哥沉默一下点头道:“下午还有一台手术。”   梅呼出一口气:“你把我送回家吧。”   表哥送梅去了他在医院附近租用的公寓里,趁着梅去洗澡的时间,简单做了一份沙拉和三明治,然后留了一张纸条,匆忙赶去医院。   梅在家里根本坐不住,下午一点,干脆开了杰克逊的车去了警局。什么也不做,就安安静静的呆在走廊的座椅上,看警察和探员们忙进忙出。这回让她的内心感到一丝希望,有这么多人都在拯救她的母亲,安娜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对吗?   她也看见了办公室里工作板上的内容,尽管只是些照片,但他们的死状让梅的心一直往下坠。她不敢想象,安娜也会有如此遭遇。   晚上八点十三分,警局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有人在某公园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安娜。   梅跟着警方去到医院,看到安娜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病人在手腕上有些擦伤,背部有少许淤青。其他并无大碍。但是病人怀孕了。”一声捧着病例跟探员们说道。梅跟在一旁听。   “什么?”梅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对了!就是这个,我知道了!”瑞德博士在一旁突然大叫道,然后拉着探员们到一边去分析。几分钟的功夫,探员和警察们就穿好装备去追捕犯人去了。   梅留在医院里,反复确认一个事实:“医生,你确定我妈妈她怀孕了吗?”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听安娜讲过她有和哪个男人拉扯不清关系暧昧的。   “是的。已经有4周了,看起来宝宝很健康。”医生微笑着说。   杰克逊也在这家医院工作,有空了就下来看安娜。   “医生说安娜怀孕了。”梅见到表哥就这样说。   杰克逊看着梅的表情不太自然,问道:“不好么?你要多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但是孩子他爸是谁?”梅反问道。   杰克逊:“额,等安娜醒来,你问她吧。”   表哥刚走不久,安娜就醒了。梅赶忙呼叫了医生。   医生进来诊断了一番,确认安娜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了。   “你感觉怎么样?”梅不放心的问安娜道。   安娜啃着苹果说:“唔,挺好的。今天回去我们能去买两斤葡萄么?”   她还没说完,就被梅抱住了:“你吓死我了。”   安娜听出梅的哭腔,伸手轻轻拍她的背,然后又啃了一口苹果说:“我怎么了?话说回来,我昨天不是到了西雅图吗?现在怎么在医院里?”   梅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她:“你都不记得了吗”她又把自己接到电话后发生的事情给安娜说。   安娜听了以后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又掰了根香蕉来吃:“照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幸运。”   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道该拿自己的妈妈怎么办才好。   “安啦~我现在也回来了,下次我会小心的。”安娜抚平梅的眉间,眨着眼睛说道。   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问道:“哦,对了。孩子他爸是谁?”   “诶?你在说什么?你怀孕了吗?”安娜眨着星星眼问她。   “不是我,是你啊!”梅简直要拿自己这位马大哈妈咪无奈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怀孕了?”安娜举着香蕉,傻傻的问。   “是啊。医生说都4周了。我走了以后,你和谁发生关系了?”   安娜挠挠头:“不造诶~”   ~(>_<)~   梅简直要给她娘跪了。   ? ☆、西弗勒斯 ?  晚上安娜出院,杰克逊把梅和安娜接回家过圣诞节。因为安娜的事情,大家都没能好好准备一下,本以为回到家里会是一片冷清,没想到家门口就挂有槲寄生和铃铛。   杰克逊打开门,家里壁炉里烧着柴,一阵饭香从厨房里飘出来,客厅响着电视的声音。梅已经把持不住,迅速冲进客厅,抱住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爷爷,我好想你!”   哈伯哈哈大笑,抱住外孙女:“我的乖梅儿,爷爷也好想你。”   杰克逊和安娜也没想到哈伯会过来,杰克逊直接就问:“爷爷,你怎么来了?”   哈伯一看到杰克逊,马上收起笑容:“怎么,还不欢迎我了?”   杰克逊被哈伯堵住了口,“不、不是……我是说……”他结结巴巴了一会儿,也没吐出一句话。   梅抱住哈伯的手臂:“爷爷,圣诞节快乐!表哥只是太惊喜了,没想到你会从纽约飞过来。你累吗?”   哈伯拍着贴心小棉袄的手,呵呵直笑:“我不累啊。你累吗?听你姨妈说,你之前一直在拍戏,拍戏好玩吗?”   眼见爷爷和孙女聊得开心,杰克逊钻进厨房里,毫不意外自己的母亲大人也在这里:“妈妈,你怎么会和爷爷来我这里。”   凯瑟琳把汤勺递给杰克逊,叫他帮忙舀汤:“爷爷听说你姨妈住院了,想到你们可能也没时间回去,就干脆来这里一起过圣诞节。”   杰克逊捞完汤,又去切菜,却突然遭到母亲的暴击:“露西去哪儿了?”   “什么?”杰克逊被吓得刀都掉了,“什么露西,这里没有露西。”   凯瑟琳扫视慌张的杰克逊:“不是说你和她恋爱了吗?你不能一听我来,就把人赶走。”   “才没有。我也没有和一个叫露西的女孩谈恋爱。”杰克逊故作镇定,一边尖起耳朵听凯瑟琳讲话,一边盘算着谁会是老妈的内线。   “是吗?”凯瑟琳拖长了调子,“我可是有前哨的,你做的什么我都知道。”   杰克逊干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饭做好了,一家五人围着桌子吃饭。艾弗里家永恒不变的桌子谈话主题有两个,一个是医学,一个是杰克逊的医学事业。   爷爷打头阵:“杰克逊,我最近问了一下麻省总医院,他们那里正在招外科医生,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这个试一下并不是简单的试一下,而是说杰克逊只要去,就一定能被选上。   杰克逊听到这句,就觉得很败胃,他皱着眉头:“爷爷,我在西雅图很好,这里我能每天学到新的知识,也能交到好朋友,我很喜欢这里。”   “噢,杰克逊,我亲爱的儿子,”凯瑟琳给杰克逊填了一份饭说道,“别这么快拒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爷爷的提议。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现在就考虑。西雅图是个非常好的城市,这一点我赞同,不过你要不要跳槽去仁心医院试试看?我和那里的主任很熟,听说现在谢普特也来了。”   “凯瑟琳,你是说那个曼哈顿的谢普特吗?”爷爷问。   “是的,”凯瑟琳点头,“韦伯跟我说了,他把谢普特招进了仁心医院。好运的仁心。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谢普特联手完成一台手术。”   哈伯记得谢普特,这是他认为当代很可能获得哈伯医学奖的一位外科医生:“我有读过他的几份研究报告,非常具有前沿性和开拓性。我认为他总有一天会获得哈伯?艾弗里奖。”   凯瑟琳非常认同这一点,如果杰克逊能拜在谢普特门下,前途一定光明。   并不学医的梅和安娜母女两人默默夹菜吃饭,嗯……医生的事情还是让医生自己内部解决好了。   吃过晚饭,安娜把碗收到厨房里清洗。梅趁机跟过去,把她堵在厨房里面:“我们来讨论一下孩子他爸吧。”   安娜睁大眼睛无辜道:“我不记得了。”   梅把洗碗的帕子扔到一边:“拜托,想一下吧。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你孤独寂寞冷,于是一个人去了酒吧,可能喝高了。”她提出一个情景假设。   安娜听了直摇头:“没,我最近半年都没去过酒吧了。”   “那好吧。假设你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汉子,一见钟情。于是把他带回家里酱酱酿酿。”梅一手叉腰,继续提出情景假设。   “不可能……”安娜仔细回想一下,突然有点不确定道,“额,梅,这好像是真的耶。”   “我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她又想了一下摇摇头,当瞥见梅的时候又说道,“倒是感觉和你有几分相似。”   “哪方面?”梅直起身体,紧张的看着安娜。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们家里没人长成你这样。”安娜指着梅的脸说道。   梅的确与艾弗里一家长得不太一样,棕发碧眼的艾弗里爷爷娶了黑人混血奶奶,生下黑人血统较为明显的凯瑟琳姨妈和白人血统更为明显的安娜。   凯瑟琳姨妈结婚后,生下了与爷爷有几分相似的杰克逊。但杰克逊遗传了奶奶的黑人血统。几年后,安娜生下了梅。这是艾弗里家族这么多代一来,第一个拥有金发蓝眼的小孩。   所以在梅一出生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把安娜肚子搞大的男人大概长成了什么样。   “说不一定真的是你老爸诶!”安娜凑上来兴奋的说道。   梅把老妈的脸拍到一边,重新开始洗碗:“可能吗?世界上金发蓝眼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   事实证明,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梅和表哥准备去晨跑。一开门,就发现外面站着好多黑衣人。   这时候停在前面的轿车的门被打开,一位金发蓝眼的帅逼迈出他的大长腿,从车里走了下来。   “好久不见,我的女儿,梅?艾弗里。”   没错,如果不是这一句台词卡在这里,梅已经扑上去跪舔这位帅逼的美颜,想要来一发了。   梅拉着杰克逊躲在门后,看客厅里面男人和他们俩的妈妈们交谈。   “你说他是谁?”梅问表哥。   表哥抱着手臂说:“不是你老爸吗?”   “你是认真的吗?”梅压低声音,她根本不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会是和她二十多年来没见过面的父亲。   “看,你们都是金发蓝眼,长得也很像。”表哥指着她的脸说,“说你们没关系,这才让人难以相信吧。”   “那好吧,姑且她是我爸。他来这儿干什么呢?”   表哥耸肩:“我又不是你爸,我怎么知道。”   这时,原本背对着梅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对她笑。安娜抬起手来叫梅和杰克逊过去。   “有什么事情么?”梅问道。   安娜两手合在一起说道:“科里邀请我们去他的庄园作客。”   梅一怔,觉得很荒谬,她直接向这位英国绅士说道:“先生,请恕我无礼,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你,从生理学上来说,是我的父亲?”   他的嘴角往下拉了一瞬间,然后又微笑着说:“我当然确定。因为你有着我们家族特有的蓝色的眼睛,克拉克的眼睛。如果你对此还存在怀疑的话,我不介意做一次DNA测试。”   “这真是太可笑了。”梅向杰克逊抱怨道。此时杰克逊的车上仅有他们两人。   梅刚刚在医院抽了血样,DNA鉴定还要几天才能出来。   表哥开着车,分心回答她:“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有个父亲吗?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是这样没错。”梅偏头回答,“25年来——”   “27!”表哥纠正道。   “好吧……27年来,”梅撇嘴说道,被表哥指正了年龄后,她很是不快道,“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杰克逊耸肩:“我不能看着亲爱的妹妹犯蠢,还不去阻止她。”   梅感觉她心好累,本来打算声情并茂说的话,现在只能干巴巴的说出来:“我一直希望有一位父亲,我想了很多关于他是谁,他是做什么的,他是否有了家庭等等这些问题。也的确,我曾经还幻想过我父亲会是超级英雄或者说是大土豪什么的……”   她仰头看车顶:“但是当他切切实实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真是太诡异了。”   表哥问她:“告诉我,你还想要回去吗?”   她双手抱在胸前,想想后摇头:“不了……我想去喝一杯,你呢?”   表哥一转方向盘,车往右边驶去。   这是早上8点,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梅从醉酒中醒来。头痛,身体痛。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不着寸缕。   这时候门开了,她下意识的提起被单来盖住她。   “你醒了。”进来的是个男人,这让她瞪大了眼睛。“早安,你喜欢橙汁还是牛奶?”   “橙汁,谢谢。”一时嘴快,脑子的速度慢了点。   男人点头,利落关上门。   门一关,梅就缩回被子里,怪叫了一声。   ? ☆、海瑟薇 ?  半晌,她露出个头,往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间陈设很简单的卧室。半旧的桃木衣柜,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床头放着烛台,烛台上留有一些蜡。由于没找到她的衣服,她扯出被单来裹住自己走了出去。   楼下,男人穿着深色衬衣,袖子绾起来,正在厨房做蔬菜沙拉。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梅觉得自己的脑子被撞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笑着说道:“很抱歉。昨天晚上……”他一边说一边从厨房走出来,进到另一件屋子里去,拿出几件衣服来。   “我姐姐的衣物,还没有拆封过。希望你不会介意。”   梅接过衣服,回到房间里换好。去卫生间时,她看到了她衣服,都被男人当成垃圾扔掉在了垃圾桶里。她走到吧台前坐下,男人端着盘子转过身来,嘴角牵起一点:“看起来很不错。”   她面前摆了一杯橙汁和一份沙拉。她尝了尝,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我在用你的充电器用用……”梅说道。电话彻底没电了,连机都开不了。   男人洗了手坐下:“请随意。”   吃早饭的时候他们都很安静,也很尴尬。   吃完后,梅看着正在洗碗的男人问:“先生,你知道昨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去哪儿了吗?”   男人有点诧异的转过头来,“不,我不知道。昨天我到那儿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说起昨晚,男人露出一个笑容来,“你昨晚真可爱,我认为我们俩很不错。你觉得呢?”   尴尬继续升级。   她偏头快速说了个“是的,昨晚不错”,然后匆匆进房间去打开手机。   有几个来电还有一些短信。大多数都是杰克逊发的。一开始是说他有急事去医院,后来成了让她看到短信,就回家。   她打电话过去,几乎是瞬间,杰克逊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   “额,酒吧附近吧大概。”她踱布到窗子旁,但是没能看见什么路标。   杰克逊并没有沉默多久就回她:“不管怎样,先回来吧。检测报告出来了。”   “这么快?”梅诧异,她在窗前转过来转过去,最终下定决心一问,“好的。我会尽快回来的。顺便一问:结果如何?”   “你回来自己看吧。”他的声音里有着少有的严肃。   梅有些不自在,她紧捏着自己的手机,脑子一片放空。这时男人敲门进来,“我准备了一些水果,要来吃点吗?”   梅被吓了一跳,她跳了起来,又马上镇定下来:“是的。好呀。等我一下。”男人关上门后,她开始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实话说,她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就钱包和手机。她出房间的时候,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   这时候还会有人看报纸吗?梅心想,真是‘时尚’。   梅试图让自己笑得真诚一点:“先生,感谢你的‘款待’。现在我需要走了。”   “不吃点水果吗?”男人指着桌上的果盘说道。里面有切好块的苹果。   “嗯……”梅犹豫了瞬间,然后走过去拿起一块来吃下。味道不错,苹果很脆很香,“谢谢你,先生。”   男人脸上有了微微笑意,他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西弗勒斯,请记住我的名字。”他站起来,穿上外套,“让我来送你回去吧。毕竟让一位女士独自回家,这并不是那么绅士的行为。”   这种违和的感觉又来了。   即便住的是高档现代的小型公寓,但是屋子里的陈设却有些古典。虽然生活在西雅图,但是却说着英国口音,即使是在家里,也坚持穿着西服。   坐在这位叫“西弗勒斯”先生的车上,她开始胡思乱想。   “我们曾经见过面吗?”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是的。”男人偏头看她,这个答案让梅一阵欣喜,但男人又马上说道,“就在昨晚。你还记得吗?在酒吧里。”   男人和煦的笑,他转头去看着前方,认真开车。   也许她的这个问话被当做是有些低俗的勾搭。梅想到。她便不再开口。男人也不是健谈的人,所以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车子里显得过于安静了些。   当车距离杰克逊家渐渐近了的时候,男人偏过头来问她:“你认为昨晚上怎么样?”   她瞬间很惊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如果可能,她一点也不想仔仔细细的回忆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挺好。”她犹豫后说道。   “挺好?”男人突然停住车。   他的双唇紧闭,唇角向下。也是,没有人会觉得“挺好”是个夸赞。男人深呼吸后道:“我认为昨晚很棒。无论是我,还是你的反应……这是我这些年来最为享受的一次。”   他的话让梅的两颊变得火辣辣的。梅舔唇,想要说点什么。但男人明显是误会了,他伸过头来,衔住梅的唇瓣,一点一点将它润湿。   一吻过后,梅气喘吁吁的靠在椅子上。男人拿出他的手机,啪啪啪的按起来。   梅的手机响起来,他又马上挂掉。   “这是我的手机号。记住。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打这个号码。”他握着手机跟她讲。   梅下了车,站在路边上,看着男人的车渐渐开远。   她回味着车上的那个吻,脑子里突然想到:世界上叫西弗勒斯的人不止这一个,对吗?这位和那位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   这是哪儿?   梅看向四周,这里很安静,也没有人。远处的森林里,雾气弥漫。她走在一条古老的走廊里,廊中立柱上刻着古老的文字,还有暗光浮动。空气中有野水仙的香味。似乎这里是一座古堡,有点眼熟。   当她拐过一个转角,很多穿着黑色袍子的学生出现在她眼里。他们从她身边快速走过,并不觉得她这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   看着远处高耸的塔尖,梅反应过来,这里是霍格沃茨。   她往前走,在走廊的尽头处,看见了两个女孩。   她们正在小花园里面,周围也没有人。鉴于大家都看不见她,她大胆的靠近了她们。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生对着金色头发的女生说:“你不能再去见斯内普教授了。这太危险了。”   金色头发的女孩把垂在耳侧的头发别到耳后,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我只是去向他问问题而已。他是我们的院长,又是我们魔药学教授,有问题不问他问谁?”   棕色头发的女孩很是生气,她压着声音严肃的说:“这个时期太危险了,你知道的,他是一个食死徒!现在黑魔王正在四处揽人,几乎整个学院五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被招入麾下了。而你不仅没有参加黑魔王的宴会,还是一个混血!梅?艾弗里,你是疯了么!”   这一幕似曾相熟,梅终于想起来,这是她六年级的时候和室友的一次争吵。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她言辞激烈的回复道:“这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海瑟薇,与其这么关心我,倒不如想想怎么保全你们家吧。”   海瑟薇气冲冲的快步离开,留下梅一个人在小花园里面。   这是还是个学生的梅突然抬起头来,用她满含泪水的蓝色双眼看向梅。那一瞬间,梅几乎以为她要看穿了自己。   ==================   梅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换了一张床睡觉,总要花她点时间来适应。他们已经飞离西雅图那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来到了位于苏格兰的一座古堡里面。   华丽的装饰,空旷的房间,即使你再小声的行走,也会在这里留下回音。   这里是那位科里?克拉克先生的宅邸。一个华美又毫无人气的古堡。   过了新年后,这位先生就将她和她母亲邀请上了飞往苏格兰的飞机。安娜从来没有出过国,这让她显得很兴奋。一整天大半的时间都拿来惊呼这儿的风光油多迤逦。   对安娜来说,克拉克先生的别墅充满魅力,她很喜欢在阳光充足的午后,拥着毯子在草坪上看书野餐。   克拉克先生是个大忙人,每天早上梅下楼吃早餐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别墅里了,而晚上也是很晚才来到别墅。   说起来,这里的气氛万分奇怪。如果不是梅或者安娜吩咐一些事情的话,那些仆人就像是隐形人一般。   梅想过要离开,这儿真的是太荒凉了,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个人,距离市区也很远。但是安娜说她很喜欢,不愿意离开。梅又不放心把安娜一个人放在这里。只好一直生活在别墅。   克拉克先生大概是看出来她们母女两个很是无聊,这天吃晚餐的时候,直接提议说:“安娜,让乔明天带你们去伦敦玩一玩吧。”   乔是古堡里的管家,一个严肃到古板无趣的人。   安娜放下手中的刀叉,激动道:“真的可以吗?”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激动有些过于无理,她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耳侧的头发,“嗯,我是说,我这些天在这里生活的很好。这里阳光很好,也很漂亮……”找了一大堆的形容词来说明这座古堡的好处。   克拉克先生执起餐巾擦掉他嘴角沾有的酱汁后说道:“在这里你无需那么拘束,梅也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吧。毕竟我们都是彼此的家人。”   梅看不出克拉克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心中却很是吐槽。   安娜却不一样,她喜欢浪漫,平时特别爱看言情小故事,最爱的就是灰姑娘与王子的烂漫爱情。科里完全符合她心中的王子形象,早就把她迷得七荤八素。   “是的。科里,你真好。”   ? ☆、吉普森 ?  第二天,他们坐火车去的伦敦。   为了不打扰两位长辈间暧昧的氛围,梅主动提出要自己去逛。科里给了她一张信用卡,让她随便刷。   她先去圣保罗教堂周围转悠了几圈,正在想午饭该怎么解决的她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梅,好久不见。”   她转过头去,看到的是好久不见的西弗勒斯。   真是令人尴尬的相遇。她想。   事实上,除了上一次以外,他们没有再联系过一次。她找不出为什么这位先生对她这么热络的原因。   梅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好,普林斯先生。”   “叫普林斯什么的太见外了,叫我西弗勒斯或者西弗就好。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他笑着说。   梅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假,她微微抬头,看着普林斯说:“是的。我也同样没有想到。”   “说来,自从上一次过后,你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我。真让人伤心。”普林斯先生一边把她往周围的咖啡店带,一边假意抱怨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一口咖啡包在嘴里,喷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等她哽着喉咙咽下这口苦的要命的咖啡后,她找了一个好理由:“事实上,今天我是同我母亲一同来的,晚上要回苏格兰去。并不方便今晚留宿伦敦。”   “是吗?”普林斯先生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可惜……”   “话说回来,你不是在西雅图工作么?怎么有空来到伦敦呢?”她不想再和这位先生一直纠结今晚有空没空这个问题,便主动问道。   “我来伦敦参加学术交流。”   “还没有问过,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名医药研究院,在一家医药公司工作。”   ……   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并不十分熟悉,却又有过“深入交流”。梅面对普林斯时,真的是万分尴尬。然而普林斯一直在试图找话题,等她的咖啡再次喝完时,他们已经聊完了梅已经快记不清的小学时光。   她看了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和他们约好了5点的时候在伦敦眼见面。”   普林斯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吧。”   “不用,毕竟不是太远,我走过去就好。”她这次可不想向上次那样,坐上这位先生的车。于是她留下一杯咖啡的钱,迅速离开。   到了伦敦眼下面时,安娜、克拉克还有乔都在等她了。   安娜和克拉克坐上了一个车厢,她和乔坐上了下一个车厢。   梅不太想和乔说话,只看着窗子外面。夕阳下的泰晤士河显得格外平静安详。   “艾弗里小姐,”管家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你介意我在这里跟你说几句话吗?”   梅看着管家,她以为他们两个至少在下伦敦眼之前都不会交谈的,“当然,您请说。”   “关于克拉克先生接你们母女来苏格兰作客,我看得出您并非十分满意。但是也请体谅这位先生和你们分别了这么久以后,能有一位家人的喜悦。”   梅纠结着要不要说出她心中的疑惑,事实上,她不相信那位先生是真的要和她们组成一个家庭。一个人是否爱她的妈妈,她看的出来。尽管那位先生为她们母女做了很多,讨得安娜的欢心,但是她一直在怀疑那位先生的真心。   摩天轮一圈下来。   她马上从箱子里面出来。和一位古板的绅士在一起坐摩天轮享受夕阳下的泰晤士河美景,实在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但是谁来告诉我,妈,你满脸荡漾是要闹哪样!左手指上的戒指是什么鬼!   虽然知道大晚上的打电话给表哥,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打了。   “你造么,他们订婚了!”   梅捏着一张卫生纸假意擦眼泪。   表哥打了一个哈欠:“嗯……你知道我刚刚轮班结束,已经有整整三十七个小时没闭眼了吗?”   梅忽略掉表哥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开始巴拉巴拉说起来:“我从来没预料过他们会进展得如此迅速。他们才认识了两个星期,确切说来是十三天又四个小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么草率!他们订婚了!没有一个人告诉了我!……”   五分钟后,她说完了,也反应过来表哥已经很久没吭声了。   “你还在吗?”   “……嗯?嗯!说完了吗?”过了一会儿,表哥的声音才传过来。   “没呢。”   “好了,晚安。”杰克逊关掉手机,往床上一倒,昏睡过去。   而被强行挂断电话的梅瞪着手机,忍住想要把它摔出去的冲动,双手抱头一阵挠:次奥!我还没说完啊!   第二天早上,她跑到花园里,避开其他人,又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这次又干嘛?”表哥敷衍的声音传来。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梅直接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赶紧回来,完成你的演员大梦。”   “啥?”   表哥直言不讳:“听着,你是一个成年人,别像个还没断奶的小宝宝。你妈妈也是一个成年人,你不需要像母鸡一样保护着她。她也有追求爱情和婚姻的权利。”   “我才不是……”梅还没说完,就被表哥打断。   “他们订婚了,有什么不对呢?你不需要叫一个陌生男生爸爸,安娜还是你母亲,你不需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现在!回家!”   表哥挂断电话,用笔敲着病例。   “表妹吗?”穿着橙色制服的艾普勒路过护士站问道。   “是的。有的时候有一个这样的表妹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杰克逊耸肩回答说。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梅向安娜和克拉克先生表达了自己想要回美国的愿望。本来期待安娜会至少说一句挽留的话,结果安娜只嘱咐她路上小心。   当天下午,她收拾好了东西,坐车前往飞机场。   票是管家给定的,所以她也不知道会坐在什么地方。但是完全没想到普林斯先生会坐在她旁边。   “您的会议结束了吗?”梅坐下后开始与他聊天。   “是的。昨天下午就结束了。因为还有点事,所以现在才回西雅图。没想到会遇上你。”他用一种“真的好巧啊”的语气回复她。   因为不太想继续与这位先生交流下去,飞机起飞后,梅就拉下眼罩睡觉。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普林斯先生叫醒的她,他们一起下飞机取行李。   普林斯先生还提议他送她回去。   看见了表哥的梅拒绝了他的提议,拉上箱子往表哥身边跑。   表哥看着普林斯问梅:“他是谁?”   梅拉着他的胳膊叫他往外走:“一个朋友,刚巧在飞机上遇到了。”   在表哥家又住了几天,梅坐飞机回洛杉矶。如果再不走,她估计会被一个叫西弗勒斯?普林斯的男士纠缠死。   果然因为两人名字一样就抱有幻想什么的,太天真了!   回到公寓,梅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说帮她争取到了一部电影里面角色。   “这次拿到的是女二,剧本我发你邮箱了,有空看看。这周三的面试。”   玛格尔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但是毕竟手下带有其他更有潜力的人,手上又资源有限,所以平时并没有太多跟梅联系。打电话来也都是一番公事公办的样子。   梅登陆邮箱,把附件下了下来。她先简单看了一下剧本,这是一部悬疑剧。   某天,某富豪被保姆发现在家中意外死亡,警方初步判定嫌疑人有三。一是女主,富豪的女朋友。因为富豪生前有大额投保,受益人是女一。二是事发之前找富豪谈话的男秘书。三是富豪商场上的头号敌人。   男主是富豪的朋友,一个侦探。当女主被警方抓住后,怀疑事件的真实性,于是展开调查。女二是警察局的菜鸟,标榜打击罪恶即是正义,是个正义感爆棚的社会新人。因为不懂得官场上的社交,工作上很不顺利。   因为女二身上有正义感MAX加持,处理不好,就会让观众心生反感。处理好了,就会很可爱,傻得让人喜欢。   星期三到了,梅驱车前往试镜地点,在好莱坞的某酒店。   路上遇见了电影中才会有的景象,前面一辆小轿车疯狂往前开,后面好几辆响着警笛的雪佛兰SUV在追。   前面又冲出几辆警车,把路堵死。   所有的车都停下。   “克里斯托弗?科尔曼你已经被包围了,请将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梅听到一个严肃的声音说道。还有几分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   周围好多和梅一样,不明所以的路人。   梅坐在车上,看不清包围圈里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晃神,一声枪响,玻璃在她眼前碎开。   梅看着被打穿的副驾椅,吓得两腿打颤。   又是几声枪声后,现场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警察抓住罪犯,把他带走。警车走后,路上停滞的车辆渐渐开远。有人敲响了她的车窗,“女士,你还好吗?”她已经没空欣赏敲窗的帅哥,她匍在方向盘上深呼吸,控制住自己快要失控的心跳。   警察又问了一遍:“女士,你还好吗?”   “我觉得还好。谢谢。”她把车靠边,从车里走出来,打通保险公司的电话,让他们来处理。   保险公司处理完是两个小时以后,她得了一笔赔偿金,车被送去修理厂换玻璃和座椅。这一刻她无比怀念会魔法的日子,恢复如初让她不用支付额外的修车费,幻影显形让她能瞬移,不用为了现在要迟到了而发愁。   她拦住了一辆的士,正要上车,却被一个男人给抢了先。   “抱歉,我有急事。”男人将车门狠狠一关,的士绝尘而去。   WTF!   这是她站在路边等了十分钟才等到的啊喂!   我诅咒你前面被切,后面被爆啊啊啊啊!阿西吧!   ? ☆、谢尔顿 ?  无比暴躁的梅一边内心诅咒抢车男,一边继续的等车。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路上却开始堵车。   还好梅的运气不算太差,到达酒店时,还有人在面试。她赶紧去登记处登记,准备面试女二号珍妮弗?斯科特。   等了有两分钟,就轮到了梅。她把剧本塞回包里,深呼吸,往面试间走去。她来的匆忙,连补妆的时间都没有。希望面试官不会太在意她的妆容。   面试间里坐了三个人,除了中间那位,其余两位她都不认识。中间那位正是梅面试的这部电影《布卢特为的早晨》的导演,马克?谢普特,一个身材高大偏胖的男人。   面试官让梅自己选了一幕戏来表演。   梅思考了一下,选择了珍妮弗在监狱里探望女主贝拉一幕。   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因为心里紧张,她不停摩擦着手指。   这时候监狱门被打开,一个双手戴铐的美丽女人走了进来。她身穿囚服,却似乎置身于个人变身派对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似乎谁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图。   贝拉很悠闲,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被判死刑的人不是她。“警察的工作很闲吗?三天两头就来看我,还一句话都不说。”   内心挣扎了很久,珍妮弗终于开口了:“我认为你该去讲出真相。”   “真相?”贝拉略嘲讽的看着珍妮弗,“真相就是我亲手杀了他。”   珍妮弗双手撑在桌子上,生气的说:“没有证据。”   “但是所有人都相信是我杀了他。”   监狱外的舆论导向就是这样,她是一个不停嫁人克夫的女人,所有证人的证词都对她不利。   “即便我上诉称我并没有杀人,但是没有人会相信。你不也是一样吗?”贝拉满不在乎的说,她轻轻一瞥,然后冷笑。   珍妮弗双手握拳,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没错,她之前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这个魔女就该一辈子被关在监狱,甚至被处死。但是现在她的想法正在动摇。   “行了。”谢普特导演扬起手来喊停,他摇头。尽管这位演员表演的画面感很强,但动作还略僵硬,神情处理还不够细腻。他失望的合上剧本,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找到他心中的女二号了。   “你叫什么名字?”   屋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吓了一跳。   梅注意到这个问题是问她的,于是回答说:“梅?艾弗里。”   “梅?艾弗里?”男人念到,他一步步走了过来,用一双疑惑的眼睛上下打量她。   这下梅看清了他的脸,是之前那个抢车男……就是他害得她差点错过这场面试。现在看到抢车男,梅心里那股邪气又冒了起来。还不等她发火,三位面试官就跳了起来。   “吉普森先生!”谢普特跨过面试桌,上前来握住来人的手,“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看到吉普森的那一刻,谢普特就觉得自己的电影不用愁经费不足了。虽然不知道吉普森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不过想到他一进来就问的那个问题,谢普特又把眼光投到了梅身上。   虽然《布卢特为》的投资还算到位,但是在两位主演都是圈内大牌的情况下,演员经费真的不多。要是这位女演员真的和吉普森这棵摇钱树有关,那用她做女二,也不是不可以。谢普特在心里不停打着算盘。   梅看着导演,又看看来人,局促的站起来。   吉普森和谢普特说了两句后,就借口走人了。走前又颇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吉普森一走,谢普特就把眼睛投到了她身上,斟酌一番后,他说道:“我很遗憾的告诉你,艾弗里小姐,你的表演并不算精湛,与我心目中的珍妮弗还存在差距。不过我可以先留你的电话,若我这里还有什么适合你的角色,会给你打电话的。”   梅留了电话后,心中略带遗憾的走出酒店,并把结果告知玛格尔。   这时一个精英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走到梅面前问:“请问你是梅?艾弗里小姐吗?”   梅点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精英男从西装里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梅。   梅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吉普森娱乐行政总裁特别助理——杰森?弗罗斯特。   梅看了看名片,又抬头来看杰森,眨巴眨巴眼睛。   杰森推了一下眼睛:“你有什么问题吗?艾弗里小姐?”   “有。这个吉普森娱乐是我想过的那个吗?”   “是的。”杰森挑起左眉,“你签约了经纪公司吗?”   “签了,是XX娱乐。”梅大脑当机中,她机械的回答道。   “合约到期了吗?”   “今年二月份到期,还有一个月。”   “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七……”   杰森摸了摸下巴:“有点老了啊……”   梅黑线。   杰森接着说:“不过脸上倒看不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梅期待的看着他:“是我想的那样吗?”   杰森点头:“等你合同到期后,拿着我给你的名片来杰森娱乐吧。不过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特别是XX娱乐的人。”   梅小心翼翼的收好名片,踏上回家之路。坐上车后,梅突然想起来,导演貌似叫抢车男吉普森来着……嗯!   #抢车男是吉普森娱乐总裁#   #老娘要飞黄腾达啦#   #我居然还诅咒过吉普森老总那啥那啥#   梅的内心OS无限循环。   晚上回到公寓里。   “嘿,表哥,睡了吗?”有心事找表哥,免费疗效好。   “没呢,今天值夜班。什么事?”表哥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哎呀,耳朵怀孕啦。   “我今天遇到枪击了。”   “看你还能给我打电话,一定没受伤。”表哥不紧不慢的说。   梅盘腿坐在床上说:“是啊……不过副驾椅背打穿了,我的车又进修理厂了。”   “打穿的不是你的头,你就该庆幸了。”   “喂,我今天可是与死神擦肩,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   “既然如此,就预祝你下次正面死神吧,你不是一直好奇他长什么样吗?”表哥调笑着说。   真是够了,不能好好聊天了。   “顺便一说……”梅卡住了。想到杰森的嘱咐,她还是决定隐下这个好消息。   “说什么?”等了半天,杰克逊也没听到梅说话,他疑惑道。   “没什么。你这周在哪个科室转呢?”梅开始关爱起表哥来。   “整容外科。我们这儿来了个狮面人。你知道什么是狮面人吗?……”   #杰克逊外科小课堂正式开讲,包教包会#   等杰克逊讲到他缝合的那一部分时,他突然顿了一下,马上说道:“病人来了,我去忙了。下次聊。”   “好,晚安。”   杰克逊关了手机,看着摸进男医生休息室的泰丽道:“你不该来。”   泰丽锁上门,捧住杰克逊的脸吻上去:“我只是没法克制。我没法假装我们不是情侣,没办法在工作时只把你当做普通同事。我的心没法对着你说拒绝。”   第二天和潘妮一起上表演课,潘妮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她成功接到了一个广告。   “恭喜!”梅张开双手抱住潘妮,“你就要拍广告了?真是太好了。”   “是的,谢谢。”潘妮也很高兴,她紧紧与梅抱在一起,“今天下课后,我们去吃一顿庆祝一下吧,我请客。”   “好呀。”   不过这顿午饭没能吃成,因为库伯博士生病了。当时她们正要点餐,潘妮的电话响起。   “嗨,潘妮。你现在在哪儿?”   潘妮皱着眉头说:“我和梅在XX餐厅,正打算吃饭。怎么了?”   “谢天谢地,现在帮我带一份汤回来吧。我感冒了——啊秋——啊秋——”透过潘妮的手机,梅也能听见库伯博士擤鼻涕的声音。   “好的。你现在能躺床上去吗?我们一会儿就回来。”潘妮建议道。   “不,我只要一弯腰,鼻窦就会特别疼。”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照着他的专座一座,“嗷——”   那凄惨的叫啊,犹如将被宰杀的鸡,就连坐在潘妮对面的梅都听到了。   “谢尔顿,你还好吧?”潘妮着急问道,实在是刚才那一声嚎叫太过刺耳,让她万分担心。   “现在你信了吧,我的鼻窦真的是太疼了。”谢尔顿说话时鼻音好重,看来他真的病得很严重。   但以上在梅看来,都是库伯博士向潘妮花式撒娇。   她们在餐厅随便用了一些,又点了一份豌豆汤,里面加了点法兰克香肠,路过面包店还去买了一份烤面包片。   潘妮提着汤,急急忙忙冲上四楼,敲响库伯家的门。   裹着羽绒服带着帽子,身上还披着棉被的库伯出现在门后,用重重的鼻音说:“真感谢你们来了。”   潘妮把汤放在饭桌上,问道:“莱纳德去哪儿了?”   “他说他今天加班。早上六点半就走了。”   潘妮把嘴一撇,这么明显的谎话,大概也只有傻白甜?谢尔顿会相信了——尽管谢尔顿平时展现出的自己并不那么傻白甜。   ? ☆、卢瑟 ?  库伯博士手里握着卫生纸,鼻子重重一擤,然后把纸摊开来问站在一旁的梅。   “你觉得这是苔绿色还是森林绿?”   梅眉头一皱,她对库伯博士这一行为略感恶心:“我觉得你该把纸团扔掉,而不是来分析它的颜色。这个看起来很恶心。”   “不,你不明白。今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它还是透明的,然后一个小时候变成奶绿色,现在变成了苔绿色。这表明我的病越来越严重,咳咳!”库伯掐着脖子狠狠咳了两声,让梅不由自主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生病了就该多喝水,补充维生素,而不是包着像粽子一样,走来走去。”她建议道。   “我听闻你的表哥是医生?”库伯博士再次擤了一次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是的。”梅疑惑,不明白他问的缘由。   “真希望他能现在来看看我,要知道人类几千年前还会恨不得把得了流感的人杀掉。”   “你想多了,我表哥不是超人,不能从西雅图瞬移到加州来。”梅呵呵笑道,“顺便一说,他是外科医生,即便他来了,估计也是建议你割掉鼻子。”   在梅的眼里,外科医生就是一群拿着刀挥舞的屠夫,虽然刀小了一点,但他们的工作就是在人体上切切切。   “瞬移是巫师的功能,超人是会飞……”库伯博士还想要争论几句,可是他的感冒实在太严重,说几个词就会咳嗽一声,厨房里的胖妮伸长了脖子大声勒令叫他闭嘴。   谢尔顿撇嘴,万分委屈的蜷缩在专座上,嗯,没法说话,作为人类的一大乐趣都被剥夺了呢。   潘妮布置好了餐桌,叫他来吃饭。   谢尔顿挪步到餐桌,“嗷——”的一声坐下,然后用汤匙搅拌着汤:“豌豆汤,有法兰克香肠,哦,还有面包片。”他转过头来,甜甜一笑,“你们真好。”   他尝了一口,点头:“真好喝,虽然比我妈妈做的还差点。”   潘妮翻了个白眼,坐下来问他:“你是怎么感冒的?”   谢耳朵嘟了一下嘴:“昨天查水表的大妈来了。她才从泰国度假归来。我从没接种过泰国的流感病毒疫苗,更糟糕的是,她家人病倒了……”他絮絮叨叨,抱怨了一小会儿。   等库伯博士吃了汤,就被潘妮哄去睡觉。对了,在睡之前,还要逆时针在他胸上擦膏药。为什么博士不能自己擦呢?因为他很讨厌药膏的味道。另外,潘妮还高歌了一曲《soft cat》.   梅本来以为她只是个路人甲,却不料博士离开时问她道:“我能在醒来的时候,吃到布丁吗?”   “呃,这儿不是医院。”在医院,每个病人都可得到一颗免费的布丁或果冻。   博士垮下脸,“但是我生病了,”他睁着狗狗眼,撒娇道,“求你了。”   梅的心似乎被小锤子敲了一下,她飞快回答:“好呀,没问题。”   伺候谢尔顿睡下后,潘妮用洗手液洗了五分钟的手,也难以除掉膏药的味道。她嫌恶的将自己的手拿得离自己远远的。   看着梅开始削芒果,她问道:“你真的要为谢尔顿做布丁吗?”   “是啊,也许我们还能折腾出一顿晚餐来。”她弯着眼睛笑着说。   “哇哦,”潘妮惊叹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有啊,倒点布丁粉在碗里吧。”   二月初,梅与XX娱乐的合约到期,成功和吉普森娱乐签了五年合约。   她和她的新经纪人卢瑟约在公司的咖啡厅见面。   卢瑟比预定的提前五分钟到。   梅坐在他对面,趁着卢瑟看她履历的空隙,仔细打量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不苟言笑,飞快浏览着梅平淡无奇的履历表,眉头皱的死死的。   当他看到最后一行“《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饰演纳西莎?马尔福”的时候,竟意外的笑出声来:“我想不到,你原来还能争取到这样一个角色。”前几天全球发售的《哈利波特》(五)一书中,纳西莎?马尔福又多了许多戏份,她表现出的爱与守护,足够让每一个读者记住她。   卢瑟也是《哈利?波特》的骨灰粉,尽管他已经年过三十。不过他有个才刚上小学的女儿。卢瑟后来说,他女儿一直相信,自己十一岁生日当天,会有猫头鹰飞来,落在家的房顶上,送来一封开启魔法大门的入学书。   梅干笑着说:“相信我,如果哈利?波特后面几部小说都要拍摄电影的话,这个角色绝对能让人记住。”   卢瑟推了一下眼镜,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说的没错,只要你还等得起四五年。但你完全没有必要等下去。”   梅双手放在膝盖上,像小学生听老师讲话一般,无言以对。   卢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这是我给你定的一周时间安排表,包括了上课、吃饭、睡觉等各方面。这几天趁着你还能潇洒一番,快去把想吃的都给吃了,我保证,下周起,你的肚子里只会有蔬菜和水。”   梅翻看起文件,早餐沙拉-午餐沙拉-晚餐沙拉。她啪的一声把文件合上,问道:“我真的必须照着这上面的饮食来吃吗?”   “是的。”卢瑟注视着梅的眼睛,万分确信的告诉她。   “没有肉,没有水果,没有饮料……”   “统统都没有。”卢瑟站起来,扣好他的西装扣子,居高临下看着梅说道,“要想成功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如果你想在荧幕上变成个肥婆,饰演永远没有名字的角色,当然,随便吃。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他潇洒的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接下来一个月,梅成功体验了一把节食减肥的痛苦。每天三份沙拉,连喝的矿泉水都要严格控制,吃了饭还要去健身上课,表演课舞蹈课这些都很好理解,但是语言课是个什么鬼!   老师,我觉得我的口音很可爱哒QAQ求放过!   不过成果是喜人的,她的柔韧性增强了,体重从110减到95.但是卢瑟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私下找梅,认为她至少要把体重控制在90斤以下,这样上镜才好看。不过考虑到她173的身高,卢瑟也担心她是否会重度营养不良。   因为体重减了很多,腰细了腿也细了,好多衣服裤子都穿着松垮垮的,梅于是和潘妮约好,这周末去逛街。   中午她们坐在一家餐厅里休息,潘妮点了一份牛排,梅点了一份沙拉。   潘妮担忧的看着她说:“亲爱的,你已经够瘦了。今天就放松一下吧。”   梅看着潘妮的牛排咽了一口口水后猛摇头,“我不想今晚上回去后,多加两组健身。”   潘妮当初跟着梅吃了一个星期的沙拉餐,被莱纳德抱怨了一次她不够丰满后,她果断放弃,然后拿起印度餐狂吃起来,晚上更是开了一瓶酒来庆祝她再不用受减肥之苦。   但是这似乎引发了她和莱纳德的一次争吵。   “你和莱纳德怎么样了?”   潘妮喝了一口红酒,她并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含糊道,“就那样吧。反正他也看不起我,毕竟我只是个芝士蛋糕餐厅的服务员。”   “我倒觉得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梅想要开解她的这位好朋友。“他上次从北极考察回来,不是还给你带了一片雪花吗?”   说起这个,潘妮脸上甜蜜一片,“是啊,永不变质的北极雪花。他说是保存在聚乙烯——管它叫什么,重点是北极雪花,永不变质。真的是我收到过最浪漫的礼物了。”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潘妮提起了五楼新来的邻居,“他叫西弗勒斯?普林斯,似乎和你认识?”   梅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西雅图西弗勒斯?普林斯的话,对,没错,他们有点熟。但是完全说不通他为什么要搬到加州来,还要住进梅的对面。   嘿,痴汉,小心姐姐叫警察叔叔来抓你哟。   下午回公寓,她们正好就遇上了这位新邻居。   “你好,潘妮。好久不见,梅。”他给出一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跟她们打招呼。   “你好,西弗勒斯。”潘妮完全自来熟,很自然的回应道。   梅完全不自然,上楼的时候问道:“你来加州做什么?”   “我在这儿找了份工作,医药公司的药剂研究员,比西雅图的待遇好很多。”他回答道,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为了追梅才来的。   上了五楼,梅正要开门。   西弗勒斯问她:“今晚有空吗?一起吃晚餐怎么样?”   梅打开门进屋拒绝道:“不了,谢谢。我和潘妮已经吃过了。”   “是吗?”西弗勒斯看起来很是失望,“那下次吧。”   晚上梅一边练习瑜伽,一边思考为什么这位普林斯先生要搬来加州。她还很自恋的假设过了,这位先生对她有意。   这时候门铃响了,门外是新邻居旧once time 炮、友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   门开了,西弗勒斯露出八颗牙:“晚上好。我的淋浴头坏了,能借你的浴室一用吗?”   ? ☆、西弗勒斯 ?  作为一个好邻居,梅不会拒绝:“行啊。进来吧,我来给你讲要怎么用。”   “谢谢。”   西弗勒斯洗澡的时间并不长。十分钟后他抱着浴巾走了出来,他只穿了裤子,露出上身。宽厚的肩膀、六块腹肌、没有赘肉的腰。   坐怀不乱绝对不是梅的作风。为了阻止自己狼性大发,她默默挪开眼睛,走到冰箱处,问西弗勒斯要喝些什么。   “白水就好。”   西弗勒斯在她背后偷偷笑了一下,看着她书架上放了很多表演类的书问道:“你是演员吗?”   “虽然一点也不出名,但是,没错,我是个演员。”梅端着水杯走过来,把水递给西弗勒斯。   “你演过哪些角色?”他接过水杯继续问。   “呃,其实我演过不少。”梅偏头想道,“最近演的是《刑侦特工》第七季第十集的死者。”   西弗勒斯喜欢看电视剧,正巧也在追这部剧,他回想起那一集,然后又默默把自己对这部剧的喜爱咽回肚子里。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啊。   另一边,梅继续盘点自己“辉煌”的路人甲生涯:“A剧中的侍女,B剧中的路人,C电影里面的售货员……”   她说了一长串没有名字的路人角色,扒拉着刘海用赞叹的语气自嘲道:“把我所有演的角色列出来,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起身说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好的。晚安。”梅也站起来,“明天见。”   “明天见。”西弗勒斯笑着说。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笑很是温暖。他突然俯下身来亲了梅的脸颊,“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离开。”   也许是这段时间减肥让她的精神变得饥渴,也许是今晚的灯光太诱人。   鬼使神推的,她揽住西弗勒斯的脖子说道:“那就留下来。”   总之……今晚的风儿有点喧嚣。   ==================   和其他人做梦的时候不同的是,梅能够清楚的意识到,她这是在做梦,或是说在窥探自己的记忆。   那是在一年一度的圣诞节晚会上。   梅看着十七岁的自己拒绝了不少人的邀舞,坐到大礼堂的角落里喝酒。她的舞伴是拉文克劳的一位学长,刚才她借口脚疼,把学长支开了。   虽然局势紧张,但是霍格沃茨并没有停掉今年的舞会。   梅环顾四周,那个人果然没有来。   不需要口令,梦里的她能够轻松穿过地窖的墙,走进教授的办公室里。这里她只来过两次,却将这里的陈设记得一清二楚。打扫得很干净的壁炉,壁炉架上放了绿色的飞路粉。一柜子的魔药书籍,一柜子的魔药瓶子。   书桌上,厚厚几叠作业。还有一张邀请函。   “致斯内普教授:   先生,日安   我能邀请您成为我今年圣诞节舞会的舞伴吗?   您的学生梅?艾弗里”   这样一张邀请函,算不得完美,却耗费她诸多心力。从字体到措辞,再到给邀请函的方式,无一不考虑再三。   既然不答应邀请,为什么还要把它放在这里。让我看到它?   ==================   第二天梅为昨晚疯狂的行为买了单。   中午卢瑟来找她谈工作,给了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梅哂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卢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我能理解做艺人的压力。大家都需要适当的放松方式。”他强调了“适当”二字。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梅却觉得从今晚开始,她需要对毫无招架之力床上完美先生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say no.   趁着梅心里没防设,卢瑟乘胜追击:“对方是谁?”   “我的邻居。”梅快速回复。   “什么工作?”   “研究员。”   “你们什么关系?”   呃,好复杂的问题。   梅给了卢瑟一个眼神,卢瑟心领神会,对他们的这段关系有了大概的定义。   “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是你的经纪人,适当了解一下你的生活,有利于工作的展开。毕竟吉普森娱乐经纪人规章的第一条就是:让我们的艺人享有最贴心的服务。”   “好了,让我们来谈谈工作吧。”一阵调侃后,卢瑟变得一本正经,摊开他的笔记本说道,“上个月你参加了《布卢特为的早晨》女二的试镜。”   “好消息是,原来选定的女二号前天摔了一跤,脚和手都骨折了。导演选择了你代替她。”   “然而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片酬很低,除去公司和我的分成,你能拿到的大概只有2万。拍摄时间是两个月左右。”   梅皱了一下眉头,又马上松开,“至少比没得拍强太多。谢谢。”   她能拿到这个角色,想必卢瑟也出了不少力。   其实她并不太担心钱的问题,之前科里以抚养费的名义,给了她一大笔钱,不仅帮她还了房贷,还让她有了一部分闲钱来投资。   “那行吧。这周六就进组,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周六早上来接你。”卢瑟合上笔记本,留下一个写有“周六 8:00A.M.”的字条,贴在梅的桌前,“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卢瑟快步离开的背影,梅端起已经有些凉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   周六,卢瑟带着梅去签合同。   本来一切挺顺利的,直到导演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是说,剪掉梅的头发,并且染成黑色?”卢瑟双手交叉,将手臂支在桌子上。   “是的,出于角色考虑,我们认为这样更符合珍妮弗在剧中的形象。”导演助理点头说道。   卢瑟勾起唇角,思考一番后说道:“恐怕要令各位失望了,事实上,梅在不久前签约了一份合约,要求她保持现在的头发造型。”   梅坐在一旁看着卢瑟和导演们扯皮,满嘴跑火车。   她什么时候签约了一份要求保持她如今金长弯发型的合约哒!   虽然内心已掀桌,梅还是听从了卢瑟之前的话,保持安静,一切交给他。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卢瑟最终强忍不满的看着梅签下了演员合约。   连受益人梅都不好意思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捅了捅卢瑟的腰,意思是够了。   上车后,梅系上安全带,崇拜的看着卢瑟说:“真想不到你还能在这上面做文章。”最后的合约里面,梅不仅能保留她的金色长发,卢瑟还为她争取到了更多的薪酬。   卢瑟淡淡笑道:“这真的不算什么。更何况你拿到的钱越多,我也报酬也更多。这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想起卢瑟的讨价还价时说的,梅疑惑道:“我什么时候签了一份关于我头发的合约的?”   “纳西莎?马尔福。”卢瑟说道,“虽然我没看过你在里面的表现,不过不妨碍我猜到你里面的造型。要想继续演下去,不就要保持金长卷吗?”   他那个HP脑残粉女儿天天抱着小龙的二次元海报流口水,还根据书里面的一丝一毫的线索推理出卢修斯和纳西莎的长相。卢瑟这个当爹的,也只有叹气。女儿这么努力,竟然是为了一本童话书,而不是学习。   梅默默无语,原来这位哥们儿一直在空手套白狼,但她又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他们发现了你是在骗他们怎么办?”   卢瑟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记住,是我们,不是我一个人。另外,争取接下来几部哈利波特的电影,纳西莎这个角色都是你的。要是被人给替换了,你就等着吧。”   回家后,梅先去四楼敲了潘妮家的门,她不在。又转身去敲科学怪人的门。   开门的是印度人拉杰。   “晚上好,拉杰。”梅友好的打招呼。   拉杰却一脸呆样,头脑左右晃动,然后俯过身去和他旁边的霍华德耳语。   “他说,晚上好梅,你今晚真漂亮。”霍华德嬉皮笑脸,一说完就虎着脸转头对拉杰低声吼道,“干嘛抢我台词!”   梅被逗得发笑,但她也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我找潘妮。”   听到自己的名字,潘妮站起来:“什么事?”   梅掏出公寓的备用钥匙说道:“我找了份工作,要进组两个月的样子,我把钥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潘妮接过钥匙问道:“是去拍电影吗?”   “是的。”梅点头,“我拿到了一个女二号,到时候电影上映了,请大家去看电影呀。”   “真棒。恭喜。”莱纳德说道。   “谢谢。”   “是什么样的电影?”莱纳德问。   “悬疑侦探类。我觉得拍出来会很棒。导演是马克?谢普特。”梅说道。   “马克?谢普特。噢,真糟糕。我绝对不会去看的。”谢尔顿突然插口说道。   虽然都习惯了谢尔顿的说话方式,但是所有人还是挺尴尬。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虽然知道谢尔顿喜欢美国英雄类漫画和电影,但从来没见他这么抵触去看一部电影。   “马克?谢普特,最糟糕的导演,没有之一。”谢尔顿坐在他的专座上面,端着一人份的小包菜沙拉说道。“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他连绿灯侠和美国队长都分不清。”   谢尔顿放下盘子,站起来伸出手,摆出绿灯侠的造型:“这才是绿灯侠,”然后又摆出提着护盾的样子,“而这个是美国队长。”   鉴于谢尔顿此时在自嗨,不便被人打扰,梅给出了客套告别词:“不管怎样,到时候还请各位赏光。”   谢尔顿在座位上摇头晃脑,“不,爷绝不会去。”   ? ☆、绯闻 ?  “等等,梅,我有话跟你说。”潘妮追出来,在门廊把梅叫住,“能借我点钱吗?最近欠了莱纳德不少钱,而餐厅一直不发工资。”   “噢,真倒霉。”梅安慰道,她自从去英国拍摄哈利波特起,就从芝士蛋糕餐厅辞职了,留下潘妮在餐厅受压榨。“你要多少?”   “一千五可以吗?”潘妮扭捏道,找朋友借钱这点事,还是让她挺窘迫的。   梅翻了一下皮包,发现钱不多,就跟潘妮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拿钱。等会儿下来给你。”   潘妮喜笑颜开:“好。谢谢。”   “朋友嘛。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麻烦你帮我看房子。”梅跟潘妮聊完,上楼回家去。   晚上她下楼去把钱给潘妮,她正要去晚跑。   “要一起去跑吗?”潘妮邀请道。   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还有点事要做,明天吧。”   “好啊。”   “有点事儿要做”,这绝对不是借口,因为今晚她和迷人先生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有个约会,约会地点:梅的家。具体一点来说:梅的卧室。再具体一点,咳咳,床上。   有一个如此优秀的邻居,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好。   “我下周要进组拍戏去。”梅说道。   西弗勒斯侧过身来看她,“要多久?”   “两个月。”   西弗勒斯玩着她的头发抱怨:“这可真长。平时回来吗?”   “大概吧。拍戏的地点离这儿不太远,开车2小时的样子。我有空就回来。”   “嗯。”   当梅在西弗勒斯臂弯里睡得很熟的时候,西弗勒斯突然睁开了眼,对着半空低声念了一句魔咒,一串时间闪烁。早上7点。他把枕在他手臂上的梅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然后吻了她的额头。又给她施了一技闭耳塞听,动作轻柔的下了床。   等咒语的时效一过,梅从梦中醒来,外面天已大亮,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里。   她在床上左滚滚右滚滚,又伸了一个懒腰,才慢吞吞的起床。   打开门,从厨房传来煎蛋的香味。   她绕道厨房去看。   她的男神温柔先生西弗勒斯正在做早饭。   西弗勒斯转身将装有鸡蛋的盘子放在柜台上,看见睡眼惺忪的梅站在后面。   “起来了?快去洗漱吧。早饭马上就好。”他的身体探过柜台,亲吻了梅。   梅洗漱回来,在柜台后面坐下,撑着下巴看西弗勒斯做早饭。   “你还在做什么?”   “沙拉。马上就好,你先喝点牛奶吧。”西弗勒斯正用他戴着手套的手挤柠檬。   吃饭的时候,西弗勒斯问她:“你之前有接拍哈利?波特吗?”   “是啊。”说起这个,梅就忍不住调侃一句,“里面有个角色和你的名字一样,西弗勒斯。而且他的母亲家族是普林斯,还自称混血王子。”   西弗勒斯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你喜欢他?”   “当然,哈利波特一书中最爱的角色。”梅好奇他为什么会跟她讨论哈利波特,就问他说,“你也喜欢看哈利波特吗?”   没想到他真的点头说:“当然。我也好奇这里面那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不如说说看,你平时会不会想到他。”   这就轮到梅尴尬了,毕竟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喊西弗勒斯的名字。   西弗勒斯轻笑:“原来我的魅力还不如书里的虚构人物?”   吃过饭,西弗勒斯送她去公司上课。遇上出门上班的莱纳德以及“谢尔顿”移动虚拟化身设备。   “早上好,莱纳德。早上好谢尔顿。”梅打招呼,“你看起来真酷。”   “早上好,梅。早上好,梅的新邻居。”谢尔顿打招呼。   “我叫西弗勒斯?普林斯。”西弗勒斯伸出手去和莱纳德握手。   “噢,西弗勒斯?普林斯?真有趣!和《哈利波特》里面油腻腻黄牙齿的教授一个名字。”谢尔顿的声音透过机器传来,有点失真。“嗯,你的口音也是英国伦敦。看来你有了一个新标签,哈利?波特脑残粉怎么样?”   西弗勒斯不在意的笑笑:“不少人都喜欢用我的名字和我的出身开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谢尔顿控制机器,让它挪动到莱纳德身前,“现在,莱纳德,为了方便我下楼,请把我分成四份带下去。不用谢。”   莱纳德站在谢尔顿后面,表情很无奈。   “谢尔顿”被分成了四份,莱纳德拿两份、梅拿一份、西弗勒斯拿一份。到了楼下再组装起来。   在选择副驾驶还是后座上,莱纳德和谢尔顿有了分歧。而没空围观两人秀室友恩爱的梅和西弗勒斯先一步溜走。   几天后,梅进组,开始了她的拍戏生活。拍戏一忙起来,就没空回家了。   中途她和西弗勒斯打过几次电话,每次聊天都是点到为止,说说生活聊聊工作什么的,感情方面似乎一点进展也没有。   表哥也来过几次电话,说他原来工作的医院和西雅图另外一座医院合并了,如今在西雅图仁心西慈医院工作。新医院的同事很了不起,特别在住院医生中的一位,几乎可以用天才来形容。她的母亲还曾获得过由爷爷名字命名的艾弗里医学奖。   梅也顺便关心了一下表哥的感情生活。万人迷表哥从来不缺追求者,是选择骨科护士还是他之前的病人,他表示有点难以选择。   “嘿,梅,马上就是你的戏份了,快去准备吧。”   正在通话的梅被打断,来叫她的是本剧的男主角,饰演罗伯特肖恩的阿历克斯。他有一双很温柔的棕色眼睛。戏里戏外都正和本剧女主角的饰演者贝拉索恩打得火热。   “好的,谢谢。”她连忙站了起来,进到化妆室补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阿历克斯对她各种照顾,不过为了不被贝拉戏里戏外报复,她还是和这位仁兄拉开距离的好。   这里是布卢特为,一个盛产八卦的小镇。许多富豪在此居住,还有他们的小三、小四、小五……几公里开外,在夜色笼罩下,就有一条充斥着喧嚣、酒精和肉、体的街。最近大家都热于讨论本镇最有名的富豪和他的未婚妻要结婚的事。   酒保为他的客人递上一杯龙舌兰,看着郁郁不得志的男人说道:“最近怎么样?”   男人端起酒杯,大大喝上一口,“还能怎么样?生意都没有,连喝杯酒都要靠和你的交情。”   “嘿,这话怎么说的。来我这儿,请你就是了,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钱?”又有新的客人来点酒,酒保缩回去开始招呼新的客人。   男人一只手端着酒杯,手肘靠在吧台上,往四周环视。大家都有伴儿,还打得火热,他个孤家寡人,也就只有独自喝点闷酒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暴露画着浓妆的女人走到他面前,“帅哥,今晚有约吗?”   “遇见你,今晚就没空了。”男人站起来,一手搂上女人的腰。   “到外面去,嗯?”女人压低了声音,附身在男人耳边道。   两个人勾搭着出了酒吧,消失在布卢特为喧闹的街道上。   “卡——”戴着墨镜的马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一条过。今晚收工!”   片场响起一片欢呼。今天拍了一整天,每个人都精神紧绷。   梅更是如此,她是十八线演员,一点地位也没有。即便大家没说,她也该随时出现在片场待工准备,像今天这样一整天都没她的戏,她还是在片场坐了一整天。   她收拾了一下,准备走人。现在是凌晨1点,明天早上8点继续开工,也没几个小时够她睡的。她走出片场的时候,碰上刚刚卸完妆从化妆室里出来的阿历克斯。   “你现在要走了吗?”阿历克斯问道。   “是啊。我想快去回去睡一觉。今天真累。”梅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阿历克斯笑道:“那一起回去吧,我开了车来。”   “好啊。麻烦你了。”梅点头,今天她没开车来,这时候要想打的也不太容易。   梅实在太累了,坐在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到了酒店后,还是阿历克斯叫醒了她。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   第二天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上了娱乐版头条。   #亚历山大肖恩夜会神秘女郎,疑似情变#   #AB恋走向尽头,亚历山大劈腿#   #贝拉?索恩夜店买醉,亚历山大疑有新欢#   好莱坞从来不缺新闻,要想挤上头条,可得有一番拼杀。而梅这一次纯属躺枪,只因为昨晚上她和阿历克斯一起从车上下来,进入酒店。   看着新闻上的照片,虽然只是背面,再加上她不出名,想来也没人会认出来,但是梅还是拨通了卢瑟的电话。   “我上头条了。”她尽量不带任何感□□彩的说。   卢瑟冷静的声音传过来:“我看到了。恭喜。人生第一次上头条。”   ? ☆、贝拉·索恩 ?  梅很想呵呵,她想要上头条,但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难保以后成名后,有新人会发现,并给她戴上一顶“插足者”帽子。特别是最近朝夕相处的剧组工作人员。   “很难说,这次头条是谁搞上去的。第一种猜测是亚历山大肖恩和你不小心被跟拍,第二种就是他是故意的。无论哪一种,我们都先静观其变就好。”卢瑟分析道。   “对了,”卢瑟挂电话之前跟梅说,“《哈利?波特》的电影定档今年暑假,首映在英国伦敦,时间为6月17日。主办方给你寄来了两张机票。你要去吗?”   梅对这部电影还有着无数疑问,她飞快的答应:“当然要。要要要!”   到片场时,片场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略诡异。   “你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在剧组里和梅关系不错的化妆师琼问她。   “唔——”梅撑着头,作无奈状,“绝对不是你们在网上看到的那样。”   琼被她苦恼的模样逗笑,“我也觉得不对,昨天那么累,你们要是还有精力去玩,那就真是要死啦。”   梅摊开手解释:“昨天只是我坐阿历克斯的车回酒店,一会去就睡了。狗仔为了新闻头条,也是蛮拼的。”   琼让她闭上眼睛画眼影,小声道:“不过今天你还是小心点吧。不管真相如何,贝拉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梅更无奈了,从看到新闻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和贝拉的这梁子是绝对结下了。   这天贝拉姗姗来迟,化了妆后,就直接往场景里面走,一点对戏的时间都不给梅。没错,今天她的第一幕戏,就是和贝拉搭。也算她倒霉,一场戏下来,背都湿了。全程都被贝拉精湛的演技碾压。因为她的各种失误,导演喊卡了好几次,最后过的时候,梅狠狠松了一口气。   中途休息的时候,阿历克斯来找她说话。梅心里堵得慌,要是可以,她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昨天真的抱歉,我会和贝拉讲清楚的。连累你了。”阿历克斯走过来,他微微低头,微微皱眉,嘴唇紧抿,这样的表情放在他长得有点着急的脸上,显得格外真诚。   梅摆手:“还好啦。我下一幕戏要开始了,我去对戏了。”她说完就飞快的离开。现在她和这位先生站得近一点都要提心吊胆,真希望卢瑟能够顺利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   这场无中生有的头条在第二天又有了巨大转机,阿历克斯发FB称,昨晚只是与片场的工作人员工作结束后回到酒店。希望粉丝们多多支持他和贝拉的新戏《布卢特为的早晨》。还发了一张他和贝拉的恩爱照,背景图自然是片场。   贝拉也在同一时间发FB称两人甜蜜恋爱中。   借用绯闻炒电影热度,这一招用得好妙。而梅这个女二号就成了工作人员背景墙。   这件事也算是完美解决了,特别是当FB发出后的第二天后,不少粉丝跑到现场来探班,拍戏间隙不时有尖叫声响起。   接下里一段时间,梅和阿历克斯一直保持距离,所以梅拍戏也还算顺畅,除了贝拉常常飙戏,演技碾压她而外。虽然没一直担心贝拉私下找她撕逼,索性这位女士肚量不算小,并也没有在戏外为难过她。就在梅以为她能平安度过余下拍戏时间的时候,她偷听了两位主演的争吵。   “贝拉,我说了,我们完了。以后各自玩各自的。”   听见阿历克斯的声音,以及女主角贝拉的名字,本来想要离开的梅停下来脚步,躲在墙后面。   “就这么完了?你是傻吗?合约规定,我们至少要等到明年才能‘分手’。”贝拉压低了声音,嘲讽的说道。   “但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我——我们去找经纪人说吧。违约金我来给。”阿历克斯压抑着声音说。   贝拉沉默了一会儿,轻笑:“我看你果然脑子坏了。先不说我们的合约明年才回到期,现在这部戏,明显还要考我们两个炒作。别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   好吧……梅挑挑眉,虽然不萌AB恋,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只是在这段感情里演戏。而且貌似哪里有点奇怪。正在奇怪的她就听见后文更精彩的发展。   “和你要演情侣就算了,还不让我找男人!小兄弟寂寞死了。”   等等,这是阿历克斯的声音吧?我擦,好劲爆,要是告诉娱记们纯爷们儿阿历克斯是同,明天娱乐版会爆炸吧?   “噢!你干嘛打我!”阿历克斯怪叫一声,然后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脚步声,两个人似乎已经走远了。   梅躲在墙后面,心跳快的不行。深呼吸一下,她马上离开了这里。晚上向卢瑟汇报工作,梅把这一段隐下,只说最近工作顺利,拍摄已经进入尾声。   “拍完了的话,有空来趟公司吧,有剧本跟你商量。”卢瑟说道。   “好。”听到有新工作,梅的眼睛一亮。   “对了,听语言课的老师说你会中文?”卢瑟问。   梅对她会说中文这一点挺自豪的,毕竟上辈子就是土著啊,不光会普通话,还会好几个省的方言,“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具体的,等你到公司再说吧。”   两人通话结束,梅的房间门被敲响。   通过猫眼,梅发现是贝拉。   打开门后,贝拉说:“我能进去谈吗?走廊上不太方便。”   梅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她进来。   贝拉站在了窗前,拉起窗帘小心看着窗外。“今天傍晚墙后面站着的是你吧。”   梅在此刻脑子里面想出三个应对方案:“装傻、坦诚、威胁”。   看梅没回答,只是警戒的盯着她,贝拉说道:“想装傻也没用,我知道那是你。要是敢把我和阿历克斯那个傻蛋的事情说出去,我就爆料说你是同。”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同。”梅无语道。   贝拉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向梅走来,她脚上穿着高跟鞋,比穿拖鞋的梅高了不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梅。   梅小步的退后,一个不小心,跌坐在了床上。   贝拉趁机推到她,压在她身上,拍下照片。她晃了一下手机:“这就是证据。况且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不可能。你要不信,就试试。”   梅只是一愣,又被贝拉压着亲了一口,“晚安了,亲爱的。”   贝拉快速起身,离开梅的房间。   回过神来的梅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一脸暴躁。   接下来的日子里,贝拉继续用她的演技碾压梅,戏外还要和她搞些小暧昧,弄的梅心里毛毛的。   终于在某一天和卢瑟聊天的时候,梅不小心说漏嘴。   卢瑟沉默几秒钟,很淡定的开口:“我知道这件事。”   梅很惊讶:“你知道这个?”   “不仅是我,他们两个做假戏这件事情圈内不少人都知道。”卢瑟说,“而且阿历克斯不是上面的那个,是下面的。他喜欢小兄弟。”   梅睁大的眼睛,看着异常淡定的卢瑟,“诶?都知道吗?”   “嘛,你进组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毕竟娱乐圈嘛,真相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粉丝看到的是什么。”卢瑟摸着下巴说道,“听你这么说贝拉,我倒是觉得她很喜欢你——你懂的,爱你就要虐虐你什么的。”   OTZ   得知真相的梅,真的是眼泪都要掉下来。所以这么多天,贝拉都在玩她么QAQ   今天是《布卢特为的早晨》的最后一幕拍摄,经过近两个月的拍摄,这部电影终于快要杀青了。   梅饰演的女二号珍妮弗穿着便服,坐在法庭听证席上。比起案件一开始时,她显得更加自信。通过这翻身一案,她重新获得了同事的认可。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贝拉就是杀死富豪的凶手,她被当庭释放。   饰演侦探的阿历克斯坐在梅的旁边,戴着他特有的黑色圆顶帽,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法庭外。   阿历克斯与贝拉对立而站。   “恭喜。”   穿着素雅裙装的贝拉淡笑:“这还要多谢你的帮助。”   阿历克斯一手压住他的帽檐,摘下帽子。当帽子遮住他的唇角时,他一本正经的脸变得嬉皮笑脸,挂起这个落魄侦探特有的贱笑:“你在狱中说的高速旋转三点式还有效吧。”   贝拉女王笑着横他一眼,然后伸出手。   阿历克斯连忙握住。   “只希望你的身家足够多。”   “会有的。”   两个人携手,一起走远。   “好!卡——非常棒!杀青啦!”导演激动的站起来宣布。整个片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忙了几个月,电影终于拍完了。虽然对于导演等人来说,最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一部戏除了演员的表演外,还需要有后期的剪辑、背景音乐等,特别是剪辑,这将最大程度上决定一部电影的好坏。   听卢瑟说,谢普特为了这部电影,专门去请了一位名气很大的剪辑师。这位剪辑师的出场费比梅的片酬还多。   谢普特的助理找到梅,说导演请剧组去附近的餐厅聚餐,庆祝杀青。   梅卸妆完毕后,就慢悠悠的走在后面,还没走两步,被刻意往回走的贝拉逮住。   “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贝拉直接命令道,她看起来心情真的很好,嘴里嚼着口香糖,走到梅面前时,吹起一个大泡泡。   梅慢吞吞的摸出手机,把号码给她:“那天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吗?”   贝拉施舍给她一个“你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是啊。过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吗?反射弧也太长了。看你这么蠢的份儿上,以后跟姐混吧。”   “玩笑吗?”   贝拉假笑着看她说:“不,我是认真的。像是这样认真——”她低头亲了一口梅。   梅直接伸手抹了嘴:“我不喜欢口水交换。”   “那你喜欢什么?体内交换吗?”   梅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面无表情的看贝拉。   贝拉一耸肩:“好吧,这是个玩笑。”   “顺便一问,能把你那天偷拍的照片还我吗?”梅还记着那天晚上的事。   “不能。你忘了吗?那是我用来威胁你的证据。”贝拉假笑,事实上,她刚刚用了那张照片做梅的来电头像。金发女孩瞪大她深蓝色的双眼,像极了她曾看过的一只布偶猫。   “又是个玩笑?”梅讨厌贝拉这样说话,真真假假让你分不清。   “Bazinga!”她说完就勾着梅的脖子往前走,“走吧,去聚餐。他们都在等咱们呢。”   ? ☆、瑞贝卡 ?  虽然之前说拍戏途中可能回来,但是这两个月她真的一次都没回过家。   回家前,她还很期待能遇到美好先生西弗勒斯普林斯,但是去敲了门发现他不在家。打他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只好留了言,说她回家了。   晚上去找潘妮,两个月不见,她似乎又胖了一圈?是最近谢尔顿和莱纳德家伙食太好了吗?   两个月时间,显然楼下的科学怪人们堆积了不少新闻。   例如谢尔顿找了一个女朋友。   对于这件事情,谢尔顿严厉反驳:“艾米是位女性,还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不!不是那种女朋友。”   听潘妮说起两人关于后代繁殖的问题,梅表示对谢尔顿和艾米的爱情之路有所担忧。   梅还问了潘妮关于西弗勒斯的事情,潘妮说他似乎回英国去了,上周回去的。   潘妮看着梅神色不对,关心道:“他没有跟你说吗?”   梅摇头:“没有。我们最近很少打电话。”   “噢,太糟糕了。”潘妮走到酒柜旁,拿出一瓶杜松子酒,“算了,不管他,我们先来喝一杯吧,庆祝你电影杀青!”   梅也打起精神来,接过酒杯,和潘妮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干杯!”   隔天梅开车去公司。在公司的大厅,她遇见了当初的抢车男,如今的吉普森娱乐公司总裁布鲁特斯吉普森。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只看了她一眼,就进了电梯。   梅和卢瑟约在他的办公室见面。   卢瑟拿出好几份剧本,说道:“这里面有电影也有电视剧。看你接下来想要怎么发展。我个人觉得,这个——”他挑出一份递给梅,“你可以考虑一下。”   “《医生米勒》?”梅晃动着剧本,不敢相信卢瑟竟然给她拿来了这么一份礼物。   “是的。现在在A电视台播出,已经有四季了,第五季和第六季也被续订。现在正在招新的演员。收视率一般在4左右。收视群庞大而稳定。你不妨先看看剧本。”卢瑟建议道。   作为医学世家里的女孩,梅表示要是她不接下这部戏,今年的圣诞节就别想要礼物。   《医生米勒》讲的是天才型医学生汉娜?米勒在毕业后,进入位于西雅图的仁心医院实习的故事。因为剧中各种疑难杂症的出现,以及各种医学知识的普及,成了全美目前最火的美剧之一。特别是在艾弗里家,一家人都是《医生米勒》的骨灰粉。   艾弗里爷爷每集必看,一集必看至少三次,每次看完后都要写观后感,找Bug,等找到十处,就写信给剧组。   剧组曾为了感谢爷爷的贡献,送给爷爷一份收藏版《医生米勒》。里面含有前三季高清DVD、各位主演的海报和签名以及剧中案例整理。爷爷把海报和签名都给扔了,留下案例整理天天看。   梅翻看了一下剧本,发现第一集中,有一幕是三年住院医生瑞贝卡跟着主治医生一起救助不会说英语的华裔病人。   她抬起头来问卢瑟:“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问我会不会中文吗?”   卢瑟点头:“没错。想必这个角色有不少亚裔都在等着抢,不管他们会不会说中文。”   梅翻看了一下前后的剧本,发现的确没有对瑞贝卡这个角色有过外貌、出身之类的描写。鉴于亚裔在娱乐圈中的地位以及剧中已经有一个很出彩的亚裔角色了,梅觉得自己赢得这个角色的把握还是有的。   但是她还是有疑惑:“现在是我要往电视圈发展吗?”   “不。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所以我也给你挑了这些电影剧本。”卢瑟指着剩下的剧本说,“你都拿回去看看吧。”   梅把剧本挪到自己身前:“好。”   电视剧的拍摄时间很长,如果她饰演的瑞贝卡能被观众喜欢的话,起码要从8月开始,一直要忙到来年的4月。而且她现在还是小透明,缺乏观众识别度、话题热度,一集的片酬能有1万她都要笑疯。半年拍摄下来,顶多也只能拿到20来万的片酬。不过比起电影来,也有优点,那就是后期制作短,不必今年拍的电影,可能后年才上映。电视剧半年下来,她这张脸也算是被大众熟知了。   晚上回家,梅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卢瑟给她挑的基本是电影剧本,喜剧、动、作片、恐怖片、传记等都有。她正在看一本由小说改编来的剧本,剧中女主正和男主揪扯不清,正处于女主对男主喊不要不要的打脸阶段。虽然整篇小说都挺玛丽苏的,但是耐不住人气高,特别是在青少年中,不少女生就曾幻想自己要是女主角,和男主角来一场跨物种恋爱。   这里面,咳咳,包括梅(*/ω╲*)其实她老喜欢里面的男二她会说吗?   这时候梅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好久不见的西弗勒斯打来的。   “晚上好。”他说。   “晚上好。”梅把剧本放到一边,走到窗户边上接电话,“我听潘妮说,你回英国了?”   “是的。英国这边有点事,之前走得急,忘了跟你说。抱歉。”他的声音低哑磁性,梅听他讲话,就像是一根羽毛挠她耳朵一样,让她脸红心跳。   “不,这没什么,真的……”梅口是心非的说。真正想来,他们也不过是关系亲密了一点的邻居。“你在英国怎么样?还好吗?”   “还不错。只是有点小麻烦。暂时回不来了。”   “是吗……对了,你会在那儿呆多久?”   “可能还要好几个月。”   “嗯。那六月份的时候还在吗?”梅听他说要待那么久,颇为失落,又转念一想,六月《哈利·波特》上映,她可以去英国找他,又高兴起来。   “应该还在吧。怎么了?”   “我六月要来英国,到时候我们见一面吧。”   “好。我也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说。你来英国后,我跟你说吧。”   梅挂了电话,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等头发乱糟糟了,再趴在床上想,西弗勒斯究竟有什么事要是说。想入非非的她不禁咬唇笑,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件好事情?   剧本选来选去,梅最终决定去米勒剧组试一试。   试镜当天,她发现瑞贝卡这个角色竞争相当激烈,好几个亚裔面孔都是她能叫出名字的,此外还有几位有色人种演员,梅就算坐在一边,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因为紧张,她喝了不少水。卢瑟坐在她旁边,看她喝了半瓶水后,直接把瓶子抢走,放进他的包里。   试镜内容在试镜前半小时公布,梅抽到7号签,是她的幸运数字。   她先去上了个卫生间,然后补了妆,站在门外吹风五分钟,才进去背剧本。不知道其他人的剧本如何,不过她的剧本里面有好几句中文。   半个小时后,轮到梅去面试了。她推门进入面试间里。这里被布置成了医院急诊室的样子,蓝色的分隔帘,几张病床,还有一些电子仪器。   房间内,坐着《医生米勒》的主创编剧梅根?弗莱,一位黑人女编剧。由她创作的《医生米勒》曾获得去年的人民选择奖最佳剧本、最佳剧情类女主角以及最受欢迎剧情类电视剧三项提名,从而奠定了她A台第一编剧的席位。   此外屋内还有该剧的几位主演,女主角杰西卡?温斯特莱——她有着一双迷人的碧绿色的眼睛,最迷人的还是她的笑容,很温暖很可爱;男主角休?斯坦森——一位成熟的男士,有着出色的外表,与剧中男主角美梦先生极为相衬;还有剧中米勒的闺蜜,现今好莱坞电视圈内,亚裔演员中片酬最高的上杉彩名,她曾经因为出演电影《伊豆的雪》中歌伎一角,问鼎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面试间里还有几位她不认识的人,她猜想那些是该剧的制片人或是作家之类的。不得不说,看到这个阵仗,梅有点小紧张,没想到大家对这个角色这么重视。   梅根并没有让梅立刻表演,而是翻看她的个人资料,对她进行一些了解:“梅·艾弗里?”   梅走到表演区的中间坐下来,她点头回答:“是的。”   “在你的自我介绍中写道,你希望出演这个角色是因为你对医学非常感兴趣。你有想过要学医之类的吗?”梅根双手握在一起,略带期待的看着梅。   “有过。”如果一进来就叫梅表演的话,她可能会很紧张,但现在和编剧有点谈话,能适当舒缓她的情绪,她开始讲起自己的一段过去,“我上学的时候,非常喜欢科学,并期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医生或者药剂师。”   想想看,魔药学也算科学的一种吧……把魔药学当科学的梅有点心虚。其实也差不多是不是?她自我安慰道。   “然而世事难料。当我高中毕业后,我选择成为一名演员。”   当她说道自己选择成为演员的时候,梅根把梅的介绍书递给了其他人。她注意到了梅的目光,遂给她一个微笑,“好的,开始表演吧。吴和杰西卡会跟你一起配戏的。”   梅根口中的吴是一位矮小的亚裔女性,大概在剧中饰演那位华裔病人。梅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听诊器,她于是走过去把听诊器拿了一起,挂在脖子上。   梅深呼吸,闭眼开始幻想自己穿上了代表住院医生的浅蓝色衣服,站在了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   ? ☆、试镜 ?  人来人往的门诊室里,瑞贝卡?斯通正在看病历,她刚刚为一位病人缝合了手臂,现在又该去查看一位发烧的病人。米勒也在急诊室工作。这时来了一位亚裔病人,米勒态度温和的照看起了这位病人,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没法和病人沟通。   中文捉急的她只会说“你好”和“谢谢”。   病人却以为她中文很好,赶紧说了一大推。   怎么听也听不懂的米勒蒙圈了,沟通无能的她焦急的在吵闹的急诊室大喊:“这里有人会中文吗?我需要帮助!”声音虽然大,但根本没人听她讲话,每个人都有活要干,忙都忙不过来,谁还有空管她。   只有瑞贝卡注意到了情况,她放下病例,把笔立进上衣口袋里,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米勒飞快说道:“这位病人疼痛难忍,但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我想大概说的是中文。”虽然很感谢此时此刻有人帮忙,但她真的不认为这位医生能帮上什么忙。   病人此时十分焦虑,周围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而且她似乎太痛苦了,头上冒出了冷汗:“医生,救救我啊!”   瑞贝卡听出来了,这位病人说的是普通话,但并不怎么标准,带了浓厚的粤语腔调。瑞贝卡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会说一些,“这位女士,您是哪里不舒服?”   吴看着梅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位金发蓝眼的老外能说这么好的粤语,但她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表演,而是用粤语答道: “我的肚子好痛。我前天来西雅图看我儿子,也没吃什么啊……一来国外就吃苦,早知道就不来了啊。”   瑞贝卡拿出听诊器,一边听音,一边问病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昨天就开始了。好痛好痛啊。”病人蜷缩着身体,双手抓着床单,忍受剧痛。   瑞贝卡一边听音,一边注意观察病人外表。十几秒后,她收起听诊器。又仔细把温暖的手放在吴的肚子上,按了按,轻声问道:“是这里痛吗?还是这里痛。”   吴哎哟哎哟的叫,等梅按到她肺上时,她一下子弹了起来。   瑞贝卡一点准备也没有。她马上反应过来,一边记下病状,一边跟护士说:“请呼叫朗医生。”她又转过头去对吴嫂微笑,安慰道:“女士,对于您的病情,我们尚且存在疑问,请您稍等一下好吗?”   看到两人能正常沟通的米勒松了一口气,感谢上帝,但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你是谁?”来医院三年,不说全都认识,但急诊科的医生她还很熟的。但这位她可从来没见过。   “瑞贝卡?斯通,长老医院的医生,过来参加朗医生的胰岛素课题研究。很高兴见到你。”瑞贝卡落落大方的伸出自己手,和米勒交握。   台词就到这里结束了。梅也完成了她的表演。   她站在病床前,看着吴和众位主演还有编剧小声的讨论。好几次编剧梅根严肃的眼神晃到她,都让她紧张不已。   大概一分钟后,他们停止了讨论,梅根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然后才说:“我很震惊,你的中文可以说得这么好。据吴所说,你说的还是粤语对吗?这真让人惊讶。”   梅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谢谢。”   梅根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纸,继续说道:“你拿听诊器以及看病人的姿势都很标准,你以前有练过吗?”   “是的。”见梅根愿意跟她聊,梅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三年前,我在麻省总医院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学过一些东西。”   那是大学某年暑假,哈伯心血来潮问她要不要去。进了医院过后,她才知道原来医生工作那么辛苦。不仅工作时间不固定,还要面对家属的质疑和病人的死亡。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她来参演《医生米勒》时,更加怀有一种尊敬的心情。   听说梅有医疗方面的经验,梅根还想问点什么,但她旁边有人提醒她时间过长,所以梅根掐掉了话题。   “那么,现在请出去吧,具体内容,我们会在过几天通知的。非常感谢你今天的到来。”梅根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表情很严肃,让梅的心又紧了起来。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无数个眼神朝自己看来。但她都无暇顾及估计这些眼神是善意还是恶意。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试镜的压力。不像去试镜那些无名无姓的酱油角色,在演戏的途中,她一直压抑着自己,镇定表演着每一句台词,小心翼翼的拿捏瑞丽卡的语气与心理。   这份小心翼翼,让她感受到演戏的乐趣。   直到现在,她的腿还很软。   和卢瑟坐进车里面的时候,梅才深深呼吸一下,然后偏过头去问卢瑟:“你就不想问一问我的表现如何吗?”   卢瑟浅浅一笑:“那么,试镜如何?”   梅忍不住裂开嘴来:“完美至极!”   “很好。他们有怎么评价你的表演吗?”   “只有梅根。她说我的中文很棒,对器材操作很熟悉。”   “很好。”卢瑟安慰道,“这就是你和你的竞争者相比,最有优势的两点。你尽力了,要有信心才对。”   梅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梅根并没有说她的表演如何。   卢瑟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最后耸肩道:“好吧,没有评价就说明不算太糟糕。为了祝福你今天的试镜成功,我打算现在就告诉你,你下一个工作项目是什么。”   这种庆祝方式还真是特别,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好心情。于是梅兴致勃勃的看着卢瑟,“告诉我,是什么?”   “做贝拉?索恩MV的女主角。”   “什么——不是开玩笑的吧!”   见梅反应这么强烈,卢瑟问她:“怎么?你和她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个问题。”毕竟她们俩的“激吻”照还在贝拉手上,她还曾用照片来“威胁”她。好吧,虽然贝拉声称这都是玩笑,但还是让她忍不住皱眉,真是不太习惯自来熟。   “嗯,詹姆斯说,贝拉很喜欢你。甚至是她推荐你去拍摄MV的。如果你不去的话——”詹姆斯是贝拉的经纪人。梅在片场有见过,三十多岁,通常都穿着西服,虽然身材偏胖,但是整体是个很干练的人。   卢瑟留下半句话没说,但是他们俩心里都清楚。   贝拉是当红明星,而她是个老透明。如果她胆敢拒绝的话,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MV的拍摄安排在这周五,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片场里。这里被布置成了一间情侣生活的小屋,基本每一样东西都是成双成对,体现出这对情侣在热恋。   男主角是个模特,有着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和深邃的眼睛。看着梅的时候,梅的心跳快了好几分。花痴什么的,真是没救了。   贝拉在她化妆后不久就来到了片场,看着梅的造型连连点头:“看着比之前的杂毛造型好看多了。”   之前拍《布卢特为的早晨》的时候,因为梅不同意剪头发或者染发,全程都戴着黑色短发发套,有时会被造型师故意弄得乱糟糟的,体现出珍妮弗不修边幅,生活迷迷糊糊的性格特点。   而这次她的金色长发全部披散下来,又长又直,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梅白了她一眼,小跑过去听导演讲戏。   这首歌是贝拉第八张专辑《25》中,由贝拉填词作曲的新歌《星火-Sparks U》。   MV中的故事是两个情侣相恋的十年。女主代表的贝拉,男主代表贝拉的粉丝。里面很多的故事是贝拉和她粉丝的缩影。   一开始拍摄的是两个人的初遇,穿着黑色皮装的梅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激情的弹奏的演唱,台下的粉丝和着她的音乐摇摆。她一低头,无意中闯进了他的视线。两个人在表演后突破记者墙,穿过粉丝,躲进巷子里面相视而笑。   接下来是两个人在小屋里的拍摄,有甜蜜有伤害,有蜜语有纠缠。   第三部分是梅坐在窗边的高脚椅上,拨动手中吉他的弦,将他们的故事写成歌。   拍摄很顺利,半天就结束了。   梅卸完妆,去看拍摄效果。贝拉也在看,见她过去,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棒了,你演的真好。”   被贝拉一夸,梅的脸再面瘫,也忍不住笑,“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这次表演的机会啦。”   贝拉的脸靠近她说:“如果真的感激我,明天来我别墅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吧。”她从助理手中拿出一张请柬,“明天来的时候,拿着这个就可以进去了。要来哦。”   贝拉伸手把梅的头发揉的一团乱,然后心情很好的和助理走了。   助理在车上一边查贝拉的时间安排表,一边跟贝拉说:“你今天根本就不用来,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就只为送张请柬。还不如我帮你送,就不用推迟和杂志社的采访了……”   贝拉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休息。   助理看她休息了,赶紧闭上嘴不说话。   想到之前的金毛,贝拉嘴角微微翘起,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那天晚上的那场意外,她不会忘记,哪怕过了这么些年,她还是记得,那时候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仿佛梅林降临一般,拯救了她。   而如今,那个人只是想在这个圈子里,有所成就,她也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哪怕那个人显然已经忘了她。   ? ☆、潘妮 ?  第二天,梅开着自己的车到了别墅。贝拉的请柬里面说了这是一次泳池派对,所以她并没有穿得多正式。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车,都是名牌,不少还是花她一年的工资都不定买的来的车。就她开着一辆一万多块的二手小破车,(*/ω╲*)有点羞耻呢。   话说卢瑟找她说过好几次换车的事情,吐槽她的小破车一点用都没有。梅不服,我的小破车明明还是可以开的!不过现在看到这些车,她决定今天回去就去翻汽车杂志。   进门后梅没有看到贝拉,想来是去有其他朋友要招待。她被服务员请到了一间卧室里。梅迅速换好泳装,把衣服放进保险柜中,然后跟着服务员去往泳池。   梅并不打算下水,她躺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晒日光浴。今天的天气刚刚好,不算太热,这样晒着也很舒服。   她在这儿待了有半小时,期间找她勾搭的只有几个小鲜肉,听了她名字后,发现不认识,转头就走。梅淡定的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等老娘混出来后,叫你们跪舔。   突然她后面冒出来一双手,一只勾住她的脖子,一只高高举起,“快!说‘茄子’!”   梅被吓了一跳,幸好戴了墨镜,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   贝拉从她后面走出来看照片效果,发现花了,赶紧重新拉着梅又摆POSE照一张。   梅这次有了准备,就跟着贝拉一起凹造型,有一张两个人还嘴对嘴差点亲上。   贝拉把照片处理好,就上传到FB上,写道:“星期六快乐!十八岁女神泳装生日派对!和‘乖乖羊’一起日光浴(づ ̄3 ̄)づ╭~[/pic]”   梅咬着吸管喝橙汁,想起来,今天的寿星是位社交达人来着。她不玩FB,也不知道旁边这位写了什么。她暗搓搓的打算等会儿去把手机拿来,注册个小号围观去。   而一直在刷女王大人贝拉FB的粉丝们一下子激动了,女王大人更新FB啦!祝女王大人生日快乐!   还有一群小伙伴注意到和女王大玩亲亲的梅,在下面留言追问说这是谁,看起来好漂亮。   去探班过的小伙伴解释说那是女王新电影的女二号,但是不知道叫什么。   “似乎和女王关系好好,抛弃王子殿下,CP吧。”不少粉丝留言道。   王子殿下指阿历克斯?肖恩。   两个人“王后”“王子”的称呼来源于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拍摄的情侣戏。剧中贝拉演的一国王后,阿历克斯则是敌国王子殿下。这部系列电影大火之后,两个人被媒体拍到好几次一起约会,然后两个人的绯闻开始满天飞。两人不少粉丝都是他们的CP粉。   作为一名耳听八方时刻关注娱乐圈动向的专业保姆经纪人卢瑟,当然也看到了这一条FB,他翻了一下他给梅规划的五年计划,点点头,是时候叫她开通FB之类的社交软件了。   几天后《医生米勒》的新演员名单公布,梅成功入围,饰演瑞贝卡斯通一角。   哈勃·艾弗里大晚上的打电话来问梅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梅打了一个哈欠,她本来都睡觉了,没想到爷爷这么激动。“我原本打算明天打电话跟您说的、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得知的消息。”   “这很好。你就该去演一些医生的角色。当年去什么英国读书嘛,就该留下来,读完大学就去学医,像你姨妈、你表哥一样。”   梅黑线。学医这东西真的要讲究天赋的。小时候做解剖模拟手术,表哥都能完美解剖一只青蛙了,她还在纠结手术刀该从哪里下手。   “知道了,爷爷。我会好好演这个角色的。您放心,一定不会给艾弗里家丢脸哒!”梅握拳。既然当医生是没什么天赋了,就让她在剧里扮医生过把瘾吧。   爷爷又说,要是想要集训,就去纽约找他,他亲自来教他的可爱孙女怎么使用手术刀,怎么站在手术台上。   梅一边“认真”的听着这位老人的“教导”,一边盘算着自己的最近的时间安排,貌似去纽约不太有空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到愉快的事实。   因为最近工作越来越多,卢瑟建议梅能够找一个助理。如果她找不到的话,卢瑟很愿意帮她找一个,虽然这中间可能要花费一点中介费之类的。   梅把她的烦恼说给潘妮听,潘妮倒是很乐意帮忙。   “在芝士蛋糕餐厅打工是一份工作,给你当助理也是一份工作。而且和你工作,我还能认识不少导演、编剧、明星之类的,还能享受免费旅游,现场观看各种颁奖礼。这份工作真的不错,不是吗?”   莱纳德也在一旁,他看起来略有些茫然,他抬头问潘妮:“你是要离开我吗?”   潘妮摊手道:“我只是换了一份工作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莱纳德试图说服潘妮,让她继续在芝士蛋糕餐厅工作,“做餐厅服务员挺好的。你看,你能每天都回家,还能随时见到我。对了,你还能每天上我们家蹭饭吃!”   潘妮很无语,据理力争:“我没有蹭饭,饭钱还你了!”   谢尔顿也莫名其妙加入战局:“莱纳德,我不知道你每天有什么好见的,至少我就不想随时见到你。”   莱纳德把炮火对准谢尔顿:“嘿,你再这样说,我这周就不载你上班了。”   谢尔顿做出一个你很无理取闹的表情:“不,莱纳德,你必须载我去。记得吗?室友公约里面写着有的……”   而挑起他们三人战火的梅作壁上观,看他们讨论的差不多了,再投下一枚炸弹:“所以潘妮你要做助理工作吗?”   “是的!”潘妮满脸笑意,迫不及待的答应。   “不!”莱纳德拿出尔康手,一口回绝。   潘妮生气的看着莱纳德:“我这是去实现我的梦想,你不能阻止我。”   “为什么不行,我是你男朋友。”   “你这叫□□,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未来的超级巨星潘妮配不上你!还是你看不起明星这个职业?”   谢尔顿及时吐槽:“噢,潘妮,难以置信,你竟然知道‘□□’这个词。可惜的是,莱纳德这种行为可不是□□。让我来科普一下,什么叫□□吧。在君主统治……”   而正在吵架得不可开交的这对男女朋友难得同时停下,对着谢尔顿吼道:“闭嘴吧,谢尔顿!”   谢尔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吐槽外加科普而已。他从他的专座上面站起来,手足无措的说:“好吧……你们好好玩。”然后拿出他的竖笛开始吹起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情。   ? ☆、蜘蛛尾巷 ?  无论莱纳德如何反对,潘妮还是跟着梅上了前往英国伦敦的飞机。因为和莱纳德争吵了许久,都得不到他的支持,潘妮气坏了,扬言再也不要和他讲一句话。莱纳德也生气潘妮没跟他商量这件事情,就自作主张做了梅的助理。两人开始冷战。   潘妮在飞机场一直看手机,上飞机后一直盯着手机看。后来空姐走过来,请她关掉手机,潘妮才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如果你后悔的话,可以下飞机后发条短信给他。”梅建议道。因为是她的提议导致一对爱侣吵架,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潘妮却想开了:“不。是我选择做你的助理,就算莱纳德不支持,我也会坚持自己的选择。”   下飞机后,她们住进伦敦的某酒店里面,稍作修整后,就一起去逛街。这也算是来参加《哈利波特》首映的福利了。   梅把潘妮这个月的薪水预支给她,然后两个人就一头扎进了伦敦的时尚店里。和来来往往的行人相比,她们看起来并无多大区别,只是两个爱美爱漂亮的年轻女孩。   两人坐在咖啡店里休息,梅咬着吸管想明晚穿什么,潘妮凑过来咬耳朵:“看你前方三点钟方向,好帅!”   梅抬头看一眼,确实很帅,胡子没有剃得很干净,但另有一种颓废休闲感,特别是他那一头微卷浓密的棕发,梅都不禁感叹,这位帅哥的父母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要知道,腐国人民的发量和发际线堪忧……   当然,梅也就看了一眼,不像潘妮,这会儿照照镜子,过一会儿就拿出粉饼补妆。梅默默挪开咖啡杯,她可不想在咖啡里喝到化妆品的味道。   潘妮放回粉饼,问梅:“我看起来美吗?”   梅假装看了两眼,敷衍道:“美,很美。”   潘妮并不在意这一点,她心满意足的笑,又往帅哥方向看:“你说我去邀请帅哥去对面酒吧喝一杯,他会答应吗?”   梅睁大了眼:“你忘了远在美国的莱纳德吗?”   潘妮翻了个白眼:“提他做什么?我现在可是在伦敦,他可管不着我。”说完就起身,往三点钟方向的帅哥走过去。说了没几句话,就像只落败公鸡似的回来趴在桌子上:“我讨厌腐国,真心的。”   “难道他是……?”梅想到腐国特产,但有不敢确定。   潘妮郁闷的点头:“他说他在等男朋友。”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雅痞男男友来了,还是个小鲜肉,打扮得青春洋溢,活像个高中生。勾搭人失败的潘妮振作起来,她拉起梅,扬言要再进商场血战。   因为头天逛街累爆,两人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醒。醒来后,梅给潘妮放了半天假,只要她下午3点前回来就好。而梅独自一人,去往和西弗勒斯约定好的地方。   几个月没有见到他,再一次见面,梅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原来棕色的头发被染成了黑色,也长了许多,带有一点点卷曲,前面的头发放了下来,修饰了他饱满的额头。   梅和他拥抱,笑道:“你今天看起来真不一样。”   西弗勒斯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寒暄过后,马上进入主题:“是吗?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有些事情要让你知道才行。”他说得很严肃,让梅也有那么一丝紧张。   她想,他会说些什么?今天他穿着西服,看起来很正式。会是求婚吗?千万别,他们的关系还不至于那么亲密。他们甚至连情侣都算不上。梅看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一颗心七上八下,等到了咖啡店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已不知闪过了多少念头。   这是上一次他们在伦敦进的那家咖啡店。和上一次一样的点单,加了一份华夫饼和一份抹茶蛋糕。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对你而言,有点惊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从头听到尾。”在咖啡上来后,西弗勒斯如此说道。   “现在,我的名字是西弗勒斯?普林斯。”   西弗勒斯说这句话时十分严肃,这让梅很不自在,“我当然知道你叫西弗勒斯?普林斯。”   西弗勒斯注视着他,他的眼神让梅有一种马上逃离这里的渴望:“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家咖啡店吗?”   “因为这里的意式浓咖很好喝吗?”梅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西弗勒斯拉着梅的手站了起来。   他们一起站在了一道门前。这道门和普通的门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门把手上的花纹别致了一些,是一圈雕琢精细的橄榄叶,上面缠有有一条正在吐信的金蛇。   梅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再也难前进一步。   西弗勒斯转过头来看她:“想要知道门背后是什么吗?”   “不……”梅拼命摇头。但西弗勒斯并不给她选择的机会,他拉住梅的手,握上了门把手,轻轻一转。   梅的肚脐想被钩子勾住了一样,一时间,天旋地转。   等她回过神来,她站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西弗勒斯松开了她的手,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梅抬头望向四周,她在一间有点老旧的屋子里,屋内四处有绿色的地毯。壁炉很干净,一点柴火也没有。作为一个人生活的地方来说,它显得太空旷了一些。   “你还记得这里吗?”西弗勒斯又问了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犹如暴风雨来临前波浪不行的海面。   梅看向西弗勒斯,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梅再仔细一看,大惊失色:“为什么魔杖在你那里。”   西弗勒斯举起手中的魔杖,用一种近乎怀念的语调说:“十一又四分之三,白桦木。每次握住它的时候,就感到一股暖流冲向我的四肢百骸。”   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小小的她。她清楚明白——“你不可能是他。”   西弗勒斯站了起来,踱步至梅面前。梅注视着他,那是一双她十分熟悉的眼睛,空洞而没有感情。她看到他微微张嘴,以近乎低喃的声音说道:“摄神取念。”   海瑟薇提着巫师袍摆,快速上楼。她步伐仓促,匆匆跑到楼层尽头的病房里:“梅,食死徒攻来了,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们要逃了。”   大着肚子的梅从床上起来,“这里是圣芒戈,食死徒进不来。”   海瑟薇简单拿了几件梅的衣服,抓在手上,神色紧张道:“不,医院里有人投靠了食死徒,大批食死徒正在赶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梅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是个孕妇,孩子即将临盆,她没有办法使用瞬移一类的魔法。她反手抓住海瑟薇道,“你快走吧。不要带着我。”   “别傻了,梅。我是不会丢下你的。”海瑟薇紧紧抓住梅的手,将她拉出了病房,往圣芒戈外跑去。   不过才刚刚跑离圣芒戈,食死徒大军就到了。她们的运气太烂了点,遇上了一小队人马。眼见逃不过,梅凭空翻出一个门钥匙,拍在了海瑟薇身上:“这个会送你去到麻瓜地界,好好躲起来,活下去。”   海瑟薇大惊:“不!梅!不要——”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从原来站的地方消失了。   梅摸了摸从开始就一直剧痛的肚子,忍耐道:“亲爱的,坚持住。现在不是你来到这世上的时候。”看着越来越近的食死徒,她摸出了自己的魔杖,紧紧捏在手中。   ……   西弗勒斯切断了和梅的联系,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而梅精神受到重创,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 ☆、巨款 ?  再次醒来,梅已经重回了酒店。   “咚、咚。”   梅起来开门。门外站着潘妮,看到梅时,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回来了。之前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还以为……”   梅还有些疲惫,她虚弱的笑了一笑。这马上被潘妮注意到:“你怎么了?很累的样子?”   “今天白天太累了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潘妮马上说道:“没问题。我就住你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梅点点头,她的脑子里还一片混乱。她没有再和潘妮说什么,就关了门,重回床上躺着。当她躺下时,白天的画面开始纷至沓来。她缩进被子里面,想不清那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真实。   漫长的一夜过去。   白天来临后,卢瑟帮忙预约的造型师来到酒店,帮梅选衣服化妆。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可能电影里面最多出现一秒。所以她并不需要穿得太庄重,也不用太吸引眼球。   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梅坐在了观影席上。   一开始是整个主创团队上台介绍,讲一些拍戏时的趣事。经过将近一年的拍摄,每天都面对着摄像师,几个小演员也不再表现得那么生涩,他们得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深深为自己能出演《哈利?波特》感到荣幸。   开场热身了近一个小时,影院的灯光暗下来,电影正式开始。   瘦小的波特,寄居在姨妈家里,具体一点,是楼梯下的橱柜里。姨夫是个胖子,为了工作费心讨好上司,姨妈是个长脖妇,刻薄而吝啬。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小孩,每天都绞尽脑汁要怎么欺负波特。   在达利生日这天,波特穿着达利的衣服,去动物园玩,结果放走了一条蟒蛇。回家不久后,猫头鹰送来了信。为了躲避这些无处不在的猫头鹰,姨妈一家带着波特开始逃亡,却被半巨人海格找到。姨妈一家此时才道出真相:哈利和他父母一样,是邪恶的巫师。   海格带走了哈利,哈利开始了他的巫师之旅。   他来到对角巷,人人对他有着敬爱。他去做衣服,遇上不可一世,满嘴都是“我爸爸说过”的跩哥。他也去选取了魔杖,魔杖芯的凤凰羽毛与黑魔王的来自同一只凤凰。   开学宴上,他发现教授席上有个一直用恶毒眼光看着他的教授,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梅突然想起来,那一年,教授也是这样坐在教授席上,用他空洞的眼神看着一个又一个新生的到来。   那一年邓布利多的头发还没有这么白,也没有爱说疯话的坏习惯,更不会在他长长的胡子上打一个蝴蝶结。   已经是五年级学生的梅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小声的和室友海瑟薇评论着她们今年新的魔药学教授。   “真不敢竟然是他!”海瑟薇喝了一口南瓜汁说道,“我还以为会是一个老头子什么的。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年的‘劫道四人组’,以及美丽的‘公主’殿下莉莉?伊万斯——噢,现在可以叫她波特夫人了。我敢打赌,他现在还爱着波特夫人。对了,你有听说过那个预言吗?”   梅给海瑟薇使了一个眼神,在蛇群包围下,这个话题实在不宜进行。   预言,她当然听说过。但是谁会相信,打败神秘人的人会是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婴儿。   然而在十月的最后一天,事实证明这个语言是真的。神秘人被婴儿的咒语打败,虽然波特夫妇的壮烈牺牲,一时间巫师的“哈利波特情结”达到顶点。不少巫师从魔法世界中走出,成群结队的来到伦敦街上,庆祝着黑魔王的死去。   而魔法部对食死徒进行了清洗,被确认手臂上有食死徒标记的人被投入阿兹卡班,蛇院的每一个学生都接受了魔法部的询问。海瑟薇的家庭更是难逃此劫,她的一位表哥因为涉嫌参与食死徒活动,整个五年级时期,她的家庭都在魔法部的监控之下,随时有魔法司的人闯入她家,带走她的父亲,前去问话。   但是作为整个魔法界的英雄——史上被写入史书的最小年龄者,打败黑魔王的哈利?波特却消息全无。邓布利多告诉人们,他被保护得很好,过着王子一般得生活。而唯一能够识别出哈利波特的,是他脑门上的一个闪电样子的疤痕。   诗人写诗歌颂他,画家作画纪念他,闪电样式的东西一时间格外畅销。   与其他地方欢乐的气氛相对,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笼罩在不详的气息之下。   就在这一学年末,海瑟薇发现她的好友开始频繁的和魔药学教授接触。但是她分身乏术,家里的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也无暇去阻止好友这飞蛾扑火一般的行为。   梅对魔药学开始投入极大的热情,每天都有奇思妙想,甚至通宵做魔药实验。这期间斯内普开始找人做魔药项目,研究一种新型魔法植物的药效,作为五年级魔药学的佼佼者,梅加入了实验小组。   她常常出入斯内普的办公室,有时候一整夜不睡觉,只为在禁林里,守着一株花开放。整个学校知道她名字的人,几乎都把她看做成了一个隐形的食死徒。渐渐的朋友们开始疏远她,海瑟薇几次找她谈话,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把自己的疯狂归于她对斯内普无畏的崇拜,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情感的。或许从很久以前,两人还是同学关系的时候就有了。所以她会嫉妒,嫉妒那个已经在梅林身边的女人。   电影进入到高、潮,哈利来到密室,一个人与被黑魔王附身的奇洛决斗。他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他早逝的母亲,然后凭借他的勇敢将黑魔王打败。   电影放映结束,安静的电影院里爆发出阵阵掌声。这无疑是一部优秀的电影,融合了小说里的奇思妙想,再加上宏大的特技,轻松将人们带入到那个奇妙的魔法世界里,人人都爱主人公哈利?波特。   梅走出电影院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艾弗里小姐。我是莫兰。你有时间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见面说吧。就在你左前方的那家咖啡厅,看见了吗?上来就好。”   梅抬头看去,果然那里有一家咖啡店。莫兰找她有什么事情呢?除了拍摄电影那段时间,他们再无任何交集。   推门进去后,梅发现咖啡店里异常冷清,只在一角坐着两个男人,梅一进咖啡店就看到了他们。   梅走了过去,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很高兴和你又一次见面了,莫兰先生。”   莫兰没有站起来,并且态度略冷淡的说:“我看过了你饰演的马尔福夫人。还不错。我想我暂时不会向导演提出更换演员这个要求的。”   莫兰的傲慢让梅心生不快,她清楚自己的表现如何,也不需要一位略带偏见的观众的意见。   坐他旁边的男人还有一点风度,他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我是凯文?戴维森,是个律师。”   “律师?”梅和律师握手后,反问莫兰。   “是的。我们即将讨论的事情,需要律师在场才行。”莫兰坐在沙发上,仰起头,露出迷人的微笑。“这关系到你的利益,可不是几十万这么简单的事情。”   梅觉得曾经的白鼬现在的金狐狸莫兰先生话里有话,什么时候起,她和这位先生有利益牵扯了?   “现在请坐下吧。只有坐下来,我们才能真正开始交谈,不是吗?”莫兰伸出手,指向他对面的位子。   “这是当然,莫兰先生。”梅没有了之前看完电影的轻松感,她快要被这里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的音乐停了,员工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莫兰听到了梅对他的称呼,似乎是感到搞笑,他喝了一口咖啡,压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看到梅坐下后,他稍微收敛了一下表情才说道:“好吧,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我叫莫兰?克拉克。是的,和你的父亲同姓。真正说起来,他是我父亲的堂弟,我也该尊称你一声堂姐才对。”   梅的大脑当机了一下,这下好了,信息量真大。她的后爹不仅是个有钱人,还是个超级有钱人。   凯文律师摊开一份文件,“这是一份遗嘱复印件,原件并不在我们这里。立下遗嘱的人是艾伯特?克拉克,也就是这位莫兰?克拉克先生的祖父。”   看着窗外的莫兰回过头来,对着梅浅浅一笑。   “遗嘱是这样说的,我,即艾伯特?克拉克先生本人,过世后,将他持有的克拉克股份有限公司的70%股份留给大儿子奥斯丁?克拉克。剩余遗产根据以下办法分给其余子孙……”   凯文律师还担心梅对这份遗嘱的用意有些糊涂,于是又仔细的说明道:“简单来说,因为您是科里?克拉克唯一的成年孩子,您将获得2%的股权。我们希望您能够在获得了股权后,能够将这些股票卖给我们,而不是交给你的父亲。”   梅眨眨眼,真是飞来横财,她想到了科里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但是也没想到会是克拉克家族的二公子。   “把股票给你们和给科里,我觉得这里面对我而言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克拉克的股票可是格外之前,我何不自己留下?”梅说出她心中所想。   “不,当然不一样。”莫兰把手交叠放在交叠起来的腿上,“你只能把股票卖给我们。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科里要突然找回你的母亲吗?”   梅皱着眉头,这也是她一直有疑问的地方。如果说科里对她母亲是真爱,她是绝对不相信的。然而他可能是因为安娜肚子里面的孩子,才和安娜订婚的吗?她看着莫兰,他知道的真相是什么?   “不用这么看着我。科里的心思可是很难猜的。”虽然嘴上这么说,莫兰还是说出了他的猜测,“科里没有继承人。你是女孩子,他不可能让你将来接手他的生意,更何况,你还是个老姑娘了。”   梅听到“老姑娘”一次的时候,冷笑一笑,克制住她想打人的冲动。   “从小不在他的教养下长大的野姑娘——”   梅握紧了拳头,等着莫兰下一个形容词。其实他完全不用这般羞辱她,外加挑拨离间。莫兰的说辞毫无说服力,至少她不会为了这些钱就把母亲和弟弟给卖了。她站起来说道:“看来莫兰先生今天来这只是为了这番羞辱。我会记下的。既然您毫无诚意,我也无需多言。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的助理还在等我。再见。”   回到酒店后,梅倒床就睡,今天的事情真多,真累。这时候要是能用魔咒就好啦,可以熬魔药,轻松消除疲倦啊。   梅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翻开剧本开始熟读台词。潘妮来敲门,跟她确认明天的行程。   确定完后,潘妮抽走她手上的笔记本,放到她包里说道:“亲爱的,你看起来真是太累了,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背这些绕人的医学名词,而是休息充电。快睡吧。”贴心的她不忘出门前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发着柔柔灯光的床头灯。   ? ☆、席医生 ?  卢瑟是梅的第二位经纪人,手上除了梅还带了几个艺人。和那几个每天想着红想着出名的艺人相比,卢瑟觉得梅有点太甘于做绿叶。一个艺人不炒作、不要绯闻,不博取关注度这怎么行。   朋友,你混得可是好莱坞啊,在这么大一个娱乐圈子里,你却不参与进去,想要做看戏人,大家都会不高兴的。   好在梅在卢瑟抗议过以后,采取了迂回战术,提出她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分享到网上,励志做一名网红。   卢瑟憋住怒气,觉得这位大小姐很是不认真,对自己的演艺事业一点也不负责。   “所以呢?第一步你想要干什么?”卢瑟抱着手臂问她说,他简直要被气笑了。   “第一步:有一个FB账号。”   卢瑟看着梅和潘妮两个人捣腾。   “好了,注册好了。”潘妮说。   “第二步:做一道好菜。”这个交给梅来完成,她的厨艺不差,摆盘也不错。做了一份葡萄奶酥,在潘妮的赞美声中用霍格沃兹最流行的花体写道“今天阳光真好,祝诸君快乐”。然后把卡片放在奶酥旁边,照相,PS好照片。   “FB发了。”潘妮敲下确认键。   “第三步:只需要不时发一下类似的图片就好。”   卢瑟看着梅蹦跶,捂着头坐下。奶酥味道不错,字写得很美,照片看起来很诱人。算了,走吃货网红道路看起来其实挺靠谱的……大概吧。   他妥协的拿起一块奶酥来吃上一口,默默盘算着回公司去公关部拿钱买水军。   天真如梅,一直以为《医生米勒》是真的在西雅图拍摄的,每集开头出现的西雅图太空针塔让她信以为真。进了剧组以后才发现,电视剧其实是在洛杉矶的电视棚里拍摄的。   进组之前,她还接受了为期四个星期的医学培训,认一些医学仪器,学习操作一些剧里涉及的医疗设备。   进组后,电视剧也不会立刻开拍,而是所有演员坐在一间屋子里,开始剧前阅读。演员在这个过程中熟悉剧本,了解角色,并构思自己的角色要如何饰演。   九月中旬,梅终于去到了A台某电视棚,《医生米勒》就是在这里拍摄完成的。   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梅到达会议室。会议室里人还不多,基本都是编剧。她一来,就有一位红头发的编剧走过来,跟她讨论瑞贝卡这个角色。   这位编剧叫海伦,瑞贝卡这个角色以及出场这一幕,都是她创作出来的。海伦开始给她讲创作这个角色的初衷,以及对她角色的一些定位。   “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说明白。”海伦突然正色告诉她,“瑞贝卡是位同性恋。”   “什么——”梅懵逼状,“但剧本不是安排了她和朗医生的感情线吗?”   朗是《医生米勒》里一位人气超高的主治,绅士作风和演员高颜值,让他在女性观众里格外受欢迎。重点是,他是个男人。   海伦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怎么?你没看出来吗?我以为我写得很明确了。”   “但剧本里写了她和朗医生有暧昧。”梅再次强调,她这些天一直在翻剧本,把编剧给她的六集剧本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五遍,但是没有任何一句话告诉她,瑞贝卡是个同。   比起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海伦更在意梅是否能接受瑞贝卡这个角色。   海伦的态度变得捉摸不定,她不确定的问梅:“你无法接受瑞贝卡是个同性恋吗?”   梅仔细思考了一下,她思考得越久,海伦的心越往下坠,几乎就要吼出来“你这个反同性恋者”这句话。   在好莱坞,恐同不算什么,但如果歧视同性恋就会是个大问题。前两年,米勒剧组开除了一位演员,这位演员曾经得过许多奖,在好莱坞电视圈也有一席之位。但某天突然被媒体爆出歧视同性恋的消息,并辱骂同剧组演员“□□got”。   消息爆出后,剧组迅速开除了他。离开剧组后,该演员被所有其他剧组拒绝,至今无法接到一个影视圈角色。他几乎被好莱坞给封杀了。   “不,我仔细想过后,我认为瑞贝卡的确是个同性恋。”梅回忆道,“在第十集剧本,第三页第四行,你写道——席看着她的背影,视线从她金色的长发滑到那摇曳的臀部,再往下滑,看到了瑞贝卡蹬在红色高跟鞋上纤细的腿。两条笔直的腿交错,消失在电梯门后。她转头去问米勒那是谁。米勒没好气的说‘那是西雅图长老医院的住院医生,交换到我们这里来跟朗医生研究胰岛问题。’——我认为这里有些奇怪,因为席是个很传统的华裔,她结过婚,生过孩子。但看到瑞贝卡时,她的反应很不相同。”   听到瑞贝卡背出剧本时,海伦眼睛一亮,又听梅说道席,她知道了,梅在剧本上下了很大功夫。   “所以席其实内心是喜欢女人的对吗?”海伦的坦诚也启示了梅,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瑞贝卡来到西雅图仁心医院后,席会是她的第一个好朋友。不仅给了她实验室的密码,还带她去租房子。作为同事来说,似乎太热情了一点,即使席本身就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海伦看梅略带兴奋的眼神,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她甚至有一种预感,梅一定能扮演好瑞贝卡,开始和梅细说一些关于瑞贝卡的塑造:“一开始我瑞贝卡和席都不是同,她们互相吸引,成为好朋友,又成为了一对。所以我们会细细刻画一番,两人心力的转变……”她拉着梅,还想说什么,但导演和总编剧已经到了房间里,组织大家开始读剧本。   今天要排演的是第五季第九集。作为一个新角色,梅觉得瑞贝卡的出场是让人惊艳的,一个“中国通”的标签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但医院不会说英语的中国人基本没有,所以她在中国通这条路上走不远。   如果瑞贝卡还是一个女同的话,情形将会大为不同。到目前为止,米勒剧组还没有任何一个角色身上贴着女同的标签,所以瑞贝卡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梅握拳,希望自己能在六集播出后,能够与A台续订,将瑞贝卡这个角色扮演下去。   读剧本需要的时间很长,大家在读剧本的时候演练,或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让编剧修改某些细节或是某个角色的台词。梅坐在桌尾,她的台词除了面试表演过的那些,还有几幕是她在实验室工作和朗工作,全剧组的人都知道她是编剧安排给朗的女友,起哄让她坐到朗身边来。   这让梅体会到了剧组随意的气氛,即使是在做剧本阅读这么一件严肃的事情,大家也不忘开玩笑。梅也渐渐放松下来。   几天后,梅来片场准备拍摄第十集。潘妮也跟着一起来,她跟梅说,之前拍摄的第九集将在这周五晚上九点播出。   潘妮羡慕的看着场内,那里正在拍摄米勒和美梦先生的暧昧戏。在众目睽睽下,美梦先生把“等会儿手术室见”说成了“等会儿酒吧见”。还一本正经的继续演下去。才说了一句话,饰演米勒的杰西卡就没憋住,大笑了出来。   她一笑,全场都笑了。导演在场外无奈的喊:“没过,再来!斯坦森,我们都知道你喜欢杰西卡,但也不要忘了,你是医生啊,哪有医生在酒吧给病人开刀的。”   导演说完,笑声更大了几分。连斯坦森也在笑,他弹着舌头,做一些放松运动,然后继续拍摄。   这幕一过,就是梅的戏份。   即使她是来跟朗医生做项目的,医院也给她安排了日常工作,和其他住院医生一起,需要在各科室流转、查房、和病人沟通以及做手术。   瑞贝卡在护士站交病例,她这周在普外科工作,跟着朗医生切肝、切阑尾、切大肠。总之都在切切切,但是亲自上手的机会并不多。每场手术朗医生会率先考虑本医院的医生,忽视瑞贝卡,不管她的背景有多华丽。   有些丧气的梅靠在护士站稍作休息。   这时席走过来查看手术安排,她当然也看到了有空发呆的瑞贝卡,心里一软的她突然问道:“你有空吗?斯通医生。”   瑞贝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和这位席医生并不相识,只在同事口中听说过她们对这位“美杜莎”。外表美貌,但是座大冰山,对手下的人格外狠毒。瑞贝卡的好友们是这样描述当时的场景的——“那还是我实习生的时候,我把化验单给她。”   “我等了你一个小时,这会儿才送过来。”美杜莎靠在护士站旁边,明明上一秒还在和朋友聊天,下一秒脸就黑了,冲着实习生发火。   “我之前要……”朋友的借口还没出口就被她一句“不听解释”堵住。没了借口自然要道歉,美杜莎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翻了几下化验单,就白细胞之类的问题问了几句,心急的她回答得磕磕盼盼。美杜莎全程表情都没变一个,面无表情的她让朋友心里更紧张。等朋友一说完,她就大步流星的拿着化验单离开。   ? ☆、播放 ?  基于朋友的转述,瑞贝卡对席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她直起身来,略微有些紧张的如实回答:“有,事实上我很有空”   “有看过心脏移植手术吗?”席问道。   “看过……”   “有站在手术台前,亲手握过心脏吗?”   瑞贝卡觉得同事对这位医生的评价相当准确,在医院白色的灯下,席医生琥珀色的眼流出奇异的光芒,让她不觉放轻了声音说道:“没有。”   席轻笑:“那就好,今晚七点,一号手术室,来参加一起心脏移植手术吧。”看到瑞贝卡愣愣点头后,席满意的大步离开。   “很好,过了。”导演在场外喊道。   已经走远的上杉倒回来,大笑着和梅击掌:“你演得真好。”上杉本人的性格和席一点也不像,她爱笑,也爱吃甜食,在剧组更像一位知心大姐姐。   梅也很开心,她和上杉一起下场:“谢谢。对了,今天我做了布朗尼蛋糕,要来一点吗?”   “真的吗?”上杉舔着嘴唇问,她惊喜过后又垮肩,“不,梅,你不能每次来都带这么多好吃的,我受不住!”一边说着不要不要,一边又拉着梅往潘妮的方向走,等潘妮递上蛋糕后,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真是太好吃了。真不公平,你做的蛋糕这么好吃!”   和上杉演技齐名的是上杉的厨艺,她演技有多好,厨艺就有多烂。之前剧组拍摄席医生为前夫做早饭的镜头,席亲自上手做炒鸡蛋。然而那幕戏有不少演员,不时有人说错台词。这幕戏拍了五次才过,饰演前夫的演员就吃了五盘炒鸡蛋。到了晚上,就因为拉肚子到脱虚被911送进了医院。   星期五晚上,梅和潘妮回到公寓里,因为拍摄第就在洛杉矶,距离公寓很近,所以她们能拍完后回家休息。   潘妮和莱纳德也重归于好,所以今晚他也来梅家里,一起来看梅的首演。一起看电视的还有卢瑟,他对梅的表现格外担心,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刷网,等着看网友对瑞贝卡这个角色的反应。   距离电视剧开播还有半小时,梅陆续接到家人的电话。   “听妈妈说,今晚播出的《医生米勒》有你出场。”远在西雅图的杰克逊打来电话问候,“你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好吧,”表哥略带失望的说,“我只是担心你在里面的扮相,要是出演需要整容的病人的话,到时候我可认不出你来。”   梅觉得杰克逊打电话来其实就是在羞辱她……跟他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脑细胞。正好此时有人敲门,她就挂了电话起身去开门。   “哦!”梅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外会是普林斯,她倍感惊讶,“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英国的项目做完了,就回来了。”普林斯指了指对面那扇打开的门,他又搬了回来。   梅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后,突然潘妮叫她,告诉她电视剧开始了,她才想到一个话题:“我出演的《医生米勒》开播了,要进来看吗?”   “不了。我还要收拾家里,就不打扰你了。”普林斯提起手里的盒子,递给梅,“这是送给你的,祝贺你今晚的戏开播。”   等梅收下盒子,普林斯转身往回走,不给梅说话的机会。   梅拿着盒子回到客厅,电视里正好放到瑞贝卡出场,姣好的外貌,流利的中文,帅气的出场方式,让潘妮不觉大叫一声好。   潘妮高兴的转头来和梅分享她的喜悦,一眼就注意到了被梅拿在手里的盒子:“那是什么?”   “嗯……普林斯送的礼物。”   潘妮好奇的问:“是什么?”   梅把盒子放到一边,换了爆米花放在手上:“我也不知道。”   潘妮看了看还没被梅拆开的礼物,担心的问道:“你和普林斯和好了吗?”   “我想没有……”梅开始专心的看电视,不再说话。   自从夏天去了英国后,他们俩就再没联系过。作为梅的生活助理,潘妮显然知道这一点。今天普林斯送来礼物,真是格外突兀。   一个小时后,电视播放完,网上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了本集评论。   卢瑟翻了半小时后,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观众对你这个角色印象不错,有人已经在问你的资料了。”但也仅止于此了,毕竟她不是什么名人,也没有代表作,此前拍摄的《布卢特为的早晨》还在制作中,预计要到冬天才会播出。所以现在她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没人认识她,对她好奇的人也很少。但从现在开始,有人开始好奇她饰演的瑞贝卡,并对她的表演给出了好评。这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第二天收视率统计了出来,《医生米勒》收视率为3.4。这个数据意味着全国约有九百万观众收看了昨晚的《医生米勒》。有九百万人看到了她。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她的FB粉丝数猛涨了一万。   潘妮抱着手机傻乐,如今梅的FB是她在管理,看到粉丝数蹭蹭蹭往上涨,她高兴地不得了,“莱纳德看!现在有两万粉丝了!”   莱纳德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有什么,我有好几百万呢。”   “什么!”潘妮不相信,赶紧搜莱纳德,然后被狠狠打击到了,“为什么你会有这么多粉丝!”   等了这么久,终于被女友发现了这个事实,他一边翘腿,一边更不以为然的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就是喜欢我吧。”   谢尔顿突然乱入:“不,我想他们只是来看你有多傻而已。”   梅又回到摄影棚继续拍摄。瑞贝卡认为朗对自己很不公平,不能因为自己的外貌就忽视掉她的成就。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瑞贝卡迎来了她医生生涯的转折。因为在众人沉默的时候回答了席尖锐的问题,得到席的赏识,得以跟着席参加不少高难度的心外科手术。但也因此遭受了同行的排挤。   瑞贝卡在器材室躲了起来,进来拿无菌纱布席意外发现了她。   “我满怀希望的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他们的排挤。”瑞贝卡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鸟一般,低着头,神色茫然,“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席的出现,让梅有了发泄的心情。她把自己的烦恼都说了出来,换来的并不是席的安慰。   席俯视着抱腿坐在地上的瑞贝卡说道:“你是在一场竞赛中。你为了学到更多更好的医术才来到这里。当你在这里干着这种莫名的事的时候,你的对手正在努力打败你。现在站起来,进到外伤科去,还有病人在等着你。”   瑞贝卡从膝间抬起头来,看着医生走远的背影,眼中渐渐迸发出坚毅的光芒。“完美斯通”不能在这里就被人打败。   “很好,CUT!”导演满意的点头,“这条过,下一场准备。”   梅进到化妆间卸妆换衣服,把写有瑞贝卡?斯通的医生服装交给服装师。服装师把衣服抱到服装间,这里的衣柜里放满了病号服和医生服。   换好衣服后,梅去找海伦,继续讨论瑞贝卡这个角色。中途路过特效间,特效师大卫正在用明胶制作大肠。一眼晃过去,双手握住红色透明“大肠”的大卫神似屠夫。幸好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来,灯光闪烁,她从这里路过……真像科学怪人的开头。梅打了个寒颤,赶紧从特效室旁溜走。   晚上潘妮开车回家。   “又有什么新工作吗?“梅问道,每次一看到潘妮干劲十足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新工作来了。   “是的!”潘妮点头,她显得格外激动,“卢瑟说,去参加最新一季《地狱厨房》的录制。”想一想就好激动,虽然这是一部充满了“哔——”的美国综艺,但是不影响潘妮在电视机前对着各种美味的菜肴流下口水。   和脑补美食的潘妮不同,梅想的是脾气暴躁的主厨。虽然她的确关注了主厨的FB,还经常照着主厨的菜谱来做菜,但她还不具有直面主厨的勇气。   “呵呵。”梅戴上了眼镜,虽然人人都爱戈登?拉姆齐的美食,都爱他可爱的英国腔调,但是梅一点也不想去那个充满了“A*s”、“F*ck”以及各种问候你全家脏话的厨房里,去看一群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厨师们犯下各种低级的错误,做出一顿令人不愉的食物。   提前和剧组请好假后,梅去往了《地狱厨房》的录制现场。   策划先跟她说了一下剧本,她需要和另一位嘉宾一起,参与这一期的挑战赛阶段。当知道另一位嘉宾的名字时,梅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嘿!”一双手从背后抱住她,“这么久没见面,想我了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 ☆、狗蛋 ?  手的主人绕到梅的眼前,是伪恋爱真单身的贝拉。   梅扒开她的手,“一点也不。”   贝拉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说:“真绝情!”   她今天穿了一条火红的裙子,头发也染成姜黄色,吹成大卷,搭在右肩上,烈焰红唇,一点也不像来油烟重地参加美食节目,而是去拍杂志。当她转到梅面前的时候,梅被完完全全惊艳到了。   贝拉不会错过梅的失神,她凑过去,在梅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也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其实她们也就一个星期没见而已,上周还一起去逛街、昨晚还通了电话。贝拉一点也没说今天会一起工作这件事。   梅意有所指的看看周围的工作人员。贝拉看过去,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工作人员的目光,反而勾住梅的下巴挠了挠。   作为一个从小在□□长大的妹子,梅一直觉得两个女孩子举止亲近一点不算什么,但来了这里后才发现,两个女孩要是一起约着上卫生间、挽手逛街之类的,就会被旁人误会为同。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和海瑟薇偷跑到伦敦街上。有年情人节,她们误闯进了一个麻瓜宴会中,她们带着面具,在灯光下跳舞。一个又一个男人来了又走,走前还不忘说一句“情人节快乐”“祝两位百年好合”。终于反应过来的两人抱着笑个不停。   贝拉就像一个牛皮糖,自从梅有了FB之类的社交号,她不仅第一时间关注,还时不时艾特她一下,频率比她的“男朋友”阿历克斯还要多。托她的福,梅的粉丝数基本上以每天好几百的速度往上涨。   鉴于梅喜欢在晚上9点准时发美食照片这个习惯,她底下的评论基本上分成了三类。   A:基友你好,基友再见。——贝拉真爱粉FB观光团。   B:深夜报社,已寄刀片。——真爱粉,有转黑粉嫌疑。   C:字好漂亮,照片好美。——路人粉,有真爱粉潜质。   两人做好造型后,在休息室做上场准备。节目主持人,也是整个节目最核心的人物敲门进入。   “今天欢迎二位来到《地狱厨房》,我是戈登?拉姆齐。”戈登大厨穿着银色西装,他微微卷曲的银灰头发乱糟糟的趴在头上。他先抱了一下贝拉,再和梅抱了一下,欢迎两人来参加节目。   戈登拿出两张会员卡递给两人,“这是拉斯维加斯酒店的会员卡。”   拉斯维加斯酒店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大厨就是戈登?拉姆齐。这间酒店也不是来了就能吃上饭的地方,据说靠窗的那个位子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   梅收下会员卡后,又与戈登交流了一下做奶酥的经验,就有助理敲门,通知房内三位做好准备,节目马上要开始录制了。   地狱厨房内,梅和贝拉站在戈登旁边,有九位选手站在他们的对面,这些选手被分成红、蓝两队,红队的多出一人。   选手的后面就是厨房。   戈登是一位要求严格的英国人,正因为他的严格,才有了现在的他,是全世界最会赚钱的厨师,在美国到处都有他开的饭店,每一季《地狱厨房》的冠军都会得到他其中一家饭店的主厨席位。   “今天我们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嘉宾,一位是贝拉?索恩,一位是梅?艾弗里。欢迎二位。”戈登不苟言笑,快速的犹如报菜名一般的介绍了贝拉和梅。   “感谢您的邀请,拉姆齐主厨。”贝拉和梅与戈登行握手礼。   又闲聊了几句,戈登开始切入正题,让她们说对菜品的要求。   贝拉先说自己的要求:“我现在正在健身减肥期,所以想要一些低热量、少糖、外表绚丽的菜肴。而且我也不喜欢香料。”   戈登又问梅的要求。   “我喜欢海产品,特别是虾、海贝、三文鱼一类的。和贝拉一样,我希望菜肴里少油、清淡、少香料,并且很健康。”   这些要求不算过分,也很考验选手的创作能力。   戈登给这些选手四十五分钟的创作时间,要求每个选手都完成一道菜。这期间,大厨就像贝拉和梅介绍这些选手和她们的烹饪技巧。因为红队多出一人,他们需要组内协商淘汰掉一道。经过试吃,红队淘汰了一个胖女孩的菜,女孩的脸一下子拉长,站在队伍外冷笑。   这时候需要红蓝两队分别派出一人,以他们的菜肴PK,赢了的人为自己的队伍赢得一分。   能够来地狱厨房的厨师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做菜本事很不赖,不过某些人显然在理解力上有点差。   看着眼前的汉堡,梅和贝拉不约而同的摇头。   蓝队的也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红队,幸灾乐祸。   比起这个卖相不错但是油脂爆满的汉堡,蓝队的煎三文鱼显然更得人心。这次比拼,完全不需要品尝,两人就能做出选择。   当梅和贝拉试吃完后,戈登也试吃一口,然后问两位女士的看法。   “两道菜都是很美味的,但是汉堡一点也不符合我们先前的要求,热量太高。所以我投给蓝队。”贝拉说道。   戈登又看向梅。   梅表示同意贝拉的意见。   “很好,为蓝队加上一分。”戈登说道。   蓝队与赢分的队员击掌欢呼,红队却显得很是失落。   第二队有点水平,红队是素斋,整道菜是青绿色,烩饭上用冬瓜和豆腐交错铺满,最中间点上南瓜泥。梅看着这道菜很是惊喜,她问道:“这是中式风格吗?   红队女孩很高兴嘉宾的提问,扬起大大的笑容说道:“是的。我用了鱼汤做的烩饭,加了一些红酒。希望你能喜欢。”   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梅都不会吝啬赞美,她点头说:“是的,我很喜欢。很好吃。”   “非常感谢。”女孩背着手,抑制她快要雀跃的心情。   贝拉却和她的看法不太一样,她喜欢蓝队的虾。经过讨论,这一分投给红队。   第三组的分给的是蓝队。第四组简直是车祸现场,一份用的是罐装水果,一份的汤汁里还残留鲜血。所以两队都没有得分。   这时候戈登要求红队把淘汰的那一份拿上来。   这是一份牛排。尽管热量有些高,但是摆盘很漂亮,味道也很好,至少强过罐装水果。   戈登很生气,因为红队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做法。他愤怒的对红队说道:“为你们感到羞耻。”然后告诉了蓝队他们要获得的奖励。   “最后也感谢两位的到来。谢谢。”   节目录制完毕后,贝拉坐在梅的车上,磨着她给饭吃。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才刚刚录制了美食节目出来。”梅开车说道。   “是的。但是就那几口,哪里能吃饱呢?不如你给我做吧。”   “你不是说自己在减肥吗?”梅说道。   “吃完再减肥咯。听说你经常带自己做的小吃到《医生米勒》剧组?我都还没吃过呢,真嫉妒他们……”贝拉开始唠叨,还脑洞大开道,“你说我去你们剧组演病人,能有福利吗?”   梅听不下去了,想着明天才回剧组,干脆把车拐一个弯,到超市去买食材。   贝拉露出窃喜,赶忙在车内做起一些伪装,确保自己不会被狗仔认出来。梅把车停在了停车场,戴了一顶帽子后,拉着贝拉鬼鬼祟祟进了超市。   晚上梅在贝拉家给贝拉做了一顿晚餐。   贝拉虽然在节目上说自己正在减肥期,但是从她的食量上来看,完全看不出这一点。   她还拍了一张梅做饭的照片,还有梅做好的成品,上传到网上去,配上文字:“与亲爱的共享晚餐@梅?艾弗里”   在摆放餐具的时候,她故意多放置了一份,果然眼尖的网友又在她文下调侃她口直体嫌,还帮忙艾特了她的伪男友肖恩。   第二天贝拉和她的好友梅上超市购物的消息就被媒体爆了出来,一大批粉丝来围观她们的“街头时尚”。   因为贝拉做了掩护,带着墨镜和帽子,整个人显得很酷。而梅却被记者拍到了一张很清晰的正面照。这让卢瑟多少有些不满意。   “我都说过了,这方面你该小心。你就算要给贝拉做饭,让助理去买这些东西不就好了?现在不是还可以网购吗……你这样总归不好。”卢瑟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梅表示虚心接受,等卢瑟一走,贝拉就对她做了个怪脸,咬着勺子说:“你的经纪人真像只老母鸡。”   梅抽出勺子,放进蛋糕里,不置可否。   但是照片传出去了,也没法再收回来。好在这份八卦杂志的销量不算太大。不过也有一小部分的贝拉粉和梅的小粉丝见到了她的正脸,在FB下评论说她很有气质,很漂亮之类的。   第二天下午,梅和潘妮回片场继续拍摄。   回到剧组的第一眼,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然后她在内心问候了一遍梅林。   副导演看着梅回来了,连忙把梅拉到那个人旁边说:“梅,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先生,这是我们新来的医学顾问,西弗勒斯?普林斯。”   西弗勒斯跟梅点头,他一笑不笑,也不打招呼。   上次他送的礼物,梅拆开看了,是一份用月光花提取做的香水。月光花生长在禁林深处,只在月满的时候开放。其香馥郁,撒一点香水在身上,久久不散。因其花瓣在月光下呈暗红色,又被称为暗美人。   在梅走近的时候,西弗勒斯就闻到了香水的味道。他心情颇好的扬起唇角,走到编剧室和编剧商量剧本。   梅进到演员休息室里,这里正在开茶会,桌子上摆了许多饼干和蛋糕。上杉看她一来,就打招呼叫她选一份蛋糕来吃。   “怎么有这么多蛋糕在?”梅一边问,一边从桌上拿了一份提拉米苏。   “拍戏剩下的。”上杉给梅让了个位子,两人坐在了一起,“上午拍美梦先生向米勒求婚,这些是道具。”   梅一边吃蛋糕,一边想既然他也不想说,那在剧组里,就拿他当陌生人吧。   ? ☆、席贝卡 ?  这天梅休息的时候,潘妮带来消息说《布卢特为的早晨》定档11月27号,电影已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宣传期,尽管宣传重点在于两大主角,但是梅作为片中的女二号,还是要跟着剧组跑宣传才行。   这期间她还有很多事要忙,每次拍完米勒,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飞机场,也就没有时间来和西弗勒斯相处。这也算顺了梅的意,她现在看到西弗勒斯就感到不自在,老在想那次伦敦他到底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记得。   《医生米勒》从九月底开始在A电视台播出,反应很不错。梅也开始配合宣传,在FB上PO出一些剧照,和其他演员互动之类的,她的粉丝也开始增加。   潘妮每天的一大乐事就是去《医生米勒》的官网上看影迷的评论,还鼓动梅和FB上的粉丝互动。公司方面还收到了一些粉丝送她的礼物。   这期间贝拉的专辑也开始宣传,她率先在官网和个人社交网站上发布专辑中新歌《星火》的MV,然后开始打榜。这首歌在一个星期内荣登各类榜单,火遍全美,大街小巷都能听得见。   梅作为该曲女主角,自然受到许多关注。   半个月后,为了庆祝贝拉新专辑的热卖,贝拉的经纪公司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庆功会,会上邀请了圈内众多明星,也有媒体在现场。   梅化了淡妆,金色长发都拉直束在脑后,身穿某名牌经典黑白款亮相,整个人显得很冷酷。贝拉一见她来就拉着她去说话,还介绍了好几位导演编剧给她。   其中一位叫凯迪斯?兰奇的编剧给她留下来很深刻的印象。   “晚上好,艾弗里小姐。”卡迪斯端着酒杯跟梅打招呼。   “您好。请问你是……”梅看着她问道。   卡迪斯毫不意外这位娱乐圈新人不认识自己,毕竟今天能来这儿,也是靠运气,“我是凯迪斯,凯迪斯?兰奇,是个编剧。”她并不知道,梅其实已经在好莱坞打了好几年的酱油,今年才真正出现转机。   “噢,很高兴认识你。叫我梅吧。”   听到凯迪斯兰奇的名字时,梅就知道她是谁了。这位编剧在圈内并不算有名,前几年写的好几部剧才开播几集就被砍。今年她有一部剧在C台开播,目前来看,还算顺利,已经续签到了第三季。   凯迪斯问她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参演我的新剧呢?”   梅想反正现在也没人跟她说话,不如跟这位编剧聊一聊。“不如你先说说你的新剧吧。”   凯迪斯的新剧暂定是一群神仙打架,凡人跟着遭殃的一个故事。阴谋有,战争有,王朝更替有。她承诺如果梅要来参演的话,可以定下女二的角色。   “我看了你演的《医生米勒》,演的真的很棒。”凯迪斯捧着梅说。   “谢谢。”梅收下凯迪斯的名片。她跟这位编剧聊了这么久,发现这部剧其实亮点很多,于是说:“不如你将剧本发到我的邮箱怎么样?我回去看看。如果有意,我再跟你联系。”   凯迪斯有点尴尬的点点头,她其实觉得梅能跟她说这么多,已经算得上好了。可是她拿不准梅的意思。如果能早点定下角色来也是一件好事。   梅之所以不肯现在就答应,原因有很多。但主要还是考虑到《医生米勒》的拍摄。如果拍摄新剧的话,《米勒》里的角色肯定就要被砍掉,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两头跑,剧组也不会答应。再来是她跟贝拉说了这件事情后,贝拉跟她说M台目前没有考虑打算拍摄另一部凯迪斯的剧。   “今年C台上的新剧有很多,更何况几部收视率很高的剧都在播出。又有几部呼声很大的新剧也要开播。据我所知,C台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她,砍掉一部剧的。”卢瑟也如此说道,但他并不愿意打击梅的积极性,这还是两人共事一来,梅第一次说起自己想要演哪部剧,“你可以再多看看剧本,和编剧交流。不要急着拒绝凯迪斯。估计她自己也清楚这一事实,所以才找你这么一个现在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演员。”   11月27日,《布卢特为的早晨》在全美上映,首日票房很不错,突破千万,首周票房破2亿。尽管多数观众都是冲着贝拉和阿历克斯去的,但从观影后的调查显示,不少观众对于剧中梅扮演的角色很是喜欢,这也是一部诚意十足的电影,全程高能无尿点。   电影在番茄论坛上的评分也得到了8分以上的高分。   少部分观众对她路人转粉,开始关注梅?艾弗里。   电影的热映填补了梅在冬歇时的人气,潘妮每天看着FB下的评论笑开了花。   尽管《医生米勒》因为冬歇的原因停止拍摄,但是梅并没有停止工作,她先接了几本杂志的采访,又在某动漫改编的英雄题材系列电影中刷了一回脸,还跟着米勒剧组赶了几个电视脱口秀。   除此以外,就是A台看到了梅急剧上涨的人气,考虑到瑞贝卡这个角色,终于决定和梅续签到第五季完,并表示如果梅愿意继续扮演瑞贝卡这个角色,他们会和编剧商量,将瑞贝卡这个角色继续写到第六季里面,并把她列为常驻角色。   卢瑟认为A台这个提议很诱人。一旦成为常规角色,梅每一集出演的时间就会有保障,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记住梅。对于梅而言,她也十分期待瑞贝卡这个角色的走向,特别是在海伦告诉她,瑞贝卡和席注定是一对以后。   因为决定继续扮演瑞贝卡,梅只好推了凯迪斯的邀约。虽然有些遗憾,但这种遗憾马上就被对瑞贝卡的期待掩盖过去。   冬歇结束后,梅又回到《医生米勒》的拍摄中。此时已是一月中旬,电影还在热映中。因为票房成绩理想,本来一个月就该下架的电影,将放映期延长了近半个月。梅每天守在剧组拍摄,有不少影迷都追来摄影棚,求签名合影之类的。   卢瑟之前给她讲过这个情况,只叫她好好和她的粉丝们相处。   “梅,能给我签个名吗?”这个还戴着牙套的男孩叫戴维森,来自费城。之前听说梅在好莱坞A台大棚拍摄《医生米勒》,就坐了飞机连忙赶过来。   梅接过他的本子,直接从白大褂中掏出笔来:“你想要我写点什么呢?还有你叫什么名字,男孩?”   戴维森涨红了脸,他觉得梅在私下比镜头前还要漂亮。电影里她因为角色需求,总是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此时她做医生打扮,配上高挑的身材,叫他心跳加速。“写什么都好。我名字叫戴维森。”   “好的。”梅快速的在本子上写东西,“给亲爱的戴维森,谢谢你。梅?艾弗里,二月五日,于好莱坞。”她还在签名旁画上一朵简略的蔷薇花。   戴维森赶紧把这个签名收起来,并且发誓一定要好好保存。“谢谢。”   梅看了一下场内的进度,快速说了一声:“马上要到我的戏份了,我们再照一张相吧。”   戴维森连忙拿出相机,走到梅的旁边,拍下这珍贵的一幕。   终于到了三月,因为她这一季的表现很好,编剧们正商量着给她加戏份,将瑞贝卡和席的感情线铺展开来。   这天瑞贝卡跟在席身后,正在用刷子刷指甲,等会儿进去打下手。   席一边戴上画满松树的卡通头套,一边问瑞贝卡今天下班后是否有空,要不要去对面酒吧喝一杯。   瑞贝卡手上动作不停,打开水冲掉泡泡:“不大有空,今天搬新家。下班后要去搬东西。”   “要帮忙吗?”   “不,不需要。”大概是觉得席这个问话有点超乎他们上司-下属的关系,瑞贝卡瞪大了眼睛,摇头拒绝道。   席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超乎他们目前的关系,更介意瑞贝卡的拒绝,她表情尴尬的立起双臂进了手术室。   瑞贝卡看着席的背影,想了想,继续洗手。   这天她又拒绝了一次席后,找好友爱德华商量。      爱德华是个黑人女孩,长得略矮小,但是对手术充满了热情。   “所以,你说为什么她老是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   “他想和你上、床。”爱德华面无表情的说。   瑞贝卡正在吃三明治,听到这话直接被噎着:“你是认真的吗?”   爱德华很肯定的点头:“百分百是这样。”她看着瑞贝卡一副便秘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你不想吗?”   瑞贝卡摇头:“不,一点也不。我也不觉得她是想这样,因为她是女的。”   “这可不好说。”爱德华撑着下巴分析道,“或者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和主治做朋友挺好的……”   瑞贝卡放下手中的食物端着餐盘离开说道:“我吃饱了。”   爱德华看着好友离开的背影,耸了一下肩膀。   她们俩都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话被不远处的米勒听了个遍。   又一次米勒看着席指导瑞贝卡后,米勒走上去,等瑞贝卡一走,就特八卦的跟席说:“我听人说你在泡咱们这位芭比住院医生?”   “听谁说的。”席不自然的大笑,手上操作着仪器,连看米勒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如此偏心,反而让她的日子不好过。”米勒诚心的给朋友建议,“如果你真寂寞了,我可以介绍隔壁州立医院的骨科医生给你,上次打棒球遇到过,人很好。”   席慢吞吞的说:“我拒绝。”   “来嘛。相信我,和下属搞关系,这点绝对不好。”   席嘲笑米勒:“别拿你自己举例。”一说完,转身就走。米勒用笔敲笔芯,好像用她自己做例子,真的没有说服感啊……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她是神经外科主任的老婆。摊手,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挡也挡不住啊。   ? ☆、海绵宝宝 ?  下了戏,导演把梅和上杉拉到小黑屋里,跟她们正式宣布:“后天拍你们的吻戏。你们准备好了吗?”   梅看看上杉,上杉看看梅,都不说话。   导演双手交握在胸前,走到门边上去:“那好吧,我把地盘留给你们,好好练习。放心,这里没有摄影。”说完,就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导演一走,上杉就靠了上来,“要练习吗?”她们站得极近,上杉一说话,就有气喷到梅的脸上。梅紧张的点点头。   上杉的脸越来越近,近到梅可以看清她鼻梁上的一颗小痣。梅突然想起《日裔社》对她的描述——眸若春湖,坠在三月的早樱里。   “梅,呼吸。”上杉的脸突然离开了,伸手拍了一下梅的脸,唤回梅她。   反应过来的梅大口呼吸,“我刚才怎么了?”   “呼吸。”上杉好笑的看着她,“和我接吻很恐怖吗?你全程都憋着气。”   梅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巴着否认:“不……苹果,我喜欢苹果味。”她舔着嘴唇,眼睛上瞅下瞅,就是不敢看上杉。   上杉噗嗤一下笑出来。她拿着从包里摸出的唇膏问梅:“还想尝尝看吗?”在梅注视下,她微微张唇,将淡色唇膏抹在下嘴唇,再抿唇,粉色的唇瓣晶莹诱人。   放下唇膏后,上杉拉住梅的手,把它们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握住梅的腰梅的手,亲在她的左脸颊上。   右脸颊,额头,下巴,最后亲唇。   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苹果的清香。温润的唇在她的唇上碾磨,若即若离。   “啊!抱歉!我以为这里没人……”突然门被打开,又被迅速关上。   两个人刚进入状态,被这一吓,赶紧分开,撇开头去。   梅食指点唇,这里还存留着苹果味。她不觉舔了一下。上杉注视到这一点,眼色一暗,又迅速恢复正常。   她轻咳一声,“今天就这样吧。我想出去走走,要一起吗?”   梅快速扫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她的心跳个不停。“不了,我还想背下台词,等会儿再出去。”   听到上杉离开的声音,梅终于支持不住,靠在了桌子上。她张口深深呼吸,然后慢慢吐出一口气。她从来没有和女孩子亲吻过,原来女孩间亲吻,是这样的感受。   梅失神的看着地面,一双牛皮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男性的气息迅速笼罩了梅,将原来混杂在空气中的苹果香一点一点挤走,最后只剩下草木的苦味。   梅闭上眼,仔细享受这一刻。半晌,两人分开,梅靠在西弗勒斯的肩上喘气,“对面有家酒店,我在那里租了个房间……”   不等她说完,西弗勒斯就堵上了她的嘴,拉着她起来。两人搂在一起,磕磕盼盼的往门外走去。   早上,梅从西弗勒斯的怀抱里醒来。西弗勒斯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肩上,最后落在梅耳后,一个湿润的吻落在了这里。   “早安。”   一声低沉的问候,带着早起的沙哑,格外迷人。   “早安。”梅睡眼惺忪,似是觉得有些冷,又缩回被子里面。昏昏沉沉间,竟觉得自己是回到了霍格沃茨,躺在阴暗的地窖里,一只巨大的章鱼从窗子边滑过。她又马上清醒了,望向四周。这里不是霍格沃茨,也不是酒店大床……   “这是哪儿?”梅抱着被子问西弗勒斯。这里有很多私人物品,看起来并不像酒店房间,还给梅一种熟悉感。   “我家。”西弗勒斯已经站了起来,他打开卧室的门说道:“来吧,有一点东西想要送给你。”   梅跟在西弗勒斯身后,出了卧室。一出来,她就知道自己在哪儿了,房子的格局和楼下博士家有点相似,但装饰都以简洁为主,正门对着的那面墙被漆成了深绿色,上面挂着一个牝鹿头标本   大概是她看的时间有点长西弗勒斯走过来,说这是他有次打猎的战利品:“还不错,是不是?”   “没想到你还会打猎。”梅挪开了眼,跟着他走进储藏室里,“你想给我看什么?”   西弗勒斯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颗水晶球。一阵特属于魔法的波动传了出来,但梅自从失去了魔力,就再也感受不到了。所以她看到的只是一颗普通的水晶球。但这是一颗魔法界特有的记忆球,有类似录影机的功能。   西弗勒斯晃动了一下魔杖,一段录像展现出来。   在斯莱特林的地窖里,梅向他请教呼神护卫。   “我拒绝。”斯内普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梅的请求,“现在回到你的卧室去,不然我记你晚归,扣你的分。”   魔杖在梅的指尖翻动,突然它掉了下来,梅弯腰去捡:“为什么?你是我的老师,我有了问题,你应当回答我。”   “如果你的脑子留着还有用的话,就该知道,我是魔药学老师,而不是什么拿着棍子傻乎乎轮挥的家伙。”斯内普露出讥笑的表情,说得他好似真的不在乎黑魔法这门课似的。   梅被呛了一声,在和斯内普的相处过程中,顺着毛捧也不是,逆着毛直接上更是要不得。对于他不上心的人,他总是冷冰冰的,不给人亲近的机会。梅当然也不是一遭打击,就放弃的那种人,她往前走了一步,“你在施用呼神护卫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这个魔法施用时,施法者必须想到人生中最温暖的回忆。   为人师表这一套放在斯内普身上一点用都没有,他甚至有些生气了,指着门说道:“你给我出去!”   梅把玩着球问西弗勒斯:“你留着这个做什么?”记忆播放完了,没有了魔力,水晶球又变回了原样,和普通的水晶球没有差别。   西弗勒斯拿过球,放回盒子里:“你有这一段记忆吗?”   “当然。”她只是记不得毕业后的那些事。完全无法相信她成功勾搭上了斯内普,还一起生了孩子。这样一想,她都打了个寒颤。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此时,西弗勒斯背对着梅,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捉摸不透西弗勒斯给她看录像的原因,又想到客厅墙上的牝鹿头,说话不免冲了点:“当然不是牝鹿,也不是牡鹿。”   西弗勒斯有片刻的沉默,把盒子重新放回架子上,“你今天要去拍戏吗?”   梅一愣,之前被守护神打岔,她都快忘了这件事:“几点了?”她找到手机一看,潘妮正打电话来。   “你走哪儿去了?”电话一接起来,潘妮着急的声音就传来,“说好九点到,你都迟到了啊喂!”   “怎么了?”梅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拿帽子扣在头上准备出门。   西弗勒斯还准备送她去,结果被她一手抢过车钥匙,对他做了个凶狠的表情,表示回来再收拾他,然后一手拿手机一手去摸鞋的拉链,跳着脚穿好了鞋从门里跑出去。   手机那头潘妮还小小感叹一下:“还以为你在紧张吻戏,没想到是真的睡过头啊……”   “吻戏”一词强烈刺激着梅的神经,她脚下一打滑,差点甩出去,幸好有人从后面及时抓住了她。   西弗勒斯拍拍梅的头,拿过车钥匙,走在前面:“走吧,还是我送你去。”   到了片场,梅拉着脸拿着一杯咖啡大步走在前面,西弗勒斯打着方向盘,把车开走。进到录影棚里面,潘妮一把拉住她,把她拖进化妆间。   化妆师嫌弃的看着她额头上的痘痘,想这颗痘痘得用多少粉才盖得住啊……还有这差劲的脸色,一想到这位昨天走那么走。啧啧,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海伦走进来,她也一眼看到了痘痘,看化妆师努力了半天都没能盖住痘痘,她索性叫停,打算改剧本,还拿了一个海绵宝宝创口贴拍在梅的额头上。   “啊!”梅吃痛,伸手捂住额头,她往镜子里看,惨白着脸的她额头挂着海绵宝宝,真是一个大写的衰(sui…)   此时镜子里还映有另一人的身影,那人脸上挂笑,越走越近,伸手附在梅的手上:“别撕,我觉得挺可爱的。”   梅正要撕创口贴的手一慢,原本撕了个缺口的创口贴又被糊在了脑门上。   海伦也拍手叫好,红着脸蹦跶出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这就去和梅根商量改剧本!”? ☆、水仙藤 ?  新的剧本很快就改好了,两人和其他人的对手戏不变,只在她们的戏里做了些改动。   瑞贝卡和一群住院医师跟在儿科主任身后,这周她们在儿科上班。儿科主任特别有童心,像是只老母鸡一样,把她们都挡在儿科门外:“这是一扇充满魔力的大门,任何通过它的医生都被要求富有一颗童心。我知道,你们都去过许多科室,见过许多病人,但我保证,儿科病人和你们见过的所有病人都不一样。请不要把她们当成小孩可以忽悠,要尊重她们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尊重她们的想法和行为,并且在必要适合,配合她们。”   她给旁边的助手使了眼色,助手马上抽出一叠卡通贴,一一贴在住院医师的白大褂上。等助手走到瑞贝卡面前时,上下打量她一下,然后把一张海绵宝宝拍在了她身上。   瑞贝卡准备偷偷把它撕下来,却被儿科主任发觉:“海绵宝宝!只要你敢撕,我就敢让你一辈子都进不了儿科。”   和瑞贝卡同样想法的人一听,马上夹紧双腿,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   儿科主任满意一笑,转身推开儿科大门:“好了,崽子们,进来吧。欢迎来到西雅图仁心医院的魔法世界。”   中午,瑞贝卡写完病例,准备去食堂买点什么吃的,一抬头就发现席站在外面。见她看过来,又马上躲了起来。瑞贝卡心下奇怪,合上病历走了过去:“你来儿科做什么?”   瑞贝卡看向席看着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个得了白血病的女孩,她在等待脊髓移植,但一直没有找到配对者。   “你认识她吗?”那个女孩有着明显的亚裔血统,但她的父母都是传统的欧美人长相。   席把脑袋转向一边,装作她之前并没有看向那里的样子,硬邦邦的说:“不认识。”然后走出了儿科。   下午,席又来偷看那个剃光头的小女孩。瑞贝卡忍不住了,凑上去问:“你需要帮助吗?”   席把她拉到一边,挣扎一番后说:“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你需要保密。”得到瑞贝卡保证的她终于说出了事实真相。   原来女孩真的是她的女儿。十二年前,还在读书的席并不愿意要小孩,更何况这还是她和导师的孩子。匆忙休学把孩子生下后,她将孩子送走,自己重回校园,完成学业。没想到十二年后,女孩因白血病住院,还等不到捐赠者。   一时心软的她决定捐献骨髓。   “什么?”瑞贝卡被这消息砸晕了,“你怎么就确认她是你的女儿了?如果仅因为她看起来像个亚裔的话,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因为我是个白血病基因携带者。我将这个基因遗传给了她。”席看起来快要崩溃了,她双手捂住脸,靠在墙上叹气。   在瑞贝卡的陪同下,席去抽取了脊髓,并且配型成功。   女孩的父母激动的走进病房,和她拥抱在一起。   席落寞的站在病房外,看着欢愉的一家三口。   瑞贝卡陪她站在一起:“你想进去看看吗?”即便不是作为一位母亲,而是作为医生进去。但是席拒绝了,她很洒脱的转身,问瑞贝卡要不要去喝一杯。   “行啊。”瑞贝卡耸肩,她想席现在大概需要一个拥抱。   两杯酒下肚,席已经有些晕了,她突然捧出瑞贝卡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这个吻让瑞贝卡感到晕眩,一股巨大的喜悦席卷了她全身。她害怕得往后退,却被席马上抓回,不给她任何一点逃离的机会。   此时疯狂亲吻的两人听不见导演叫停的声音,也听不见众人的惊呼,她们就像搁浅后拼命挣扎的鱼,竭尽所能从对方那里获取最后一滴水。   上杉起身抽离,她迷离着双眼愣愣看着梅,睫毛轻颤。   梅抬头看她,大口呼吸着空气。   上杉伸手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任何东西。她的手有些冷,冷得梅打了个寒颤。这一冷,也让她清醒了很多。她拉下上杉的手,上杉却在这一刻抽身离开,她走得很快,不跟片场任何人打招呼,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明眼人都看出她们不对劲,整个摄影棚里鸦雀无声。   突然有人咳嗽了一声,大家像被惊醒了一般,该补妆的补妆,该喝水的喝水。海伦走过来,说要跟梅讨论讨论。   梅答应了,但说要去休整一下。海伦点过头后,她就走到了卸妆室里。出乎她意料的是,上杉也在这里。   她们沉默一阵,又同时开口:“你……”   “我想谈谈”   “好啊,你说。”   几次撞上,梅退了一步:“你说吧,我听你说。”   上杉注视着梅,一字一句的说:“今天我的态度很不专业,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梅释怀一笑:“看来我们要说的东西一样。席和瑞贝卡是剧中人,我们只是碰巧遇见了她们,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成为她们。”她有些语无伦次,随手拿起海绵在脸上擦起来,白色的海绵迅速粘上口红的珊瑚红。   上杉站起来,一边拿起一旁的包背上,一边说:“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了你男友,他等你有点久了。”   梅怔愣住,解释道:“他不是我男友……”   “是吗?”上杉想她不该这么在意这个答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向前一步,想要仔细看清梅此刻的表情,“普林斯先生不是你的男友吗?昨晚我看到你们一起进了酒店……”   梅抬头看一眼上杉,又迅速低下头看桌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摆弄着,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繁杂的内心平静下来:“不是。我不知道如何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爱过他,我又忘了些事。等我们再次相遇时,他不再是我的老师,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梅乱七八糟说了一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最终她停下手来,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景象,所有的瓶子从高到低整齐排列着。上杉在镜中诧异的看着她,   突然一段影像灌入她的脑中,她在无人能进入的密室里,一遍一遍的排列魔药,最终将一瓶装有金黄色液体的瓶子握在手里,一口喝下瓶中的水。一种奇妙的心情浮现出来,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她,现在去禁林。   “但现在是白天,斯内普不会在白天去禁林。”她嘴上反驳着那个声音,脚却跨了出去,她知道现在湖边的水仙藤正长得繁茂,她可以去采一些来,作为制作假死水的原料。水仙藤只有藤,没有叶子,且藤是枯黄色。一眼看过去,只以为是枯萎了的枝条。水仙藤喜欢和大叶蔓生长在一起,将自己枯黄的本体掩盖在层层绿得发亮的叶子下,让人发觉不了。   梅的运气极好,才走到湖边上,就看到了一簇大叶蔓,翻开叶片,就能看到曲折蜿蜒的水仙藤缠绕在大叶蔓之间。她摸出一把小刀,小心割下一丛大叶蔓。这从大叶蔓中大约有两米来长的水仙藤。水仙藤离开了大叶蔓后,会迅速干枯,所以采摘的时候,需要保留一部分的大叶蔓。她把采到的水仙藤放进破特磨的柜子里,然后仔细往四周看了一圈,意外发现一只在湖边喝水的独角兽。   那一刻,梅止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那只全体通白的神灵。   独角兽对梅的视线敏感异常,他看了梅几秒,迅速跑开,身形掩藏在重重树枝后。   那是梅第一次看到独角兽。原来关于禁林有独角兽生活的传说是真的……梅望着独角兽离去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个森冷的声音换回了她的神智。   “瞧瞧我在这里看见了谁?”斯内普拖着调子出现在梅的背后,“一个不该出现在禁林的斯莱特林。艾弗里小姐,我想你最好找一个像样点的理由,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被吓了一跳的梅不等斯内普说完,就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到湖边上,脚下一滑,跌进湖里。坠进湖里的时候,梅的四肢被禁锢住,她伸展不开手脚,只有在一串串泡泡后,长大了嘴,大呼救命,无处不入的湖水在此刻灌入她的嘴里。   她看不见斯内普的表情,在黯淡无光的湖水里,她只能感到生命被剥离的压迫感。   ? ☆、守护神 ?  “救我……”   “梅!梅!”   当梅一点一点沉入水底时,她眼前晃过许多东西,有那只昙花一现的独角兽,有斯内普的冷脸,还有食死徒突破重重防线,最终走到她的面前。   “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这个声音听着格外耳熟,冰冷的女声,但梅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其实她没有死,只是喝下了假死药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喝的,此刻她已经能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液体从她体内滑出。但她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混身力气全无。她只能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地上。   那一刻,她的思绪飘得很远,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梅!”   上杉几声激烈的呼唤,将她叫了回来:“我发现你太爱发呆,这一点可不好。”她把梅耳鬓的头发挽到耳后,轻笑着数落她。   梅退了一步,错开上杉的手:”我有些话要跟普林斯先生说,先走一步.”梅不敢看上杉的眼,她快步走出了化妆室。   一出摄影棚,她果然看见了西弗勒斯。他穿着风衣站在街灯下,这天下了雨,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打了伞,唯独他双手揣包里,面无表情的侧头发呆。梅轻手轻脚走过去,把伞撑开,打在两人头上。   这时候梅发现他的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水顺着额发滴了下来。她拿手绢去擦水,却被西弗勒斯抓住了手腕。   “我想我知道你的守护神是什么了……”他的眼眶发红,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么,“是猫吗?”   在充满了神秘的禁林里,斯内普无动于衷的站在湖岸边,他想女孩不会那么笨,连划水也不会。他在那里站了半分钟,才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劲。这时,一只银色的山猫窜出了湖面,对他竭力吼叫,又迅速消失在湖面上。   斯内普看着再次恢复平静的湖面,眼里滑过一丝担心,他果断跳进了湖里,将已经昏迷不清的梅抱上了岸。他快速进行了胸外按压,并用魔法将梅干燥。梅在剧痛中醒来,入目的是斯内普紧张的表情。   她不觉笑。   斯内普却被她的笑戳中了痛脚,他迅速站起,打开毒液开关喷了过来:“不会游泳还来湖边你是不要命了吗?是哪条规定写了,学生也可以进来的?我看你拿被芨芨草塞满的脑子是真的没救了,不要以为这次我救了你,下次还能救你……”   梅看向蔚蓝的天,能再次呼吸道空气真好。她又把目光转向快要抓狂的斯内普:“那你要怎样呢?”她不怕死的问道。   “扣分!当然是扣分!因为梅?艾弗里无脑的所作所为,斯莱特林扣……扣二十分!”斯内普挥动着双手,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梅看到气炸了的斯内普,一下子大笑了出来。   一面心疼自家学院扣了那么多分,一面又气恼梅?艾弗里在此刻大笑。如果不是想到这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真想一口气扣上一百分,才能解了他心中的那口气。   斯内普狠狠抓住袍角,留梅一个人躺在地上,转身快速离开。他越走越快,直到把那爽朗又气人的笑声抛在耳后。   梅停了笑,轻轻念出一句:“呼神护卫。”   一只山猫从魔杖尖端里跳了出来,两三下跳到了梅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看着梅。他有着尖尖的耳朵,非同一般的巨大体型,还有一双发亮的眼。   梅抽出手腕,语气平淡的说:“曾经是。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   西弗勒斯低头看她:“魔力为什么会消失?”   “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穿越过去遇见你一样,对这个问题,我同样不知道答案。”梅轻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你的守护神还是牝鹿吗?”   西弗勒斯把他的诧异掩盖得很好,他只是回答得慢了一点:“是,从未改变。”   梅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都被这个回答给堵住了,最后她假装洒脱的说道:“真棒,我就不用感到愧疚了……”   “为什么感到愧疚?”   “我拍戏的时候,对上杉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只是一瞬。我对此曾感到愧疚。现在听了你的答案,我觉得一切都是多余了。”梅退出伞下,任大雨落在她的身上,“西弗勒斯,我们完了。”   没有了感情的困扰,梅得以更加投入到剧里。她很喜欢瑞贝卡这个角色,就像她之前接受一个杂志专访时说过的那样:“瑞贝卡的世界很简单,爱就是爱了,像扑火的飞蛾,只看到火焰的明亮,看不到火焰灼伤翅膀的痛。你可能会被她不要命的样子吓到,又因她奋力追求的样子动心不已。”   瑞贝卡躺在酒店的床上,这时她第一次和席在一次过夜。她们相对保守的选择了一家酒店。在躺到床上前,瑞贝卡偷偷去做了比基尼除毛,确定自己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很光滑。她还看了许多资料,准备了好几款润滑剂,还写了几份草案,确定怎样行动不会痛。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席裹着浴衣走了出来。   瑞贝卡不觉坐了起来,席捧着她的脸轻轻吻她的唇。两人慢慢倒在了床上,浴衣滑落。   “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做这样的事。”席在亲吻间,不免紧张道。   瑞贝卡仰起头,去追席的唇:“我也一样。”   当席蛮力进入的时候,瑞贝卡小声啜泣着:“他们说了谎,明明那么痛。”【注,这里是拍戏,假的假的!求审查员高抬贵手,不要河蟹啊啊啊啊!】   早已吓傻的席抽出了染血的手,惊魂未定的滚下床。   不明情况的瑞贝卡抬起泪痕慢慢的眼,无声问她怎么了。   “不该是这样……”席把染血的手背在身后,她在质疑瑞贝卡,也在质疑自己,“是我们错了吗?”   她看着裹在被子里的瑞贝卡,那个像献祭一般把自己给她的女孩,然后逃一般的离开了酒店。   喜悦瞬间从瑞贝卡身体中抽离,她坐了起来,愣愣看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间门。   黑夜过去,晨光从窗帘缝隙间闯入了房间里,拂过瑞贝卡□□的肩膀,落在她身后床上的红痕上。   镜头慢慢下移,切到席的房间里。她一手拿咖啡,一手摸着食指和中指,这里仿佛还残留着血液的味道和温度。   一整天席都魂不守舍,直到一天过去,她才发觉今天她都没有看到瑞贝卡。主任为她解了惑:“她辞职了。”   “什么?”席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答案,“她去哪儿了?”   主任耸肩:“我不知道,她是今天早上突然辞职的。”主任想到两人平时的关系,多嘴一问:“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她会第一个跟你说……”   席失魂落魄跑出医院,在西雅图的夜空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不知道瑞贝卡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模糊掉她的视线。   在这场爱恋中,她们都是胆小鬼,不敢承认自己爱女人的事实,也不敢大胆展现对彼此的爱。在互相伤害后,只敢逃。以为只要走远,就能逃离那不复往昔的曾经。   这一集在四月三十日播出,一播,就在网上引起了轰动,许多人都在问席贝卡这一对怎么了,该不会就这么分了吧。   经过梅半年多的努力,她塑造的瑞贝卡已经深入人心,得到许多观众的喜爱。更有瑞贝卡和席的感情线,让两人瞬间增加了许多粉丝。现在两人疑似分手,让两人的CP粉一下子炸了。   有理智型的,开始分析两人的性格特点和编剧的写作特点,推算两人真正分手的概率是多大。   有冲动型的,直接在官网留言,说编剧只要写两人分手,就立马寄刀片的。   还有感性型,把两人在剧中的对手戏剪出来,打乱时间顺序,剪出一个两个N个结局。其中一个讲席贝卡HE的,第二天在FB上被梅点了赞,不仅她点赞,连上杉也来。这一举动在粉丝间叫官方发糖,而嗅觉敏感的各方记者已经盯上了两人,想要问个清楚。   就连贝拉也暗搓搓的摸上门来,揪着她的头发问是真是假。   “假的假的!就是戏里的那样啊……”梅拍掉她的手,拯救回自己的头发。   贝拉趴在沙发上,要她剧透:“席和瑞贝卡就这样分手了吗?”   问一个问题,还要带一点自己的见解:“一点也没看出来,瑞贝卡竟然是处。不过说来,你那个时候的表情好真实,看得我都以为你是了……后来想想,不对啊,你的娃都是我接生的,怎么可能嘛……”   “等等,你说什么?”梅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啊?”贝拉仰头,一派天真,“我在夸你演得好啊~”   “后面那句。”梅拉住贝拉的脸,要她说个清楚。   贝拉开始眼睛乱瞟,就是不回答梅的问题:“我发现你这个垫子很漂亮耶,是哪里买的……我今天中午想吃番茄牛腩,你做给我吃好不好~~~啊,对了,既然瑞贝卡和席分手是假的,你什么时候回剧组啊……”   梅抱手,表示没听到真相不高兴。   ? ☆、约吗 ?  拍完之前的那一集,梅就算拍完第五季《医生米勒》了。一拍完,她就彻底龟缩进了公寓里,打算给自己放一个大长假。过去一年,她可是够忙活。这样一来,潘妮也放假了,她能够继续去上她的表演课,还能有长达四个月的时间和莱纳德混在一起。   但是躲回公寓里,也不代表烦心事没了,例如此时此刻,梅下楼找潘妮,正好遇到搬回家的西弗勒斯。   “噢,你也搬回来了。”梅说道。   西弗勒斯点头,“是的。工作上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也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你现在要去哪儿吗?”   梅耸了一下肩膀说道:“下楼去找潘妮,今晚有女生聚会。”   “是了,女生聚会。玩的开心。”   “谢谢。”   “对了,”梅就要下楼,被西弗勒斯叫住,“你明天在家吗?”   梅想了一下说道:“是的,明天我在家。有事吗?”   西弗勒斯撇开头不看她,开门说道:“不,只是问一下。”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梅也不做多想,去到四楼去参加了当晚的女生派对。她也第一次见到了女生版的谢尔顿——艾米。很多时候,她的话会让你哑口无言。   潘妮看着吃瘪的梅喝了一口酒掩住她嘴角的笑意。   梅白她一眼说:“算了吧,你想笑就笑吧。她不愧是谢尔顿的女朋友,谢米恋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潘妮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梅赖在床里不想起来,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睡得最爽的一觉。然而敲门声不断。   打开门,不仅梅诧异,门外的青年也诧异。   青年用英国口音问道:“你好,我找普林斯先生。”   “不,你找错地方了,这儿不是普林斯先生的家,对面才是。”梅指着他背后的门说道。   青年回过头去看了下,又看了下梅,然后很歉意的笑着说:“抱歉。”他还很可爱的吐了一下舌头。也许男孩子做这个动作有点娘,不过青年做来却很是可爱。   “这没什么。”梅抱着手臂靠在门上说道。   青年伸出手来说:“我叫米里亚姆,很高兴见到你。”      梅握住青年的手说:“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梅。”   青年眨眨眼睛,“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医生米勒》里的瑞贝卡,见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梅看了一下自己穿着吊带背心加热裤的造型,想象自己可能乱糟糟的发型,面对这位可能是自己的粉丝,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嗯,你不是来找普林斯的吗?”梅虚手指着米里亚姆的背后说道。   青年点头:“对,没错。”   他转过头去,梅就轻轻把门关上。擦,这幅刚刚睡醒的样子就去开门,真是太丢脸了。梅正打算去洗漱的时候,门又被敲响。   梅打开门,发现米里亚姆正不好意思的挠头。   “怎么了?”   “普林斯似乎不在家,我能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吗?我从英国来,坐了好久的飞机,实在太累了。”   大概是米莉亚米笑起来太无害了,梅欣然同意。   她给青年倒了一杯橙汁还拿了一份小蛋糕说道:“请给我点时间去洗漱一下。桌下有杂志,你可以看看。”   “你慢慢来就好。谢谢。”青年很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说。   等梅洗漱好出来,却发现青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梅抱了床毯子来给青年盖上,然后坐在阳台上画画。这是她最近的新爱好。   看时间差不多了,梅进到厨房去做午饭,她好心的还做了米里亚姆的那一份。大概是闻到了饭香,米里亚姆揉着肚子坐起来。   “再等两分钟。”梅端着一盆煮好的海虹出来,“先吃吃海虹吧,其他的马上就好。”   米里亚姆像个乖小孩一样,坐在餐桌前,手放在膝盖上。等梅把菜都上齐了,才伸手拿了一个海虹吃起来。梅注意到米里亚姆吃饭的习惯很好,身上穿的衣服也质地很好,这是一个很有教养的男孩。梅想到。   梅的晚饭依旧是沙拉——这万恶的沙拉,吃得她都要吐了。然而为了伟大的演艺事业,在一切美食面前,她都要忍一忍。特别是刚才看新闻,头条是“某女星又胖二十斤,大腿壮硕如牛。”想起女星一腿的肥肉,她觉得今天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米里亚姆看着梅不吃问道:“你不吃吗?这很好吃的。”   梅摇头:“不。我要保持身材。你多吃一些吧。”   吃饭后,米里亚姆捧着肚子倒在沙发上道歉:“抱歉,我吃得太多了,只好借你家沙发一用。”   梅表示并不介意,她走到画架前继续画画。过了一会儿,梅放弃束缚自己的好奇心问他道:“你来找普林斯做什么呢?”   米里亚姆揉着肚子说:“我来加州读书,希望可以住在他家。”   “所以你们是好朋友关系吗?”哎呀呀,虽然这样问很没有礼貌,但是梅就是没能忍住。   米里亚姆仔细想想:“不,真正说来,我该叫他父亲。不过我一般都叫他西弗勒斯就是了。”   父亲,这个可有好多种理解。养父、继父、岳父……鉴于米里亚姆如此年轻姣好的面容——金发碧眼,目测衣服底下,很有肌肉——她排除了好几个选项,然后得出结论让她酸的不行。   “真是太棒啦,几个月不说话,他就找了个女人,还有了儿子!真是太好啦!”她想。   这股酸劲儿,让她觉得自己不自在的停下笔来。让她思考,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西弗勒斯有这么个儿子。明明她早就决定要结束掉这一段感情,现在又拈酸吃醋起来……   “普林斯可能出去了,等一会儿就会回来。其实他一般都不出去的。”梅说道。   米里亚姆不甚在意的点头,他问道:“你和西弗勒斯很熟吗?我之前听你叫他西弗勒斯。”   梅有点尴尬,嗯,该怎么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呢?“只是普通的邻居,他是一个很棒的人。之前也是《医生米勒》的顾问医生,我们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梅想了想后回答说。   说起《医生米勒》,米里亚姆似乎就有了无数个问题,他问了不少剧里面的明星。梅呼出一口气,感谢他转移了话题。这方面,她还是有不少发言权的。   “是的,他们都是非常棒的演员。特别是女主角杰西卡温斯特莱,她演的米勒医生棒极了……”   她借着这个话题又和米里亚姆聊起来。聊得高兴的时候,她还去书房拿了一个笔记本,里面夹着剧里演员和编剧的签名照片。“如果你喜欢的话,这些都送给你好了。”   米里亚姆接过笔记本,笑得很开心:“谢谢。”   他们聊得正开心,突然听见走廊里有声音,米里亚姆站起来去开门:“我想是西弗勒斯回来了。非常感谢您的款待,梅。”   梅也站起来,接受米里亚姆的拥抱。   一开门,果然是西弗勒斯回来了。   对上西弗勒斯时,梅一惊,他似乎和以前越来越像了。不是说面容,而是眼神和气质。如果把他身上的西服换成黑色的袍子的话,简直可以去吓一吓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了。   西弗勒斯把米里亚姆欢迎进家后,走过来问梅:“他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梅紧紧握着门把手,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念头:“不,没有。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西弗勒斯又说:“你喜欢他吗?”   对了,喜欢也有好几种意思。那么西弗勒斯的喜欢是哪种意思?   梅在纠结的时候,米里亚姆冒出来说:“西弗勒斯,我喜欢梅!我爱她!”   西弗勒斯的脸扭曲了一下,没忍住,转过头去吼道:“滚回去米里亚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被他们两逗笑的梅点头:“是的,米里亚姆,我也喜欢你!”   她一说完,就被西弗勒斯瞪了一眼。梅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西弗勒斯很认真的看着她说:“如果我请你作米里亚姆的母亲,你愿意吗?”   ? ☆、米里亚姆 ?  天、啦、撸!   梅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又把西弗勒斯的话想了一遍,然后很不确定的问道:“等等,你刚才是在像我求婚吗?”这真的不是幻听吗?   “是的。我在向你求婚。梅艾弗里,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西弗勒斯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简单的银环上镶有一颗夺目的绿宝石,看起来很显古朴和有重量。   对此,梅的回应是躲回屋子里,嘭的一声关上门。   门外,米里亚姆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   西弗勒斯黑着脸快步走过去,一边关门一边吼他:“笑什么!米里亚姆!你再笑,我就让你滚回英国去!别以为我做不到!”   梅靠着门滑座在地上。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这算什么?他们已经结束了,几个月没联系过,现在又搞这么一出。   好吧,说句实话,听到求婚那一刻,她的潜意识是要答应的。不过理智制止了她。   这天晚上,梅又进到了梦境里。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自己的过往。不过看到今晚的梦时,她却一直在心里发问:这真的是她的记忆吗?   她又一次来到了霍格沃茨。整个霍格沃茨被包裹在了白茫茫的雪里。地上铺着雪,树上沉着雪。天空中还有雪徐徐飘下。她顺着回廊一路走,进到地窖里,一路上,没有碰上任何人。看来是霍格沃茨放寒假了。   进到地窖以后,一股吸力一直引导着她往斯内普的办公室走去。   穿过办公室的门,她却惊讶发现,梅坐在书桌前。   看梅的穿着,并不是学院袍,此时她似乎已经从霍格沃茨毕业了。那么她怎么还在霍格沃茨,还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   这时候,斯内普从魔药室里走出来,满脸的疲惫。   梅迎上去,“教授,魔药……”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成功了。”   “太好了。”梅拍手叫道,“嗯,我已经放好了水,您要先泡个澡吗?”   斯内普点点头。他实在太累了,几天几夜没有睡,急需热水澡还有一顿好眠。他走过去,拥住梅,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在卧室里等我好吗?”斯内普问道。   梅点头,在斯内普进到浴室后,开门进到卧室里。   梦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梅从梦中醒来,整个人还恍若在梦中。她不敢相信梦里面的是真实,因为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还因为她和斯内普,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她一直都记得,无论生前还是死后,斯内普的爱人都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已经去世了的莉莉?波特。   为防止夜长梦多,梅起床后衣服都没换,就躲到了楼下潘妮家。潘妮也刚刚起床,经过和莱纳德浓情蜜意的一晚,她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潘妮摸着去了厨房,给梅倒了一杯水,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一大早就来找我。”   梅坐在沙发上,把酒一口干,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说:“潘妮,我现在需要一位恋爱导师。而且我觉得你的经验丰富,足以胜任这个位子。”   潘妮喝光杯子里的水,假笑道:“说起恋爱可不就是我吗?多谢你的夸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潘妮重新拿了一个酒瓶来,给梅倒了半杯酒,梅一口闷掉,借以壮胆。潘妮又给她倒了一些。一杯下肚,梅的脸已经有些泛红了。   潘妮也坐下来,强打起精神来:“行了,说吧,你遇到了什么恋爱方面的麻烦。”   “好的。但是请保证,你听了这个故事后不会尖叫。”梅说。   潘妮举起一只手来:“我发誓。”   梅开始讲她的故事:“昨天晚上,西弗勒斯跟我求婚了。”   “什么鬼!”   梅一下子黑脸。这声尖叫不是潘妮一个人叫出的,还有她的男朋友莱纳德。   莱纳德的头发乱糟糟的,连眼镜都没有戴,显然是起来上厕所,然后听到这一“精彩”的八卦。   “你发过誓,你不会尖叫。”   潘妮哂笑:“呵呵,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你的这个消息这么、这么……”   “棒呆!”莱纳德提示。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走了出来,在厨房准备早饭。   潘妮偏头:“是啊。”   梅横眼。   “我是说,”潘妮立马举起双手,表示她真的只是无意,“我真的好抱歉。我保证我发誓,哪怕谢尔顿某天真的成了机器人,或者……或是谢米恋修成正果,我都不会如此惊讶。”她一脸纯良,试图让梅相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一只手捂住脸,她就知道,她这个朋友的确有点靠不住。   特别当你的朋友和你朋友的男朋友有着大嘴巴的时候,这种朋友就更加靠不住了。不出一天的时间,谢尔顿的朋友圈都在传着一条消息。   “梅艾弗里被求婚了。”   然后这条消息演化成——   #梅艾弗里昨天被求婚成功,或于明年结婚#   #梅艾弗里和她的邻居成为了一对#   #瑞贝卡是男友婚姻中的第三者?#   对,没错,这条消息莫名其妙的传到了社交网络上,然后被各种营销号传播开来……   当天晚上,卢瑟站在梅的客厅里,在他正对面的沙发上,左边坐着梅,右边坐着潘妮。   “来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卢瑟黑着脸审问。   犯人1事件主角梅先举手发言:“这不是真的。都是传闻。”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我要搞明白,为什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   犯人2事件背后推动者潘妮举手发言:“是我的错。”   好吧,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梅→潘妮→莱纳德→谢尔顿→很多人。   梅转脸质问谢尔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尔顿事不关己一般回答道:“首先,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敢兴趣,你只是个演员,我并无好奇心关注你的八卦。”   这让梅更加无法理解:“那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做?这很有可能会毁掉我的事业!”   谢尔顿换了个坐姿,显得自己更加随意自然:“这还涉及了一个赌注……”谢尔顿解释老半天,大家终于听懂了,又是一时嘴快惹的祸,“恕我直言,像你这样毫无名气的演员,我曾认为没有人会好奇,但很明显,《一周见》很好奇……”   《一周见》就是那个在网络上爆料的。   他用了过去时态,瞬间被梅抓住了漏洞。   “你‘曾认为’?”梅咬牙切齿的问道。   “现在看来,我以前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你是一个还算有名的演员,至少比潘妮有名多了……”谢尔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坚决不道歉。他的话不仅中伤了梅,一旁的潘妮也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枪。   潘妮翻了个白眼,重重叹出一口气:“亲爱的,你过来咱把话说清楚,你认为我有多没名气。”   “我还以为你演的电影只有我和莱纳德几个人看过。”谢尔顿马上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显然他们当时是一起看的,还是被潘妮强拉强看的。   尴尬的潘妮端起装有杜松子酒的酒杯一口闷,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规划自己的演艺路线。   不管这边气氛有多尴尬,这个消息放到网上却似一颗鱼雷爆炸,炸出了好多粉丝。   “果然席贝卡之恋破碎了吗?”——BY某心真的很碎的CP粉。   还有不明真相群众跑到上杉FB下,势要问个清楚。   对此,上杉也打来电话询问真相。   “相信我,不是真的。这是谣言!”梅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还不等她说明白,就有个青年从门外扑了进来,抱起梅转啊转~   “梅,你答应了西弗勒斯的求婚了吗?你要成为我的妈妈了,对吗?”   卧槽,这美少年是谁——BY 潘妮   卧槽,我听到了什么!这个疯子是谁家小孩!——BY 卢瑟大经纪人   擦擦擦,那是谁!梅要成为谁的妈!——BY 怒火中烧上杉美人   ……我……米里亚姆,快放我下来,晕了,晕……(*@ο@*)嘤嘤——BY 蚊香眼梅   米里亚姆把梅放了下来。   梅连连后退几步,跌进沙发里,再也起不来。   卢瑟故作镇定,推了一下眼镜问道:“你是谁?”   电话里上杉也点头,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米里亚姆回过头来看卢瑟,然后扬起一个灿烂的大笑:“我是西弗勒斯的儿砸,我叫米里亚姆!”   只要一眼,潘妮就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和梅一样漂亮的金发,带着微微卷,身材高挑略微偏瘦。是的……一直以来,都是潘妮喜欢的男性身材╮(╯_╰)╭以前那些无脑肌肉男都是她给世人留下的假象。   而卢瑟却更多在意到了青年话里的信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西弗勒斯是梅曾经的炮、友,如今的邻居。看着大家都看他背后,于是他回头一看,真棒,话题中心人物全部到齐了。   潘妮抱着一个碗爆米花,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位子正对梅。而远在片场的上杉对于不能前来听八卦表示万分遗憾。   梅好心提醒:“亲爱的,这不是一场抓马秀。”   潘妮把脚放了下来,大概是为了化解尴尬,就把爆米花推过来说:“你要吗?”   梅拒绝:“不,谢谢你的好心。但是我没有心情吃这个。”   潘妮一耸肩,继续拾起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   这是一场有关于梅未来的会议,会议上每个人都表情严肃,当然,某个爆米花女郎除外。   卢瑟问西弗勒斯:“请问普林斯先生,您向梅求婚了吗?”   ? ☆、苹果派 ?  西弗勒斯表情别扭,不甘不愿的说:“是的。”   卢瑟又问:“您是出于什么原因向梅求婚的?”   问出这个问题,卢瑟是担心总有那么几个中二,因为对方是明星,就要求结婚的。更何况圈子里面粉丝追着明星跑的不在少数,前几年某天后被某沙特王子追更是天天上头条。   “因为我想给米里亚姆一个完整的家庭。”西弗勒斯说。   “Fa-Da~”米里亚姆来刷一发存在感。   卢瑟问:“你和米里亚姆的关系是?”   “父子。”   “抱歉我问一下,您今年多少岁。”   这个问题让西弗勒斯皱了一下眉头,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很重要吗?”   卢瑟快要暴走了,他说道:“听着,梅现在才28,而您的儿子,今年已经20了。”   “21~”米里亚姆纠正。   “是的,21!”卢瑟的额头蹦出一个又一个“井”,“你想要28岁的梅给你21岁的儿子做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要不是现场气氛不允许,梅简直要学海狮拍掌了,这辈子能遇上这么好的老妈子,也是值了。   西弗勒斯收紧了下巴,他很不喜欢梅经纪人的这个样子。   他说:“就算你不同意那又如何,米里亚姆的确是梅的儿子。这是事实。”   ……   真操蛋!   这下子,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半分钟后,梅仰头哈哈大笑两声:“开玩笑!我之前拒绝了你的求婚,那么我的态度也很明确了。”   西弗勒斯的态度也很坚决:“不,这不好笑,梅艾弗里。我很郑重的告诉你,即使你已经忘记了,但是我还会记得。你错过了米里亚姆的前二十一年,我希望你能回来。”   梅呆愣在原地,一时无法想清西弗勒斯这是什么意思。   西弗勒斯站起来,让米里亚姆跟着他离开。他知道,这个消息梅需要时间去消化。   梅也站起来,拉住西弗勒斯:“喂,你要给我讲清楚,我把什么给忘了!”   说起失忆,她的确有过。那年,她从霍格沃兹毕业,魔力尽失。从医院醒来后,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沉睡了整整三年。而说不一定,她失去魔力的秘密就在这失去的三年记忆之中。   西弗勒斯转过身来,拂开梅的手说道:“你想念海瑟薇吗?”   一个名字,让梅愣在了原地。   西弗勒斯和米莉亚米离开后,梅逃似的回到了自己家里,任外面的人怎么敲门,都不愿意把门打开。   晚上,她又做了有关魔法界的梦。梦里,她在圣芒戈。   宽大的巫师袍并不能掩盖她已经挺得高高的肚子,那不是发胖,而是有一个小生命孕育在那里。   她身后有一双手,然而梅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只听见那个人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们的孩子。”   “是的。我们的。我们给他起个名字好吗?西弗。”   西弗,西弗勒斯。   那一瞬间,笼罩在西弗勒斯脸上的雾气散去,那是梅从来没有见过的西弗勒斯。穿着体面、面容干净,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里。   “好。”西弗勒斯摸摸她的肚子说道,“我们就叫他米里亚姆吧,梅。”   “米里亚姆……”她也伸出手去,握住西弗勒斯的手,“米里亚姆,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梅起床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她分不清梦里是真实还是她的臆想。如果是臆想未免也太真实,如果是真实,那么她的心很痛,痛到她想要流泪。那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画面,她努力了那么久没有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后来就得到了呢?   下午三点,梅打开门,敲响普林斯家的门。   三声敲门声响后,门自动开了。   门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戴着大大的帽子,穿着华贵的裙子,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   当她抬起头来看梅的时候,梅只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海瑟薇……”   女人的脸一下子柔和了起来,她丹唇轻启:“梅,我的好朋友。好久不见。”   自上次见到海瑟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梅在结束米勒剧组拍摄后,陆续接到了几家杂志社的采访,大多都是问她有关《医生米勒》中的角色,还有接下来一年的安排。   这个问题梅和卢瑟正在讨论中,卢瑟尊重梅的选择,给她接了几个电影的工作。其中一个是在某英雄电影中出演女配角,饰演女主角的好朋友。而潘妮也抓住机会,得到了出演一个小小配角的机会——属于有一两句台词,最后是否在电影里出现,全看导演的意思的那种角色。不过潘妮已经足够开心了,她称这是她黄金时代的开始。   梅的戏份不多,一个月足够拍摄完。   这天梅在酒店里等她的戏份拍摄,海瑟薇打电话来,“这会儿有空吗?我能来酒店找你吗?教授说需要你的血样。”   她口中的教授就是西弗勒斯普林斯,或者说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天之后,无论梅觉得如何荒唐,到最后都接受了现实。就像她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几十年前,到霍格沃茨上学一样,西弗勒斯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死后,会重生到这个叫西弗勒斯普林斯的身上。   他认为,这就是梅林的指引,在梅离开他以后,指引着他来到美国,找回她。   而梅却觉得很荒诞,西弗勒斯说他们曾经彼此相爱,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很难想象曾经阴沉沉的魔药大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他们有了儿子,是的,一个21岁的大儿子,这些都不能让她想起任何她缺失的记忆。   抛开这个纠缠不清的问题后,西弗勒斯退后一步,应聘了加州医学院的教授,借助学校的器材,研究梅为什么会成为麻瓜这个问题。   海瑟薇则是西弗勒斯的助手,负责联络梅和西弗勒斯,还有必须的取样。   梅在同意海瑟薇的到来后,没过多久,海瑟薇就出现在了酒店房间里。   “今天过得怎样?”海瑟薇打招呼道。   梅坐在椅子上,等着海瑟薇抽血,“挺好的,今天吊了威压,基本全在绿幕里拍摄。感觉很有趣。你呢?”   海瑟薇把工具都拿出来,依次放好:“我也很不错,在学校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满嘴都是物理理论,无聊又滑稽。”   梅想了一下问道:“你能形容一下他吗?”   海瑟薇说:“个子高高瘦瘦,在短袖T恤里面又穿了一件长袖。怎么,认识吗?”   梅点头:“那是住在普林斯楼下的科学怪人。潘妮的小心肝。”   “不是莱纳德吗?”   “嗯……很难分出胜负。就像是你和你家苹果派的关系一样吧。”苹果派是一只哈士奇,毛很长,伸出舌头就像在笑,样子很是蠢萌。   “懂了。”海瑟薇听了梅的形容后,也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海瑟薇抽好了血,把装备收进包里。   “要留下来喝杯茶吗?”梅指着桌子上的奶茶和甜点问道。   海瑟薇欣然答应。   梅房间的窗户朝着洛杉矶繁忙的街道,路上行人有来来往往。巨大的广告牌,霓虹灯闪烁。   海瑟薇看着窗外,轻轻喝了一口茶说道:“二十年前,我根本没有想过,麻瓜界还可以是这样。”   梅没有接话,作为一个穿越人士来说,当时的魔法界实在太过封闭落后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用魔法来做到。没有电、没有娱乐。每四年一届的魁地奇大赛成了整个魔法界的狂欢。但梅不懂,骑在一根扫帚上,有什么好玩的呢?麻瓜界有足球、篮球、赛车还有奥运会等等,哪一项不比魁地奇好玩?   在她读书的时候,校内每年定期举行魁地奇比赛,就连冷静淡定如斯莱特林,都陷入了疯狂中。平时挤满人的图书馆变得冷清,午后的草坪也无人光顾。但在魁地奇球场,一定热闹非凡。   一年级的时候,梅在海瑟薇的劝说下,去看了一场练习赛。斯莱特林的球员穿着束身球服骑在扫帚上满场飞,冲撞对抗,比美式橄榄球还暴力。其中一个傻瓜为了抓金色飞贼双手放开扫帚,往前一扑。飞贼梅又抓到,反从空中摔了下来,如果不是院长在观看,及时甩出漂浮咒,那家伙不死也得残。   后来她发现斯内普也不喜欢魁地奇,又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不用去看比赛。海瑟薇因此把她叫做斯莱特林的叛徒。   梅突然想起来,她包里有几张美网总决赛的门票,便拿出来问海瑟薇去不去。   “没问题。我再多拿一张给教授吧。”海瑟薇拿走两张说道。   梅点头,虽然这种东西当面送比较有诚意,但她见了斯内普尴尬,索性拜托海瑟薇帮忙。   门票送出去了两张,剩下的两张,梅给了潘妮。真人不可貌相,梅没想到潘妮居然喜欢打网球,还打得很不错。   收到门票的潘妮很高兴,她蹦起来抱住梅:“亲爱的,谢谢你。我能邀请莱纳德一起来看球赛吗?”   “当然,你拿着门票,当然是你来决定你想邀请谁。”梅说。   ? ☆、网球赛 ?  九月十号,纽约的USTA国家网球中心。来自全球的两万三千多名观众齐聚于此,共同观看一场他们期待已久的网球比赛。比赛双方分别为网坛“精灵王子”里昂库伯,以及“战神”陆一鸣。这是二人时隔十年后,再一次在大满贯大赛的决赛交手,因此这次比赛又被称为世纪之战。一张黄牛票被炒到了比原价高四五倍的价格。   梅的票是门票网上开售时抢的,当时只抢到了三张,另外两张是上杉送她的。上杉把票给她时,梅还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位网球迷,还是陆一鸣的铁杆粉。   六人在网球场外集合,一起进去。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他们这一行人,特别是看到上杉和梅一起来的,就赶紧挤过来采访她们。   “这次两位是一起来的吗?”记者A问。   “是的,我们和我的几位朋友一起来看网球比赛。”梅回答。   “请问两位现在是什么关系?因为你们在《医生米勒》这部剧中,饰演一对情侣。请问你们有在剧外对彼此产生异样情愫吗?”记者B问。   “我和梅在私下是非常好的朋友。”上杉回答。   这时候来了一个记者突然问道:“今天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呢,是情侣装吗?呵呵。”   “呵呵”你妹啊!   梅也呵呵笑回答说:“这真的是巧合了。”   “这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上杉突然附在梅耳边说道。   “算,怎么不算。”梅凑过去,亲到了上杉的脸颊上。   站在镜头前,两人算是大卖了一把腐。   幸好这是一场网球赛,来现场的娱乐记者不多,记者并没有问太多问题,就放他们一行人进场了。六人的位置连在一起,位于北A区第三排,正对球场。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球场的每一个地方。   这天傍晚,天公作美,太阳不大,温度不算高,风力和湿度都很适中,很适合举行网球比赛。转播墙亮了起来,陆一鸣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   此次大赛拥有直播权的A台记者正在采访他此次比赛的感受。过了有一分钟,又切到里昂库伯的画面。看得出来,比赛双方都很放松,并对这次比赛充满期待。   两位选手从选手通道走出,全场报以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有激动的观众大叫两人的名字,为他们加油打气。   比赛选手先在网前决定是谁先发球,再退到球场底线上,互相喂球,试试球感外加热身。等双方都做好准备后,由里昂开局发球。   里昂站在球场右侧靠中线位置,轻轻跳跃几下,身体微微后仰,将网球轻轻抛起,当球落下时,利落挥拍。网球快速跨过球场,落在陆一鸣右侧前场。   陆一鸣往右边小小跨了一步,伸出左臂,双手握住球拍击球。网球被挥回,却因接球位置太低,挂在网上。   “15-0”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开局不过十秒,里昂已赢得一个球。   有球迷站起来大声喊:“加油,威尔!”   里昂的球迷也不甘示弱的喊回去:“里昂加油!”   里昂再次发球,网球落在了陆一鸣的后场。裁判要求里昂重新发球。   莱纳德不了解网球规则,问潘妮:“为什么这个球不算分?”   “发球失误。球要落到对方前对场才算分。但是持球人有两次发球机会,所以之前那个球不算分,现在里昂可以再发一个球。”潘妮仔细解释道。   她的话音刚落,裁判就宣读了成绩:“15all.”里昂再次发球失误,球挂在了网上,陆一鸣赢得一分。   现场有人发出嘘声,似在质疑里昂世界第一的网球水平。但嘘声不大,马上就被加油的掌声掩盖下去。   赛场上的两人并没有让观众失望,在上一分意外丢失后,里昂采取积极进攻方式,在回球时加入了许多旋转。陆一鸣积极跑动,在球落入边线附近时,使出他最拿手的大力抽杀,反手握拍,让对手无法断定球的方向,看到里昂并没有回防后,陆一鸣果断将球直线打入对方球场边线死角,成功得分。   “15-30!”   观众都没有想到,陆一鸣会这么早就用处了他最拿手的抽杀。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由于两人速战速决积极进攻的战术,第一局仅用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里昂以6-4的成绩领先一局。   第一局比赛结束,观众也跟着休息了一下,现场变得热闹起来。   莱纳德也趁机问潘妮:“网球是怎么计分的?”“选手要打几局比赛?”“刚才为什么要交换场地”……   每问一个问题,潘妮的脸色就难看一层,终于她忍不住爆发了:“别问了,安静看比赛吧。”   莱纳德有点委屈:“比赛还没开始呢。”   潘妮噘嘴:“如果还有下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带你来看比赛。宁愿带谢尔顿也不带你。”   莱纳德质疑:“你确定吗?”他连问了两变,不敢相信潘妮居然会这样说。   潘妮不理他,跟另一边的梅聊天:“之前那个抽杀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说威尔的底线抽杀吗?”梅问道。   “对。”   “嗯……”梅在脑子里回想陆一鸣挥拍抽杀的画面,不确定道,“也许是增加球的旋转——”   “根据陆的击球方式来看,侧身站立,左手持拍,排面向上。当球到达膝盖高时,球拍由高向低滑动……当然,具体数据还是要模拟后才能确定。”莱纳德语速飞快的说出一大堆数据,得意洋洋的看向潘妮和梅,满脸写着“快夸我”三个字,又轻描淡写的说,“物理知识。”   潘妮轻拍他的头,假笑道:“真棒。”   莱纳德像是翘起尾巴的小狗一般,得意洋洋的翘起下巴说:“看,带我来看网球赛还是有点用处的。”   “并不。”潘妮果断否决,并嫌弃的看着他,继续打击人,“带一只不会说话的泰迪熊更好。”   旁观情侣吵架的单身汪梅感到一万点重击,默默转头找旁边的海瑟薇聊天,却发现海瑟薇和斯内普换了一个位子。   “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网球。”斯内普选了一个话题开头,“五年级的时候,你请假,一个人去伦敦看比赛?”   梅点头,没想到斯内普还记得到以前的事情。有一年她去看温网,还拿到了一颗球网签名的网球。可惜球放在破特磨里面,拿不出来。   “你觉得看网球比赛怎么样呢?”梅问道。她想斯内普连魔法界最受欢迎的运动都很抗拒,应该也不可能会喜欢麻瓜运动吧。   斯内普看向场内,两位选手正在椅子上喝水擦汗,保存体力,“很不错。两位选手打球都很有技巧。我个人喜欢库伯多一点,非常有战术。”   梅眨眼,显然她很意外斯内普的答案:“是吗?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网球。”   斯内普收回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我很喜欢。虽然魔法界不提倡体育运动——除了魁地奇以外,但别忘了,除了魔药大师外,我在黑魔法上也很有建树。要想施用黑魔法,除了有清晰的头脑以外,一具健康的身体也很有必要。”   “你是说你会打网球吗?”梅惊奇道。   斯内普的头小幅度的点了一下,显得格外矜持:“当然。还是你教我打的,显然你现在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记得。”   梅仔细搜寻了一下大脑,发现她的记忆力的确不曾有教斯内普打网球的画面。事实上上学期间她对斯内普又爱又怕。不停找机会靠近他,却始终不得要领。尽管在问问题或者魔药操作时,斯内普的袍角会轻轻滑过她的手,但他始终都保有相当的礼貌,不停拒绝,直到梅垂头离开。   “那年你过生日,拉我去法国看红场。回来的时候,你给我买了一副网球拍。”斯内普像是不经意的开口,扔下一颗打破湖面平静的石子。   这时裁判请两位选手上场,开始第二场比赛。里昂火力全开,四个Ace球,保住发球局。   “我都不记得了……”梅有点艰难的开口。这段故事听起来浪漫极了,是她魂牵梦绕想要经历的故事。   在异国他乡,没有食死徒,没有认识的朋友,他们只是普通的游客,漫步在法国的烈日下。那绝对是一次私人约会,梅很确定的想。   “是啊 ……”你都不记得了,把记忆都扔给我。让我分不清谎言和真实。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年的情人节,梅从他面前走过,留下薰衣草的香味。作为一位魔药大师,他很清楚,那是迷情剂的作用。迷情剂的作用让他明白,他一直都在注意这位女孩,让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可是为什么又让我从一大堆谎言里清醒。   在清醒的那一刻,他好恨。   ? ☆、网友 ?  比赛已进入白恶化阶段,比赛双方旗鼓相当,一方领先,另一方迅速赶上,把比分咬得死死的。这时摄像大哥突然把镜头扫向观众席,正对上杉和梅。   点评室的评论员是A台员工,他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刚刚镜头里面出现的是上杉彩名,之前凭借《医生米勒》中的精彩表现,赢得了金球奖最佳女配角。坐她旁边的是梅艾弗里,在剧中两人饰演的是一对情侣哟~两位参演的《医生米勒》将于本月底回归。”   这位评论员用略带八卦的语调打着本电视台的小广告。   另一个评论员接道:“没有想到她们会一起来看网球比赛。”   今天的摄像大哥非常偏爱梅,给了她好几个镜头。评论员也几次提到了她,还八卦了一番两人的关系。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同时有两位美国网球选手进入到美网决赛,这场德比之战在A台的收视率已高达6个点,且还在不断上升。全美大约有一亿台电视,其中6%的电视上正在播放这场比赛。这也意味着有超过一千万的观众看到了梅的脸,听到了评论员对她的评论。更不用说在全球范围内收看转播的观众。   有些人可能没有在意,而有的人已经打开了网页,开始查找梅艾弗里或是上杉彩名的消息。   远在大洋彼岸中国,此时天才刚刚亮起。网球脑残粉毛文宇从床上跳起,关掉闹铃,迅速奔向客厅,打开电视开始收看美网决赛,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两个网球明星同场对质,激动的猛甩了几下手臂。   他收看的是国内的转播,听的也是中文解说,但不妨碍他看到电视上那张迷人的脸。当他第一眼看到她时,第一反应是:“金发碧眼,典型美国妞,虚有其表,大概很蠢吧。”   看完转播的毛文宇打开论坛,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料,却发现一堆问那个美国妞的帖子。再一刷新,版主居然把这些帖子删了开了一个集中贴。   【解答】今天美网经常出现的金发妞是谁?详情请戳这里,请勿再开新帖。开者封号一天。      楼主:[pic1][pic2][pic3]这是今天美网直播时候的照片,不太清晰,将就看。坛子里面很多人问这姑娘是谁,很好看之类的,这里做统一作答。   一楼瓦砸一生推:电视上看确实很好看(﹃)楼主快更!   二楼冰大圣1984:阿勒,楼主太/监了吗?   三楼威尔小怪兽快来舔我:自古二楼出真相。   四楼不辞冰雪为鸣热:颜值不错,是演员之类的吗?貌似有点眼熟。   五楼楼主:上面说我太/监的,封号封号。咱继续说。   [pic1][pic2][pic3]这是《医生米勒》的剧照,有人认出来没有?这姑娘是这部剧里面的演员,饰演一个实习生瑞贝卡。大家可能对《医生米勒》也不太熟,这里安利一句,这是美国正在热播的一部医疗美剧,主打主治和实习生不得不说暧昧二三事。   今天楼主看的是美网直播,听解说员说梅姑娘和坐她旁边旁边旁边的那个亚洲人有点暧昧。亚洲人是美籍日裔,好莱坞著名演员上杉彩名,也是《医生米勒》中的演员,饰演主治席一角,两人在剧中也是一对儿。   歪楼了,回来!   对,没错,这姑娘是个演员,名字是梅艾弗里。其实她也不年轻了,今年28了。虽然现在只是个三线开外的电视演员……   楼主是瑞贝卡的脑残粉,自从知道梅姑娘会做美食,字还很漂亮,会说中文和英语(专门指英式英语)后,就被梅姑娘圈粉了……【此处省略花痴语一千字】   六楼K打K宝:雾艹,会说中文!不信……   七楼冰大圣1984:23333解除封犹抱住楼上,我也不信哒。之前好几个宣传说会中文的老外,哪个不是开口跪的?   八楼毛毛雨不是雨:原来是演员啊,怪不得这么好看。求楼主细八。   九楼楼主:你们真的没有看错啊,梅艾弗里是真的会说中文QAQ好激动,有木有,难得有个长得这么漂亮的老外能把中文说的说字正腔圆的。详情请戳[链接],这里有《医生米勒》视频片段。这部剧是现场收音,还有媒体采访证实,那些中文真的出字梅姑娘之口。声音真好听,给跪。   另,梅姑娘唱歌也很好听,经常在自己的FB上上传她自弹自唱的视频,有好几首中文的……不说了,楼主我滚去听歌了。   这个帖子迅速被盖起了高楼,一群人通过楼主的链接听到了梅的声音,他们无一不诧异梅字正腔圆的中文。   壹佰一十一楼三根火柴棍:已粉,去补《医生米勒》。   一百一十二楼楼上大尾巴:抓住楼上,我们一起去。   梅和上杉一起看网球赛的消息一下子点燃了粉丝的八卦之魂,说两人把剧里的感情带到了现实中来,时常把两人拉出来调侃。除了有媒体注意到梅和上杉同框出现外,还有人注意到了坐在梅身边的普林斯。从网球场内传出的照片来看,两人也是相当亲密,时而低头咬耳私语,时而同动作看球。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半天不到就扒出了普林斯的身份,是《医生米勒》的医学顾问。   更有网友通过场内照中六人的座次,脑补出许多来。第二天八卦杂志的头条就是“瑞贝卡携神秘男子看球,上杉隔位坐,难掩心酸”。   还有脑洞大的,把标题直接写成:“好莱坞新晋演员斯通医生:疑似未婚夫曝光!”   卢瑟一把将杂志扔地上,对梅愤恨道:“我不盯着你,你就惹这么大个麻烦来!”那天梅说要去和朋友看球,有上杉有潘妮,他就放下戒心,让梅去看了球赛。现在各方八卦都盯着梅,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想要封锁消息是没办法了。他现在实在庆幸,普林斯呈现出的社会形象很好,至少现在网上大家也是祝福居多。   卢瑟马上制定出应对方法来,他要求梅迅速在网络上给出一个说法来,最好把两人的性质定义为朋友,毕竟当天一起去看球的一共有六人。   梅点头同意。现在她和卢瑟两头分工,一个应对网络,一个应对媒体,两个小时后,卢瑟的手机终于停止了响声。   “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昨天与朋友们一起见证了一场精彩的‘世纪之战’:)”顺带上一张含有六个人的自拍。梅站在最中间,左右分别是海瑟薇和上杉,后面是西弗勒斯、潘妮和莱纳德。   基于梅微博中的‘朋友’二字,卢瑟迅速否认了梅恋爱的传闻,并强调梅现在是单身,并且非常享受和朋友们之间的时光。   当然,信还是不信,全看个人。   这不,有一群选择不相信的人正火速打电话而来。   “妈妈,怎么了?”梅接起电话。   这通电话并不是在约定时间里来的,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接起来才发现安娜在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梅,我在英国都看到新闻啦~你和那个什么教授是不是真的啊?科林说他和那什么教授认识,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你要是喜欢人家,就要好好把握哦。不要因为你在娱乐圈里,就不拿真心待人……我知道嘛,你们圈子里有圈子里的规矩,但是呢,妈妈也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心爱之人……”   以下省略一千字…   梅无语凝噎听完母亲的训导,再三保证自己会认真对待一段感情,才让安娜挂掉电话,自从生了艾力斯,安娜这话唠的功力见长啊。   安娜的电话刚断,贝拉又打过来,照常是叽叽喳喳的开场白:“梅!刚才你在和谁打电话?我一直都打不通啊……对了,祝贺你和教授!我就知道,你和教授会重归于好的,毕竟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以前不也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吗?我跟你说——”   “啪嗒”一声,梅合上了手机,长长叹气,一直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现在她的世界终于安静了。   ? ☆、回归 ?  新一季《医生米勒》终于开拍,梅在八月底回到剧组,这也意味着瑞贝卡这个角色将要出场了。   在开拍之前,照常是预读会。所有当集演员、导演和编剧都坐在同一间屋子里,讨论剧本。   梅的位子在上杉旁边。   远远看见梅走过来,上杉站起来,在她的脸庞上印下轻轻一吻:“好久不见,梅。”   “好久不见,彩名。”梅回吻。   自上次网球风波过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只在电话里聊过。   “你的东非之旅怎么样?”两人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小声的聊天。之前上杉说要去东非旅游一次,还是由某杂志和当地旅游局赞助的,所以她根本没花一分钱。   说起这段旅行,上杉是赞不绝口,她还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雕长颈鹿给梅,“这是当地的手艺人纯手工制作的,不过是我抛的光和上的漆,希望你能够喜欢。”   梅接过长颈鹿来仔细打量,这个木雕很是精细,在耳朵上也有很细致的雕刻。梅很喜欢这个礼物,她拿在手里把玩着:“谢谢你,上杉。我很喜欢。”   两人没说一会儿,导演就进来了。   拍电视剧的导演并不固定,就跟写剧本的编剧一样,时时都在换,有时候一季拍下来,大概换了七八个导演。   这一集的导演是本剧的男主演休斯坦森。他曾在加州大学攻读过导演硕士专业,之前也拍过一两集《米勒》,在观众间反响很不错。   因为今天不用上场拍戏,斯坦森穿了自己喜爱的灰色polo衫和牛仔裤,满脸大胡子的走了进来。   现在人也差不多到期了,斯坦森拉开椅子坐下,先指着他左手边的海伦说道:“《医生米勒》预读会现在开始。本集为第六季第二集。这一集由怀特女主编写,这是非常精彩的一集。首先感谢怀特的努力,谢谢。”   导演话音一落,会议室响起掌声,每一位参与《医生米勒》的工作人员都衷心感谢她的努力。   掌声停止后,演员开始讲自己读完剧本后的感受。   这一集关于席和瑞贝卡的戏份,依旧焦灼于两人的感情上。   上杉先说,“席患上了PDST,她的愤怒与不安无处发泄。在意外发生前,瑞贝卡离开了她,此刻她需要瑞贝卡,但瑞贝卡却被她吓到了。几个月后,席重回医院,此刻她已经做好了伪装,再次压抑了自我。她找上瑞贝卡,质问她为什么逃走。”   上杉停了一下,喝了点水,沉默片刻继续说道:“与其说是质问瑞贝卡,不如说是发泄自己的怨恨。如果当初两人不分开,她也不会义无反顾的上了飞机,她把瑞贝卡当做了自己坎坷命运的始作俑者。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她忍不住,所以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依然爱着她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梅,在她眼里,梅仿佛看到了席贝卡的争吵。   “你明明看到了我,为什么又要走。”席在医院走廊上拦住了瑞贝卡。从她回到医院的第一天起,瑞贝卡一直躲着她。   “我没有。”瑞贝卡苍白的辩解,“我还有工作要忙,我先走了。”   “你说谎。你说了好多谎。”席拉住瑞贝卡,把她逼到楼梯间,这里没人会看见她们,“你说了不会离开我,你走了。你说会陪我我一辈子,你食言了。”   面对席的强硬与指责,瑞贝卡眼眶迅速红了,她急促的喘息道:“人人都在说谎,人人都有食言的时候。你也一样。恕我直言,当初选择离开的不是我,是你。”   那个屈辱的夜晚再次浮现在她的心头,不停的提醒着瑞贝卡,席并不像她表现得这么爱她。   “你把我留在那个冰冷的酒店里。是你先不要我了。是你先打破了食言。”   这时一个医生从楼下往上走,听见声响的两个人迅速背向着他,沉默无语。等医生走过,瑞贝卡已经止住了泪水,她按住扶手,作势要往楼下走:“从那个晚上开始,一切都变了,而我们也再也回不了头。”   说完,瑞贝卡匆匆跑下了楼梯,徒留同样伤心欲绝的席失魂落魄的站在楼梯上。   梅把手放在剧本上,轻声说起她的看法:“瑞贝卡还深爱着席,这一点无人能否认。她时刻想要回到席的身边去,但她有自己的骄傲。每一次她想要靠近,席都用伤人的言语将她推得更远。”   席依旧是瑞贝卡的老师,两人压抑住爱与恨,共处一间手术室。   瑞贝卡正要拿过针线开始缝合,却被席叫停,换上另一个医生。   “你行吗?”席不带任何情感的问道。   “我行。”瑞贝卡肯定的回答道,“在过去一星期里,我一直都在练习。”   然而席低下头,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你不行。我没有教过你这一门技术,凭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做不到的。下去吧。布莱克医生,你来。”   这是席的报复还是她已经不再信任她?   瑞贝卡愤怒的扯下洗手服,冲出了手术室。   休斯坦森导演风格很独特,他有着很强的控制欲,常常会停止拍摄,亲自上前来指导演员怎么动怎么说台词,他还喜欢抓小动作和眼神的特写,在拍静物风景和长镜头的时候,整体布局有一种特别的美。   总体来说,这样的导演让人又爱又恨。一方面爱他敬职,拍出来的东西好,一方面又烦他多事,少了几分自由发挥的乐趣。   因为席无法接受瑞贝卡浓烈的爱,也无法正视自己变为女同这一事实,在两人第一次后仓促逃走。瑞贝卡心中受创也离开了医院。   在两人分手过后,席和几位同事登上了参加会议的飞机,不料遭遇空难,几人在森林里艰难生存了一周后,终于被搜救队找到。但他们都遭受了极大的精神创伤,特别是席。她在这七天里为了照顾身受重伤的同事,一直压抑自己的痛苦。在得到救援后,才将自己的脆弱释放了出来——躺在救护床上不吃不喝,睁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简单说来,她患上了PDST。   医院也由此遭遇了巨大的损失,为了弥补人手上的不足,主任将瑞贝卡找回,说服她重新回到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里,瑞贝卡见到了被捆在床上的席。   两人四目相对,瑞贝卡慌乱逃走。   第二集是将过去和现在穿插着叙述。   席在心理咨询师接受心理辅导,面对心理医生的怀疑,她用坚硬的外表强调自己已经没事,她不会再让那场空难影响到自己。但医生出于他的判断,驳回了她不再接受心理辅导的诉求。   此时大吵一架后的瑞贝卡躲在秘密基地,和朋友们一起休息。   “我受够席了,妇产科还缺人吗?我去你们那儿好不好?”瑞贝卡叹气,朝她旁边的爱德华说。   爱德华咔呲咔呲嚼着薯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瑞贝卡死了心:“你还是好好和心外科女神玩吧,妇产科是我的了,现在我想做那台手术,布莱斯就做哪台。妇产科没你下脚的地。”   “NG!NG!”斯坦森在摄像头后大喊停,他去掉耳机,走了出来,一下子坐到担架床上,“你看,你这样坐。”   他对梅说。他曲起两条腿,拿空水瓶敲手心,叫演爱德华的演员也坐下来。   “妇产科还缺人吗?”他拿起空水瓶,头向前靠,“我去你们那里好不好?”   他向梅示意,“这里有个挥瓶的动作,好吗?”他又对爱德华说,“你继续说你的台词。”   “你还是好好和……没你下脚的地。”   他又一次把这一段展现给梅看,确认梅知道怎么演了,才重新退回摄像头后面。   受过导演指点的梅重新回到角色中。      瑞贝卡的呼叫机响起来,她拿起来看,再次呜呼:“史蒂夫有事,我走了。”瑞贝卡跳下床,但一想到她要回心外科看席的冷脸,她再次不死心的回看爱德华,“你确定妇产科没位子了吗?”   爱德华异常拉仇恨,她得意洋洋的晃头晃脑说:“没了。我和布莱斯还在‘蜜月期’呢。”   心塞的瑞贝卡别回呼叫机,小跑着往心外科赶。   “这样就很好了,卡吧。”斯坦森点头,表示这一条过了。   按照剧本来,接下来一幕就是梅进到病人病房,对病人进行抢救。对于这里的拍摄,斯坦森有很多想法。他在跟两位摄像师商量。   他先跟A摄像说:“你在门内拍瑞贝卡,先一个她略显惊慌的特写。短短一两秒就好。这时候瑞贝卡要说‘抢救多久了’。”又跟B摄像说,“你负责瑞贝卡视角,她进来了,看到病发的史蒂夫,和正在进行抢救的护士小组。然后拍护士,她在这里说了一句台词——”场记在一旁提醒:“一分半。”   他挥着手,指一个又一个点,把每个镜头都细化到细节。   梅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这个镜头的拍摄。   瑞贝卡抢救回了史蒂夫,又马上被赶来的席赶了出去,甚至使用强硬的命令语气。“这里是我的地盘,斯通医生,请你出去。”   ? ☆、心好累 ?  瑞贝卡的愤怒与难过严重影响了梅的心情,下戏后她默默走到一边坐下。上杉追了过来,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她哀怨的看了上杉一眼:“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现在我看了你的脸就来气。”   “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上杉抱了抱梅,安慰道,“席依旧爱着瑞贝卡,你感受不到吗?”   “就是能感受到,所以才来气啊!”梅更大声的说,“瑞贝卡也能感受到,可是爱不是伤害。就算她还还你,你也不能一直说伤人的话,干伤人的事情。”   上杉拍拍梅的背,这姑娘入戏太深,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虽然她饰演着席,但也不知道两人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梅搂着上杉的腰默默的哭,上杉也情绪低落的安抚她。这一幕被四处晃悠的海伦编剧捕捉到,她立刻叫来摄像,对着两人一阵猛拍,拍好处理一下就传到网上,并配上文字:我们能不能不分开。   这条推被迅速点赞转发,网友们纷纷评论说:“不要啊!我也不要席贝卡分开!”   “把她俩写分了,我给编剧寄刀片。”   “寄刀片+1”   被拍的两人僵硬身体片刻,然后分开。似乎被这么一打搅,心情不那么悲伤了……   “要去我公寓里吃榴莲酥吗?我最近学会了一款,榴莲味不重。”梅一边卸妆,一边问道。今天化妆师给她画了好重的眼线,现在一哭,眼妆都花了。   上杉帮她把卸妆棉打湿递给她,点头道:“好啊。你能教我怎么做吗?最近男朋友说有点想吃呢……”   “你恋爱了?”梅从镜子里诧异的看着她,这才多久没见啊,没想到上杉有了新的男友。   上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可能答应我的追求,我只好另结新欢啦。”   梅拍落她的手:“喂!”她不怎么喜欢上杉这样开玩笑,木讷笨拙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玩笑过后,两人携手离开片场。   上杉到了梅家里,坐在厨房外的高脚椅上,梅把这里改造成了小吧台,平时在这里用餐很方便。   这时有人敲门,上杉打算去开门。   “不用麻烦,我去就好了。”梅擦干手,走去开门,一开门,先吃惊了一下,“米里亚姆,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青年眯眼笑:“我来找西弗勒斯,但他好像又不在。幸好你在家,不然我今天都进不了家门。”   上杉看到青年也惊讶,不过是惊讶米里亚姆的颜值。她看看梅,又看看米里亚姆:“这是哪位?”   “邻居家儿子。”   “米里亚姆。”   同时回答的两人互相看看眨眼。   还是梅一拍手做个总结:“这是我邻居家的儿子,叫米里亚姆。”   米里亚姆伸手:“你好。顺便一说,也是梅的儿子。”   梅脸上的笑差点保持不住,她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不是——”她朝上杉猛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儿子。”   上杉再次比对两人,陷入思考,最后得出结论:“不是你妈妈的私生子吗?”   梅再次猛摇头:“不,我妈只有俩孩子,一个我,一个我弟,他一岁不到。”   米里亚姆插嘴解释:“我的确不是安娜奶奶的儿子,我父亲是西弗勒斯·普林斯。”他重点突出“奶奶”二字。   上杉再次张大嘴,她是知道这位时常面瘫的医学顾问的,虽然他出现在片场的次数并不多,“你和这位普林斯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上杉好奇宝宝状。   梅决定无视上杉,她问米里亚姆来干嘛。   “西弗勒斯说,他把钥匙放在你这里了,叫我来拿。”米里亚姆眨巴着眼,纯真状。   “他家的钥匙怎么会在我这里。”梅不记得她什么时候留了西弗勒斯的钥匙在家里。   “他说在客厅的花瓶里。啊,我看到了,在那里。”米里亚姆指着窗台小书桌上的花瓶说道。他径直走过去,将钥匙从花瓶里倒了出来,“Ta~da~找到了。”   米里亚姆像小旋风一样,走回来关上门,一气呵成。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梅!快说!你和普林斯先生是什么关系!”上杉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没关系……”梅往厨房走,决定忘记掉刚才的事情,好好做一份榴莲酥安慰自己。   上杉豪不泄气,她撑在小吧台上,继续问:“普林斯是你的邻居对吗?所以你们俩从很早前就认识了!”   没得到回应,但这并不影响上杉,她甚至开启了侦探模式,不停推敲两人的关系。   “普林斯先生目测也就三十来岁吧,比你大一点。长得好不说,还很有风度。你们上【过床了吗?”上杉挑眉,这样的动作实在猥琐,让梅不忍直视。   见上杉在看她表情,梅马上抱着面粉盆转了个身。   上杉轻笑,小样,你的动作完全暴露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原来你们有过了啊……那你们谈过一段时间吗?”   上杉还在不停八卦,但梅已经受不了了,她把烤盘扔进烤箱里,一边摘手套,一边正色道:“这么跟你说吧,也懒得你再想东想西。我们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我从学生时代起,就喜欢他。但他喜欢另一个女生,即使那个女生已经有了男友、丈夫和孩子。他都没有停止过爱她。我也一样。但这很可笑,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有多爱他,他也没有停止爱她,即使她已经死亡。”   梅的话让上杉灵动的舌头打了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懂了吗?我们别再说他了,好吗?”梅背过身去眨眼,她不想在好友面前落泪。正好烤箱时间到了,她重新戴上手套取出烤盘。   还没等梅把烤盘放到桌上,上杉突然出声道:“他喜欢的女生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叫莉莉·波特吧!”上杉跳了起来,使劲摇晃梅,“你居然编了个故事来哄我?不要以为你男朋友叫西弗勒斯,你就可以这么玩!”   要不是她偶然看到梅桌上的哈利波特小说,她反应不过来。怪不得呢,她说这个故事怎么这么熟悉。   梅郁闷的咽下一口老血……要怎么说?难道说西弗勒斯·普林斯真的是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吗?别逗了!   “行了,你和你男友不就是冷战了吗?大不了不想他了,我们来吃榴莲酥!”上杉见梅为了不谈男友,连编故事的本事都使了出来,干脆把她脑补的故事放到一边,专心致志的吃起榴莲酥来,“味道真不错……啊,刚才只记得八卦,忘记看你是怎么做的了。”   晚上上杉离开,梅也准备睡觉,明天她还要早起去片场继续拍戏。这时,又有人敲门,梅还以为是上杉回来拿东西,结果发现是好多天没见的西弗勒斯。   她有些紧张道:“晚上好,先生。”   西弗勒斯弯了弯嘴角:“晚上好,梅。今天白天米里亚姆打扰你了。”   他这么一说,让梅想起那把莫名出现在她家里的钥匙,她于是说道:“你在我家还放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吗?”   西弗勒斯摇头:“没了,只有这把钥匙。还是上次我来你家放的,我还以为你知道。”   梅想这样要断不断算什么?   “真的没了吗?你还是一次性拿干净吧,我不想再给你开门了。”   “我以为我们分了,至少还算邻居?”西弗勒斯急道,“这不公平,梅。”   “你在讲哪门子的公平?”梅反问,她的怒火被西弗勒斯点燃,“你说你爱我,但是抱歉,我感受不到。你看,你的守护神还是一头母鹿,这个说不了谎。你说我们结过婚,我不记得了,我也很抱歉,但我就是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们曾经经历过什么。我曾在乎过,但后来的事情告诉我,我的这些在乎给不了我结果。”   在她的咄咄逼人下,西弗勒斯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你就这样留我在那段回忆里。你知不知道我每晚做梦梦见什么?我梦见你倒在血地里,米里亚姆就在你身边,他快要死了。我伸手想要扶你起来,但我做不到。我试了,我每晚都在尝试,但每晚都失败。我累了,我不想试了,但你没有放过我。你躺在血里,无声说‘救我’。”   “这是你的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梅讥笑,“就算有关系,也和那段往事有关系。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记得。”   不知什么时候起,面对西弗勒斯,她能这么心硬。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哪怕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她都恨不得秒速到达他的身边。   “是了,你不记得,但梅林为什么又要我记得?惩罚我吗?”西弗勒斯坐在沙发里,半个身躯隐在黑暗中,那一刻他显得疲惫而渺小,“我时刻都在悔恨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梅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叠。她是真的累了。她闭眼仰头,不看西弗勒斯,“现在你不用悔恨了,我还好好站在这里。也不用你来保护了。”   西弗勒斯叹息着说:“过去几个月里,我一直在试图帮你找回记忆。看来现在不用了。”   “没错。”   她也曾以为那段记忆很重要,重要到她粉身碎骨也想要找回。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想再去找?   那段回忆仿佛就是一头怪兽,一旦关押怪兽的大门被打开,它便会像狂风般肆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拍戏中 ?  “很好,瑞贝卡,现在你该吻你的女友了。快一点,重一点!狂风暴雨一般亲她!壁咚!”      “噗!”梅终于破功笑场了。她一笑,上杉也笑。两人还维持着戏里面的姿势,上杉靠在浴室的墙上,梅一手撑在她后面,一手握住她的手臂。   场记姐姐抱着台词本走过来,挑着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梅,“梅,你最好给我个不念台词的理由,说得不好,今天中午没饭吃哟。”   梅反手关掉淋浴头,她和上杉都被淋湿了。这一幕失败,表示两人还要再去化妆做造型,又要耽误一小时。   她朝场记抱歉一笑:“对不起,导演讲戏的声音太大了,我入不了戏。”她明明是瑞贝卡,但听到导演声音的瞬间,她就是梅了。对着好友的唇,她是怎么也吻不下去。   这是《医生米勒》第六季第五集的拍摄现场,经过一个月的挣扎,席贝卡终于重归于好,两人搬回了席的公寓,两人干柴遇热火,立马烧得噼里啪啦。   斯坦森也郁闷,他讲戏的瘾犯了,让他在这么激动的时候闭嘴,他真的做不到啊。最后摄像导演一脚踹开斯坦森,拿起摄像机重新拍摄,这一幕很快就过了。   早晨,瑞贝卡在席的床上起来,却看不见席。她顺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找到了席,却发现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溺水自杀”这个词瞬间冲入瑞贝卡的脑内,她跑过去,捞起席,大呼她的名字。席吐了两口水,睁开她迷离的双眼。   下一秒,她就被瑞贝卡狠狠抱住,瑞贝卡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啜泣道:“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而席艰难的闭上眼,挣扎着将手放在了瑞贝卡的背上。时过境迁,一切都不同了。   当初选择离开的瑞贝卡感到愧疚,她重回医院,处处讨好席。但席有着自己的秘密,她和另一位医生发生了暧昧。   哈里斯拉住在走廊中匆忙行走的席,将她拖进了值班室,锁门,扑倒在床。席推拒:“我们在医院里不做。”   “为什么?因为斯通也在?”哈里斯双腿叉开坐在床上,一脸郁闷,“你们分手了,我们正在交往,我们做和她有什么关系。”   席整理好衣服,打算离开,她的手按在门把上,她也不想欺骗哈里斯,只有告诉他真相:“我还没告诉她这件事。”   在瑞贝卡离开医院后,席和骨科的哈里斯看对了眼,两个人把关系迅速发展到床上。重新感受男女之情的席迅速投入到这段感情中。后来空难发生,两人一度断了关系。现在席重回医院,她一面想跟瑞贝卡复合,一面又不想离开哈里斯。   瑞贝卡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席,她发现席有些心不在焉,开玩笑般问:“你该不会和别人搞了吧?”席的表情让瑞贝卡的心情直线下落,降到冰点,她抽身起来,裹住自己。沉默看了席几秒,最终摔门而去。   第二天早上,瑞贝卡在医院门口拦住席,将准备好的早餐送给她,展颜一笑:“现在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打算和哈里斯医生公平竞争,重新追求你。”瑞贝卡是个行动派,说了就立马行动,一整天都在跑上跑下,狂写病历安排手术表。每当席问起什么,她都有求必应。   这天席和瑞贝卡一起值夜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坐在走廊里的担架上聊天。   “你为什么不骂我?我们大吵一架什么的。”席对瑞贝卡依旧充满愧疚。   瑞贝卡狡黠一笑:“那你岂不是得逞了?”她摸着席的胸口说,“这里还有愧疚吗?”   席点头。   “这里还有爱吗?”   席毫不犹豫的点头。   瑞贝卡的呼叫机响起来,是爱德华呼她,她跳下床,抬头笑:“这就对了。继续保持。”她快速在席脸颊上亲一口,脚步轻快的向妇产科跑去。   第六集拍摄完,梅得以小小休息一下,她和上杉道别后,找到苏珊问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在跟着梅干了一年多以后,潘妮还是觉得她更喜欢原来的生活一点,她也舍不得离开莱纳德,于是跟梅辞职离去。而苏珊就是潘妮走后她新招的助理,一个萌萌哒的胖女孩。   “卢瑟说有新的情况,今晚来你家跟你说。”苏珊推着眼镜说道。在工作上,苏珊从来不马虎,很是一板一眼。   两人走到停车场,上了梅的新车。这是用梅赚的钱买的,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奋斗,她终于有钱换车了。   梅一打开门,就看到卢瑟在喝她珍藏的葡萄酒:“晚上好,先生。”   卢瑟晃动着酒杯:“我上次来就跟你说过,你的红酒该换了。这些口感都太差了。”   梅并不把这当回事儿,毕竟这些酒不是为了面子好看才买的。她把包挂在墙上:“买就要花钱,买好酒就要花大钱。”   卢瑟假笑:“只不过是笔小钱。花点钱你就能提升自己的品味。何况你现在不缺钱了,大富豪。”他伸手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来递给梅,要她一一过目,“前面几份是你的房产证还有钥匙,房地产经纪人根据你的指示,把这些东西暂时交给了我——我真的觉得你有必要把公私分开一点,我只是你的艺人经纪人,并不是你的全方面经纪人。”   自从在科里那里得了一大笔钱,她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她听从了朋友们的建议,买了一些房子等待升值,又买了一些股票,请一位股票经纪人帮她管。剩下的放进银行里,等着利息让这些钱增值再增值。   但是这些钱让她有点不安心,钱这么多,且还在不断增加,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些钱。潘妮给过她建议,让她开一个餐厅。但她要接戏要各地跑,完全没办法照看到位。   对此卢瑟无语脸:“你就不能请一个团队来帮你运作餐厅吗?你只要给钱就好了。”   梅羞射脸:“多麻烦别人,我开餐厅就想自己干啊。”   卢瑟卒:“你有需求,明码标价。别人想要钱,出劳出力。哪里是麻烦别人。明明就是你扣啊!”   梅傲娇脸:“我才不扣,我已经捐了一百万给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医学院,作为他们的研究基金。”   拿到钱的某医学院教授打了一个喷嚏,他摸摸鼻子,决定等会儿给自己配点魔药喝。   梅看了几眼那些房产证,就把它们放到了一边,继续听卢瑟说:“剩下的是我最近收到的剧本。有两个是A台客串的剧本,另外是收到的电影剧本。”   梅接过剧本看起来,A太客串的剧本一个是悬疑剧出演死者家属,一个是到喜剧里出演炮灰路人。台词不多,拍摄一天就能完成。而电影剧本就要复杂许多,卢瑟为她找了一些符合她现在身价地位的剧本,多数是女二,少部分是小制作的女一。   卢瑟建议说:“你可以先挑挑看,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早日做决定。既不要在电视圈赖着不走,又想在电影圈开拓土地。这是不可能办到的。电视圈的人会把你看做是叛徒,电影圈你的格调也上不去,就永远接不到好剧本和好角色。”   这也是梅在纠结的一个地方。现在她出演的瑞贝卡在观众中反响不错,和A台签订的合约里也写明了,她会出演到这一季最末。也因为瑞贝卡,她收到了一些来自电影圈的剧本,但因为档期问题,她没办法出演自己喜爱的剧本。   卢瑟来这里,还有第三件事情要跟梅说:“《哈利波特》第二部已经开拍了。你所扮演的纳西莎一角这一部里也有些戏份。我们跟那边商量好了,下个月拍完米勒冬歇前的部分,我们就去英国。”   梅欢呼起来,她终于有空赶往HP剧组了,她还以为直到第五部前都没她的戏份了。既然要拍,就一定是去莫兰的城堡拍,说不定她能在那里找回一些丢失的记忆。   ? ☆、摄魂怪 ?  拍完第八集,梅麻溜的滚蛋,提着大包小包和助理苏珊登上开往伦敦的飞机。她还拿自己当十八线小明星,上了飞机把眼罩一拉,倒头就睡。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艰难睁开眼,扒拉下眼罩,就看到一位先生举着手机对准她。   受卢瑟锤炼,她一见到摄像头,马上振作起精神,露出微笑:“先生你好,请问有事吗?”别看她现在态度这么好,其实心里老不乐意了,好不容易睡一觉还要被偷拍。下飞机后,她要好好喝苏珊说一下,希望下次不会再遇到这种情况。   这位先生紧张得说不出话,苏珊在旁解释:“这位先生是你的粉丝。”   梅想到现在大家还在飞机上,就请这位先生关了手机。这位先生手忙脚乱的关了手机,坐回他的位子上。才安静了半分钟不到,这位先生又转过身来,要和坐在他后面的梅握手:“你好,我叫尼克。是你的粉丝,我非常喜欢你在《医生米勒》中瑞贝卡这个角色。”   梅回握他:“你好尼克。”她又指了指两旁在睡觉的乘客,示意他坐好,不要打扰了其他人。   尼克忙不迭点头,激动的坐下,然后从椅子间的缝隙中递过来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你好,请问您可以为我写几句话吗?我的女友特丽克西也是你的粉丝,她下周生日,我想送她一份生日礼物。   梅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医生布偶。这是公司送给她的,一只完全照着瑞贝卡的形象来定制的布偶。她把一张贺卡系在瑞贝卡脖子间,用笔写下:“致亲爱的特丽克西,祝你生日快乐,和你可爱的男友尼克幸福。——梅,12月7日。”写完后,按照习惯,画了一朵蔷薇花在名字后。然后将这个布偶递给了前面的尼克。   尼克收到布偶后,再次激动的站起来,想要尖声大叫。梅赶紧在嘴前竖起食指,希望他不要打扰在座的乘客。   尼克大力捂住嘴,像只找到丰富存货的小松鼠一般飞快逃回自己的洞穴。   飞机降落后,这位粉丝站在飞机场外,与梅留下一张合影,然后亟不可待的将照片发到了网上:“与女神同坐一架飞机!女神好亲切,人好好,好漂亮!”   ——XD,女神来伦敦了,求偶遇,求照相。   ——PO主,是真的吗?/(ㄒoㄒ)/~~羡慕嫉妒恨。   ——果然女神,好美,Po主快说,你还对女神干了什么?   苏珊也看到了这条fb,把它拿给梅看,看到下面分分钟好几百的评论,梅感叹:原来她的粉丝真的挺多的。   重回HP剧组,梅感到有点陌生。进组后只有导演和助理来打过招呼,和别的演员基本没怎么说过话。某次偶遇斯内普教授的扮演者,艾伦里克曼,两人都略尴尬的笑。他们都还记得前两年圣诞节的事情。   梅率先打招呼说道:“你好,里克曼先生。”   里克曼扮演的斯内普是个傲慢冷漠的家伙,但演员本身却很随和,他马上微笑道:“你好,艾弗里小姐。”   他扮成斯内普的外表,却用这般温和的语气说话,梅被吓到打了个寒颤。   除却这位里克曼先生,她在剧组里最为熟悉的人就要算杰西卡了。她还在剧组工作,负责管理后勤,也负责魔杖的管理。   梅在化妆室补妆,她的咖位小,只拍几个镜头,只能在共用化妆室呆着。杰西卡找到梅,把纳西莎的魔杖给她,顺便问等会儿拍完戏,能不能一起去城堡外的花园迷宫玩。   花园迷宫算莫兰城堡的特色了,听说这个迷宫将会用于第四部的拍摄。   梅闭着眼,等化妆师给上眼妆,“你以前没有进去过吗?”她还以为杰西卡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肯定进去玩过好多次了。   杰西卡靠在化妆台上,“没啊,都说里面闹鬼,我不敢一个人进去。”   化妆师也加进来,八卦的说道:“我也听说过,据说一个人进去的,都不能活着走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杰西卡警惕的抬头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偷听,才低头悄声说:“可不是。去年进去个工人,就没出来过。听说后来被找到的时候,成了干尸,身上的血液全都流光了。尸体旁边还放了一朵盛放的玫瑰花!”   杰西卡充满鬼气的描述没有吓到梅,反倒是吓到了化妆师,手一抖,原本往下掉的眉毛立刻飞到头发里去。化妆师赶紧找来化妆棉,将画错的眉毛一点点擦去。   杰西卡意犹未尽,还想再讲一个故事来听,胆小的化妆师跳着脚阻止她:“别说了别说了!求你!我还要帮艾弗里化妆,要是没画好,导演可要骂死我。”   过了几分钟,妆画好了,助理也来通知梅上阵。梅提着裙摆走进片场。   和以前梅熟读的HP小说不同,凯特在自己写的HP中并没有逃避现实问题,她将食死徒和凤凰社的矛盾早早暴露了出来,斯莱特林和葛莱芬多的仇怨更是由来已久。梅饰演的纳西莎在董事会中出现,决定判处巴克比克以死刑。   在纯血的眼中,这样的动物并不算什么,况且它还伤害了她心爱的儿子德拉科。这位夫人和她的先生、儿子一样,傲慢至极。   哈利站在教室窗旁,远远看到这位夫人走进霍格沃兹的城堡,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哈利不掩饰自己对马尔福夫人的讨厌,而马尔福夫人也看不上这只莽撞的狮子。看到他就像看到十几年前的詹姆波特。他和他的父亲一样,让人烦。   梅拿到剧本时,心里嘤嘤,又是露个脸就没了。   这一幕戏还在莫兰的城堡里拍摄,这些景都是现成的,只用从哈利的视角拍一段纳西莎行走的片段,再拍一个纳西莎看哈利的特写就可以了。   所以这一幕只拍摄了半天就完成了。   拍完戏后,梅去找杰西卡,顺便归还魔杖。这是剧组的规定,每场戏结束以后,都要把魔杖归还回去。她现在手里拿的是纳西莎的魔杖,山楂质,魔杖芯是龙的神经,手柄处镶有银饰,格外华丽。也不知道剧组是怎么拿到这些魔杖的,跟真的差不多。   归还魔杖的时候,杰西卡很忙,忙来忙去,忘了收回梅的魔杖。   等两人走在花园迷宫里了,梅才发现魔杖还在她身上。她本想还回去,却被杰西卡拉住:“我们先去玩玩,等会儿回去还吧。我真的是太想进去逛逛了。再说这迷宫走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   梅想起她之前在化妆师讲的故事,就问她是不是真的。   杰西卡连忙道:“你别不信啊!上次那个工人死的时候,警察还来了。”   “后来呢?”梅想既然命案都发生了,警察都来了,为什么报道上一点都没有。   “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杰西卡紧紧拉着她的手臂,一点一点摸索着往前走。   这时天还大亮,虽然并不暖和,但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但自从两人进到花园迷宫里以后,她们都不由自主紧了紧衣服。   越往里面走,天色越黑,雾气渐浓。梅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还是觉得冷。她扯了扯杰西卡的袖子:“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会儿要吃饭了。”   杰西卡不愿意,她好不容易能来一次,当然不想往回走,“别啊。现在往回走,你还能找到路吗?而且我们也走了差不多一半了吧,现在走回头路,真扫兴。”   梅本来还想说,她当然记得路,记忆好就是好。但杰西卡这样说,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开口,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到分岔路口,杰西卡跳着往前走,说要去探路,梅也赶紧往前走。结果只是一个转弯,人就看不见了。   “杰西卡!杰西卡!”梅高声叫杰西卡的名字,但无人应答。梅又看向四周的岔道口,没有看到杰西卡的身影。她有些慌了,又迅速镇定下来,觉得自己要快点找到出路,也许她出去的时候,杰西卡也能出去了。   靠着记忆力,她开始往回走。但走了还不到五分钟,大雾将花园迷宫笼罩,梅看不清路,失去了方向。   天色渐暗,温度降低。梅缩着脖子原地跳了跳,嘴里嘟囔腐国的怪天气。她又走了几步,渐渐觉得周围似乎不太对,难道是走错路了吗?梅突然对自己的记忆力不太自信起来,而且温度太低了,她又饿,居然连走的力气都没了。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这里。   梅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远处有狼在嚎叫。她停下来,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又看向左前方的那条道,她感觉越来越冷了,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她不自觉的摸出了属于纳西莎的魔杖,就算魔杖没法用,大概还可以当防身物件用?   但当那个东西真的从迷雾中走出时,梅大惊失色,那是一只摄魂怪!   可是摄魂怪为什么会在这里!   ? ☆、斯内普喵喵 ?  一瞬间,梅想了很多,但又来不及继续想了,摄魂怪快速靠近,她跌坐在地上,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热量都要被抽走了。   快要冷死的她终于从她那片混沌的脑子中想起来点东西,她使劲抱住自己,想小时候在波士顿艾弗里家里过生日,她和杰克森坐在壁炉旁拆礼物,突然一只猫头鹰落在窗上,嘴里衔着一封信。那真是她度过的最快活的生日了。   她又想到七年级开学不久后的一个下午,那天阳光明媚,她躲在一棵杨树下,偷偷画不远处看书的斯内普。她画好后还不满意,故意在画上添了几笔,画出一只斯内普猫来。面无表情的男人瞬间多出几分傲娇害羞的神色来。她乐得直捂住肚子在地上滚。突然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眼睛里。   画里的人神色不愉的捏着那张画作,咬牙切齿道:“我假设我与画上的这位十分熟悉,并且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很显然还是艾弗里小姐的教授——”他高高在上,话说得飞快,“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艾弗里小姐。”   这“艾弗里小姐”五个字,说得梅一激灵,她马上翻身坐起。但斯内普的速度更快,在梅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叠好了画,快步离开,袍角翻飞,卷出一朵又一朵浪花来。   梅哭丧着脸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教授,你听我解释……不听也成,把画给我吧。”   还在快走的男人停下来,他还是那副仰着下巴的讨嫌样:“为什么?”   梅停在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背着手不好意思道:“画上的又不是你,你拿了干嘛啊。”   斯内普微眯眼睛:“是谁?”在长长的袖子下,斯内普搓揉着手指,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学生能编出什么话来。   梅更不好意思了,她拿右脚磨着地,害羞的低下头:“他叫斯内普喵喵,是我的男朋友。”她双目含羞的抬起头,“教授你说你认识他,是真的吗?我和我男朋友好久没见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斯内普嘴角抽动,想起那张纸上的人不人猫不猫的生物……呵呵,吾平生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难道他要承认画上的人是自己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按住梅的肩膀,假笑道:“你现在读七年级,下学期就要考试了,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候。作为你的教授,我真切认为早恋不好。不管对方是人也好,猫也罢,还是等你毕业后再考虑恋爱的事情吧。这张男朋友画像我先替你保留了。”   想了那么多温暖快乐的记忆,然而一点用都没有,她快要冷死了。她还捏着魔杖,眼看摄魂怪就要贴在她脸上了,情急之下,她甚至举起了魔杖,大声喊:“呼神护卫!”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今天大概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浑身银色的山猫从魔杖尖端里跳了出来,瞬间快要窒息的梅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摄魂怪像被蜜蜂蜇了一样,快速走远,迅速消失在雾里。   山猫绕着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的面前,无声嚎叫。   梅颤抖着手,不敢相信她的老朋友居然出现了。她想要去摸一摸他。但还没触到他的头,他就一下子消失在了魔杖里。   在黑暗里,梅将魔杖紧紧握在手里,她试着再使出魔法,这一次成功了,一个完美的荧光闪烁。   这时,雾也渐渐散去,月光照着这片花园迷宫。   梅给自己扔了一个温暖咒,才重新迈开酸软的腿。虽然摄魂怪走了,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出现,所以梅走得格外小心。   索性一路上再也没有意外发生,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她终于颇为狼狈的走到了迷宫边缘。从这里能看到亮起许多灯的片场。她听到有人大喊她和杰西卡的名字,她朝着人声跑过去,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走出了迷宫,梅才发现,灯实在太多了,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杰西卡没有回来吗?”她跑过去,抓住走过的工作人员问。   工作人员看到她,大喜过望,“总算找到你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和杰西卡分开了……”工作人员这么说,那就是没找到杰西卡了,她还没回来。她去找了个手电筒来,和工作人员一起来找人。   她依旧把魔杖握在手里,但任何一句魔咒都不再起作用了。   找了有两三个小时,到了有凌晨三点过,还是没人找到杰西卡。有人撑不住了,开始往回走。   剧组负责人找到梅,想要与她谈一下,了解详情。梅跟着去了,才发现有警察在。   警察来得不多,只有两位,但都是人高马大很严肃的类型。梅看了心里有些发憷。   其中一个白人警官上前一步,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话:“艾弗里小姐,你是最后一位见到杰西卡琼斯小姐的人,可以请你向我们详细说明当时情况吗?”   梅当然原因,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但警官明显持有怀疑态度,他接着问:“你和琼斯小姐为什么要进去?”   “她邀请我去的。在我上戏之前,她曾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花园迷宫里走走。”   “有谁可以为你证实的吗?”警官用他瑞利的双眼在梅脸上扫来扫去,凭借当警察多年的直觉,他觉得要是琼斯小姐死亡,这位艾弗里小姐就是第一嫌疑人。   “有,为我化妆的化妆师小姐。”梅想到下午的那一幕,连忙说出化妆师的名字。化妆师被传来问话,显然她也没有睡,人看起来很是疲惫但精神还好。   化妆师也证实了梅的证词,“的确是琼斯小姐来邀请的,我们还开玩笑说里面死过人,吓到了我。”现在想起,她也心有余悸。   之前死人的时候,并不是这两位警官来查的案,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   “之前死人是什么时候?”白人警官大概把这个当成了突破口,开始盘问上一次死人事件。这些梅都不清楚,也回答不出什么。警官看化妆师也知之甚少,就开始问其他人。   但所有人都把之前的事情当做是意外,还有人很清楚的表明:“这已经结案了,当时警方也将其作为意外事件处理。”   两位警官看并没有多少线索可以查,干脆就结束了这次盘问,但也希望梅暂时不要离开这里,在找到人前,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   梅皱着眉头看两位警官离开,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看看周围人的眼神,她想自己是被当做嫌疑人处理了。她咬唇,拿回她的包,一边往回走,一边拨通了卢瑟的电话。   现在首先要控制好舆论才行,如果被剧组的人透露出她是杀人犯之类的信息,这盆脏水泼到她身上,是很难洗清的。   卢瑟了解情况后,选择相信梅,他保证自己和公关会处理好这件事,并让她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最后还劝慰道:“现在人都还没找到,等找到人,万一还活着呢?你且放下心来,一切有我。”   有这样的朋友和经纪人,说梅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舒了一口气,也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在这里呆着。更何况,清者自清,我相信真相会证明我是清白的。”   回到酒店里,梅先洗了一个澡,用热水冲走所有的寒冷。最后她倒在床上,握着手机摇摆不定,几次打开西弗勒斯的拨号界面,又几次关掉。等到天亮了,她才犹豫着把电话打过去。   等了有几秒,那头就被接起。   “早安,艾弗里小姐。”   西弗勒斯故作疏远和冷漠的声音让梅的心颤了一下。但也在这段声音中,她找到了片刻的心安。   她问:“西弗勒斯,我能相信你吗?”   显然,梅不是一个会问这样抒情语句的人,西弗勒斯马上反应过来,大概她出事了。他快速问道:“你还好吗?”   “还好。我想我还好。”一句问候,让梅差点泪奔。事实上,她不太好,她好冷,这种冷让她想到昨晚在迷宫里,一只摄魂怪差点要了她的命。   “我能信任你的,对吗?西弗勒斯?”   他虽然总是以拒绝的姿态面对众人,但一旦答应了的事情,就会竭尽全力做到。梅不确定西弗勒斯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她有种预感,他不会拒绝她。   “是的。”他果然答应了,这种沉稳给我梅希望,“你能信任我,相信我,梅。”   ? ☆、普兰蒂斯 ?  西弗勒斯赶到的时候酒店房间的时候,梅正在跟卢瑟说话。   他一进门,卢瑟就拉开他,把门迅速关上。   “这是要做什么?”西弗勒斯把皱了的衣服拍平,不解的看着卢瑟。不等卢瑟开口,他就反应过来了,距离警方立案调查仅过去了十二小时不到,但媒体界已经把□□短炮对准了梅。他刚才从楼下上来,遇到了不下五十人的采访媒体队伍。   在这间套房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紧了,不让外界一点灯光透露进来。   梅无比庆幸,当初订酒店的时候,要了一间特房,楼层在23楼,有专门的直达电梯出入,一般人想要乘坐该电梯,需要输入指纹指令。这也就回避了绝大多数想要采访的记者。但仅仅如此是无法躲避所有的记者。   他们无孔不入,装扮成酒店工作人员,藏在餐车之下,或者蹲守在对面大楼里,只要梅一拉开窗帘,他们绝对会拍下她的照片,然后取一个耸人听闻的题目来吸引眼球。   在卢瑟的帮助下,目前为止,还没有相关报道出现,但时间拖得越久,对梅也就越不利。这也是梅找来西弗勒斯的原因。   没有他的帮助,梅不可能离开酒店。而且她还需要把之前使用魔杖赶跑摄魂怪的事情跟他说。   但显然卢瑟无法理解这一点,他对梅摊手:“现在人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一定要他来的原因了吧。”   “当然是来做一些你没办法做到,而我能做的事情。”西弗勒斯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手肘撑在扶手上道。   他这幅微微得意的样子让卢瑟狠狠皱了一下眉头。   梅也对卢瑟歉然一笑:“对不起了,老兄,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不太好。”   “得了吧,到底谁是你的经纪人?”卢瑟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关键的时候了,梅这么做是不信任他吗?梅不是个不靠谱的人,所以这时候找西弗勒斯来一定不是为了什么情情爱爱,他问,“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经纪人都做不到,但男朋友可以的?”   梅耸肩,“他能带我离开这里,你不能。”   这大实话说的……经纪人老妈子感觉自己心口中了一剑。   卢瑟出门后,梅走到西弗勒斯对面坐下,她有些局促,想不到再次见到他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很抱歉,上次说了那些话……”她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但道歉的话就已经说出了口。   西弗勒斯握住扶手微微摇头:“这没什么,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会等的。”   听了西弗勒斯的保证,梅微笑,她有想过放弃这段感情,也试着去做了,但真正要放手,却实在不容易。就像现在,她不知道西弗勒斯这句话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真的会等吗?要等什么呢?   她轻晃头,把这些复杂的想法摇出脑去。她看着西弗勒斯说道:“昨晚我用了魔法。”   西弗勒斯一瞬间看向梅,“怎么回事?”   梅把“纳西莎”的魔杖递给他,“你可以用回溯咒看看,我最后一个用的咒语是暖身咒。”   西弗勒斯接过魔杖,一边打量它,一边听梅说:“我都不知道这竟然是真的魔杖,要不是它,我就要死在摄魂怪手里了。”   西弗勒斯诧异的抬起头,“摄魂怪?”   这还是梅第一次见到摄魂怪,她以为这种东西永远不会离开阿兹卡班,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心有余悸的说:“是啊,也不知道莫兰的城堡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西弗勒斯检查了一遍,发现这的确是一根魔杖,也的确被使用过,使出的咒语分别是呼神护卫、荧光闪烁和暖身咒。但这不是纳西莎的魔杖,而是纳西莎魔杖的仿制品。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拍摄现场的魔杖都是真的吗?”      梅摇头,她不知道。   西弗勒斯抚摸着魔杖,心里想着要去城堡里转一圈才行。   这时候卢瑟打来电话,说警察已经到了约定地点,叫梅赶快过去。   出于梅公众形象的考虑,跟警察方协商过后,他们把谈话,或者说盘问地点定在了一家很隐蔽的咖啡馆里。   在西弗勒斯忽略咒的帮助下,梅成功摆脱记者的包围,出现在了咖啡馆里。   到了以后梅发现这里更像是一个私人住处,她一进门,就有人把门牌翻过来,表示暂停营业。   除了苏格兰场的警察外,还有一位女警官在,看到梅注意到她,这位女警官站了起来,微笑道:“你好,是我国际刑警,艾米丽?普兰蒂斯。”   这位国际刑警的突然出现,让梅有点糊涂,这起案件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惊动了管理国际刑警组织吗?   梅坐下后,这位警官并没有说任何其他多余的话,直接开始询问梅昨晚的事情。这些问题已经她已经在昨天回答过了,但这位警官似乎是打算一切从头开始。   梅却不打算先回答这些问题,而是问道:“你们找到杰西卡了吗?”   普兰蒂斯警官愣了一下,回头看苏格兰场的警官,那位胖警官摇了摇头。普兰蒂斯皱着眉回过头来跟梅说:“我们找到了,但她已经死了。”   “死了?”梅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无措的回头看西弗勒斯,但他正看向窗外,并没有看过来。按下心中的害怕,梅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死的?”   普兰蒂斯一直认真观察梅的神态和动作,这些都不似作假,难道真的不是这位吗?那么凶手是谁?   “我们在三个小时前找到了琼斯,她倒在了血泊中,根据法医的鉴定,已经死了有大约15个小时了,我们估计是在昨晚11点左右遇害的。”她前倾了上身,透露出了一部分消息,“而据片场工作人员反映,他们是在凌晨2点30分左右找到了你。你能告诉我们,在11点到2点30分这期间,你在哪里吗?”   “我在迷宫里。”梅紧握双手,这期间没有人能为她提供她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请你详细的讲一下,进入迷宫后发生的事情吧。”普兰蒂斯警官注视着梅,在她的注视下,梅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无论她说什么,对方也能瞬间判断出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梅去看西弗勒斯,两人目光相撞,梅觉得她的心稍微安宁了一点。   “大约在6点左右,我和杰西卡走进了花园迷宫。我们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天色开始变暗,温度开始降低。我提议说要往回走,但杰西卡想要继续走。我们由此产生了分歧。又往前了没一会儿,出现了一个岔道口,我没跟上她,把她跟丢了。”梅仔细回忆道,如果说跟丢杰西卡的后果就是她遇到了摄魂怪,而杰西卡死去,那她一定不会愿意进花园迷宫的。   “你们走丢了以后呢,发生了什么?”普兰蒂斯皱着眉头追问道,根据梅描述的情况来看,两人分开的时间应该在7点左右。那么在七点到凌晨两点半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他们从迷宫的维护人员那里了解到,走出这个迷宫最快半小时,最慢不超多3个小时,而梅足足走了有八个半小时……   “我和杰西卡分开后,我开始往回走——”   “为什么?”普兰蒂斯太着急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也不放过梅言语中的任何一个词语,“你为什么要往回走。”   “因为我记忆力很好。”梅镇定的回答道,“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只要是我走过的路,我就不会忘记。所以我选择往回走。”   回答完了普兰蒂斯警官的问题,她继续描述道:“但在我往回走不到五分钟,雾变大了,我看不清楚岔道口。而且我又累又饿,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   她把遇到摄魂怪这一段说成是晕倒了,毕竟这种伪科学的事情,她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等我醒过来,雾已经散开了,我又找到了方向,慢慢往回走。走到迷宫边缘,就看到有人在找我和杰西卡。”   剩下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梅没有继续说下去。   普兰蒂斯用笔尖戳着笔记本,艾弗里小姐关于晕过去那一段说得太过模糊,她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说谎。她把“晕倒”两个字圈起来,打上一个感叹号和一个问号。   这时,一个青年警察快步走了进来,请求和普兰蒂斯说话。   普兰蒂斯走过去,和青年警察走出了咖啡店,这里离梅不远,但又可以正好看到梅的行为和表情,她问道:“什么事?”   青年警察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是您要的资料。”   普兰蒂斯打开来,里面有一些案件描述和照片,如果梅在这里看到这些照片,一定会大吃一惊,照片与昨天杰西卡描述的死人场景一模一样,干瘪的遇害者倒在血泊之中,旁边放着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 ☆、闯入者 ?  普兰蒂斯一张张翻看照片,这里不止一个受害者。事实上,普兰蒂斯出现在这里也并非偶然。今天下午,她接到一通来自苏格兰场的电话,说在同一座城堡里,出现了两次命案,且遇害者死法相似,两起命案发生的时间间距不超过一年。   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起连环杀人事件。当然,这一开始还只是一个猜测。   打来电话的是她的一位朋友,高瑟福警官。他希望普兰蒂斯能够在电话里给他一点技术性的帮助——基于普兰蒂斯过去在联调局的行为分析小组工作的经历。   高瑟福警官出于做警察多年的直觉,认为凶手就是梅艾弗里,一个最近活跃在电视荧幕上的美国演员。   但在高瑟福将犯罪现场场景描述给普兰蒂斯后,她认为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种似曾相识的犯罪现场让她马上将电话打去了位于匡迪科的行为分析小组。   “加西亚,我需要你的帮助。”   而现在,这份资料来到了她的手里,让她对梅的怀疑彻底消失了。这的确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且凶手胆大妄为,在美国犯下3起案件后,又在英国犯下了2起案件。在另外四起命案中,梅艾弗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她合上资料,快步走进了咖啡厅。现在,她能够确定了,这起案件和这位美国演员没有关系,艾弗里小姐是无辜的。   梅看她气势汹汹的走来,但似乎并无恶意,她也站了起来。   普兰蒂斯走到她的面前,拿出一张名片来,“对于你的朋友杰西卡琼斯小姐的死亡,我表示遗憾。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有想起任何细节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可能你想起的这一细节,就是侦破此次案件的关键。”   她略显刚毅的脸上,带有一丝关怀。虽然她态度强势,但让梅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反感的情绪来。   梅收下了名片,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嫌疑,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   留下名片的普兰蒂斯带着警察快速离开。   警察走后,卢瑟去忙公关的事情,而西弗勒斯则将梅送回了酒店。   两人沉默了一路。   当西弗勒斯打算离开时,梅把他叫住,问了一个傻问题:“我们究竟算什么关系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手放在门把上,他拉开了门,用梅听得见的声音回答道:“别问我,梅,问你自己。”   离开酒店后,西弗勒斯瞬移到了莫兰的城堡外。城堡里设置了不能使用瞬移魔法的禁令,所以他只能在城堡外停下。看着巍峨的城堡,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马尔福家还有这么一座和霍格沃兹如此相似的城堡。   他又用了一个忽略咒,跟在一个麻瓜警察后面,走进了城堡里。   和梅第一次来城堡的感觉一样,他也觉得这里和霍格沃兹像极了,就连门上的雕花都是一模一样。   走到花园迷宫后,他将忽略咒取消了。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闭,非调查人员是没法进来的,而现在,警察已经结束了现场勘查工作,所以他并不担心被人看见。   使用过魔法的地方,总要和没有用过魔法的地方有一些不一样,叫麻瓜来看,肯定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作为一位出色的巫师,他很快找到了梅之前用过荧光咒走过的地方。顺着咒语一路往上,他最终走到了一个交叉路口,这里的草有人跌落压出的痕迹。他抬头,能够看到迷宫中心的小喷泉就在不远处,所以他推测,这里和迷宫中心相距不远。   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他和摄魂怪有过两次正面交锋。一次是在刚开始跟着伏地魔做事的时候,一次是保护波特小崽的时候。被摄魂怪缠上的感觉实在不好,他很容易想起小时候在蜘蛛尾巷过的日子。那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和别的小孩总是不一样。只要他一挥手,窗前的落叶就会飘来,落在他的手上。   他抽出魔杖来,轻轻一挥,一只牝鹿从魔杖尖跳了出来。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守护神不仅可以抵御摄魂怪的攻击,还能是追踪摄魂怪的最佳工具。这当然需要一些小小的技巧,一个复杂的寻踪咒语——没有几个人能够掌握,专门用来追寻魔法生物的足迹。作为这条咒语的发明者,西弗勒斯有些自鸣得意。   曾经有个麻瓜说过,曾走过必留下痕迹。   虽然摄魂怪属于魔法界,但这句话放在它身上同样适用。   很快,地上泛起一道荧光,光芒有深有浅,凭借颜色不同,西弗勒斯很快找到了摄魂怪的足迹。   莫兰的城堡建立在麻瓜和魔法界交接的地方,即便如此,他还是对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摄魂怪感到好奇。   但在追踪摄魂怪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呵,一只小老鼠。”魔杖在他衣摆下一挥,荧光消失,西弗勒斯侧身躲到了一面迷宫墙下。   来者身穿工人服。这种衣服,西弗勒斯只在场景搭建工人身上见过,那么水泥工来这里做什么?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用了忽略咒,西弗勒斯跟在工人身后走。   这个工人显然很小心,时不时往身后看,确定没有人跟来。可惜他遇到的是个巫师,这样的打探对巫师没有任何作用。   工人对迷宫也很熟悉,没走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西弗勒斯探头去看,那里有警方用胶带标记出的死者现场。工人在这里停了有几分钟,就照原路小心返回。   在和工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西弗勒斯看见了他阴鸷的双眼和脸上诡异的笑容。   工人离开后,西弗勒斯回到原来摄魂怪留下痕迹的地方,打算重新来找摄魂怪,却发现一个青年已经站在了那里。西弗勒斯停下脚步,并不出声。   他站了没几秒,青年就注意到了他。   青年挺直了身板走过来,他的脚步相当有节奏感,踏在草坪上清脆而有力,抬脚间,像是有秒表在计时一般,就连落下的时间间隔也差不多相同。离西弗勒斯近了,他才停下问候道:“日安,先生。能请您告知,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西弗勒斯用牙轻轻碾过他的舌尖,抑制自己喷射毒液的欲、望。他还从来没当着这位的面——毕竟他是他曾经的好学生,说过他很讨厌马尔福一家说话的腔调。   西弗勒斯用隐晦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长高了许多,一头淡金色短发也打理得极好,眼神也比比上一次见他时锐利了一点,不过似乎还是一样的幼稚又跋扈。西弗勒斯想扯着嘴皮子笑一下,又忍住了。   “日安,莫兰先生。”西弗勒斯微微点头,藏在衣袋里的手却不由自主握紧了魔杖。   在西弗勒斯打量他的时候,莫兰也在打量西弗勒斯。   这位先生给他一种熟悉感,坚毅的目光,微抿的嘴唇,和他曾经的老师很像。但这种熟悉感转瞬即逝,等他再一眨眼,这位先生就显得格外陌生了。   他再次像这位陌生的闯入者发问:“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恶意 ?  离开英国已有一个月,虽然离开了流言散播的源头,但其影响还在继续。   在梅离开酒店的那个下午,她被无数记者包围。他们将□□短炮对准她,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艾弗里小姐,请问你是杀、人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一个小时前,英国警方就已经证明了她的清白。他们抓到了犯人,是剧组的工人。他还是一个连环杀、人犯。曾在多国多地,以残忍的手法犯下杀、人罪。   警方曾拿他的画像问梅,梅才发现,她与凶手曾有过一面之缘,是来英国那天坐梅前排的乘客。   在成功将凶手逮捕后,警方对他录制了口供。根据口供,凶手原本想要杀害的是梅,在尾随杰西卡和梅二人进入迷宫后,他也在迷雾中走到了那个岔道口。但他选择了和杰西卡一样的路。在将人认清前,他就将杰西卡残忍的杀害了。   对自己犯下的杀人事实,他供认不讳。   这就是整件事的真相,然而记者却认为这其中有蹊跷,不肯放过梅。   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们洋洋洒洒,写下梅已死杀人凶手的文章,刊登在英美两国的互联网和报纸期刊上。   在真相大白以后,他们不曾写下道歉的文字,还怀疑警方办事能力,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三个星期前,坐在记者会台上,梅先缅怀了一下杰西卡,她仍为这位朋友的意外逝世表示心痛,然后表示她将捐款一百万致力于打击犯罪方面。说完这些后,普兰蒂斯警官走上台,代表警方,证明了梅的清白。   距离真相大白,已经过了有一个月,但网络上对于梅的讨论还在继续。网民将她形容成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外表美艳,心却黑死了,以杀人为乐,并凭借小聪明躲过了警方的盘查,还将罪名嫁祸在了一个无辜工人身上。其中一些网民在谈及她的时候,直接用“杀、人犯”三个字眼代替,恶意中伤她。   人们并不相信所谓的真相,他们只相信自己眼中的事实。   而如今三个星期后,梅还是没有摆脱“杀、人犯”的称呼。在和吉普森娱乐商量过后,她将所有中伤过她的媒体全都告上了法庭。   我坚信我的清白。   因为这场意外,许多正在谈的合约谈不成了,以前看好梅的广告商也不再与梅方面联系。而她身上的代言也被抽走。   在这种情况下,卢瑟还是为她争取来了一部电影女二号的试镜。   《恶意》,英文名[Rumor has it]。这部电影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讲述了一个著名好莱坞男演员被诬告猥亵男童的故事。   梅要试镜的角色是剧中的女二号,男演员的妻子。一个偷情在外,并在男主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来踩上一脚,造谣男主在床上喜欢S/M的妻子,她声称自己曾亲眼看到男主将男童们带回家中玩耍。   “我们是受害者。”卢瑟对梅说,“但我们不需要去演一些故意博取同情的角色。你负责演好剧中角色,我们——你背后的团队,负责包装你。他们用流言蜚语中伤你,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这都只是流言的力量而已。”   听完卢瑟的话,梅下车。对于拿下这个角色,她并无太大把握。出道以来,她没有演过这样的坏角色。此前,团队一直把她往美国甜心方面打造,然而“杀、人犯”这盆污水泼来,阻断了他们想走的这条路。   这也是一部及其考验演技的戏。和去试镜瑞贝卡斯通不同,她对医疗很熟悉,她知道怎样去做一位医生,但在这部戏里,她有些茫然和无措。她从来没有表演过恶妻子这样的角色。   从戏中来看,妻子凯莉一开始就和男主迈克貌合神离。因为长期在高压下工作,导致迈克有些精神问题,他少眠并没多少性趣。这让正处于如狼似虎年纪的凯莉非常不满。在多次求、欢被迈克拒绝后,她选择了出轨迈克的私人助理罗斯。   梅试镜的就是这样一幕,在早晨的饭桌上,凯莉和罗斯眉来眼去。   梅不擅长调情,她也很难想象自己搔首弄姿是个什么模样。   看着剧本上的文字,她的眉头都皱得要打结了。   导演助理提醒梅,准备时间到了。   梅扯过几乎透明的纱衣披在身上,在纱衣下,她只穿着内衣,暴露出姣好的身材。她点燃了一支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摇晃着身体,来到饭桌上坐下。   她的对面坐着罗斯,一个符合凯莉心意的男人。   凯莉的腿很美,纤细而笔直。她本来汗毛就少,现在更是剃了个精光。光滑的小腿轻轻蹭着罗斯的膝盖。她看着年轻人微微抽气,满意的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然后慢慢吐出。   而她的丈夫正在享受他的早餐,浑然不知他的妻子早就背叛了他。   没错,梅试镜的这一幕没有一句台词。她就像是意大利名妓,站在玻璃窗前,在众目睽睽下,像展示艺术品一般,展示了自己的身材。   梅万分庆幸,这两年以来,她都有坚持锻炼。现在完美的身材成了她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优势。但她的劣势也很明显,那就是演技捉急。尽管已经在《医生米勒》剧组磨砺了一年半,但她的演技在导演汤姆森贝利看来,还远远不够。   他心目中的凯莉,是一个魔女,她性感而又愚昧,善于逢场作戏,卖弄自己的身姿。所以在记者会上,她才能声泪俱下,控诉自己的丈夫,让所有的听众都相信她的言辞。   而梅饰演的凯莉,没能达到他的要求。美则美矣,但美得不够惊心动魄,太多束缚,就像一个行走的花瓶。她只是披着妈妈外衣,故作风、骚,有种浓烈的滑稽感。看他旁边这位忍笑忍得格外辛苦的副导演就知道了。   但梅的经纪人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如果选择了梅作为女二号,她们就带资进组,完美填上经费的空缺。   汤姆森叹了一口气,在梅带资进组的资金和他选择了梅可能损失的票房之间做出比较。最后他砸吧着嘴,将梅的名字遗憾的划掉。   在将梅的名字划掉两天后,电影的制作人就找上门来,告诉汤姆森一个不幸的消息:吉普森娱乐撤资。   卧槽!导演的粗口忍也忍不住。   幕后大BOSS,吉普森总裁淡定送走了科里克拉克,既然有财神爷送钱来了,看在财神爷的份儿上,怎么说,也要梅保住这个女二号啊。   走了后门还浑然不知的梅在家里正在看电影,自从签订了合约后,导演就给了她一张写满了电影名字的名单,叫她开机前全部看完。   梅想起导演有些崩溃的表情,有些郁闷的托腮,她的演技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正好电视里《伦敦谍影》演到了□□部、分,即女主为了窃取情报,扮作女女支前来勾、引男主。饰演女主的演员,正是凭借在这部电影中的出色表现,获得了奥斯卡影后。   在看完了她的表演后,梅按下暂停键,正对着放置在书架上的摄影机,开始了模仿表演。   表演过后,她将自己的表演导出,放在电视里看。   电视里很快出现一个的美人,她淡金色的长发散乱在胸前,迷乱的蓝眼睛和红唇述说出她的甜美。   只这一个画面,就吓得梅关掉了电视。妈妈呀,那是我吗?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梅再次打开电视,这一次她坚持到了三十秒,然后再也受不了的按下了删除键。   这段视频看着实在太闹心了……   ? ☆、中文 ?  在看完导演推荐的所有电影后,梅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她决定染发。   卢瑟想了一堆理由来阻止她,梅也没有改变主意,在一个周末的早晨,她去了造型室,把一头金发染成了栗色,并烫出了大波浪卷。做好头发后,她更是心血来潮,换上了浅金色的美瞳,勾勒出了大红唇。   当褪去了金发蓝眼的梅站在卢瑟面前的时候,卢瑟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这样的梅更加成熟,外表更接近剧本中的妻子。   换好造型后,梅穿上了黑色小礼服,今晚她将跟随《医生米勒》剧组,第一次来到微软剧院,现场观看人民选择奖。   《医生米勒》入围了最受欢迎公共台剧情剧提名,这是《医生米勒》第四次入围这个奖项。而饰演席的上杉则入围了最受欢迎电视女明星提名。   当梅来到红毯入口的时候,上杉第一个认出了她,她提着裙角,小步走来:“你怎么换造型了?”她好意外梅会舍弃她的金长直。   梅挽住她的手,两人款款向前走去。一边走,梅一边解释说是新戏需要。   上杉诧异:“是电视剧还是电影?”   “电影。”梅简单说了一下剧情,获得了上杉更加诧异的表情,她耸肩,“看不出来我是要演这样一个角色吧?”   “确实。”作为剧组里和梅对戏时间最长的她,上杉完全清楚梅的水平,她不仅担心道,“你行吗?”   如此直白,让梅感觉她膝盖中了一箭,她如实相告:“不行,对着镜子都演不下去。我在想要不要去找个老师来帮忙。”   上杉又问开拍时间和导演、主演之类的信息。梅都统统告诉了她。上杉好歹也是电影圈混过的人,梅说的导演她也接触过,对他的拍戏习惯比较了解,就拉着梅一点一点的说。两人走到了红毯尽头,正说得高兴的时候,一个记者跑来,问梅是否能接受采访。   这位记者是个华人,手里拿的话筒贴着视频网站的名字。这位记者先自我介绍一番,说她是国内一个视频网站的记者,希望能采访她一会儿。   梅对此没有意见,看记者没有采访上杉的打算后,她跟着记者走到了红毯边上,对记者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这个微笑她在家里训练过无数次,这也是团队里的形象管理团队给她设计的微笑,让人感觉亲切,又不过分夸张,还露出一点自信来,嘴角微微上翘,恰到好处的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晚上好,梅。”记者艾米丽陈用熟练的英语打着招呼,这是一口流利的好莱坞口音。说这位记者是加州本地人,梅相信也会有人信,“新年快乐。”   梅点头,“新年快乐。”   今天距离中国的新年还有几天,所以梅猜测这个采访播出的时候,应该正值中国的新年。   艾米丽背对着镜头,希望梅能和中国的观众打一声招呼。   梅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对着镜头道:“中国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医生米勒》剧中的演员,梅艾弗里。在新的一年里,祝福大家恭喜发财,天天开心。”   梅一开口,艾米丽就跪了,雾艹,我听的真的是中文吗?摄像小哥也跪了,来美国采访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美国演员如此字正腔圆的说中文!   艾米丽马上就抓住了卖点问道:“梅你的中文说的真好,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梅淡定收下她的恭维,来好莱坞这么久,她演技没提高多少,倒是把脸皮磨厚了很多。   “那么你最近有什么推荐的电影或是电视剧吗?”艾米丽也没有忘记她的采访任务,她看了一下手中的题词版后问道。   “当然。事实上,我最近看了不少电影。”梅不慌不忙的说出《伦敦谍影》四个字,然后还列举了几部在中国知名度很高的电影和电视剧。   艾米丽没有想到梅竟然还知道这些片的中文名字,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你是有经常关注中国电影吗?”   “是的。”梅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在中国也有不少粉丝,他们经常给我写信,也会给我推荐这些。我觉得感兴趣的话,就会去看。”   “噢!所以中国粉丝写给你的信,你都有看吗?”艾米丽眼中闪着光问道,“他们都是用英语写,还是用中文呢?”   “信有时候很多,不一定每封都看。大部分是用英文写,也由少部分用中文写。他们都非常的可爱,时常在信中鼓励我,说我演得很棒。”梅捂嘴笑,她的眼睛都笑弯了。无论谁在电视面前,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她是真的很高兴。每次收到粉丝的礼物时,梅都觉得自己实在很幸福,能够有那么多一直在鼓励她的朋友。   红毯上大咖云集,但艾米丽已经不再着急去采访其他演员了,她相信,只要这一期节目播出去,视频点击率肯定会飙升的。连题目她也想好了:人民选择奖后台探班,惊现中文十级美国明星。   “那么在新的一年里,你有哪些计划吗?比如说来中国旅游什么的?”   梅点头,她当然有这样的计划,这也是她之前要争取《恶意》女二号的另一优势原因啦。靠着这口流利的中文,梅的团队估计她将在中国非常受欢迎,在电影上映期间,为电影带来更多票房。   “事实上,我是大熊猫的痴汉粉。我非常希望能够去成都看他们。”说起熊猫来,梅真的是要忍不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动物呢?她只在脑袋里想一想大熊猫,就激动得快要跳起来,“我特别想亲手抱一下庆小,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让艾米丽始料未及,她知道美帝人民爱熊成瘾,但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清楚说出胖达君名字的来_(:з)∠)_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庆小是谁啊喵唧。看着眼前真的陷入痴汉状态的梅,艾米丽轻轻咳了一声,又说了一段话,结束了采访。   和艾米丽分别后,梅遭遇了贝拉的锁喉攻击。   大姐!这么多摄像头,您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啊!惊魂未定的梅赶忙想刚才自己可能的表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是表情包啊。   贝拉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手臂搭在了梅的肩膀上。她今天也穿得格外耀眼,是某大牌的高定银色西装。她把头发剪短了,梳了一个酷似大卫贝克汉姆的大背头,又在左耳挂了一颗耳钉。她今晚画了烟熏妆,把帅气和妩媚完美糅合在了一起。   “听上杉说,你有烦心事?”贝拉勾着嘴唇问她。   她们站在剧院门口,周围全是在各种姿势自拍的明星大咖。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梅还是听清楚了她说的什么。   说起来……这位姐姐的成名作,不就是和凯莉有点相似的角色吗?想到这一点,梅就放开了,她开始问贝拉当初是怎么演这个角色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贝拉挑起眉毛,不怀好意的问道。   “嗯哪。”虽然此前贝拉有无数次坑她的前科,但梅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了坑里,她自暴自弃的想,再坑还能坑到什么地步呢?   还没等贝拉揭晓她饰演角色的秘诀,她就被同行一个妹子拉走了,说是要拍照。   这时候上杉也再次遇到了她,两人就手挽手进了剧院,找到米勒剧组坐下。   半个小时后,人民选择奖正式开始。《医生米勒》毫无悬念的,第四次拿下最受欢迎公共台剧情类电视剧奖,而上杉也将最受欢迎电视女明星奖杯收入囊中。   ? ☆、唐璜 ?  不出梅所料,当梅接受采访那一期视频上线后,就火速引爆了互联网。所有人都在惊奇这个外国人说中文说得真溜!   网上也逐渐有粉丝贴出梅以前的回信,发现这姑娘的中文也写得非常好看。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卢瑟逐渐接到不少国内媒体和杂志社的采访邀请,想要近距离的了解梅。但都被卢瑟以档期满排不出时间为由推掉了。   事实上,这个理由也没说错,梅是真的挤不开时间。自从人民选择奖完后第二天去了贝拉家,她就发现,这次贝拉挖得坑实在太深。   梅坐在副驾驶上,用围巾和帽子遮住脸,瓮声瓮气的问贝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贝拉手握方向盘,时不时低下头往车窗外看。   她们坐的车,车速极慢,慢到可以看清车窗外女人的模样。她们的打扮大致相同,穿着暴露,浓妆艳抹,有的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烟,有的则依偎在男人怀里,将一些纸币塞进快包不住屁股的裤子的包里。还有的直接搂抱在一起,往暗处走去。   贝拉白了梅一眼,“你看我干嘛,看她们啊。”   梅瞪大了眼,她已经不敢想象,要是她们此时身后有狗仔了会怎么办。如果狗仔发现车上坐着她们俩人,估计明天的头条就是:“好姐妹相约逛鸡场,饥渴难耐或变基?”“梅贝拉双双出柜,深夜招鸡玩3P!”   想一想这些标题,梅都觉得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以前拍戏就是来的这里。”   贝拉轻飘飘的点了下头:“是啊。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干的?”   梅都觉得自己快要坐不住,下一秒就要弃车而逃了。结果贝拉把车一拐弯,汽车重新回到明亮的马路上,车外换上另一种热闹。   这种更为熟悉的热闹让梅稍微安了一点心。   “我们这又要去哪儿?”梅把背紧紧靠在椅背上,用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音问道。她好担心贝拉这个坑货把她又拉去什么鬼地方。   索性贝拉坑是坑了点,但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的,她最终把车停在了一家剧院的外面,掏出了两张门票对梅说:“我们去听歌剧吧。”   梅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好,她最终打量了两人的衣服,然后问道:“就穿成这样去吗?”   因为不知道要来听歌剧,梅随便套了毛衣、牛仔裤和帆布鞋就出来了。贝拉也差不多,她一点也不怕冷,上身就只穿了一件衬衣,下面穿牛仔裤套铆钉鞋。   贝拉也有一些公众人物的自觉,她把梅哄到后座上去,将车窗帘都放下来,然后翻出一包衣服来递给梅:“你把这些换上吧。”   梅一看,还都挺眼熟:“你这里怎么有我的衣服?”   “卢瑟给的。”贝拉掏出一根烟来,她开了大半天的车,也有点累了。看梅不介意,就点了火靠在椅背上抽起来。   等梅换好了衣服,贝拉也刚好抽完烟。她也跑来后座,换好了衣服。   两人的衣服并不算多正式,不是什么晚礼服。但也算体面整洁,穿成这样去听歌剧,不算失礼。   梅等贝拉换衣服的时候问她:“今晚听什么歌剧?”   “《唐璜》。”贝拉拉开车门,走了出去,“以前看过吗?”   梅摇头。她看过几场百老汇,还是小时候和外公、姨妈和表哥一起来看的,但没有看过《唐璜》,不过梅听说过这个故事。   主人公唐璜是一个四处偷香窃玉的登徒子,他最终被鬼魂拉入了地狱。   在贝拉的带领下,梅来到了距离表演台只有三排的座位上。她们来得有些晚,周围的座位上都已经坐满了人。   两人坐下一会儿后,就有音乐声从广播中传出。音乐由乐团现场演奏,但观众看不见他们。乐团的成员包括指挥都待在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乐池里。   一段急促带有神秘气氛的音乐后,侍卫莱波雷洛出现在舞台中央,合着音乐唱了起来。梅听不懂他唱的什么,但从他愤慨的表情和不停望向舞台左边楼梯的动作来看,他是在抱怨什么。这时候唐璜和唐娜安娜从楼梯上拉扯着跑下。唐璜的脸隐藏在面具下,他几次伸手试图甩开安娜,但安娜紧抓住他不放,用悲切的歌声诉说这位浪荡子的糊涂行为。   安娜的父亲及时赶到,救走了安娜,并抽出佩剑与唐璜决斗,却被唐璜杀死。   唐璜和莱波雷洛慌忙逃走,而安娜拉着未婚夫奥塔维奥匆匆赶到,却只看到了已经死亡的父亲躺在冰冷的地上。在哀婉的歌声中,两人发誓要去杀死唐璜,为安娜的父亲报仇。   ……   中场休息时候,贝拉问梅的观后感。   梅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幕,由衷的感叹道:“他们表演得真好。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情绪也拿捏得很好。”   贝拉听了点头,又问梅:“那你知道自己的表演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梅抿唇,如果要她去表演唐璜,她是没办法做到和台上的演员那样好。她又想起这两年来她演过的角色,无论是《布鲁维特》中的小警察,还是《医生米勒》中的瑞贝卡,他们都是相当正面的角色,有着强烈的正义感。梅在生活中常常遇到这样的人,所以能够比较好的饰演她们。而她能够饰演好纳西莎则是因为她曾和纳西莎接触过,也曾常年泡在在斯莱特林的环境中,所以她很了解一个以斯莱特林和家族为骄傲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但《恶意》中的凯莉和以上角色完全不同,梅也没在生活中遇到过这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离开丈夫,她利用自己的外表勾、引其他男人,又因为贪婪迈克的亿万家产,不惜撒下弥天大谎,骗取钱财。   最终梅摇头,她能够清楚感受到她自己和凯莉间的差距,但如何掌握凯莉的心理并且扮演好她,她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贝拉叹气道:“你知道吗?扮演凯莉这样的角色时,要完全忘记自我才行。不能抱有我与她是不同的这样的想法。在走进摄影机拍摄范围时,你就已经是她了。”   贝拉的话给了梅当头一棒,让她突然明白了一点,因为害怕自己成为凯莉那样的女人,所以她至今没有办法直视家里摄影机中的自己。   梅又想,她是永远不会成为凯莉那样的女人的。她为人正直,与人和善,对感情认真而忠诚,她还有友善的家人和朋友。所以在现实生活中,她是没有办法成为凯莉的。   但在戏里,漫步在镜头下,她抛弃了自我,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凯莉的世界里,披上了一张名叫“凯莉”的皮。这时候的她就不再是梅艾弗里了,而是一个叫做凯莉的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在角色与自我间画上明确界限的梅终于想明白了她问题,现在她能心情愉悦的看歌剧了。   看到梅豁然开朗的样子,贝拉勾起嘴唇微笑。   ? ☆、雨中人 ?  在一次来之不易周六,心情愉悦的梅到了《医生米勒》的片场,参加即将开拍的第十七集的预读会。   这一集的编剧是梅的老朋友海伦,在此前和她沟通当中,梅已经得知了瑞贝卡这个角色的大致走向。因为梅在冬歇期结束后,就已经明确告诉了制作人和A台,她将不再续签,无法再扮演瑞贝卡这个角色。   瑞贝卡在剧中展现出的魅力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特别是她与席的感情线,更是受到了同性恋团体的关注。每周,剧组都会收到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礼物,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点明送给席贝卡这对情侣的。   而在漫长的冬歇期里,由网友自发进行投票的“最受观众喜爱的情侣”活动中,席贝卡更是从众多美剧情侣中脱颖而出,夺得第二位。   因为以上原因,米勒剧组的编剧和制片人特别不舍得梅的离开,如果没了席贝卡这对情侣,这于《医生米勒》收视率而言,是一重击。   但另一方面,他们也能理解梅希望前往电影圈发展的想法。又因为梅平时和编剧们相处得还不错,平时节假日都有送礼问候,编剧们特别不希望将瑞贝卡这个角色写死。   是大气放人还是一刀两断,这让整个编剧组犹豫不决。这种犹豫就体现在了剧本里。原本明朗甜蜜的席贝卡线逐渐变得模糊曲折,且虐点都集中在了瑞贝卡上。   在第十七集中,瑞贝卡还是发现了席怀孕的事实,并且以一种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方式。她躲在楼梯间偷听到了席和哈里斯的谈话。这是让瑞贝卡更加无法接受的一件事情。   瑞贝卡找到席,她试图用过去的态度面对她,但她做不到,她的言语变得尖锐,质问席的感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席康复后的日子,互相埋怨,互相指责。终于这一次是瑞贝卡退让了,她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试图想明白她对席贝卡这段感情的理解。   这场戏的场景相对集中,都在医院里,很少用到后期,所以就把席贝卡的戏集中拍摄了。   等下了戏,梅就乘车去往某剧院。   公司为她找了一位老师阿黛尔,指点她演戏。阿黛尔曾是上个世纪活跃在舞台上的一位戏剧演员,获奖无数。后来因为声带受损,就转行当了编剧,现在由她自己写的话剧《雨中人》正在剧院排练中。   梅虽然成为了她的学生,但她并没有多少时间亲自指导梅演戏,大多数时候都让梅站在台下看台上的人表演。   即使是这样,梅也觉得自己收获良多。   虽然话剧与电影表演形式不同,但都是披着角色的皮在表演,梅通过研究剧本,分析每个角色的性格,再来看演员们的表演,就发现了许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   每当她看完话剧回家后,就会在客厅排练,一人分饰多个角色。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她就将整个剧本都背了下来。   今天梅到了剧院过后,与平时并无多大差别,只抱了剧本往阿黛尔坐的观众席走。阿黛尔看她来了,就叫助理带她去做造型,让她等会儿跟着一起排练。   “什么?”梅紧张得心砰砰跳,不敢相信老师刚才说的话。   “你演不了吗?”阿黛尔横着眼问,她是个严苛的人,平时并不喜欢笑,这样随便的一说话,都给人一种在责问的感觉。   梅想起这一个多月来,每天回到家的场景,她的心一定,沉声道:“当然可以!”   就这样,梅连自己演什么角色都不知道就被带到了化妆间,看化妆师准备的衣服来看,应该是女二号贝妮丝的衣服。作为剧中的反派,她嫉妒女主获得了男主的青睐,于是给两位主角制造出了各种麻烦,例如在舞会中奚落女主粗糙的双手,污蔑女主偷了她的东西等。   梅觉得,老师给她选择这个角色也是别有用心。事实上,在剧中众多角色中,这是她最希望表演的一个角色,非常有张力,又坏得不够彻底,贝妮丝就是一个渴望得到男主关注的小笨蛋。   化好了妆,梅直接上场。   因为经费等各方面的原因,这部戏每个角色都只有一个演员,且每个演员间都磨合了很久,相互之间都形成了一种默契。   梅的到来就像突然错开的轨道,搅得本该顺利的戏又变得磕磕盼盼。   梅在剧院待了一个多月,她对每一个角色都十分了解,同样也了解每一个角色的扮演者的表演习惯,但她并没有对原来的扮演者进行模仿,而是在表演中加以自己的理解,表现出一个具有艾弗里风格的贝妮丝。   《雨中人》的导演是一个暴脾气,有什么就说什么,每当看到梅有表现不得当的地方,就会狠狠的指出来。好在梅的抗压能力不错,就算导演说得再狠,也没说什么,只在下一次表演的时候更加认真,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   当然,她的改编有的受到了导演的肯定,有些则被导演批得一文不值。   在梅表演的时候,阿黛尔就在台下安静的看,时不时在小本子上记上一笔。等梅表演完毕后,她再私下找梅,把她的问题说清楚。   在一周内,阿黛尔一共给过梅三次这样的机会,这都让梅的演技得到了磨练。      晚上排练完毕后,梅没有选择和剧院的朋友们去聚餐,而是回到家里开始看《恶意》的剧本。   她现在也没有住罗布莱斯北大街的公寓了,而是搬到了马里布的别墅里。   说起搬家的事情,梅就不禁想到了原来楼下的科学怪人们。之前潘妮跟她说,谢尔顿的祖母来信说很喜欢梅饰演的瑞贝卡,听说梅住孙子楼上,就请谢尔顿帮她要一张签名。   梅走的那天想起这件事情,就拿了以前签好名的照片找到了谢尔顿,并感谢他祖母的喜欢。却不料遭遇了谢耳朵的“讽刺”。   “真是浪费资源。”谢尔顿拿过信封上下看了看后说道,“真不知道你的签名有什么值钱的,为什么祖母不愿意要我的签名呢?”   “我猜是因为我是个演员,还‘挺有名气’。”梅手动打引号,挺认真的回答谢尔顿的问题。   谢尔顿撇嘴,心有不甘:“爷在弦理论界可牛了,可不是你这样的小演员能够比得了的。下次去看望祖母的时候,我一定要拿一千张纸去,都签上我的大名,告诉祖母,谁才是世界上的名人!顺便一问,你想要我的签名吗?”   出于好心,梅说:“行啊。”给朋友个面子嘛。   傲娇的谢尔顿脚下一顿,转身往沙发专座上一座,露出被女友艾米戏称为“考拉”的微笑:“没门儿,爷才不给你。”   一旁的莱纳德看气氛尴尬,试图缓解气氛:“梅,你想要我的签名吗?其实我在物理界也还混得不错。”   谢尔顿一听,直接冷笑:“哈、哈!有究竟哪里来的脸,敢在爷面前自称不错?在我看来,你的研究一文不值。”   这话简直戳人心窝子,连一向护着他的潘妮都听不下去了,她严肃的叫了谢尔顿的名字,“你说的话真伤人。”   “怎么了?”偏偏始作俑者还一脸“我没错”的表情,凛然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而一直安静的艾米拿手握住谢耳朵的手道:“亲爱的,我认为你应该向莱纳德道歉。”   “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谢尔顿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平时什么都听他的艾米说出了这样的话。   艾米点头道:“不管莱纳德的研究是否有价值,他之前那样说,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在情商这门艺术上,艾米的造诣比谢尔顿实在高太多,“而且我觉得莱纳德的研究非常有趣。你也不该这样贬低自己的朋友。”   谢尔顿就像一只失落的小狗,耷拉着耳朵,弓着背,缩在沙发专座上:“好吧。你说得对,莱纳德,对不起。”   在一旁围观完全插不上话的梅突然感到心累,为什么每次来找谢尔顿,她都会遭遇观看花式吵架+秀恩爱+秀友情的窘境呢。   ? ☆、采访 ?  在《医生米勒》第六季即将播出最终集的时候,梅接受了《好莱坞周刊》的采访。采访在一家环球影城附近的咖啡馆里进行。   梅在距离咖啡馆还有一百米的时候下车,踩着小白鞋走进摄像机里。今天梅打扮得青春洋溢,白衬衣套长款牛仔裤,微乱的长卷发散在肩和后背上。等走近了,她扬起手和摄影机打了个招呼。   梅推开咖啡厅的门走进去。咖啡厅里有不少客人,他们或拿着笔记本工作,或匍匐在桌上写写画画,尽管梅不认识他们,但可以轻松猜到他们的职业,或许是编剧或许是后期大神。   《好莱坞周刊》记者莫妮卡早早等候在这里,她为梅选了一个秋千座位,就在咖啡厅中央的大树下。   梅走过去,和莫妮卡打招呼握手。坐下后,她点了一杯奶咖。   咖啡端上来后,采访也正式开始。   采访的主要内容有三个方面,分别是即将和梅说分别的《医生米勒》、梅即将出演的电影《恶意》,以及在上周梅成功出演的话剧《雨中人》。   莫妮卡采访的风格是直来直往,她不会给艺人挖坑,也不会去深究艺人口中的漏洞,而是按照采访稿上的内容一项一项的进行。所以接受她的采访时,梅感觉很放松。   “《医生米勒》即将在下周五播出第六季的最终集。”莫妮卡注视着梅的双眼问道,“你有感到不舍吗?”   “说不舍是肯定的,瑞贝卡这个角色陪伴了我两年,也让我认识了许多朋友——不光是同事,还有我的粉丝们。我也非常感谢弗莱的赏识,让我当初能获得这个角色。”想到两年前试镜的那一幕,梅不禁再次感叹她的好运气,她不由自主的说道,“真的很难想象,当年弗莱对我说了‘yes’。”   “你说连你也很难置信,你拿到了瑞贝卡这个角色。”莫妮卡问,“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两年前,我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常年只能拿到一些小角色。在面试前,我最重要的角色莫过于《布卢特为的早晨》里的警察。瑞贝卡这个角色当时并没有说明是亚洲人还是白人或是黑人,只有一点很明确,会说中国话。没有人知道她确切长什么样,背景如何。我和所有的应试者都一样,知道她是个医生,一个会说一点中文的医生。我想这就是我的优势了。”   这是梅第一次在媒体面前说起这段经历,她有几分激动。这份激动也感染者莫妮卡,让她对梅这段经历产生了兴趣。   “你的优势是什么呢?会说中文吗?”   “这是其中一点吧。”梅点头,现在整个好莱坞都知道了,她中文说得不错这件事,这也多亏了《医生米勒》庞大的收视群,以及她背后团队的操作,“事实上我和医生这个职业有着不解的渊源。我的爷爷、姨妈以及表哥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外科医生。在我小的时候,爷爷就把我抱在怀里,教我认人体器官。算是家庭教育吧。很难相信吧,会有谁把认器官和观看手术录影带当成家庭教育的呢。”   梅摊手无奈状。虽然她小时候体内有个成年人的灵魂,但每次看到开膛破肚这些画面还是适应不良啊。而杰克逊就是天生的医生,他能一整天坐在电视机前,看爷爷做切除阑尾手术,看姨妈做蛋蛋切除术。   “所以你在小时候就梦想成为一名医生吗?”莫妮卡问。   “有过,但我没有做医生的天赋。扮演瑞贝卡,算圆了我的医生梦吧。”梅笑着说。   “那么你能透露一下,在S06E24中,会发生哪些故事吗?”莫妮卡把话题牵引回《医生米勒》,问出了众多观众也非常期待答案的一个问题。   “等你看到了那一集,你就知道了。”梅卖了个关子,“但我得真诚的说,我非常感谢我的同事们和编剧们,她们给了瑞贝卡一个非常美好的结局。让我能够快乐的向《医生米勒》和瑞贝卡告别。”   “你是说最后一集会非常欢乐吗?”莫妮卡怀疑的问道,按照这部剧虐虐更健康的风格,很难想象最后一集欢乐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是的。”梅万分肯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没有眼泪,没有哭泣。”   第一部分采访完毕,在稍作休息过后,紧接着开始第二部分关于《雨中人》的采访。上周周末,梅面对成千观众,站在舞台上,成功出演了剧中女二号一角,获得了万千掌声。不少媒体都报道了此事,并对梅的精彩演出持赞扬态度。   “你有想过转行去演话剧吗?”莫妮卡虽然没有去看剧,但她有看同行的报道,很难想象,这些口味挑剔眼光犀利的影评人会肯定梅的表演。   “暂时没有。”梅答道,“要想演好一台话剧,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经历太多了。台上完美的演出好似昙花一现……可能我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会来考虑这件事情吧。”   “现在《恶意》剧组公布了所有的演员名单,我看到你将在剧中饰演女二号凯莉这个角色。听说你去演话剧,也是为了这个角色在做准备。那么《雨中人》的贝妮丝和凯莉之间有什么共通点吗?”莫妮卡很顺利的让话题从第二部分过渡到了最后一部分,也是这次采访的重点。   “嗯……她们应该都不是大众眼中的好人吧。”梅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贝妮丝是个嫉妒心很重的人,常常给主角的爱情使绊子,结果最后因为犯罪被警察捉住。凯莉和贝妮丝差不了太多,都是外表很恨,内心坏透了的人。”   “你认为饰演了这两个坏角色后,对你自己有什么影响吗?”   “为了演好这两个角色,我努力很多。最直观的一点,是我的外表。”梅指了下她的头发,“要想演好一个放荡的角色,真的不容易。我寻求了不少人的帮助,请她们教会我如何演好这样的一个角色。”   “你都请教了谁呢?”   “上杉和贝拉、演话剧认识的朋友,还有平时生活中的一些朋友们。我其实是一个很刻板拘束的人吧,很难演好一个和我自己性格出入很大的角色。但另一方面,我是个演员。所以要演好凯莉,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饰演主角迈克的演员是影帝肖恩达蒙,这是你和他第一次合作吧,有什么感想吗?”莫妮卡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听说男一是达蒙后,我就超级紧张,对方可是影帝啊。”想到还要和达蒙有炕戏,梅就紧张得想要尿遁。卢瑟都在想要不要给她申请一个替身演员了,专门给她演激情戏。“但我也很期待,想看他饰演的迈克会事什么样子。”   众所周知,迈克的原型是十年前因车祸意外去世的好莱坞著名影星米歇尔布拉兹。除了是一位著名影星外,他还是一位慈善家。他每年都拿出一半的收入捐赠给慈善组织,致力于改善青少年的生活环境,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男神,是所有好莱坞明星的榜样。   但这一切在他被爆恋童后改变了,人人谈他色变。特别是当受到布拉兹捐赠的男孩站了出来,在镜头前诉说布雷兹对他做过的种种后,他成了人人喊打的恶人。   直到三年前,布雷兹因为车祸意外去世七年后,当年控诉他的男孩亿长大成人,才站出来,说他此前一直在撒谎,布雷兹根本没有对他进行过猥、亵。   这时候一直被欺骗的民众才清醒过来,但他们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心爱的男神。   《恶意》从公布那天起,就受到了大众的热烈关注。   人们有多怀念布雷兹,就会有多恨那些害过布雷兹的人。作为布雷兹的“妻子”,梅从宣布出演起,就有布雷兹激进的粉丝寄划破的瑞贝卡布偶来经纪公司。   现在梅连出门都要万分小心才行。   采访中也不免谈到了这个问题,梅虽然无奈,但也无可奈何:“我能理解这些粉丝的心情,但我并不认为我因为饰演凯莉,就应该承受粉丝的怒火。所以我希望这些粉丝能够适可而止。”   ? ☆、告别 ?  在万众瞩目中,《医生米勒》迎来了第六季的最终集。在前两集中,瑞贝卡因为精神不集中,一直找不到出血点,再次被席踢出手术室。两人在值班室吵了一架。   席质疑瑞贝卡作为医生的态度,最后放下狠话,如果瑞贝卡不能在手术中好好表现的话,就赶紧收拾滚蛋。   在E24的开头,席和其他医生,都接到了急诊通知。高速路发生爆炸,一大波伤员即将被送来医院。就在席穿上一次性手术服时,急诊大门打开,浑身浴血的瑞贝卡跪在担架上,被推了进来。在她身下,是一个同样被血侵染的病人。   席跑过去,发现瑞贝卡正按在伤者的伤口上,避免血从伤口中喷出。看到有接手的人后,瑞贝卡从担架上下来,却腿一软,往地上倒去。   席接住了她,焦急道:“你还好吗?”   瑞贝卡扶着墙站起来,笑着对她说:“我还好,你去忙吧。”      席看她还好的样子,就转身进了急诊手术室。瑞贝卡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倒在了地上,血液从她的胸口漫出。   原来为了抢救病人,瑞贝卡一直高度紧张,没有发现她的胸口已经被划伤。她被医生米勒发现,并将她紧急推入了手术室中。但在手术中,瑞贝卡因为过度失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席在抢救完病人后,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她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明明两个小时前,还那样明媚对她笑的人,现在怎么就躺在了太平间里。   而此前瑞贝卡送来的那位病人出现了器官衰竭的问题,经过器官匹配,瑞贝卡与她完全匹配。   瑞贝卡的父母很快赶来了医院,按照她生前的意愿,将她的器官捐赠给了患者。   手术就在仁心医院进行,首先进行的是心脏移植手术,主刀人就是席。她平静的将瑞贝卡的心脏放进了患者的体内,并用娴熟的技术进行缝合。手术完毕后,席沉默的离开了手术室。   瑞贝卡的父母找到席,将一份礼物送给她。瑞贝卡的母亲说道:“去年夏天,她告诉我,她遇到了她的命定之人,并说要在圣诞节带她回来给我们看。但圣诞节时,她一个人回来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她真的很爱你。”   瑞贝卡的母亲继续说道:“我们在她家里发现了这一口袋东西,我想这都是她为你准备的。”瑞贝卡的父亲将东西送给了席。   在瑞贝卡父母离开后,席坐在瑞贝卡曾经的秘密基地病床上,打开了口袋,里面是一些手织的衣服,都是给婴儿穿的。   其中一件还没织完,线球和针都还留在口袋里。   屏幕暗下去,一段白色文字出现在屏幕里。   “瑞贝卡·斯通,1979--2006.”   第六季完结后,A台在《医生米勒》的官网上更新了一个视频,记录了梅从参与E24拍摄起,到离开剧组的一段历程。   一开始是海伦和梅的讨论。   “你们写好了瑞贝卡的结局吗?”一天拍摄完毕后,还是金发的梅端着咖啡来找海伦,她也很好奇瑞贝卡的结局会是什么。   头发有点乱的海伦匍匐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没有。我们还没想好瑞贝卡是离开还是死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是什么原因,会让瑞贝卡离开呢?离开后她会去哪儿呢?”梅坐了下来,她很想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离开了席,她的心都碎了。”   ……   屏幕暗了下去,过了两秒,屏幕又亮起来,此时镜头一切,到了梅拍摄的片场。梅和上杉正在听导演讲戏,和急救员练习磨合。上杉在一旁讲了个笑话,梅开怀大笑起来。   镜头一路跟随梅,记录了她读剧本、吃午饭、和朋友们聊天还有拍戏的画面。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拍摄日常。   终于到了梅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瑞贝卡躺在手术台上,被取走器官。这个镜头于梅来说十分简单,她只用躺在手术台上,让导演拍摄几个画面就好。   梅换好了衣服,很平静的躺了上去。   医生和护士们也就位。   导演坐在摄像机后,清晰的发出指令:“action。”   这时候一阵钢琴弹奏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一首《医生米勒》观众再熟悉不过的音乐《Chasing Cars》响了起来。   手术室门被推开,还是席医生扮相的上杉走了进来,将一朵开得正好的红玫瑰放在了手术台上。   此时还摸不清状况的梅就呆呆的看着她。   上杉在走动中,和着音乐唱出了歌词:“我们会自己做到,所有的事情。我们不需要任何事物或任何人。如果我躺在这里,只是躺在这里,你愿意和我一起躺下,将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吗?”   创作出瑞贝卡这个角色的海伦也走了上来,将另一支玫瑰放在了梅的旁边:“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我的感受。那三个字,已被说了太多,但并不足以表达我的感受。如果我躺在这里,只是躺在这里,你愿意和我一起躺下,将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吗?”   终于反应过来是怎样一回事的梅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   扮演医生米勒的温斯特莱、男主美梦先生等剧组演员以及剧组的工作人员也纷纷出现,为即将和剧组告别的梅献上红玫瑰。   梅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将这些红玫瑰都抱在了怀里。   此时大编剧弗莱,也是整部剧的灵魂人物推门而入,将玫瑰花放进梅的手里,轻轻唱着:“让我们挥霍时光,追赶来往的车辆。请你记住我,请找到自我。如果我躺在这里,只是躺在这里,你愿意和我一起躺下,将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吗?”   梅此刻再也忍不住,她紧紧拉住上杉的手,在哭咽声中和大家一起唱了起来:“现在的我,与曾经的我,此刻在你完美的眼中,这就是我看到的一切。我不知道在何处,也不知道是如何,仅知道这些对我们而言,永不会改变。如果我躺在这里,只是躺在这里,你愿意和我一起躺下,将整个世界都抛在脑后吗?”   在音乐声中,画面切换,每次都在剧中出现的《医生米勒》抬头在此时出现,标题下写着:“再说一次道别。瑞贝卡斯通,1979—2006.”   ? ☆、番外1 ?  某年月日,某社某记者走上街头,对来往人群进行随机抽样,问他们几个问题。   问题一:你认为梅艾弗里是个什么人?   “是个演员。”   ——正常回答。   “奥斯卡专业陪跑,比小李子还敬业。”   (记者:你是真爱粉还是黑?)   “真爱粉(笑)。希望她明年能拿影后。”   ——真的是真爱粉吗?   “同性恋角色专业户。”   (记者:你看过她演过的同性角色吗?)   “嗯。《医生米勒》和《高墙之下》我都看过,演得挺好的。”   ——那就当你之前说的是调侃好了。   “不认识。”   ——真是个高冷的路人酱。   “中美友好文化交流大使(笑)。”   ——这位小哥,我已经看到你黄皮肤下的爱国心了。   问题二:你知道梅的家人吗?   “听说都是医生吧?她跟医生这个职业挺有缘的。”   ——正常回答。   “没听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看来我国娱乐事业还不够发达!   “她男朋友是[斯内普]教授(笑)。”   (记者:你能说出她男朋友的名字吗?)   “西弗勒斯?普林斯。”   (记者:你是HP的脑残粉吗?)   “对啊,这么明显吗?噗噗。”   ——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少女。   问题三:你听说过艾弗里奖吗?   “这是什么奖?没听过。”   ——骚年,多关注一下新闻吧。   “知道。创始人是哈勃?艾弗里,这个奖项是为了奖励外科医生的卓越贡献而设立的。”   (记者:你学医吗?)   “对,现在还是实习生。”   (记者:你想获得这个奖吗?)   “谁不想啊,这个奖堪称美国医学界的诺贝尔奖好吧。”   ——少女加油哟,本宝宝看好你!   “啊……是《医生米勒》里面席获得的那个奖吗?”   (记者:对。看来你也是《医生米勒》的忠实观众啊。)   “还好还好。”   (记者:那你知道这个奖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还真不知道。”   ——艾弗里一家果然很低调。   问题四,你觉得梅?艾弗里和艾弗里奖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   ——单纯路人打一发酱油路过。   “就像王二小和王思聪的关系,就只都姓王啊。”   ——少年,说话不要这么犀利好吗?   “梅是艾弗里基金会的成员吧,然后艾弗里奖是她的爷爷设立的。”   ——问了这么多人,终于有个明白的了。   这次采访发生在克里斯汀娜?杨获得了艾弗里奖以后。作为《医生米勒》中席医生的原型,此次获奖后,她受到了媒体的关注。   让她进入到大众视线的,还是她与女友泰迪?阿尔特曼出柜一事。   这件事在《医生米勒》观众圈里,掀起轩然大波。有网友整理出了她的事迹,发表在网络上。   “相信看过《医生米勒》的观众们都知道艾弗里奖,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仁心医院是艾弗里的产业就对了。   仁心医院作为剧中的事件主要发生地,见证了剧中医生们的成长、爱恨和分离。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其实仁心医院是有原型的,其原型正是位于西雅图的格蕾斯隆纪念医院,是美国西海岸排名第一的医院,有着西海岸的霍普斯金医院之称。   这家医院和剧中一样,同样是艾弗里家的产业,其董事会成员是该医院中的四位医生,分别是外科主任贝利医生,普外科主任格蕾医生,小儿科主任罗伯森医生以及骨科主任托丽斯医生。而整形外科医生艾弗里医生则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艾弗里医生正是饰演瑞贝卡的演员——梅?艾弗里的表哥,是整个西海岸最牛的整形医生,同时也是艾弗里基金会在医院的代理人。   有人肯定要问了,席医生的原型克里斯汀娜?杨去哪儿了。   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她在2014年春离开了医院,前往苏黎世心脏研究院任职。该研究院是专门为研究心脏问题而设立的,有着全球最先进的心脏医疗技术。杨医生也是这家研究院的院长。   在她之前,其院长是普雷斯顿?伯克,这也是在心外科领域技术顶尖的医生,曾在2007年获得了当年的艾弗里奖。更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曾在格蕾?斯隆纪念医院工作过,还曾是杨医生的老师,也曾担任过格蕾?斯隆纪念医院的主任一职。   说到这里,肯定很多网友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这究竟是一所怎样的医院,才能培养出这么多了不起的人才。那么接下来,我就和大家来扒一扒格蕾?斯隆纪念医院。   格蕾?斯隆纪念医院并非一开始就叫这个名字。   在2009年以前,其名字是西雅图仁心医院,和剧里的名字一样。2009年以后,由于与当地西慈医院合并,更名为西雅图仁慈医院。而在2013年春,西雅图仁慈医院正式更名为格蕾?斯隆纪念医院。   首先大家肯定对这家医院的名字很感兴趣吧,为什么要用两个人的姓作为医院名字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先要知道格蕾和斯隆究竟是谁。   在前文我们曾提过普外科主治格蕾医生,她的全名是梅雷迪斯?格蕾,其母艾丽斯?格蕾也曾是这家医院的普外科医生,曾两次获得艾弗里奖,而著名的格式解剖法就是以这位女士的名字命名的。   大家有没有和我一样,心里有一千个卧槽?怎么有一种艾弗里奖被这家医院的人承包了的感觉?有木有啊!   哎呀,扯远了。言归正传吧。   但是呢,医院名字里的格蕾和这位格蕾医生并不是同一人,而是格蕾医生的妹妹,莱克西?格蕾,曾是这家医院的住院医生。在同期住院医生中,她是最有天赋也最努力的一位。如果不是意外发生的话,她现在应该也是一个和她姐姐一般了不起的医生了。   说完了格蕾,我们来说斯隆。   斯隆同样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曾是整形外科的主治,而艾弗里医生就曾是他的徒弟。   2012年春,莱克西?格蕾和马克?斯隆登上了一架小型飞机。不料飞机失事,坠毁在西雅图某片森林里,莱克西?格蕾在飞机坠毁几小时内,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当地搜救队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找到他们。马克?斯隆在救回后,接受了治疗,但几个月后,因为治疗无效,也告别了这个世界。   因为医院无法支付高额的赔偿金,宣告破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艾弗里基金会插入,收购了医院。当时医院的骨干医生,神经外科主任谢普特医生、心外科主治杨医生、普外科主治格蕾医生、骨科主任托丽斯以及小儿科主任罗伯森凭飞机坠毁事件中获得的赔偿金,成为了医院的董事会成员。艾弗里医生由艾弗里基金会直接任命,成为该医院的院长。   在2013年春,医院正式更名为格蕾?斯隆纪念医院,以纪念在飞机坠毁事件中,不幸身亡的两位医生。   扒完了格蕾斯隆纪念医院,我们再次把目光对准克里斯汀娜?杨。这位医生曾有过一段婚姻,其前夫是医院里的亨特医生。这段婚姻持续了一年,最终以两人离婚宣告终结。现在杨医生的妻子是阿尔特曼女士,她也是一位医生,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一位战地医生,曾与亨特医生作为战友,工作在巴格达前线。   和杨医生一样,她是一位心外科医生。   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觉得好熟悉好熟悉的桥段!没错,瑞贝卡同样是一位心外科医生啊!!!   不过和席贝卡关系有所不同,阿尔特曼其实是杨的老师。2009年秋,阿尔特曼医生从前线退下,由亨特医生引荐,进入当时还叫西雅图仁慈医院的心外科工作,担任心外科主任一职。2012年春,阿尔特曼医生重回前线。在这之前,阿尔特曼和杨就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2014年春,杨前往苏黎世,在这里,她和再次从前线退下的阿尔特曼重逢,两人的恋情也由此开始。   据悉,两人目前感情稳定,已于去年冬天订婚,婚礼将于不日举行。举行地点已经定下,在苏黎世心脏研究院内。   ……”   ? ☆、解剖 ?  “说好的没有眼泪,没有哭呢?电视前的我已经哭成狗了好伐。”   “抱住楼上一起哭。虽然知道席贝卡是注定要分了,但能不能别以天人永隔这样的形式?”   “呵呵哒。我已准备好了寄给编剧的刀片。”   ……   第六季结局一经播出,就在网络上引起热烈讨论。   粉丝以不同形式来纪念这对同性恋人爱情的终结和瑞贝卡的死亡。其中一位死忠土豪粉在墓园买了块地,为瑞贝卡举行下葬仪式。这项活动吸引了上百人。更有甚者对此项活动进行了网络直播。   拜席贝卡这对高人气同性恋人之托,有杂志社同时邀请上杉和梅两位前来工作室拍摄以“家”为主题的内页照。   在拍摄之余,两人抱着咖啡聊天。   前不久上杉在网络上po出一张她和某男性的亲脸照,被媒体怀疑是在公布新的恋情。上杉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过,但媒体又在接下来一个月拍到了她和照片上的男子同游苏黎世的照片。   梅也是好奇得不得了,一坐下就问起了这个问题。   上杉很爽快的承认了,但又说“没有被秒到的感觉。有点像是寂寞的空窗期,需要消遣的存在吧。”   “以前那个呢?”梅问的是第六季冬歇的时候,上杉交的男朋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东西,上杉皱起眉头,“这里人多,私下跟你说吧。”   梅想那大概是很私方面的东西,不止是性格不和,还可能是前男友身体方面有什么疾病之类的。   上杉喝完了咖啡,把杯子扔掉后问梅:“你呢?还在和教授交往吗?”   在《医生米勒》片场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普林斯是加州大学的教授,所以一般以教授来称呼他。   梅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联系过了。”   上杉很轻松的为梅做了答案:“那就没在一起咯。”说到这里,她有点窃喜,但面上却装作毫不关心的样子。   梅挠头,把自己的心事拿出来分享:“就是那种感觉吧,不在一起的时候,会特别想他。在一起时,又十分尴尬。所以索性不见。”   哦,那就还是喜欢,却又死矫情。上杉想。出于私心,她一点也不想点破梅这点小心思。但她最终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你说过,你学生时代就喜欢过他,但他从未喜欢过你吧。”   “嗯……”梅一点也没迟疑,就回答了出来。就是因为以前西弗勒斯从没对她动过心,所以她之前才会怀疑西弗勒斯献殷勤的出发点。   “为什么你长大了,去勇敢追逐爱的勇气却变小了呢?”上杉拍着梅的头说。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你退缩的原因是什么,但我觉得既然遇到了喜欢的人,就要去追啊。不然等着你的心爱之人成为别人的吗?”   上杉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梅,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纠结是钻了牛角尖。西弗勒斯还是那个西弗勒斯,她喜欢的还是那个人。虽然缺失了一段记忆,还多出来了一个儿子,但她对西弗勒斯喜欢的那份感情却一直没有改变过。   看到梅一下子变得明亮的眼睛,上杉咬唇,心情有些苦涩。虽然说出了要人勇敢去追逐爱的话,但是她却做不到呢。   下班后,梅急匆匆的拨打了西弗勒斯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没有时间。”西弗勒斯在那头冷冷的回答,似乎自从上一次在英国见面后,他对她是越发冷淡。   本想要约会的梅欲哭无泪,要是前段时间她不作,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能坦诚相见了。怀念起西弗勒斯的八块腹肌,梅觉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刚注射了一针“鸡血”的梅才没有那么容易放弃,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她拿出当年追西弗勒斯的热情,拨打了爷爷的电话。   “爷爷,晚上好。”   “梅尔,晚上好呀。”哈勃接到孙女的电话,好开心的说,作为一个关心子孙工作的老年人,梅还没跟他聊上几句,他就开口说起《医生米勒》第六季结局的事,“爷爷反复看了录像,研究了瑞贝卡的伤口,并且计算了流血量,发现按照她的那个出血量是死不了的……我觉得一定是米勒的技术不行,要是她是我的学生,我早就骂她,或者帮患者家属告她了……反正她这辈子是别想拿到哈勃艾弗里奖。”   梅汗颜,没曾想过爷爷会这么关注瑞贝卡的死亡,还这么严谨,竟然私下做实验,反复计算,看瑞贝卡的死亡是否合理。   为了不让爷爷继续说下去,梅赶紧岔开话题,问起正事:“爷爷,你在加大医学院有朋友吗?”   “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去旁听他们的课程,你可以帮我要一个名额吗?”   “没问题。你想要旁听谁的课程?”   “西弗勒斯普林斯。”   得到爷爷肯定的回答后,梅关掉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她把脸埋在枕头上偷笑,希望后天西弗勒斯看到她不会太过惊讶。   周一下午,梅伪装一番后,成功有了学生的样子,她拿着爷爷朋友为她办的旁听证,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医学院。   拿到课程表的时候,梅心里有点发憷,谁会大晚上的上解剖学啊……这让她不可抑制的想到那些年她在黑湖底接受的教育——没完没了的鼻涕虫、切都切不开的岩石娃……更何况这次她面对还是人体解剖学。   西弗勒斯抱着教案,走在前往解剖学教室的路上。他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在心里问候一遍梅林后,他加快了步伐,内心希望今晚的学生给力点,别是那种在尸体上随便下刀子的蠢货。   西弗勒斯走上讲台,往解剖床前一站,就吸引了全教室学生的目光。   “解剖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如果有谁认为这只是在尸体上动刀子,就大错特错了。”他那犀利的眼光往台下一扫,已经让和梅共享一具尸体的男生咬着牙发抖了。   “由于你们面前躺着的都是一具具了无生气的尸体,所有会有人认为不需认真对待。当然,我也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手术刀切开皮肉、亦或是用止血钳夹住血管时的美妙所在……”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往梅那里停留半秒。真是见了鬼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西弗勒斯再开口时,梅发现他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梅抬起头来,恰好与西弗勒斯的目光一撞,吓得她赶忙低下去,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位男士白得透明的指头。   梅一边看,一边还不忘感叹,时隔多年,西弗勒斯做教授的恶趣味还是没变啊,总是这么喜欢欺负小孩子。   “我会教会你们如何提高声望、缔造荣耀,甚至组织死亡——只要你们不是我经常遇见的那种傻瓜才行……第一排的这位女士,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西弗勒斯话锋一转,开始抓人,“胆囊在哪里?”   作为第一排唯一的一位女士,梅小心翼翼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用粗哑的声音回答道:“在右方肋骨下肝脏后方,呈梨形囊袋构造。”   早在梅抬头的瞬间,西弗勒斯就认出了她。他磨着牙继续发问:“那就请划开你面前的这具尸体,为我们找到它。”   上课不足五分钟,班上的同学就见识到了医学院“斯内普”教授的威风——因为普林斯名字是西弗勒斯,而《哈利波特》一书风靡全校,就有人用“斯内普”代指西弗勒斯。   想到坊间有关他的传闻,每个同学都夹紧双腿,祈求上帝一定要让这位回答问题的女生抵住压力,不要让教授抽到他们。   而西弗勒斯对梅的提问还在继续:“请说出喉部分切除术的步骤。”   梅愣了两秒,她完全没想到西弗勒斯会问她这么专业的问题。幸好爷爷以前有考过她,也感谢她记忆力不错,这些答案她都还记得:“如果是垂直切口的话,在颈前中线纵行切开……”   西弗勒斯又问了几个,梅都轻松回答对了。   这让怒火无处发泄的西弗勒斯将毒液对准了全班:“都愣着干什么?这些问题你们都回答得了吗?为什么还不记下来!”   就在完全愣住的小可怜们低头记笔记的时候,西弗勒斯拿起尸体旁的手术刀来,阴测测道:“现在正式上课,都拿出十号刀,我们开始解剖。”   然而只有梅林知道,其实西弗勒斯心情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他简直要把那句“斯莱特林加五分”脱口而出。   ? ☆、解剖(二) ?  下课后,同学们都好似背后有鬼追一般,迅速逃离解剖室,只有梅不紧不慢收拾好了东西,跟在了西弗勒斯身后。   都快走出学院大楼了,西弗勒斯突然停下:“你跟着我干什么?”   “才没有跟着你。”梅还装作学生的样子,不肯承认她的痴汉行为,“我只是顺路罢了。”   西弗勒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就装吧,既然你装,我也装。他越走越快,走到后来梅只能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梅最终败下阵来,她快跑几步,绕到西弗勒斯前面去,拉起他的手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你什么?这位同学,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吧。”西弗勒斯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甩开梅的手。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也不该怀疑你的感情,更不该几个月不跟你联系。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别和我生气。”当“痴汉”气场全开的时候,梅丢弃脸来的速度也是挺快的。   西弗勒斯气早在教室里看到梅的时候就没了,此刻他看着梅被画得看不出原样的脸嘴上嫌弃道:“你先把脸洗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   一听西弗勒斯这样说,梅高兴得要跳起来。   她连忙走到水池边,拿出卸妆油把脸上的妆都卸掉。为了来看西弗勒斯她也是蛮拼的,画了大红唇不说,还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点了雀斑,抹了腮红,确保任谁见了她,都想不到这是她梅艾弗里。   “干净了吗?”梅仰起脸问。   西弗勒斯伸出拇指,轻轻从她下巴上擦过:“你别动。”   梅往他手指上一看,白皙的指端赫然抹上了嫣红。   梅红着脸去拉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他:“还有吗?”   西弗勒斯反握住她的手:“没有了。我送你回家吧。”   握着男神的手,梅感觉自己的脸要爆炸了,幸好是晚上,路上灯光又很暗,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感受着西弗勒斯手的温度,梅不禁开始算他们有多久没拉过手。算来算去,竟然想到了两人第一次握手的场景。   那是七年级的冬天,她约了西弗勒斯在花园见面。西弗勒斯再次拒绝了她的告白,并让她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到这些小事上。   “这不是什么小事。”梅忍住眼中的泪水,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件小事。吃饭的时候想他,睡觉的时候想他。当他从她身边路过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去追逐他的身影。当一个人完全占据了她的视线,她再也没办法挪开自己的眼。   爱他是不由自主的事情。她也曾想过要克制感情,但越是靠近,就越没有办法克制理智。   “那你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你很专心、心灵善良、值得托付,也值得依靠和信任。”   一听梅的话,斯内普简直要大笑出来:“你说的是我吗?恕我直言,类似‘善良’‘值得托付’根本不是说的我。你爱的不过是你虚构的一个形象。”   “我透过你的外表看见你的内在,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我很清楚你的为人,所以请你不要用贬低自我的方式来拒绝我。”看见斯内普转身要走,梅赶紧拉住他的手,请他留下。   斯内普推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消失在了梅的视线里。   -----------------我是萌萌哒的回忆结束分割线~(~ ̄▽ ̄)~------------------   而现在,曾经拒绝过她无数次的男人,正拉着她的手,和她走在灯下。梅轻轻往斯内普的手臂上靠过去,感受他宽厚的臂膀。这种踏实感让她想要落泪。   几个认识“斯内普”教授的学生,看着他牵着一位女士的手散步时,他们都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到底是哪位壮士,竟然有这种勇气!   西弗勒斯将梅送到了她家门口,梅请他进去喝一杯。他稳稳的坐在车上,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我想过一段时间后,再走进你家门。”   说完,他放下手刹,将车开走了。   梅进了门,反复思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过几天呢?难道他要干什么大事?艾玛,好激动好激动的说……不过如果给这句话加一个前提条件的话,又是另一种意思——“如果你表现良好,我想过一段时间后,再走进你家门。”   按西弗勒斯的闷骚程度,梅很肯定,他一定表达的是后种意思。梅托腮,看来明天又要去上解剖课了。   第二天梅又乔装一番,抱着书往解剖教室跑。想到西弗勒斯昨天对她妆容的嫌弃程度,梅这次她就基本素颜,只多戴了一副眼镜而已。   她取得很早,距离上课还有半小时。这次她旁边换了一个人,是一个亚洲小女孩。似乎还是一个很自来熟的小女孩。   梅刚坐下,她就前来搭话了。   “你是第一次来上课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梅其实挺担心她被人认出来,于是她微微低头,侧着脸说:“这是第二次来。我是来旁听的。听说这位教授很厉害,所以才选了他的课。”   女孩欲言又止,惹得梅发问:“怎么了?”   “你听过这位教授的绰号吗?”女孩哭着脸问。   “没。”梅好奇的看着女孩,西弗勒斯还有绰号吗?会是什么?以前在霍格沃兹,她们私下称他为“章鱼怪人”——性格傲慢、自视甚高,还有一个大鼻子。梅当然不会承认,她也跟着喊了几次。   “‘斯内普’教授。”女孩手动打引号,“我们用《哈利波特》里的斯内普教授称呼他,一个让人讨厌的角色。”   “虽然只见过这位教授一面,但我肯定,他距离‘斯内普教授’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梅不禁为他的恋人平反,虽然西弗勒斯的确曾是斯内普教授,“他长相英俊,打扮得很体面,还是一位很有教养的教授。”   “是这样没错……”女孩纠结得眉毛都要打结了,“但除开外表来看,他们的性格都很讨人嫌啊。你没怎么上过他的课不知道,他经常提很难的问题为难我们,总是布置超纲的任务,上课还喜欢释放低压,让人喘不过起来……”   突然,梅就成了这个可怜女孩的树洞,听着她不停抱怨西弗勒斯。   虽然是西弗勒斯的女朋友,但梅表示,她真的听得很欢乐。不管中间隔了多少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听大家吐槽西弗勒斯啊,听她们说,仿佛就在替她出气一般。这简直是恶趣味!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简直要拿酒拿瓜子来,一边盘腿,一边听女孩说。   “看来似乎每个人都在课前做好了预习,那么这节课我们就直接上刀吧。”突然,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嘈杂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梅抬头一看,结果收获男友眼刀一枚。梅默默低下头,她表示自己看懂了眼刀里的意思——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和那个女孩在聊什么!   ? ☆、剧本 ?  下课后,西弗勒斯像前几次一样,开车送梅回家。到了梅家门口,两人都还坐在车上,谁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梅从包里拿出剧本来:“你陪我对戏吧。”   梅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缓和两人的关系,已属不易。她为了演好凯莉,实在花了很多心思,特别是在记台词这一块。平时有事没事,她都把剧本揣在包里,随身携带,方便记忆。   车内灯光暗黄,剧本上的字有些偏小,并不能看很清楚。西弗勒斯就拿出魔杖,用尖端对准剧本,用出荧光闪烁,现在他们能清晰的看清剧本上的每一个字。   梅很快选好了场景,她把剧本上的内容指给他看:“你演罗斯,我演凯莉。”   ==================这是剧本君的分割线===============   (凯莉在家做杯蛋糕,蛋糕架摆在餐桌上。门开了,罗斯走进来。)   凯莉:你来干什么?   罗斯:我来拿迈克的西服,之前那套、弄脏了。   (凯莉用脚点地,很含蓄的展示身材。她从桌子后面绕上前来。罗斯肆意打量。凯莉将奶油抹在锁骨上。)   凯莉:你饿吗?我做了一些杯蛋糕,我得说,杯蛋糕上的奶油美味极了。   (罗斯上前,抱住凯莉,将她按倒在餐桌上,吃掉她锁骨处的奶油。)   罗斯:的确。   ===============ding===============      看完剧本后,西弗勒斯抿唇。   他听见梅说:“你来干什么?”他挥去自己脑补的画面,将视线重新聚焦在剧本上:“我来拿迈克的西服,之前那套、弄脏了。”   梅一听他说,就窝在座椅上笑个不停:“幸亏你不是演员。任哪位导演碰到你,都会头疼的。”   西弗勒斯拿着魔杖点了点剧本,然后看着梅说:“要不我演凯莉,你演罗斯?”   看着西弗勒斯乌黑的眼,梅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样的相处多棒啊,如果能让此刻延续下去,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何况只是反串一个角色呢?更何况,西弗勒斯也在反串,还反串的凯莉——一个骚起来不要命的女人。   “咳,好呀。”梅将脑补画面晃出大脑,开始凹造型。   她一手撑着椅背,一手靠在中控台上,仰头看西弗勒斯。她感觉这个造型的自己帅呆了。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西弗勒斯,他更好看啊喵。微微翘起的下巴,菱角分明的侧脸,纤长的眼睫毛……   西弗勒斯让他的表情柔和起来,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有一些期盼又有一些埋怨:“你来干什么。”   “我来、我……”天啊,光是看着西弗勒斯她就忘词了。   西弗勒斯低头看她,等她接下去。   “你是忘词了吗?那我们再来一遍好了。”西弗勒斯垂下眼看剧本,他不再看梅的眼睛,“你来干什么?”   明明是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连情绪都没有换,但梅就是听出了哀怨的情绪。西弗勒斯低沉的声音绕在她耳边,迟迟不肯离去。   梅的心砰砰直跳,她听见西弗勒斯又问了一遍:“你来干什么?”   梅僵直着身体,她看见西弗勒斯伸过手来,为她挽起落在耳旁的长发。他的眼睛离她那么近,近到她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我来——”这一刻,连呼吸都变得好轻,生怕呼出一口气,就会让眼前人的容颜模糊。她的嘴也不再受她控制,她听见她在说:“我在祈求梅林,能让我再次获得你的爱。”   西弗勒斯叹气,梅说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是喜还是忧愁。她看见西弗勒斯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她的脸从他的瞳孔里消失掉:“如你所见,梅林已经听见了。”   第二天早上,梅从西弗勒斯的臂弯里醒来,她像一个小孩一样,后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梅把头压进枕头里偷笑,却听见有人在她身后笑。他笑的时候,梅还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但他笑得很克制,只几声后,梅就感觉他坐了起来。在亲吻了她裸在被子外的肩后,他轻轻走下床,一边往外走,一边扣上睡衣扣子。   梅在洗漱完毕后,走到厨房准备享用早餐。好难相信,曾经的斯内普教授会站在她的厨房里,为她准备早餐。   享用早餐的时候,梅说起了下个月要去英国给弟弟艾力斯过生日的事情。艾力斯出生已有两年,因为工作原因,梅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两人经常通过视频交流。从之前的通话来看,小艾力斯如今已经能很清晰的用语言表达了。   “你要一起去吗?”梅问西弗勒斯,“我听科里说过,你们好像认识?”   “嗯。我之前在克拉克医药公司的研究院工作过,和克拉克先生有过几次照面。”   “还有呢?”梅偏头问,她才不相信他们的关系会这么简单,科里可是一个巫师啊,“他知道你也是巫师吗?”   “我想他不知道。”西弗勒斯整理好袖口后,准备出门。   “你等等我。”梅连忙叫住他,也跟着急冲冲的换衣服。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奇怪,梅今天应该没有工作才对。   “跟你去上课呀。”梅两三下穿上了平底鞋,走在了西弗勒斯前面。   西弗勒斯快手拉住她:“不用了,你乖乖在家里准备拍戏吧。”   梅眨巴眨巴眼,剧本不是这样演的啊,不是应该赏一个吻然后拉她进车里吗?梅内心的小人尔康手,其实她还想解剖尸体呀!   把梅推回门后之后,西弗勒斯快步走进车库里,把车开离了别墅区。他才不会把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说出口——每当他站在讲台上往下看,看见梅了以后,就觉得这不是在上课,而是情侣间的情、趣play。教授和学生……啊,教授和学生。   和西弗勒斯和好没过几天,梅就接到了进组电话。梅只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久别重逢的恋人,把自己打包好进了组。   梅先去了化妆间,她要现在这里做好造型,准备等会儿拍定妆照。   在化妆间,梅遇到了本剧的男主角肖恩达蒙。他是一位外形俊美的男性,曾因出演某漫画改编电影获得了当年奥斯卡男主角。   “早上好,迈克。”梅故意用剧里的名字称呼他。   肖恩露出了他著名的“天使微笑”:“早上好,凯莉。”   他的微笑极富感染力,常给人值得信赖和依靠的感觉,更有媒体将他的微笑称为“天使微笑”。   他对梅露出这样的笑容,也极度符合剧中人物设定。迈克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妻子,直到凯莉为了分得财产,装作可怜,在电视里抹黑他,他才看清了妻子的为人。   “天啊,你的笑容太美了。”梅大笑着捂住眼睛,如果不是心里早已有了西弗勒斯,她想她是受不了哪个男人对她这么笑的,怪不得肖恩能有那么多女友粉。   看男一和女二聊得挺欢,导演贝利也微微放心,这样好歹能在拍戏的时候轻松一点。   卢瑟站在不远处,正在和导演助理核对信息。偶然间一抬头,就看见梅和肖恩开心的聊天。他皱着眉,视线一转,又看到了肖恩的经纪人,这位经纪人也在看他们。但表情不如卢瑟凝重,而是嘴角带笑,似乎对他们相谈甚欢的场景乐见其成。   卢瑟因为等会儿还有事,只能把梅单独拉到一边,叮嘱几句,并不能与她细说:“你在片场一切小心。既然你不想炒作绯闻,就不要给别人抓住这个机会。还有离达蒙远一点,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听说是个房地产经纪人,很有一些手段。”   梅听了卢瑟的话,等下次在预读会上遇到达蒙的时候,就主动选了一个离他远的位子,中间隔着饰演罗斯的黑人演员丹尼布莱斯和饰演迈克经纪人的女一号南希。   《恶意》这部剧改编自迈克原型的经纪人写的传记性小说《倒数二十年》。在原著基础上,编剧进行了改编,例如修改了迈克的命运。原著里迈克和其原型一样,深受抑郁症和流言困扰,在一个清晨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在梅拿到手里的剧本中,经纪人南希一直陪伴在迈克左右。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生活在了一起。   备受世人唾弃的凯莉也是有原型的,正是迈克的妻子,一个虚伪虚荣,欺骗世人的女人。   梅接下这部剧的初衷就是告诉观影人舆论的可怕,希望叫她“杀、人犯”的声音能够小下去。   在时隔凶案发生半年后,仍然有人拿这件事说事。   某次她跟着《医生米勒》剧组录制某访谈节目时,就有观众突然站起,把鞋脱下扔向她,并大喊:“我们的警察都死了吗?这里有个杀、人犯啊,为什么不来抓她!”   这位观众很快被现场保安控制,并将其赶出了演播厅。在这种打扰下,原有的采访根本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也是因为这种声音,让她曾一度无法再次出演《医生米勒》。好在编剧梅根以及上杉坚信她的清白,才让她挺过了这样的舆论风暴,成功出演到了第六季末。   事实上,每一位成名的艺人都受到过网络暴力和舆论压力。圈外人就像上帝一样,用嬉笑或侮辱性质的言辞谈论他们的衣着、为人和恋情等。出道至今,梅被大众讨论过最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她的演技,二是她是“杀、人犯”这件事。   前者并不能如何奈何她,这是事实,她无可否认。但后者却是诬赖。不了解事实真相的吃瓜围观群众因为讨厌她或者听信谣言,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打算保持沉默,而是站出来,用这部电影代替自己发声:我是清白的。请你们不要被舆论操控,霸凌我。   ? ☆、艾力斯 ?  一天拍戏结束,梅回到酒店休息。这时卢瑟打来电话。   “莫西莫西!”   卢瑟停顿半秒:“什么玩意儿?”   “日本人接电话时说的‘你好’,上杉教我的。我学得好吗?”梅心情倍儿爽,她刚刚和西弗勒斯打完电话,西弗勒斯约她这周末去约会。   卢瑟冷静的声音传来:“这个你要问上杉才对。”   “说得有道理……”一不小心暴露她在犯蠢这个事实,噗噗,“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搜集了一下达蒙上头条的原因都有哪些,统计结果显示他总是在有作品上映期间炒绯闻,作品播放完后,绯闻就没了。通俗一点来讲,就是‘有一种恋爱,叫我们都在宣传期’。”   “所以呢?”   “达蒙的经纪人今天找我,说我们可以强强联手,在电影宣传期一起炒作。”   “我拒绝。”梅一听就直接说道,尔后又反应过来达蒙咖位比她高好多这个事实,所以她又问卢瑟,“我们能拒绝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如果不拒绝,我们其实也获利多多啊。”卢瑟分析道,“炒绯闻只是增加作品和绯闻双方关注度而已,又不是真的。等宣传期一过,我们就能宣布‘分手’了。”   “这部电影的关注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炒绯闻了……”梅想到这些天娱乐报纸上的报道肯定道,“还有我能问一下达蒙为什么选择我去炒绯闻?女一不行吗?男女主在一起了,观众更喜闻乐见嘛。”   “这个啊,我想达蒙是宁愿不炒绯闻,也不想和南希炒啊。”卢瑟有点八卦的说,“据我所知,南希已经结婚了,另一半还是世界级拳击手,传闻是个醋坛子。要是达蒙和她炒……”   不用卢瑟说出下文,梅都能脑补出来。   “如果你真的不想炒的话,我们拒绝就好了。”卢瑟虽然以梅的利益为重,但也很尊重梅自身意愿。如果梅很坚决的表示她不想借机炒作的话,卢瑟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第二天梅来到片场时,突然感觉片场气氛有点不对劲,特别是拥有“天使笑容”的达蒙。从梅到片场起,除了拍戏期间,达蒙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这让梅有点无奈,不就是拒绝和你炒绯闻吗?反应这么大给谁看呢。   一周后,媒体开始陆陆续续曝出达蒙结新欢,携女友回别墅度过两天一夜的消息。接下来三天内,头条都被达蒙和他的新女友承包了。   拍戏进程过半,梅得到了一个假期。在打包好行李后,她登上了飞往苏格兰的飞机。   艾力斯的生日会将于一日后在科里的别墅中举行,届时将有许多社会名流到场。作为生日会主角的姐姐,梅受到了重点关注,从她一进到别墅起,就有人不断给她拿来各式礼服和珠宝,挑得她眼睛都花了。   最后由安娜拍板,定下一套露背银色晚礼服。   终于定下了造型,梅像被抽走了脊柱一边,软倒在沙发上。安娜踩着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婀娜走来:“怎么了,大演员,才这么一小会儿就不行啦?你平时拍戏,怎么也得比这个累吧。”   梅很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无法想象她娘亲每个月都至少要遭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刚才试穿紧身裙的时候,她真的要感觉腰要断了,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时候艾力斯像颗小炸弹般跑了过来,一头扎进梅的怀里:“姐姐!”   受到狠狠一击的梅选择阵亡,直接扑倒在沙发上。还是安娜拉住了小怪物,才让梅得以喘气。   小怪物挣开安娜的手,扑向梅:“姐姐,我们去玩吧!乔给我做了一只中国龙,可好玩啦!”   乔就是看梅特别不顺眼的管家桑。虽然他对梅看不顺眼,但对艾力斯却格外亲爱。如果艾力斯想要天上的星星,梅都觉得管家连犹豫都不会有,就直接上天了。   小怪物距离“狗都嫌”的年纪还差点,但梅已经能预料到他未来“狗都嫌”的命运。别看艾力斯长得可爱——浅金色的短发,蓝汪汪的大眼睛,满满胶原蛋白的嫩滑的肌肤,酷似大头娃娃的呆萌感——但在这美好外表下,实则是一只小恶魔啊!   和艾力斯玩了不到半天,梅就已经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她背着手,拿眼觑躲在篱笆下瑟瑟发抖的金毛犬,小样,刚才不是叫得可欢了吗,现在怎么不叫了?   就在金毛和梅对视的一瞬间,一个小身影就从后面抱住了金毛:“史莱克!我抓住你啦!”   金毛瞬间炸毛,从篱笆中狂奔而出,他身上还驮着一只小怪物。这只小怪物在史莱克颠簸的背上笑得好开心,保持坐姿的同时还不忘伸出一只手来和梅打招呼:“姐姐,你看!史莱克跑得好快!”   这一松手,意外就发生了。小怪物瞬间从狗背上跌下,正要脑袋着地时,只听得一声急吼:“羽伽迪姆,勒维奥萨!”原本急急往地上跌去的小怪物突然悬空,然后缓缓落地。   重回地面的艾力斯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情况?咦,他居然没有被摔疼!是魔法啊!   他转脸看向梅,而梅还保持着握住魔杖的姿势。   诶,等等,魔杖哪里来的?她记得应该是放在破特磨里面的吧,破特磨不是好几年用不了了吗?她是怎么拿到的?梅又试图往破特磨里掏东西,但这次别说是掏东西了,她连破特磨都没找到。   梅也是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她的魔杖:山毛榉和龙的神经,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不易折。她晃了晃魔杖,试图用一个变形咒。   刚巧小怪物往梅这里跑,魔咒往他帽子上一跑,瞬间帽子变鸡窝。   咦,真的成功了?   梅和艾力斯同时愣住,还是艾力斯先反应了过来,他抱住鸡窝大叫:“姐姐,是魔法!”他曾看过爸爸和管家用过,没想到姐姐也可以,好棒!不过他们都没有时间陪他这样玩。   “姐姐,姐姐,你再变一个吧,要不然玩举高高也可以呀。”艾力斯一脸激动,说着就往桌子上爬,“姐姐,我要跳下来了,你用魔法接住我哟!”说完,就往下跳。   这次梅没有让他失望,再次用出了漂浮咒。   在握住魔杖念出咒语的瞬间,梅感觉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指间涌出她体内。这次艾力斯又平稳的落在了草地上。两人就这样又玩了一会儿,直到乔走过来,告知他们要吃晚饭了,梅才抱着艾力斯往回走。   艾力斯抱住梅的脖子,兴致勃勃道:“梅,我们明天再玩一次吧!”   “恐怕不行。”梅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明天家里要来许多客人,这样玩闹会打扰到客人的。也许我们可以等他们都走了再玩?”   艾力斯有点失落的垂下头,软绵绵道:“好吧。不过梅你要遵守信用哟,等客人都走了,你要陪我玩的。”   梅点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让艾力斯百分百相信她。她一边抱住艾力斯,一边觉得他好玩。也是奇怪了,不知道是不是教育环境的不同,艾力斯格外早熟,才两岁大的小孩就知道这么多事情。   晚上睡觉前,梅躺在床上玩魔杖,她又念了几个更复杂的咒语,但很可惜,无一奏效。梅有些烦躁的踢被子,回想每次使用魔法的场景。似乎每一次都是在紧急关头,使用魔法的欲、望十分强烈的时刻?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的梅终于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昏昏睡去。   一晚过去,太阳初升。   梅洗漱完毕后下到餐厅去吃饭,没想到餐桌上人挺多的,他们一家四口都到齐了。   “梅,早安。”科里坐在主位上,淡漠道,“昨天我很忙,今天早上才回到这里。昨天没给你接风,我很抱歉。”   梅拉开椅子坐下,拿过桌上的面包道:“你不用客气。昨天妈妈和艾力斯,还有乔都很热情的欢迎了我。”   “你不介意就好。”   科里说完后,饭桌上就再也没有人开腔。一顿早饭就在刀叉碰撞盘子的清脆声中过去。   吃过早饭,梅带着艾力斯到屋后花园玩了一会儿,又陪他偷偷钻进厨房里看厨师们做蛋糕。趁着厨师们不注意,她还用魔法偷偷转运了一个奶油蛋糕。很不幸的是,当艾力斯吃得满脸是奶油的时候,他们被乔抓住了。   乔挺直了身板,丝毫没有因为艾力斯人矮,就弯着腰说话的意思。他垂着眼刻板道:“少爷,请你随我去卧室整理。客人们很快就要到了。我相信,你不会愿意让客人看见你现在这幅尊荣。”   等乔一侧身,艾力斯就做了怪相。他告别了梅,跟在乔身边,一蹦一跳的往卧室走。梅觉得乔虽然面无表情,但他肯定看见了艾力斯的怪相,还可能暗自发笑。   等两人走远了,梅耸肩,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内心复杂的管家先生了。她转身往另一边走去,决定她也回卧室去,美美睡上一觉。   ? ☆、八卦 ?  对于这场生日宴会,梅和艾力斯感受相同,人真会折腾。说是艾力斯的生日宴会,其实是科里与生意上有所往来的朋友们联络感情的派对。艾力斯因为是小孩子,早在喊困的时候,就被保姆抱走了,而成年人梅却只能留下来,端着酒杯,跟在科里身后,和一堆只在财经杂志中见过的商业大佬问好。   梅好不容易得了空,她放下酒杯,往大厅边上走去。这里有一些座椅,能让她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下。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小力拉扯她的裙摆,往后一看,却见是本该在楼上睡觉的小怪物。小怪物已经洗过了澡,身上穿着画满小黄鸡的睡衣。   她看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往这里看,就拉着艾力斯往暗处走:“你不是在睡觉吗?”   艾力斯鼓起嘴来:“我睡不着……”   梅也很苦恼,她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只好试着说:“要不然我陪你上去,给你讲故事?”   艾力斯鼓着嘴摇头:“不要,妮娅都讲过了。我们去举高高好不好?”   “忘了今天早上的约定了吗?说好了明天才可以的啊。”梅提醒艾力斯道,她蹲下去张开手臂,“我抱你上去吧,陪你睡觉怎么样?”   艾力斯很不情愿的抱住她的脖子,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梅抱着孩子站起来时,才觉得吃力,她今天穿了紧身裙,还穿着高跟鞋,现在还要大力抱孩子。只希望她够瘦,这件衣服质量够好,能坚持到她把艾力斯抱回卧室。   往艾力斯卧室走的梅并不知道,她抱小孩的一幕已经被人拍下,发到了网络上。   名媛A:图片里的女的是演美剧《医生米勒》里的吧?   名媛B:看着挺像的,还有没有高清照?   名媛A:[梅宴会正面照]   名媛B:哦,看起来确实是她啊。怎么了?   名媛A:我不是来参加克拉克儿子的生日趴吗?图里面小孩就是克拉克的儿子。   名媛B:wha—t!你是说这儿子是那个演员的吗?   名媛A:你没来不知道,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名媛B:但艾弗里不是个演员吗?怎么去得起你们那种宴会?   名媛A:我也好奇啊。而且原配在现场哦。我已经不敢想象了。果然豪门恩怨是非多哦嚯嚯。   这段对话很快被截图发到了网上,#五月姐小、三##艾弗里儿子#等话题纷纷被刷上热门。   卢瑟在话题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连忙打电话联系梅。不过当时梅正在哄弟弟睡觉,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有电话打来。   等她回卧室时,宴会已经结束,她的手机也被卢瑟打爆了。   “喂?”她战战兢兢的回电话给卢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卢瑟这么着急。   “我靠,大小姐,你人真忙啊。”从没听过卢瑟爆粗口的梅,今天终于见到了平时冷静精明的经纪人急起来是什么样了。   “怎么了?”梅心里一沉问道。   “今天参加宴会的人,把内场照爆出来了,正好照到你和艾力斯。”   听卢瑟这么说,梅也觉得没什么,所以他在着急什么?   “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把你当成小三了,还有人把你当成艾力斯的亲生母亲了。”   真的是好大一个卧槽。   梅的大脑空白了三秒……然后对比起她和弟弟的相貌,果然挺像的。   “你打算怎么办呢?”梅在心里盘算起来,这是一次危机公关了,如果处理好了,还原事情真相,处理不好,这简直就是个污点啊。谁愿意被外人认为弟弟是儿子的?   “你有和弟弟的照片吗?”   “有啊。有一张我妈、我和我弟弟一起照的照片,可以吗?”这张照片是昨天她们在花园里玩,乔帮忙照的。   “你先发过来给我看看。”   梅赶忙把照片传给了卢瑟,看到照片传送达到70%的时候,又急忙点取消:“我要去问一下科里,毕竟小孩的身份和外貌还没有对外公开过。”   梅在书房找到科里的时候,科里正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看梅进来,他微微抬眼:“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两人是父女关系,但感情一直不算好。可能和梅的年龄有关系,他们有将近三十年没见过彼此。也可能是科里还在记恨她威胁他的事情。   “昨晚上宴会,有人拍到我和艾力斯,并发在了网上。现在网上有人猜测我是小、三,或者是艾力斯的母亲。”梅尽量简洁的说道。   科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梅,声音有些低沉的问:“你想我做什么吗?”   “嗯……毕竟我是个演员,这件事情如果不早日解决,对我的形象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想做一个澄清,需要用到艾力斯的照片。”   科里沉默了半分钟,然后说:“把你经纪人电话给我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言下之意是梅就不用管了,科里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嗯……”梅皱着眉,虽然她知道科里来解决,一定又快又准,但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方法,这让梅心里有些没底。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书房里的灯并不多明亮,科里坐的地方,半隐在阴影里。梅看过去,觉得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梅咬着唇,她有点害怕这样的科里。终于在走出门前的时候,她鼓起勇气说道:“无论你要做什么,请以保护艾力斯为第一前提。”   “当然。”几乎没什么犹豫,科里就沉声回答道。   有了科里插手,事情很快得到解决。关于梅是小、三的传闻很快被澄清,且到处都看不到艾力斯的照片,包括当初被人爆到网上的那一张,也再也找不到了。   在梅下飞机回马里布后,卢瑟也火速赶来,跟她商量一些工作,大部分都是媒体采访,需要她进一步澄清她和科里的关系。   就在梅和卢瑟商量中,网络上又掀起了一阵高、潮,有网友质疑:“就凭梅艾弗里,她是怎么攀上克拉克的?还参加了那么高级的聚会?”   有网友扒出她前几年在芝士蛋糕工厂打工的照片,还有她以前穿的常服以及演的炮灰角色,配图写道:“据我所知,五月姐只是一个小演员,常年接小角色,连一个像样的广告都没有。你们看她穿的衣服,完全不是名牌货。包括她去走红毯之类的,穿的也只是小品牌。大家再看她聚会中的衣服哟,是Cloe新品呢。根据官网公布的消息来看,还是定制的哟。她一个连名牌衣服都买不起的小演员,究竟是凭什么穿上这几乎可以花掉她出演《医生米勒》一整季的片酬的华服,去参加名流聚会的?”   网上开始群嘲她卖、身,把她说成一个虚荣的、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这全民厌恶的水平简直和《恶意》中的凯莉有得一拼。   此前科里解决“小三事件”时,并没有爆出艾力斯和安娜的照片,很好的保护了两人。   现在来看,却是不得不爆照了。   有公关在她众多照片中选了一张她十七岁和安娜一起拍摄的照片,并配以文字:“感谢母亲的抚育。祝福你如今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   第二天,科里接受英国媒体采访,第一次公布了他已成婚两年,并和妻子育有一子的消息。   梅在接受采访时,也被问到此事。她坦然道:“科里是一位绅士,他非常照顾我的母亲。之前我去参加弟弟的生日宴会,也看到两人非常相爱。我相信他是真心爱着我的母亲。”   记者也问道了之前网络上流传的照片。   梅回答道:“衣服其实是科里给的,他非常的慷慨,也并不因我穿着普通服装到他家中做客,而看不起我。反而他很欣赏这种节俭。我是从我母亲那里继承这种品质的,所以我想这也是他很欣赏母亲的一点。”   记者还有问道艾力斯。   梅表示她听到网友把他说成自己的孩子时,第一反应就是大笑:“我的弟弟很可爱也很帅,我们也长得非常像。听到网友说他是我儿子,我挺开心的。”   “照片中你是抱着他的吧。想必你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是啊。小孩子都很可爱的,有时候特比像小天使。”   “那么你有生小孩的打算吗?自己要一个孩子。”   “哈哈,有时候会想吧。能和相爱的人一起孕育一个小孩,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记者最后略八怪的问道恋情。   关于这一点,梅背后的公关团队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并且获得了西弗勒斯的许可。她满脸笑意的回答说:“事实上,我和男友已经交往了一年多。目前感情非常稳定。”   “能透露一下男友的身份吗?是圈内人吗?”   “不是。”梅摇头,西弗勒斯虽然答应了公布恋情,但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所以梅在否定了记者的猜想后,就再也不肯多透露一个字。   就在梅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完美解决的时候,网络上又爆出了一段视频,正是梅当初参加《恶意》试镜的画面。   “看得我好尴尬……”   “港真,看得我尴尬癌都要晚期了好吗?”   “楼上+1,这演技就没存在过啊?”   ……   如果说前面是网友八卦下的产物,那后者就是有人在故意做推手了。如此种种,都梅和卢瑟意识道了这一点。虽然不能确定这背后推手是谁,但他们能肯定,他一定是最不希望梅出演《恶意》的人。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是不让梅出演电影,但也可能是借此逼迫梅退出演艺圈。   ? ☆、罐子 ?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因为不知道敌人是否还留有后招,梅和卢瑟只能采取保守的防卫措施。   让梅和卢瑟一直无法理解的是,像试镜视频这种东西,一直都是由导演保存的,为什么会被人发出来呢?   卢瑟在联系了导演后,排除了是导演本人亲手发出,借以夺取电影关注度的可能。他顺着可能泄露视频的人这条线挖下去,却并无多少进展。   导演也清楚这时候闹出这样的新闻,并不利于电影后期的宣传,便发推表示:“在艾弗里小姐参加完试镜后,我并没有考虑艾弗里小姐,当时的她并不是凯莉的最佳人选。在那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无法找到凯莉的合适人选,在看到艾弗里小姐的诚意与进步后,我最终选择了由艾弗里小姐出演凯莉这个角色。艾弗里小姐进组来已有两个月,作为本片的导演,我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进步与精湛的演技。”   除去卢瑟的努力,梅也在积极接受媒体采访。   梅从一开始就没有否认她曾经演技差这一事实,但也没有点头,承认她演技差,只跟记者说:“电影上映之后,你去电影院看,就知道是好是坏了呀。”   很显然对手有备而来,并不因为导演或者梅的几句话就放弃。很快就有媒体曝出梅在片场要求各种剪戏,对如何拍摄指手画脚的消息。   这是在片场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并不像报道中的那样——梅单方面且格外强势的要求导演剪戏,而是在和导演以及合作演员讨论后,适当删去了原剧本中有的类似暧昧或做、爱的戏份。   报道中三分真,七分假,格外煽动情绪。如果不了解真实情况,很可能就认为梅是在仗势欺人,拿钱砸人。   带有梅名字的话题#五月姐滚出好莱坞##艾弗里退出电影《恶意》#等被刷上热门.   底下的热评更是让梅的心情跌到谷底。   “呵呵,以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了?”   “没有公主命,偏有公主病。滚出娱乐圈!”   “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演员的?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卢瑟和梅都反应过来,背后之人一定就是格外希望顶替梅上位的人。这一次去调查这个人就要轻松多了,不出一天,卢瑟就拿到了名字,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泼梅的脏水。   既然对手不仁,我方也不必手软。   就在叫梅滚出娱乐圈的话题还挂在热门上时,警方公布抓获一名贩、毒艺人。   贩、毒是比吸、毒还要严重的事情。   你看好莱坞里这么多艺人,有多少是吸过毒坐过牢的,现在还不是混的好好的?可是又有几个是贩过毒还能混下去的?   从这位贩、毒艺人口中挖出消息后,警方又公布了一份涉及三十多位当红明星的吸、毒名单,震惊了整个娱乐圈。   大众视线就此转移,再也没人还有心情来关心梅这点小事。   在吸、毒风波愈演愈烈的时候,梅回到了《恶意》剧组。这一次回去,她明显感受到了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   特别是男主角达蒙,梅离开剧组时,他的下巴仰得高高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发现梅背后有靠山,就赶紧靠过来,一会儿问梅要不要零食,一会儿问梅去不去吃夜宵,好不殷勤。   当达蒙再一次来问她要不要去吃夜宵时,梅欣然答应了,还邀请了整个剧组一起去。最后人太多,梅就包了一家披萨店,让剧组吃个够。   经此一事,整个剧组的氛围更加融洽,拍起戏来更加顺畅。   在“吸、毒门”渐渐落下帷幕时,梅的戏份也正式杀青了。   告别整个剧组后,梅乔装一番,打算再次装学生,混进医学院。可是这一次并不如前两次顺利。   在过去一个多月里,梅经历了“小三门”、“演技门”等风波,为了挽回梅因此受到的形象上的损失,她的团队卖起了人设,将她塑造成了一个为了梦想不断努力的女孩。通过公布她过去的照片、采访芝士蛋糕工厂的老板和员工以及她上演员培训班时遇到的老师同学们,梅“美国偶像”的形象就此塑造成功。   也因为此前频繁上热搜,梅的大众认知度已大大提高。当她再次和那个亚洲女孩站在一起等着上解剖课时,亚洲女孩突然盯着她大声尖叫:“你是梅艾弗里!天啊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拜女孩的尖叫声所赐,全班都看了过来。   梅能听见有人在嘀咕:“真的是那个五月姐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难道她是我们班的?”   女孩又是一声尖叫:“你是不是教授的女朋友?我看过你们一起去看网球赛的报道!”   这下全班都炸锅了,梅连一点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班上的学生围住了。   “哇,真的和五月姐长得超级像的。”   “真的是‘斯内普’教授的女朋友吗?这么恐怖!”   梅一边往教室外走,一边从包里摸出口罩戴上。在武装完毕后,她快速从教室门里挤出去。   一大波围观群众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不停的问“瑞贝卡去哪儿了?”   “真的是真人吗?”   “人去哪儿了?”   梅眼看要和一群人正面撞上,她连忙转身,胡乱指着远处道:“在那里!梅艾弗里往那边去了!”   看着不了解真相的围观群众从她身边跑过,梅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等人都从她身边跑过了,她再一躲,钻进了一间无人的小教室里。   梅靠在墙上大喘气,这时候真是太讨厌了。要是她的魔力完全恢复,直接一个忽略咒,她就能大摇大摆的走人了。   梅休息完毕后,才想起来要给卢瑟打电话,叫他来接人。   然而卢瑟很遗憾的告诉她:“学校被媒体包围了,我进不去。”   卢瑟这里走不通,梅只好跟西弗勒斯打电话。   “亲爱的,你快点来救我。我迷路了。”梅捂脸,迷路什么的,真的好丢人。   “你在什么地方?”西弗勒斯沉稳的声音传来,让梅一直紧张的神经舒缓了下来。   “嗯……”她的鼻间有很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在打量了一番教室后她道,“我想应该是标本室,里面有很多器官标本。”梅看着她面前的婴儿罐说道。   她闭眼偏头,有点害怕的往墙靠了靠,这种才刚刚成型的婴儿标本最恐怖了。   “我知道在哪儿了。马上来找你。”   “好。”听到西弗勒斯很快就能来找她,梅瞬间就不担心了。她开始和罐子里的婴儿对视。里面的婴儿大概和她小臂一般大,五官看着还有些模糊。梅开始想,这个婴儿是什么原因来到了这里。   突然婴儿罐子上的标签吸引了她,原来这个标本是西弗勒斯制作的?   那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标本也是西弗勒斯制作的呢?梅索性迈开腿,在标本室里逛了起来。   渐渐的,她看到了装在罐子里的肺部、心脏等,她还找到一颗和她拳头一般大小的肿瘤。自从拍摄了《医生米勒》后,她就对人体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现在看到一个器官,不用猜,她都能很快说出那是什么。   就在梅还在观察肿瘤的时候,标本室的门被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教授走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   梅几步走过去,指着那个婴儿罐子说:“你看,我找到了你解剖的婴儿。”   西弗勒斯顺着梅的手指看过去,“啊,是那个。”   “你还记得?”   “嗯。这是在一位妇女肚子里发现的。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来。”   “他妈妈是怎么死的?”梅有点好奇。   西弗勒斯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回头看那个婴儿罐子。梅虽然此刻已经不怕这些东西了,但还是被西弗勒斯的动作暖了一脸血。   “死于枪杀。”西弗勒斯走出教室后,跟梅说道,“如果你想听,我回家后跟你讲。”   “回家”,两个比“爱”还要浪漫的字眼。   梅的心瞬间从婴儿那里挪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上,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好。”   两人毫无阻挡的把车开出了学校,尽管有不少人他们身边经过,但无一人注意到了他们。   “对不起。”坐在副驾驶位,梅突然向西弗勒斯道歉道。   “嗯?”西弗勒斯用一个鼻音表达他的疑惑。   “我没想到会有人认出我来,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让你的身份曝光了。”   等红灯时,西弗勒斯拉起手刹,拍着梅的头道:“早就料到了。曝光就曝光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西弗勒斯突然的告白让梅措手不及,她爆红着脸结结巴巴问:“你、你今晚想吃红烧大排吗?我给你做。”   “好啊。”此时信号灯变绿,西弗勒斯踩下油门。   梅看着他嘴角的笑,也跟着开心的笑起来。   ? ☆、噩梦 ?  西弗勒斯的身份这下彻底被曝光了,他不仅被人挖出来是加州医学院的教授,还被爆出有“斯内普”教授的绰号。   梅这天正在上网,突然看到有粉丝在评论里留了链接,一戳进去,梅表示她的眼要瞎了:是谁脑洞这么大,把纳西莎和西弗勒斯凑成了一对!   梅觉得她不能一个人眼瞎,于是她把文章分享给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收到连接后,秒回了她一个微笑的emoji,并回复道:“我今晚想吃柠檬派,你可以做吗?”   梅收到回复的时候可开心了,她迅速回复道:“我这就去做。等你回来哟。”   回复完,她就扔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厨房去做点心。   根据她的了解,西弗勒斯才不喜欢吃柠檬派。他点名要她做点心,其实都在为她好,因为他知道她这个网瘾少女,只要一拿到手机,就绝不会放下的。这对腹中胎儿很不好。   没错,梅怀孕了。这是她在快要拍完《恶意》的时候发现的。但她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把这个消息留着当成惊喜说给西弗勒斯听。   说的时候,他们正在回家的车上,但梅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应。   她不快的拉下嘴:“你都不惊喜吗?”   “我怎样反应,才会被你当成惊喜?”西弗勒斯双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道。   梅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才发现她并没有见过西弗勒斯惊喜的表情。她不禁问:“我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   这次轮到西弗勒斯皱眉了,他憋了老半天才道:“有点惊吓。我们那时候都分手快三个月了,你突然跑过来说你怀孕了。我当然吓到了。”   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事情,因为她记忆力并没有这些,所以她更加好奇了:“我们为什么会分手?”   “原因有很多。”西弗勒斯说了这句话后,就什么都不想说了。无论梅问什么,他都拒绝回答,最后他把车停在梅的家门口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快点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吧。那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西弗勒斯侧过身,给她解开安全带,轻轻在她脸上印上一吻:“到时候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   到了晚上,梅和西弗勒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西弗勒斯正在借着床头灯看医学杂志,梅抱着手机继续窥屏。   虽然被纳西莎X斯内普的同人文雷了一次,但她还是默默把纳西莎X西内普同人图给存了下来。反正纳西莎也是她演的,就当是在画她和西弗勒斯好了,嘿嘿嘿~   西弗勒斯看着突然放荡笑的梅,一脸莫名。但他不打算问清楚。   他放下手中的杂志,跟梅说:“要睡觉了吗?我关灯了。”   梅两眼放光的盯着手机屏幕,随意“恩恩”了两声,其实她根本没听清楚西弗勒斯说了啥。   西弗勒斯关了灯,整个卧室就只有梅的手机还在放光。他躺在床上,等了五分钟,见梅还没有关手机的想法,就拿过床头上的魔杖,一个无声魔法,让整个卧室陷入了黑暗中。   他在心里默数五秒:一、二……五。   “喵叽叽,怎么停电了?”网瘾少女终于把头抬了起来。   西弗勒斯闷笑,他曾听过一句俗语叫“一孕傻三年”,看梅现在这样子,他已经不敢想象,未来梅会傻到什么地步去。他捞过梅躺下道:“不是停电,是你手机没电了。睡觉吧。”   梅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机放到一边去。她滚进西弗勒斯的怀抱里,很快熟睡过去。   =============回忆分割线===========   梅在食死徒的搜索下,东躲西藏。但她大着肚子,并不能跑多快。她躲进器材室里,发现这里已经躲了一个人了。   她大口喘气,正要滑倒在地时,瞥见护士惊恐的眼神。她认得这个护士,但叫不出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在圣芒戈的药剂房工作。   “你下面——”护士指着她的腿说道。   她看了下去,却见一道血痕顺着腿往下流。她有些头晕,这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下面的疼痛,一滩水落下,溅在地上。她撑着门跟护士虚弱道:“做点什么,我羊水破了。”   护士手脚并用,爬了过来,帮她卧倒在地上。   生小孩有多痛呢?痛到你放生尖叫都不能缓解一丝一毫的痛楚。而现在她们还在躲避食死徒,梅连一点声音都不被允许发出。   她死咬住毛巾,忍受着快要把自己撕裂的痛苦。就这样,直到一声婴儿的哭啼响彻耳际。   这是一个新生命诞生的迹象,也是食死徒将要发现她们的信号。   梅用床单包裹住儿子,准备开门换一个地方躲。但还没等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门外是她苦苦躲避许久的食死徒。   那个食死徒高举起魔杖,大喊:“阿瓦达索命!”绿色的魔法从魔杖中喷出,直直往梅飞去。   梅一手抱住儿子,一手挥舞着魔杖:“不要!”   魔法的光芒四溅,一道屏障在梅和食死徒之间形成。屏障很快被突破,阿瓦达索命砸在了梅的身上。   米里亚姆睁不开眼,也感受不到他在下坠。最后另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了他。   怀抱的主人看着梅在魔法的光芒下一点点消失,而原本在攻击她们的食死徒已经了无生气的倒在了地上。   她软着腿站了起来,紧紧抱住怀中的小人,跌跌撞撞的往屋外跑去。   --------------ding---------------   梅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醒来,还有些昏昏沉沉。西弗勒斯摸着她的额头问:“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梅摇头,她回忆起昨晚的一些梦,不确定道:“我好想梦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西弗勒斯僵住,久久才回过神来。他张开手臂,还住梅:“对不起,那时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直到现在,西弗勒斯都无法原谅自己。当时为了掩盖好他的身份,他不能抽身去往圣芒戈。   等大战终于结束,他才在重重掩盖下,找到圣芒戈,但那时他只见到了抱着米里亚姆的贝拉。   “艾弗里呢?”   贝拉把孩子交给她,“我不知道。她刚刚生下你的儿子,食死徒就来了。当时一片混乱,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声‘阿瓦达索命’,魔法的光芒四溅。等我睁开眼,她就不见了,那个食死徒已经死了。”   她胡乱解释一通,但西弗勒斯还是听懂了:“怎么会?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这也是贝拉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她想这辈子她都没法忘记当时的场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在了她眼前。   “我不知道。”贝拉要抓狂了。艾弗里救了她,却消失无影。是死了吗?还是直接被撕裂?   西弗勒斯抱着米里亚姆失魂落魄的离开医院,他不能把米里亚姆带回食死徒老巢,那里太危险了。他更不舍得把他放去福利院,那会让他心碎。   突然一种强烈的感受冲进西弗勒斯的头脑里,他清晰的意识到,和以前几次失踪不一样,这次梅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 ☆、车祸 ?  卷着湿气和尘土味风从湖面上吹来,天空上堆满了乌云。湖天相接的地方已经化作黑压压的一片。   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圣麦迪逊公路上。   “你说对了,今天这天气不适合去钓鱼。”女人皱眉探出头去看车外的天空,她开了一点窗,偏冷的风迅速钻进车里,扑在了她脸上,飞舞起她额前的金发。金发下,是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一对水蓝色的眼嵌在白皙的皮肤上。   “风太大了,你不要多吹。”西弗勒斯看着女人被吹起的额发,伸手将窗子摇起,想到梅对船钓的期待,又安慰道,“如果你那么想钓鱼的话,我们可以等哪天阳光好的时候,再去华盛顿湖。”   “或许我们还能把杰克逊叫上?”梅犹疑的问道。一个是她的男友,一个是她的表哥。虽然都和她很亲密,但彼此之间还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相处愉快。梅有点担忧的想到。   “可以。”西弗勒斯应允道。   梅在上个月向媒体公布了她怀孕的消息,此后便将工作全部推到一边,拉着他从繁华热闹的洛杉矶搬家到了潮湿多雨的西雅图。   他对西雅图并无多少喜爱,但只要能和梅在一起,他觉得去到哪里都无所谓。   又往前开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找到一个出口,他将车驶离高速,开始往回走。这时候,大雨瓢泼而下,噼里啪啦的砸在了车上。   梅从后座上拿了外套出来穿上。   西弗勒斯见此,伸手将空调打开,又顺手按下了广播。   “……一辆行驶在四号州际公路上的城际大巴在距离市中心三公里公里的地方发生爆炸,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爆炸原因尚不清楚。目前四号州际公路X路段已封路,在此提醒收听广播的各位,请绕道通行……”   主持人的声音一出来,梅和西弗勒斯就把注意力挪到了广播内容上。   “刚才说的是公交车爆炸吗?”梅诧异问道。   “嗯。我们再往前开几公里,估计就到事发地点了。”   突然一种恐慌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出事地点离他们那么近,如果这场雨来得再早一点,说不定她和西弗勒斯就要成遇难者了。   电台主持人开始和事发现场进行连线直播,一位火警负责人站了出来,表示因为下雨的缘故,火已经被扑灭了。但由于担心车上还有其他爆炸物,所以对周围人群进行了紧急疏散。   “请问爆炸物是什么?”记者追问道,“此次爆炸事件是人为吗?”   从背景音可以听出来,现场出了抢救声音外,还有人尖叫的声音。突然又是一声爆炸,广播里声音化作了一片刺耳的杂音。   西弗勒斯快速关掉了广播。   他和梅不仅从广播里听到了爆炸,还听见爆炸声通过空气传播而来。一道火光突然冒起。就在刚才的爆炸声响起,梅明显感觉到车在晃动,“是又爆炸了吗?”梅抓着外套,不安道。   “应该是。”这时雨越下越大,大到即便有雨刮器,但西弗勒斯还是很难看清路面状况。他渐渐降下车速,打算将车慢慢开回去。   车又往前开了五分钟左右,他们碰上交警站在雨中指挥道路交通,要求还在道路上行驶的车辆迅速驶离公路。   这天本就是周末,行驶在路上的车很多。由于天气和爆炸的原因,很多车都堵在了这里。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一辆货车车速过快,轮胎打滑,竟直直往梅他们这条车道冲过来。   在听见车辆撞击声的那一瞬间,西弗勒斯把梅迅速搂进怀里,把她压到椅子下。梅的鼻尖满是西弗勒斯的味道,微带苦涩的清香,有点熟悉呢。她在脑中搜索起这是哪种植物的味道。   一阵剧烈的晃动迅速袭向他们。梅在西弗勒斯的保护中感觉车被挤变了形,玻璃也被震碎,变成渣子落下来。一些细碎的渣子落在了她因为前倾从衣服下露出的腰上,溅起疼痛。还有一些雨点也随风落了进来,打在她的背上。   梅抱着西弗勒斯的手臂,颤抖着声音问:“你受伤了吗?”西弗勒斯垫在她的背上,梅担心会有更多的碎片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西弗勒斯迟疑了一下,坐了起来,他按着梅道,“你趴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抬起头,往车后看去。大货车撞在了一辆巴士上,巴士连着一辆小车,小车又连着一辆小车,就这样连了四五辆车,最终咬住了他们的车。   “你呢?没事吧?”西弗勒斯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道。他看到梅后背上有些玻璃,便伸手将衣服上的玻璃渣拍下,但那些嵌在皮肤里的却没有办法。   车门变形了,他有些费力的把门打开。他一开门走出去,大雨就将他淋湿了。   “西弗!”梅叫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我先把你弄出来,现在待在车上太危险了。”西弗勒斯冒着雨,绕到梅这边来,将车门打开,将梅拉了出来。他又探头进车里,从后座上拿出了伞,给梅打上。   梅撑着伞,却见他还在雨里:“你要干什么去?”   西弗勒斯往后看了几眼,嘱咐道:“你好好待在路边上,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说完他冒着雨往后面走。   “你小心一点。”梅有点担心道。   西弗勒斯越往后走越心惊,原来他和梅已经算是幸运,真正被货车撞上的是一辆小车。货车将小车碾在身下,然后才撞上了前面的大巴。暗红的血从车下流出,流入雨中。   其他车上的人能下来的都下来了,不能下车的,留在车上等待警察救援。   西弗勒斯走回梅身边,他一靠近,梅就感觉到一股寒气。   “还好吗?”梅没有看到那一幕,所以她才这么问。   西弗勒斯不想她看到,就挡住她的视线道:“我们搭别人的车去医院吧?”他有点担心梅腰上的伤口。   很快,他们搭上了一辆往市中心走的车,顺利到了西雅图仁心西慈医院。他们一进去,就发现急诊室到处都是伤者,电视里放着记者从大巴爆炸前线发回的报道。   西弗勒斯的衣服在他趁别人不注意时已经弄干了,他陪在梅身边排队等待急诊医生。   过了半小时,终于搞定上一个病人的杰克逊拉开隔帘,准备接受下一个病人。护士在他旁边念病例:“梅艾弗里,女,29岁。腰部被玻璃划伤。”   “等下……”杰克逊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隔帘已经被拉开,他看见他亲爱的妹妹正躺在病床上,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老哥,早啊!”看到表哥,梅的心情挺美的,她还有空撑起手来和杰克逊打招呼。   “你怎么就受伤了?”杰克逊拉着凳过凳子坐下,先把腰上的血清理干净。血看着挺多,但伤口挺小的,只要再缝合几针就好。   “我和西弗勒斯本打算今天去湖区钓鱼,路上遇到下雨就往回走。”梅把故事一点一点详细的讲出来,反正缝针什么的,也要点时间嘛,就当唠嗑好了,“路上碰到爆炸——”   “什么?”梅还没讲完,就被杰克逊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你遇到爆炸了?还有哪里受伤没!”   “冷静。”看到表哥这么担心,她心里也挺感动的,“因为爆炸,我们被困在路上了,结果出了车祸,玻璃掉下来,砸中我了而已。”   听完了故事,杰克逊松了一口气,他就跳过这个,问起其他问题来:“你什么时候来的西雅图?”   医院的事情多,杰克逊都要忙疯了,完全没时间关注娱乐八卦,自然不知道梅已经对外宣布暂时息影半年了。   “前天啊。你都不看新闻的啊。”梅把下巴垫在手上,只要能和表哥说这话,她就能忍一下缝针的疼痛感。   “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看。倒是你,来西雅图都不给我打电话。”杰克逊半抱怨的说,“对了,你不是说和普林斯先生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我在这里。”突然,杰克逊听到一个人这样说。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士站在床边,微卷的黑发有些杂乱,但眼睛很坚毅。他穿着严谨的三件套。说话时,还带有一些伦敦口音,尾音总是往上翘。他不苟言笑道:“你好,我是西弗勒斯普林斯。”   ? ☆、爆炸 ?  西弗勒斯看着杰克逊处理伤口,对他熟稔的手法,和认真的眼神表示认可。看来是一位很不错的医生,伤口缝合得很平整,很漂亮。他这样想。   “啊……”杰克逊有些瞠目结舌,他又上下打量了西弗勒斯几眼。自从他半年前就从表妹口中听到了普林斯的名字起,就对本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今天终于见到了真人,但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严肃的男人,“你好,我是杰克逊艾弗里,梅的表哥。”   遇到普林斯,杰克逊不免有些拘束,他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给梅缝伤口。   梅趴在病床上,微微偏头看不远处的电视。她视力不错,刚好能清晰看见电视上出现了爆炸现场的画面。画面一切,回到演播厅,主持人正严肃道:“据联调局探员称,此次爆炸不排除是恐怖袭击的可能……”   护士小姐拿过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大一点,让更多的人听到这一消息。   “……警方称,他们已找到了引发此次爆炸的爆炸物,该爆炸物属于人造炸弹,但具体型号尚不知晓。警方还认为,这很可能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爆炸还有可能继续发生……”   急诊室里出现了一阵骚动,西弗勒斯和杰克逊也被这场骚动吸引,往骚动处看去——不少人都围在电视下,讨论这场爆炸,猜测下一个爆炸点将是哪里。   “你们怎么觉得的?”梅回过头看他们。   杰克逊低下头继续缝合,他一边用镊子夹起线头一边道:“不清楚,但总不能是医院吧?这里人这么多,如果真的是一次恐怖袭击的话,恐怖分子应该会选择人流聚集的地方吧。”   西弗勒斯则不说话,但他对杰克逊的猜测表示认同。   杰克逊很快缝合完毕,就停了手,站起来,准备在病历上签字:“好了,你坐起来吧。”   突然他发现病历上有两个字,然而这两个字他以为并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一脸懵逼的问梅:“你怀孕了?”   梅已经坐了起来,发现了表哥真的没有关心她的这个事实,“对啊,有九周了。”   “姨妈知道吗?”杰克逊问。   和西弗勒斯待久了,梅已经完全掌握了假笑的要领,她的嘴拉出一个虚伪的弧度来:“除了你,家里人都知道,毕竟他们会看报——娱乐版。”   “……”杰克逊反思,其实医院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多是不是?少和女友在休息室“约会”一次什么的,他也是能做到的,“咳咳,你才出了车祸,要去妇科检查一下吗?”   “如果可以的话——”   “不用了吧,我感觉还好。”   梅和西弗勒斯同时开口道。两人对视一眼,梅挠了挠下巴,翻身下床,准备站起来。   西弗勒斯拉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只看着她。就这一眼也给了梅好大压力,她用商量的口吻道,“也许我们可以回去约个时间再来?今天医院人挺多的样子,感觉也很危险啊,万一真的医院爆炸了怎么办?”   因为西雅图仁心西慈医院距离爆炸现场很近,又有一流的急诊水平,救护车就把病人都送来了这里。现在急诊室已经塞满了人。   见梅和西弗勒斯在商量,杰克逊走到一边去,打算接手其他病人。   这时候护士站来了一位快递小哥,将一份快递放在了护士站。他穿着连帽衫,微微低头,让人从侧面看不清他的脸。放下快递后,他一言不发就往外走,也不找人签收。   梅看到一个银色长发的男医生拿过了快递。即便在娱乐圈混迹多年,梅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医生十分俊美——他的长发束在脑后,银发在灯光下,散发出如手术刀一般金属的光泽。他很瘦,脸颊微微凹陷,但鼻梁很高,双唇饱满,眼睛狭长,神秘和危险两种气息在他身上流转。   如果这里不是医院,他又恰好穿着手术服,手术服上还有血迹的话,梅一定会认为他是T台上的模特,还是最耀眼的那一位。   他双手拿起快递盒子,正打算翻转快递去找签收单时,突然停下动作,然后用平缓而稳定的语气叫住旁边走过的杰克逊:“艾弗里,打电话给911,说我们这里有一颗炸弹。”   梅也听到这句话,她下意识的认为这位医生是在开玩笑,哪有那么巧,他们才刚猜测炸弹会出现在医院,炸弹就真的出现了?   杰克逊也不信:“斯隆医生……”   埃德蒙抬眼,他平静的看着杰克逊道:“我去过巴格达,很清楚炸弹会是什么样。现在,听我的,给911打电话,并且叫来主任。”   医院主任是一位黑人,他很快赶来现场——医院急诊人很多,他本来也在离急诊室不远的地方。   “斯隆,怎么回事?”   “主任,请你迅速将病人疏散。我手里有一颗炸弹。”斯隆低垂着眼,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快递盒子上。   “什么?”主任吓了一大跳,“既然是炸弹,你快放下来!”   “不行。”斯隆医生直接拒绝道,给人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说出了原因,“这是一颗平衡型炸弹,一旦我松手或我的手有一点移动,这颗炸弹就很可能会爆炸。只有等拆弹专家来才行。”   早在斯隆医生说这里有炸弹的时候,西弗勒斯就带着梅走出了急诊室,当然走前他不忘掏出魔杖来,给炸弹施了一个固定魔法。现在即便那位医生松开手,也不用担心炸弹会发生半点移动。除非他狠狠扯过炸弹盒子。   十分钟后,几辆雪佛兰SUV呼啸着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停车场,穿着防弹衣的联调局探员们从车上快速走下。   梅瞟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有熟人,还是上次安娜在西雅图失踪时,遇见的那几位。走在最前面的是霍齐纳,他旁边有两位戴着帽子的探员,他们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托盘,托盘下的支杆似乎能自由伸缩。梅并不认识他们,但她猜想,他们应该是拆弹组的人。   梅虽然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她更懂得生命的珍贵,更何况她现在体内还有另一条小生命。她耸肩,跟旁边的西弗勒斯说:“你看,梅林都说,今天没法在医院检查了。”   他们的车被拖走了,而医院附近的计程车又几乎满客,他们决定慢慢走回酒店去。从医院出来后,他们的手就一直没有分开。哪怕彼此都感觉到了汗意,也丝毫没有想要分开。   “今天真是我们的幸运日。”走在街道的梧桐树下时,梅突然道。   “嗯?”西弗勒斯侧过脸听她说。   “你看,今天早上我们在回来路上遇到了爆炸,却因为雨来晚了,你车也开得慢,所以我们没事。后来我们遭遇车祸,但也只有我受了一点轻伤,我们又躲过一劫。就在刚才,一颗炸弹距离我们那么近,但我们还是躲过了。”梅一件事一件事的列出来,说给西弗勒斯听,“就这么一天,我们就遭遇了这么多意外。无论是哪一场意外真的降临在我们身上,我们都必死无疑。但我们都躲过去了。不是很幸运吗?”   “是。我们很幸运。”西弗勒斯点头道,他的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抹真挚的浅笑,“但对我而言,能像这样,把你的手握在手心里,和你漫步在街道上,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后来杰克逊告诉梅,他们离开以后,联调局探员从医院各个角落里找出了数十个炸弹,且皆由被斯隆医生找到的那个炸弹控制。一旦斯隆医生手上的炸弹爆炸,其他所有炸弹都会在同一时间爆炸,将整个医院炸毁。   这也的确是一次未成功的恐怖袭击。恐怖分子们在此前伪装成病人,进入到医院中,埋藏了炸弹。当大巴爆炸后,病人被送入医院里,这时医院里将会聚集大量市民。他们其中一位成员穿着连帽衫,将炸弹启动装置伪装成快递送到了医院。任何不知情的人拿到“快递”,上下翻转或者摇晃间,就能将炸弹引燃。   所幸,拿到“快递”的是斯隆医生,他曾作为战地医生在危险的巴格达度过了两年岁月。凭借经验,他迅速判断出这是一枚炸弹,并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医院和在医院里的人。   这件事结束三个多月后,梅和西弗勒斯搬进了新家——位于华盛顿湖畔的别墅里。现在梅能够轻松去往华盛顿湖泛舟钓鱼了。   圣诞节就要到了,梅邀请了爷爷、姨妈和表哥来家里过节。安娜因为小怪物和科里的原因,留在了英国。   在超市采购食材时,梅问起西弗勒斯:“米里亚姆圣诞节有空吗?”   西弗勒斯将番茄放进筐里:“有的。”   “那就邀请他来我们家里过圣诞节吧。”   西弗勒斯浅笑:“好。”   有一件事情,梅一直没有告诉西弗勒斯。在她肚子一天天变大的同时,她过去丢失的记忆也被一点点的找回。虽然错过了米里亚姆漫长的成长期,但她依然把他当作她的儿子,并且希望能够慢慢弥补两人的感情。   西弗勒斯走在梅后面,一边注意大肚婆,一边推车。其实有一件事情,他也一直没有告诉梅。那就是他爱她。   两个相爱的人,哪怕被时空隔离,忘记彼此,但只要真心相爱,就能突破时间和空间的屏障,再一次相遇。? ☆、番外2 ?  2009年5月17日,梅在西雅图西雅图仁心西慈医院里生下了她和西弗勒斯的二儿子——德鲁卡。   德鲁卡出生一个月后,梅和西弗勒斯就带着他回到了洛杉矶。      在背后团队的运作下,梅将自己每天的减肥日常录制下来,剪辑后发表在了网上,以提倡健康减肥。   在怀孕期间,梅受到了西弗勒斯的重点关注,生下德鲁卡一上称,她眼前一黑——竟然比怀孕前胖了二十斤!二十斤是什么概念,那就是腿上、屁股上和胸上全是肉!买裤子比以前大了两个码!   西弗勒斯觉得没什么,反而觉得她胖一点更丰盈,手感更好。   梅白他一眼——和西弗勒斯生活了近一年,她胆子比以前大许多,至少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对着西弗勒斯翻白眼的。   梅每天会公布她的体重、食谱和锻炼菜单。她不仅将视频放在油管上,还同步到了微博。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个月,受到了数百万网友的关注。   《恶意》紧随其后进入宣传期。一个星期后,梅跟随剧组登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剧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众多市民的围观。梅也在记者会上用流利的中文和记者进行沟通交流。视频一经流出,就在网上获得万千网友点赞。   梅就此打开中国市场,被国人熟悉。当《恶意》在中国上映时,梅为电影带来了超过十个亿的票房收入。梅也因为在电影中的精彩表现,获得了第二年奥斯卡最佳女配角提名。   同年十月份,梅重回《医生米勒》剧组,客串第九季第十集中的一个病人——麦姬。   麦姬是瑞贝卡的同胞姐姐。姐妹俩从小被父母抛弃,然后被不同的家庭收养。直到三十年后,麦姬偶然来到西雅图,心脏病突发,被送进仁心医院,才知道原来她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在席医生的帮助下,她获得了一颗健康的心脏。   这一集叫做《迟来的礼物》,于圣诞节前一周在A台播出。据收视统计,在梅和上杉同框出现时,收视达到了整集的最高峰,6.4%,这也意味着全美国约有2160万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了该时段的剧。而整集平均收视率也达到了5.2%,打破了《医生米勒》整季创下的收视纪录,同时还打破了整季美国电视剧创下的收视纪录。   第二天,全美的娱乐报纸都报道了这一消息。该新闻马上登上了热搜榜,和这个热搜一起来的,是梅和上杉即将出演电影《高墙之下》的消息。   《好莱坞周刊》记者莫妮卡火速联系到了梅的经纪人卢瑟,确认该消息。卢瑟在电话中肯定道:“的确是这样,电影将于下月初开拍。主角已经定下,的确是艾弗里没错。”   上杉的经纪人也肯定了这一消息,并称:“上杉期盼这一天很久了。她从去年起,就在联系导演和制作人,希望能与艾弗里共同出演这部电影。”   “我们看到这是一部双女主电影,请问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呢?没有男主吗?”   “当然没有男主,因为这是一部百合片,讲述两个在监狱中相遇的女人的故事。”上杉的经纪人简单的说了一下,但其中透露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   #梅杉恋#火速登上热搜,引来无数网友围观。   ——原来还有梦想实现的一天[流泪]   ——监狱故事?好期待呀!   ——梅杉恋是什么?逆CP不能忍啊。   ……   阿什利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关进监狱,和她共关一室的是监狱一霸——樱子,一个因以残忍手法杀死笔下模特著称的连环杀手凶手。   在樱子看不见的地方,阿什利受尽欺负。樱子在牢中看到伤痕累累的阿什利,奚落一阵后,就以保护着的姿态陪伴在阿什利的身边。   在自由休息时间,樱子带阿什利去画室,为她换上华服,在画布上留下她。   十年后,阿什利刑期满,走出监狱。她认识了一位男友,并在两年后与他结婚,婚后生下一个女儿。   就在某天已经上小学的女儿和她丈夫去郊游后,阿什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樱子穿着白裙,站在了她面前。   一个月后,樱子再次被捕入狱。入狱那一天,春风吹遍监狱的角落,白色的雏菊开满了大地。   电影因为题材等方面的问题,直到来年的十一月才得以上映。   娜塔莉和她的朋友们在十一月三日这一天,一起走进了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当电影院灯光暗下来后,荧幕渐渐亮了起来,进入观众第一眼的是漫无边际的白雏菊,开遍监狱。   戴着镣铐的梅出现在镜头里,她双眼暗淡无神,有一撮头发落在脸侧,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动。   她走进牢房里,监狱长给她取下镣铐。她的室友是个亚裔,正坐在床上,仰着下巴,傲慢的看着梅和监狱长。   监狱长扔给室友一根烟,露出一抹让阿什利不明所以的笑:“樱子,可要好好关照这位新人啊。”   樱子一手抓住烟,拿在鼻尖嗅了嗅,然后瞥了阿什利一眼,和监狱长交流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那要看她命好不好了。”   阿什利很快体会到了樱子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是新人,不懂监狱里的规矩,她得罪了很多人,很多时候都要遭遇监狱里的人的毒打和排挤。有次她躲在牢里,找出她偷偷藏起来的小刀,打算割掉她又长由浓密的金发,这样就不会每次被那些人揪着头发打了。没想到她正打算割发时,却被樱子撞见。   樱子夺走她的刀,摸着她的头发说:“留着吧,我很喜欢。”   从那天起,樱子走哪里都把阿什利带上,吃饭在一起,工作在一起,自由休息时也在一起。她们坐在开满了雏菊的花丛里,樱子坐在她身后,一边用温柔的嗓音唱起一支日本民谣,一边为她编织粗长的麻花辫,然后用一根来之不易的头绳绑住发尾。   在这片花丛里,阿什利迷失了自我,忘记了樱子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   如果用甜蜜来形容电影的前五十分钟的话,那么五十分钟后电影画风就完全不同了——雏菊开败,草坪变得枯黄,已经老了十岁的阿什利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她穿着过时掉色的灰裙,在凝视监狱几分钟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离开监狱后,阿什利遇到了他后来的丈夫。他并不介意她过去的历史,反而表示因为在画展中看到了那副由樱子创作的《白雏菊中的女人》,对阿什利一见钟情。两人火速结婚,生下了女儿。   这样过了五六年,监狱里发生暴动,樱子策划了一起越狱,她成功从监狱里逃脱。心中有执念的她找到了已为人妇的阿什利,受到背叛的恼怒感让她抑制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樱子,阿什利虚弱的笑:“你终于来了。”   樱子将阿什利敲昏,绑在了桌子上,然后支起画架,用阿什利的血液在画布上画下属于阿什利的最后一幅画。   电影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了监狱的白雏菊上,和片头相呼应。在和煦的春光下,白色的雏菊花渐渐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娜塔莉听到影院里有啜泣声,似乎不止一个人。她也从包里摸出了纸巾,擦拭眼角的泪水。   阿什利为了在监狱里活下去,虚情假意,依附上樱子。樱子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动了真情,但最终无法克制她的愤怒,亲手以残忍的手法了结了爱人的性命。   娜塔莉情绪低落的走出电影院,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她突然意识到,这部电影里,不仅讲述了两个女人的爱情,还夹杂了人的善与恶。   她为阿什利的身不由己而忧伤,更为樱子的爱而不得痛心。   正如娜塔莉第二天在《评论家》杂志中看到的那段话一样:从离开监狱的那一刻起,阿什利就在等待她的死亡与救赎。   爱是毒、药,它让你疯,让你狂。让你忘了身在何方。   ? ☆、番外3 ?  梅在拍完《高墙之下》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活得有些抑郁。她每天都盯着墙上的那张照片看,那是一张剧照,拍摄的是阿什利和樱子坐在雏菊中编辫子的场景。阿什利害羞的低头笑,樱子则深情凝视她。所有的风景都在这一刻成了陪衬。   当梅再一次拒绝去看心理医生后,西弗勒斯把上杉请来了家里。梅一看见上杉,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飞快逃回了卧室。   “梅,开门。我们说说话。”上杉追上来敲响门。   躲在卧室里的梅环抱膝盖坐在地上。看到上杉的那一瞬间,她不是感觉害怕,而是愤怒和羞愧。她还沉浸在阿什利的世界里,是她背叛了樱子的感情。即便剧本里从来没有写阿什利爱过樱子,但她可以感受到阿什利的心情。   明知道不可以,但还是在欺骗中动了真心。   离开监狱,不仅是重获自由,还是对这种感情的逃离。但离开后,她每天都在遭受良心的谴责。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监狱里的日子,想要变成一只鸟,飞去樱子的身边。   所以在最后樱子找上她,杀了她时,阿什利脸上浮现出了解脱般的微笑。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亲手给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上杉没能敲开梅的门,她只能失望的离开。   最终还是卢瑟用新的剧本吸引了梅,将她带进了简的世界。   简是一位家庭主妇,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是一个渐冻症基因携带者。她的祖母死于渐冻症,她的母亲也因为渐冻症的关系,如今连话都说不清楚。   突然有一天,她的丈夫和儿子出车祸死了,为她留下一大笔赔偿金。她从医院里出来,走在大街上,听见流浪歌手在大声歌唱:“Carpe diem, Carpe diem.”   简突然懂了什么叫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她来到一家体育学校,找一位体操教练。教练本以为她是要送孩子来上学,结果一听是她,马上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这位女士,你已经三十五岁了,早就过了练体操的年龄。请不要来这里捉弄我。”   简任由教练取笑,脸上的微笑却始终不变:“你没有试过,所以你不知道。”   这部电影的剧本很薄,比《高墙之下》少了至少一半的台词。几乎所有的镜头都在拍梅练习体操。   从签下这部戏起,梅就在专业教练指导下,开始练习体操——在卢瑟的劝说下,她同意这部剧里不使用替身,所有的镜头都由她亲自上场拍摄。   就这样练了六个月,梅每天累得一回家就能睡着,有一次实在太累了,连睡衣都是西弗勒斯给她换的。   电影拍摄了近四个月才杀青。在此期间,梅每天拍摄8个小时,其中5个小时在跳操,过得比狗还累,再也没心情和时间去思考阿什利和樱子的问题。   杀青后没两天,梅就抱着德鲁卡和西弗勒斯一起出现在了夏威夷的机场。当天梅戴了黑超,身穿白T恤套黑色棒球外套,破洞牛仔裤和小白鞋露面。尽管已经是一个一岁半小孩的妈妈,但即使被称为少女也不违和。西弗勒斯即便在二十几度的天气里,也穿着三件套。他走在梅旁边,推着箱子。   艾弗里身现夏威夷的消息迅速登上热搜,这是梅在奥斯卡之后首次出现在人前。根据记者拍摄的照片来看,梅只是和家人一起来夏威夷度假。   同年4月,梅前往英国拍摄《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因为《恶意》的成功,梅名声大噪,也使得她这次的英国之行受到了广泛关注。   在拍摄期间,导演将梅和艾伦握手立下牢不可破誓约的照片发到了社交网络上,瞬间受到上千点赞和留言。   ——官方发糖?   ——这是要和马尔福离婚的意思啊……   ——只有我看到贝姨不甘心做小、三的眼神吗?噗噗:)   在梅离开片场前,剧组正在拍摄圣诞舞会。拍摄间隙,梅对艾伦发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请问我能和您跳一支舞吗?”   当梅还是那个中国女孩时,她曾一度迷恋过艾伦,喜欢他说话时的声音,喜欢他平日里的开怀大笑,喜欢他银色的头发,更喜欢他和妻子长达五十一年的爱情。在遇到西弗勒斯之前,她一直把他看做是真正的斯内普教授,因为有了他的演绎,让她对斯内普教授有了最开始的了解。   跳到最后,梅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水:“我希望您能健康,愿您和霍尔顿女士的生活甜蜜幸福。”   如果还要让她再一次听见艾伦病逝的消息,她会比上一世更加心痛不已。所以她要祝福艾伦,希望他这一世能够长命百岁。   回到洛杉矶后,《高墙之下》进入宣传期,这时候梅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上杉了。在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你以后还会出演同性恋角色吗?”   “会吧。”梅不确定道,又在后面加了一个限定条件,“如果剧本好的话。不过最近是不会考虑了。”   “你和上杉只合作过两次,且都是饰演的情侣。”记者指着坐在梅旁边的上杉道,“演了那么多感情戏,你对她有超出作品意外的感情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梅也在心里问自己,有吗?   而上杉已死死盯住了梅,无比期待她的答案。   梅沉默了很久,久到主持人都提起话筒,打算让记者提问其他了。这时候梅笑着坦然道:“有过。”   全场哗然。   梅在喧闹中再度开口,向全场道,“我做了很多努力,才从那种迷恋的情绪当中走出来。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我想任何人和她合作,都会被她吸引的。但现在,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她懂我。”她看着上杉说,“你懂我。”   所以才会向卢瑟推荐《舞出我人生》这个剧本,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只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   上杉情不自禁的握住梅的手,几次想要开口,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是的,我懂你,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11月7日,《高墙之下》在北美洲上映,上映仅一周,就斩获了2983万美元的票房,取得当周票房第二的成绩。   两个月后,《舞出我人生》低调上映,尽管票房不高,却获得了超高口碑,“追逐梦想”一词更是在电影上映期间频频出现在社交媒体上。   “《舞出我人生》带给我了无数感动,现在我辞职了,买了帆船,下个月即将出行,完成我的环球旅行。”   “尽管最后简没能获得名次,但还是带给我无限感动。出电影院时,哭得稀里哗啦的。路人都以为我是蛇精病。”   “再不去追逐梦想,我们就老了。”   ……   梅凭借在这两部片子中的表现,入围了当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但最终还是与这个奖项失之交臂。   但这丝毫没有打击到她。两个月后,梅出现在了青海可可西里,即将拍摄中美合资电影——《可可西里》。   她将饰演记者帕特里克——为了了解藏羚羊的生存环境,她只身来到了可可西里,却不了遇上了偷猎者。为了更深一步了解这里的情况,她没有选择回到美国,而是继续拍摄和采访了下去。   电影的第一幕就是帕特里克开着吉普车出现在前往可可西里的马路上,她停下车,要下车窗,用不甚流利的中文问路边休息的人:“老乡,五道梁保护站怎么走?”   这里多是因为高原天气,晒得皮肤黝黑的汉子。其中一个汉子走了出来,好奇的打量帕特里克。看着帕特里克的金头发和蓝眼睛,他戒备的问:“你去五道梁干什么?”   和帕特里克标准的普通话比,这个汉子的汉话多了几分藏族口音,嚼着舌头,含糊不清。   “我是华盛顿来的记者,来采访藏羚羊。”   “藏羚羊”一个词触动了这里人们敏感的神经,他们纷纷站了起来,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她。   帕特里克也知道大事不好了,赶紧拿出记者证和采访许可证:“你们看,我就是个普通记者。我是去五道梁找保护站的扎西。”   又和这里的人说了一通,这些汉子才放下戒备,重新坐了下来。而最开始问话的汉子却上了她的车,带她去找扎西。谈话中,帕特里克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扎西的朋友,也在保护站工作。   汽车往前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了保护站。帕特里克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向她走来,他穿着藏族特有的服装,又长又卷的头发披散下来,黑黝黝的脸上有一些红晕,格外好看。   “你好,我就是扎西,你就是帕特里克吧。”扎西说着格外清楚的汉话,长长的手臂一伸,就把帕特里克的背包背在了他肩上。   ? ☆、番外4 ?  在拍完第一幕戏以后,梅直接发起了高烧。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出现高原反应!其后果就是病情加重的她被转移到了市医院。   梅一离开,整个拍摄节奏就乱了。导演只好把一些没有梅的片段拿出来拍摄。这样过了两天,梅撑着病体回到剧组。回来第一场戏,就是拍摄帕特里克生病的剧情。   剧里,帕特里克也有高原反应,但当时医疗条件不如现在好。扎西给她请来了寨子里的藏医,喝了两天药,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帕特里克倒在床上,扎西来给她敷药——帕特里克的脸被晒伤了。他们也在这一晚第一次聊起了彼此的家庭。原来扎西是藏寨里寨主的大儿子,去年才从大学里毕业。他的父亲希望他能娶一个藏族女孩,继承家业,但他不想。   “你有和你父亲说过这些吗?”在昏暗的灯光下,帕特里克问。她的脸上被敷上了暗绿色的草药,草药汁水顺着脸庞留下来,有几分怪异。   扎西摇头,“每个藏族家里,都是长子来继承家业,在出生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定了。”他说话时,有几分认命,又有几分不甘心。大概是讨论的内容太沉重了,他把话题一转,问起了帕特里克:“跟我说说,俄亥俄的农场吧。”   大概是扎西的目光太专注炽热,帕特里克开头有些结巴:“我、我家里有四个小孩,我排行老三,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说到后来,帕特里克陷入到回忆里,说起她在农场里的趣事,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这一幕过——”导演话音一落,演扎西的演员就把梅拉了起来,又走到一边去。梅的助理苏珊走过来,递给梅一杯水。   拍戏的时候草药汁流进了嘴里,她又不能叫停,所以她现在嘴里全是苦味,嘴唇也被染成了绿色,看着有几分可怕。   漱完口,梅跟扎西去导演那里看拍摄效果。看了一遍,导演又说了一次“过”,这就算真的过了。拍完了这一幕,剧组开始准备拍下一幕——虽然剧本上说是晚上,但其实都是在白天把戏拍了,再用后期处理出来夜晚的效果。   《可可西里》的拍摄地点主要有三个,一个是五道梁保护站,一个是搭建起来的绿幕拍摄棚,还有就是漫无边际的可可西里大草原。   下一幕戏就是帕特里克扛着摄像机跟着保护站的工作人员去巡山。他们开着车,往大草原最深处去。   拍戏最麻烦的就是拍摄动作画面,一会儿是镜头不对了,一会儿是汽车走向不对了,一会儿又是风沙来了。一个简单的汽车行驶的镜头,竟拍摄了一个下午。   按照合同上的约定,梅在下午6点就可以下班了,但国内剧组显然不按合同办事。导演一直排到后来灯光用上都不行了,才打板收工。   坐了半个多小时车,梅回到酒店里。一开门,就把门后的西弗勒斯扑住。她像考拉一样挂在西弗勒斯身上。   “下来!”西弗勒斯双手放在腿边,无动于衷。   “不要!”梅夹紧双腿,蹭着西弗勒斯的脖子撒娇,“今天拍了一天戏,我都累死了。”   西弗勒斯本想转身,把梅摔在床上,但一抬头,发现剧组男主角正站在门外。他一个无声魔法,把门摔在了扎西脸上。   本来只是路过,却无辜躺枪的扎西摸着鼻子,默默走开。   因为天气原因,《可可西里》拍摄了近五个月才拍到结局。现在还只是十一月,就已经有鹅毛大雪落下。梅贴了好几个暖宝宝,身上裹着羊皮大衣还瑟瑟发抖,在这种极寒天气下,温暖咒的作用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听当地藏民说,雪要一直下到来年的四月份才会停,他们这里一年里,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下雪。   她正在听导演讲戏,他们即将拍摄整部戏的最后一幕——扎西和偷猎者决斗,结果被杀死。曾经无意中救过偷猎者一命的帕特里克被他们放过。在偷猎者走后,帕特里卡爬过去,将快要死去的扎西搂在怀里:“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还没有带我去草原放过牧,我也还没带你去看过俄亥俄的牧场。你不能死!”   梅一边听导演说,一边让化妆师给她补妆。她的脸被画得发黑,头发也乱糟糟的,里面洒满了泥土和草屑。但是和扎西的妆容一比较,她也不算最惨的了。扎西原本泛黑的脸现在泛白,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化妆的效果,梅准以为他是真的要死了。   “就得这样,你明白吗?”导演讲戏讲得激动,唾沫星子喷了扎西一脸。扎西艰难的把头往后仰,却被化妆师大力拍了一下:“别动,补妆呢。”   导演又讲了两分钟,等手上的烟都烧到烟屁股了,才把烟扔地上才熄,让梅和扎西重新回到镜头下:“一号机准备,二号机准备,三号机准备!开拍!”   梅跪在地上,冰冷的土地扎得她膝盖发疼。她已经脱了羊皮大衣,穿着戏服,搂住扎西,带着哭腔夸张喊道:“扎西!扎西!”   扎西哆嗦着手,从包里摸出藏刀,递给帕特里克:“这个给你,带它去见我阿母。她看见刀,就都明白了。”   ……   天上有雄鹰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   镜头拉远,帕特里克和扎西仿佛都静止在了这漫天大雪中。镜头上摇,人们仿佛还能透过这大雪看到正在翻越山脊迅速逃走的盗猎者。   ……   从极寒的可可西里回到温暖的洛杉矶,梅还有些不习惯。她有些犯傻的问西弗勒斯:“天气这么暖和,我应该不用穿羽绒服了吧?”   西弗勒斯假笑:“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施一个寒冷咒。”   梅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回来一个星期后,西弗勒斯重新回到学校。为了陪梅拍戏,他请了一年的假,现在正值学校招生阶段,工作多得不得了。   有同事跟他说:“今年报名的学生怎么多了这么多啊?”这语气是略带抱怨又略带欣慰。   正好电脑上弹出了HP6的广告,西弗勒斯把广告X掉,默不作声想: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就对了。   一个月后,圣诞节又到了。今年普林斯一家选择在蜘蛛尾巷过节。在温暖的房间里,喝醉了酒的梅一下子倒在西弗勒斯怀里,用各种奇怪的语调说:“我爱你。”   米里亚姆一见势头不对,赶紧抱走还一脸懵懂的弟弟。   西弗勒斯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梅的头发,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知道。”   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梅皱起眉头怒视西弗勒斯,像是在强调一般,把字咬得重重的:“我、爱、你。”   “我知道。”   梅急得眼睛都红了,捶打着西弗勒斯的胸膛道:“我爱你!”她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思考,只会像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一样,反复说着这一句。   “如果你还想用完这顿晚餐,你就该知道,这时候,你该闭嘴了。”西弗勒斯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还没等他咬下一口,一条野蛮的舌头就闯了进来。   西弗勒斯放弃了牛排,看着梅叹气,“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被酒烧干净理智的梅望着西弗勒斯的脸吃吃笑道:“想要你爱我呀!”   西弗勒斯慢条斯理的扯下餐巾,擦干净嘴,然后在梅期盼的眼神中,将她抱了起来,步履急促的走进卧室里:“今晚你都要听我的才行。”   梅不怕死的抱住他的脖子,傻笑:“嗯。”   第二天早上,早起的米里亚姆咬着酸奶盖,看着依旧紧闭的卧室门想,大概明年他又可以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 ☆、番外5 ?  有一天,你从梦中醒来,发现忘了自己是谁。   你会怎么做?   从别人那里听来,他的名字叫做西弗勒斯普林斯。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像是找了无数把锁,终于找到了那把能够用他手中的钥匙打开的那一把。但有一点他感觉很奇怪,他真的姓普林斯吗?   “普林斯,你在克拉克制药研究所工作,还记得吗?”   “你好呀,普林斯。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以前的同事……”   “哎呀,普林斯,你果然对摆弄这些仪器爱得深沉。连我都不记得了,却记得这些东西怎么用。”   ……   听别人叫他普林斯七年,他始终觉得不对劲。他总在想,这个姓应该藏在某本书里面,不被人知道。   突然之间,一本叫《哈利波特》的书在孩子间风靡起来,他姐姐的孩子人手一本,每看到激动处,就开始大叫,有时候还在咒骂一个人:“那个斯内普教授太坏了!”   斯内普?一个比普林斯让他更有归属感的姓。   他翻开了书,找到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牙齿发黄,头发油腻腻的魔药学教授。   他对着镜子看,很好,今天的他依旧衣穿着得体,打扮得很体面,头发更是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他又龇牙,每一颗牙齿都很白净。   说真的,他很欣赏书里的教授,欣赏他的作风,如果哪天要他去面对一群学生的话,他肯定也是先来一个下马威再说。   如果他真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呢?他不禁这样假设。   那么他喜欢收集棍子的习惯就有了解释。他收集来的棍子有两类,一类在十二英寸左右,一头细,一头粗,木质。他把棍子握在手里,学着书里的魔法小声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桌子上的羽毛依然在桌子上,纹丝不动。   他放下棍子自嘲的笑,和侄子侄女们在一起久了,被同化了吗?   另一类棍子是搅拌棒,玻璃质地,五十来厘米长,粗细均匀。第一次在实验室碰到搅拌棒的时候,他把棒子放入坩埚里,想象里面有一锅无色无味的水。他顺时针转动三圈,就能获得一锅蓝色的药水。   为什么是顺时针转动三圈呢?不能是逆时针或者转动四圈吗?直觉告诉他,这样坩埚会爆炸,透明的药水会变成泡沫,争先恐后的从坩埚里涌出。   在温火下,药水表面有泡泡吐出,一股药水特有的香味飘出……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面对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滴管和在电脑屏幕里上下起伏的指标线。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书里的人物,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   他在这样的心情下,走进了离家不远的酒吧里。这家酒吧他不常来,但今天却鬼使神差的进来了。   他在吧台碰见了一位喝醉了酒的女士,她很漂亮,蓝色的眼睛就像姐姐养的那条布偶猫。她的头发也很柔顺,发丝在他指间穿梭时,还给他一种冰凉的感受。   “西弗勒斯,带我回家。”   一个只在酒吧里见过一面的女士,是怎么叫得出他的名字的呢?或者说,她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吗?   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后,一段记忆冲进他的大脑。   他撑着桌子,忍受着大脑快被撕裂的痛苦。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觉得没有谁的人生比他的更荒诞了。   虽然知道了他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但仍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比如说还躺在他床上的女人,她是怎么跨越了时空的?   斯内普不觉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想起每次放假时,都会消失一段时间的梅。这段时间,她都去哪儿了?   在种种假设间,斯内普选择了最夸张也是最不可能的那一种:梅是一个食死徒。她学会了黑魔王分裂灵魂的方式,所以她才会在圣芒戈不见后,又出现在大洋彼岸。   那么她还有别的灵魂碎片吗?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会来杀我吗——让他再一次明白背叛黑魔王的代价?   一个摄魂取念根本没有用,他找不到答案。将这段记忆从梅的大脑中清除后,他将梅送回了酒店。   他找不到答案,也许米里亚姆可以。   米里亚姆是他和梅的儿子,也是梅算计得来的。即便是全魔法界最厉害的魔药大师,也不免落进迷情剂的陷阱里。   米里亚姆跟着乔长大。乔是托比亚斯的姐姐,一个善良的麻瓜。当年西弗勒斯把米里亚姆托付给乔,请求她将米里亚姆抚养大。   等西弗勒斯找到他时,他已经从魔法学校毕业,成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小子,其人来疯程度,和他妈忒像。   米里亚姆表现出的模样,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他很快相信了西弗勒斯的说辞,跟着西弗勒斯来到美国。但西弗勒斯知道,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色,他并不想改变什么。   但是在后来的接触中,他发现自己的想法错得离谱——就以艾弗里小姐的智商,她是怎么也不能加入食死徒还学会灵魂分裂的。   巨大的愧疚感快要将他淹没,为他当初站在食死徒阵营,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梅而却无能为力而愧疚。还为他之前怀疑梅,用了摄魂取念而愧疚。不过他又想起当年梅用过的招数,很快他就将这种没用的愧疚感抛之脑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和梅观看了网球赛。   网球赛的确比魁地奇有意思得多,没有激烈的碰撞,没有满天乱飞的扫帚,但有精妙的计算和控制。一颗黄色的小球在场地两边来回,极具观赏性。   这是一场拉锯战,谁都想把球打到对方的场地里,用刁钻的角度,大力的击球,让过去的球再也别回来。但双方技术相当,每次球看似要回不来了,它又飞起来,跨越球网,急速落地。   或者说,比赛双方都不想这场比赛这么急促的结束,所以他们拼命的奔跑,使出浑身解数,接起一个又一个球,再抽击回去。   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他灵敏的耳朵瞬间捕捉到了她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呢?看着梅的侧脸,西弗勒斯想。   在你消失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却没有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   世界上不会再有谁,比你还要磨人了。也不会还有谁,能够在我心中占据那么地方。   在我们纷纷跨越了时空,遇见彼此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为了彼此的命中注定。   “西弗勒斯,我爱你。”   “我知道。”   但我并不急着对你说出相同那三个字。等你陪我一路走到两鬓斑白,陪我到子孙满堂,陪我到我再也握不住魔杖时,我再说给你听吧。   “嘶,干嘛又咬我?”西弗勒斯摸着嘴唇问,这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亲爱的。   “惩罚你,谁叫你不说‘我爱你’的。”梅怒视抱着她的男人,威胁道,“你不回一次,我就咬你一次,咬到你愿意说为止。”   西弗勒斯想要不要松手,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摔地上去。不过他舍不得。   “快说,我爱你!”梅的眼睛亮闪闪的。   等了有三秒,西弗勒斯的嘴唇又被咬了一次。   “快说,我爱你!”   ……   这次,他恐怕是等不了那么多年了。他微笑叹气,“梅,我爱你。”   我愿意一直对你说着三个字,直到时光尽头,直到你我都化为齑粉,直到生与死将我们分离。但“我爱你”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永不会改变。   ? ☆、番外6 ?  《解剖学》期末拿A秘籍   作者:胖达君   写在扉页   Q:谁是胖达君?   A:解剖学任课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前任助教,获得解剖学期末成绩A成就。   Q:这个秘籍有什么用?   A:教你上解剖学的正确姿势。   Q:学完以后,真的可以拿A吗?   A:施主,这还要看造化的。   正文   故事A   A君是我的好朋友,宅男一枚,腐男一个,喜欢女女CP。因为《医生米勒》中有席贝卡,从此跳进了《医生米勒》大坑——买各种周边,在网上给两位演员留言,将手机屏保设定为席贝卡亲吻照。   我和A君在解剖课是一组。某天上课,A君手机突然亮了,来了一条短信。“斯内普”教授路过,什么都没说,走了。   自那天以后,我发现上解剖课越来越艰难。教授总是会在大家最不想举手回答问题时,抽人回答问题。通常情况下,被抽中的人,是我的队友,A君。   因为永远回答不上来问题,A君平时分低爆了。   由于我是A君队友,所有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都由我接下来回答。很可惜,我只能回答对一半。即便我是助教,也难以避免平时分偏低的结局。   第二个学期,我勒令A君改了屏保,换成风景照,教授从此再也没难为过我们。给机智的我点赞。   经验总结:   1.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2.选择屏保很重要,千万不要在教授面前,表现你有多喜欢梅艾弗里,以及她演过的角色。   3.我不会在这里说,我家教授是个小肚鸡肠,嫉妒心超强的男人。   故事B   这件事发生在我上二年级的时候。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上过解剖学的同学们都知道,由于教授的恶趣味,解剖课永远都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上——我去教授的办公室,正好碰见教授和他的女友——大明星梅艾弗里,他们在接吻。   由于撞破教授的好事,我收获教授死亡射线瞪视三秒,被赶去停尸房拉尸体。   去过停尸房的同志们都知道啊,大半夜的停尸房有多可怕QAQ   停尸房的味道,停尸房的冷气以及停尸房各种传说……一我拉了整整一个月!这段岁月简直不堪回首。   经验总结   1.遇到梅艾弗里和教授在一起时,千万不要凑上去,就算你不上解剖课,教授也有一千种方式让你倒霉。   2.梅艾弗里是教授的雷区,千万不要踩,踩的后果嘛,谁踩谁知道。   故事C   ……   故事D   ……   以上   各位看着用吧,期末你能还是不能拿A,真的就看各位造化了。学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祝各位期末好运。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